第十八章
乔并没有回答，用手轻轻在脸上抹了一下。
“啧，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呢！”微容打了个哈欠。
“不会，那家伙嘴上总说远离他远离他，实际上很想让他和自己好好的谈一谈。”苏森抻了个懒腰。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微容被勾的打了个哈欠，为了确认唐桁的态度，他们都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把乔推进去实验。
“现在你们放心了？”乔一脸幽怨
“当然放心！安心睡个好觉去吧。”微容边打哈欠边擦着眼角的泪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感觉真不好受，比一直跑累多了。
“走啊，和京娜伊去市区里转转？”启星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
乔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拒绝道：“不了，先生刚说要留我喝一杯，我就是出来交个差。”
乔发现三个人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先生酒量不好吗？”乔感到自己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唐桁要是耍酒疯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不，你去了就知道了，他能跟你喝完一整瓶酒一句话不说，就看着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地方发呆。”微容难得认真一回，严肃的对乔说。“我感觉先生喝酒的时候想的都是一些不美好的事情，可能你突然就发现他的表情特别吓人。”启星接着微容的话茬，揉着鼻子，好像正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这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啊，何况就是喝个酒，我相信不会有意外的！”乔的表情有些绝望，还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
“不会的，你放心去吧。”苏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似的看着他。
“谢谢了，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没底了。”乔欲哭无泪的被苏森硬推进办公室。
唐桁闭着眼睛休息，被他的脚步声惊动，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没有第一时间叫他，而是让K·K叫了几瓶酒。乔用自己少得可怜的认识判断这几瓶酒度数不高，稍稍放心一些。
“先生？”乔尝试着唤他。
“嗯？过来坐。”唐桁的身体震了一下，转过头看他，非常不自然的笑了笑。
乔轻咳了一声，拘谨的坐到唐桁对面，两个人只隔了一张桌子，然而他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同这里到中心星的路程。过不多一会，智仆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把酒和杯子放到桌面上，又僵硬的走出去。
唐桁没有说话，乔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安静，唐桁示意他自己倒酒，然后在乔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
他给自己倒了点酒，接着仰头吐出一口烟。
“你认识唐逸吗？”
乔听见这句话，手僵在半空不敢动弹，戒备的望向唐桁茫然的眼神。
但他知道说谎没什么用处，唐桁的眼神慢慢聚焦，带着危险的气息凝视着自己。
“是的我认识。”乔的声音有些冰冷，他知道这种语气很容易激怒他人，但唐桁明显不属于“他人”之流。
“我不想过多掺和你的过去，我只想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唐桁靠在椅背上，挪开视线，出神的盯着天花板。
“我之前，是曙光基金会的会长秘书。”乔犹豫了很久。
“怪不得，唐逸身边的人个个都出类拔萃呢。”唐桁掐灭烟，喝了一口酒，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先生，我不会背叛你，无论何时何地。”乔坚定的目光似乎让唐桁没办法回避，他无力的摆了摆手。“事实上，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帮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乔的眉头一皱，拿不准唐桁的心思，这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危险。
“如果先生允许，我就愿意。”乔回答得模棱两可。
“乔，我吃不准你值不值得我信任，但你要走，就把启星带走吧，无论带他去哪，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唐桁放下酒杯，语调哀伤温婉，眼中泛滥着如同春水般的温柔。
乔漏出询问的神情，唐桁微微笑着：“我会把简交给唐逸，至于他要用它做什么与我无关，代价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启星受到伤害。”
“战争一旦开启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军阀混战的状态，届时帝国必然土崩瓦解，我就会永无宁日，启星跟在我身边一定会受到伤害，他忠心跟我那么多年，我不能对不起他。”唐桁的声音越来越低，给人以虚弱的感觉，乔认真的打量着唐桁，后者的白头发就那么显眼的夹杂在温柔的栗色中，眼尾爬上细细的纹路，初次见面时“年轻”的感觉荡然无存。唐桁可能比自己还要大几岁，只不过因为乱七八糟的药剂，所以外表看上去还算年轻。
“乔，他的人生还很长，但我的人生已经要结束了，他还需要人帮助引导。”
唐桁的酒杯倒在桌子上，两个人诡异的注视着浅褐色的酒液冰凉的流淌着，像绘在图纸上的河流，干流和支流条条分明。
乔良久不言，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交易，只需要带上启星就可以得到一个公认实力最强的军团，这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东西，唐逸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唐桁愿意做这种不平等的交易？
“还有，京岛濑川…他今天会接受审判，假如你想听一听结果的话…我可以让你进法庭做旁听。”
乔的眼睛张得更大，黑色的瞳仁颤动着。
“那么，结果大概是…”乔甚至都不敢问下去。
“不出意外会是…处决。”
乔闭上眼睛，没来得及阻止眼泪夺眶而出，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夹杂着哽咽：“我和他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都是会变得，你变得更好，他误入歧途罢了。当初我没有和你说他的事，是想看看你会怎样选择，如果你选择你的朋友，我会找个理由把你俩都丢回路易身边，如果你没有帮助他，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乔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桁，然而转而又想，对方是唐桁，这就没什么可惊讶的，收敛了震惊不已的目光，随后无奈的苦笑起来。
“先生，您真的擅长下棋。”这是发自内心的评价，除此之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看起来你对我的评价很糟糕。说起来这件事算我欠你的，虽然我无法容忍一个叛徒，但留他一条命也不是什么难事，把他扔出这颗星球就好。”唐桁扶起杯子，又往里面倒了点酒，慢慢地抿了一口，对于滴落在衣领上的酒渍并不在意。
乔感觉自己的语气激动不安，迫不及待的追问：“是吗？只要您能留他一条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唐桁轻笑着，挥挥手让他冷静：“天哪，你看起来很兴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认为你应该考虑考虑刚刚那你绝对受益的交易。”
乔的体温骤降，他能想象到自己脸色苍白的样子以及那瑟瑟发抖的声线：“我会…考虑的。”他在心里疯狂的大吼大叫，唐桁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猜不透，他怎么能安心答应？天上可不会突然掉馅饼。
“你还是很激动，乔。你总是试图猜中我的想法，但幸运不会时常眷顾你。那么，如果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呢？还是在你眼里我始终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唐桁笑容满面，语气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故意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先生，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简是一个，是一个过于强悍的军团，你突然说要把他给唐逸，代价只是…照顾好启星？”乔搜肠刮肚的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不过唐桁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我的朋友，我想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先生…”乔妄图反抗唐桁话语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唐桁眉眼间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但笑容也没那么温和了。
“这不是，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乔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紧紧盯着唐桁聚焦不了的目光，试图从那分散成无数的视线中寻求一条生路，同时他也觉得冷汗不自主的向下流。
唐桁挑了挑眉，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的同时，他毫无征兆的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的声响吓得乔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说！”唐桁用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凌厉冲乔吼了一声，对方像只落进陷阱的兔子一样惊恐万分，几秒钟的失语，唐桁以为自己失败了，刚想坐回去，乔突然很委屈的大声喊到：“你吓唬我干什么！只有苏森和启星能对你完全信任啊！因为你只有对他们两个保持了绝对忠诚！你刚刚还告诉我你算计我，你要我拿什么信任你！”
唐桁一言不发的看着乔，手扶着下巴极力忍着笑意，平复了心情，他才轻声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傻子，是他用无条件信任换的我的忠诚，仅此而已。至于启星么，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崇拜一个当时并不出名的将军。”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除非你冷血到一定程度，才能对一个傻到你对他开枪他都相信是自己身后有敌人的人痛下杀手，否则，过不多久你自然会信任他，比他信任你更甚。”
乔喘着粗气，对自己突然的失控感到恐慌，在他以往的工作生涯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先生…为什么我会…这样？”
唐桁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具有压迫感，然而他的部下总是用诚实的表现证明他的可怕，起码在他们眼里。
“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假如我真的离开这里？”乔强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问道。
唐桁沉思了一会儿，打开了那个几乎没开过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笑得阳光灿烂，似乎处于热恋期，然而丈夫怀中熟睡的孩子却表明他们结婚很久了。
他把照片交给乔，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什么，任凭乔疑惑不已的收下照片，直到对方带着照片死里逃生般的离开。
“星星也会碎掉的，你和他要做的是让碎片重组，让星光重聚。”
乔听见这句话，没有回头，看来唐桁打定主意让他跟着唐逸离开这里，去面对更加浩瀚的星河，带着一张照片。
走出唐桁的办公室，微容一脸黑线的站在门外，似乎在等着自己，乔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微容咂了咂嘴，不情愿的回答：“我刚想睡着！！结果唐逸就到基地门口了，这不来找你吗，亲爱的安德烈秘书。”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关闭的门，良久，乔轻咳一声：“让啊，你看，咱俩奔波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是吧，所以，这活是不是…”
微容立刻点了点头，拉着乔就走。
“当然，这事只能让苏森告诉他，毕竟只有苏森能跟他抗衡一下，换成咱俩开始就被KO了。”
“我倒觉得先生不是随便动手打人的人…看起来还挺，挺斯文的。”乔一边走一边小声反驳着，微容白了他一眼，嘲讽似的牵动嘴角：“等你亲眼看见他打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有辱斯文了。”
“很吓人吗？”乔微微侧头看他。
“像个疯子，不要命。”
“或者说，像专管杀戮的神。”
“怎么你们对他的评价都离不开神啊恶魔啊天使啊之类的？他信教吗？”
说话间微容又打起哈欠，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道：“等会给你讲，他可是我们这代里的风云人物，”微容回头瞟了他一眼“现在也是。”
“啧，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呢！”微容打了个哈欠。
“不会，那家伙嘴上总说远离他远离他，实际上很想让他和自己好好的谈一谈。”苏森抻了个懒腰。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微容被勾的打了个哈欠，为了确认唐桁的态度，他们都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把乔推进去实验。
“现在你们放心了？”乔一脸幽怨
“当然放心！安心睡个好觉去吧。”微容边打哈欠边擦着眼角的泪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感觉真不好受，比一直跑累多了。
“走啊，和京娜伊去市区里转转？”启星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
乔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拒绝道：“不了，先生刚说要留我喝一杯，我就是出来交个差。”
乔发现三个人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先生酒量不好吗？”乔感到自己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唐桁要是耍酒疯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不，你去了就知道了，他能跟你喝完一整瓶酒一句话不说，就看着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地方发呆。”微容难得认真一回，严肃的对乔说。“我感觉先生喝酒的时候想的都是一些不美好的事情，可能你突然就发现他的表情特别吓人。”启星接着微容的话茬，揉着鼻子，好像正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这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啊，何况就是喝个酒，我相信不会有意外的！”乔的表情有些绝望，还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
“不会的，你放心去吧。”苏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似的看着他。
“谢谢了，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没底了。”乔欲哭无泪的被苏森硬推进办公室。
唐桁闭着眼睛休息，被他的脚步声惊动，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没有第一时间叫他，而是让K·K叫了几瓶酒。乔用自己少得可怜的认识判断这几瓶酒度数不高，稍稍放心一些。
“先生？”乔尝试着唤他。
“嗯？过来坐。”唐桁的身体震了一下，转过头看他，非常不自然的笑了笑。
乔轻咳了一声，拘谨的坐到唐桁对面，两个人只隔了一张桌子，然而他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同这里到中心星的路程。过不多一会，智仆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把酒和杯子放到桌面上，又僵硬的走出去。
唐桁没有说话，乔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安静，唐桁示意他自己倒酒，然后在乔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
他给自己倒了点酒，接着仰头吐出一口烟。
“你认识唐逸吗？”
乔听见这句话，手僵在半空不敢动弹，戒备的望向唐桁茫然的眼神。
但他知道说谎没什么用处，唐桁的眼神慢慢聚焦，带着危险的气息凝视着自己。
“是的我认识。”乔的声音有些冰冷，他知道这种语气很容易激怒他人，但唐桁明显不属于“他人”之流。
“我不想过多掺和你的过去，我只想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唐桁靠在椅背上，挪开视线，出神的盯着天花板。
“我之前，是曙光基金会的会长秘书。”乔犹豫了很久。
“怪不得，唐逸身边的人个个都出类拔萃呢。”唐桁掐灭烟，喝了一口酒，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先生，我不会背叛你，无论何时何地。”乔坚定的目光似乎让唐桁没办法回避，他无力的摆了摆手。“事实上，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帮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乔的眉头一皱，拿不准唐桁的心思，这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危险。
“如果先生允许，我就愿意。”乔回答得模棱两可。
“乔，我吃不准你值不值得我信任，但你要走，就把启星带走吧，无论带他去哪，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唐桁放下酒杯，语调哀伤温婉，眼中泛滥着如同春水般的温柔。
乔漏出询问的神情，唐桁微微笑着：“我会把简交给唐逸，至于他要用它做什么与我无关，代价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启星受到伤害。”
“战争一旦开启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军阀混战的状态，届时帝国必然土崩瓦解，我就会永无宁日，启星跟在我身边一定会受到伤害，他忠心跟我那么多年，我不能对不起他。”唐桁的声音越来越低，给人以虚弱的感觉，乔认真的打量着唐桁，后者的白头发就那么显眼的夹杂在温柔的栗色中，眼尾爬上细细的纹路，初次见面时“年轻”的感觉荡然无存。唐桁可能比自己还要大几岁，只不过因为乱七八糟的药剂，所以外表看上去还算年轻。
“乔，他的人生还很长，但我的人生已经要结束了，他还需要人帮助引导。”
唐桁的酒杯倒在桌子上，两个人诡异的注视着浅褐色的酒液冰凉的流淌着，像绘在图纸上的河流，干流和支流条条分明。
乔良久不言，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交易，只需要带上启星就可以得到一个公认实力最强的军团，这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东西，唐逸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唐桁愿意做这种不平等的交易？
“还有，京岛濑川…他今天会接受审判，假如你想听一听结果的话…我可以让你进法庭做旁听。”
乔的眼睛张得更大，黑色的瞳仁颤动着。
“那么，结果大概是…”乔甚至都不敢问下去。
“不出意外会是…处决。”
乔闭上眼睛，没来得及阻止眼泪夺眶而出，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夹杂着哽咽：“我和他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都是会变得，你变得更好，他误入歧途罢了。当初我没有和你说他的事，是想看看你会怎样选择，如果你选择你的朋友，我会找个理由把你俩都丢回路易身边，如果你没有帮助他，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乔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桁，然而转而又想，对方是唐桁，这就没什么可惊讶的，收敛了震惊不已的目光，随后无奈的苦笑起来。
“先生，您真的擅长下棋。”这是发自内心的评价，除此之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看起来你对我的评价很糟糕。说起来这件事算我欠你的，虽然我无法容忍一个叛徒，但留他一条命也不是什么难事，把他扔出这颗星球就好。”唐桁扶起杯子，又往里面倒了点酒，慢慢地抿了一口，对于滴落在衣领上的酒渍并不在意。
乔感觉自己的语气激动不安，迫不及待的追问：“是吗？只要您能留他一条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唐桁轻笑着，挥挥手让他冷静：“天哪，你看起来很兴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认为你应该考虑考虑刚刚那你绝对受益的交易。”
乔的体温骤降，他能想象到自己脸色苍白的样子以及那瑟瑟发抖的声线：“我会…考虑的。”他在心里疯狂的大吼大叫，唐桁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猜不透，他怎么能安心答应？天上可不会突然掉馅饼。
“你还是很激动，乔。你总是试图猜中我的想法，但幸运不会时常眷顾你。那么，如果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呢？还是在你眼里我始终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唐桁笑容满面，语气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故意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先生，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简是一个，是一个过于强悍的军团，你突然说要把他给唐逸，代价只是…照顾好启星？”乔搜肠刮肚的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不过唐桁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我的朋友，我想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先生…”乔妄图反抗唐桁话语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唐桁眉眼间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但笑容也没那么温和了。
“这不是，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乔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紧紧盯着唐桁聚焦不了的目光，试图从那分散成无数的视线中寻求一条生路，同时他也觉得冷汗不自主的向下流。
唐桁挑了挑眉，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的同时，他毫无征兆的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的声响吓得乔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说！”唐桁用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凌厉冲乔吼了一声，对方像只落进陷阱的兔子一样惊恐万分，几秒钟的失语，唐桁以为自己失败了，刚想坐回去，乔突然很委屈的大声喊到：“你吓唬我干什么！只有苏森和启星能对你完全信任啊！因为你只有对他们两个保持了绝对忠诚！你刚刚还告诉我你算计我，你要我拿什么信任你！”
唐桁一言不发的看着乔，手扶着下巴极力忍着笑意，平复了心情，他才轻声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傻子，是他用无条件信任换的我的忠诚，仅此而已。至于启星么，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崇拜一个当时并不出名的将军。”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除非你冷血到一定程度，才能对一个傻到你对他开枪他都相信是自己身后有敌人的人痛下杀手，否则，过不多久你自然会信任他，比他信任你更甚。”
乔喘着粗气，对自己突然的失控感到恐慌，在他以往的工作生涯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先生…为什么我会…这样？”
唐桁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具有压迫感，然而他的部下总是用诚实的表现证明他的可怕，起码在他们眼里。
“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假如我真的离开这里？”乔强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问道。
唐桁沉思了一会儿，打开了那个几乎没开过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笑得阳光灿烂，似乎处于热恋期，然而丈夫怀中熟睡的孩子却表明他们结婚很久了。
他把照片交给乔，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什么，任凭乔疑惑不已的收下照片，直到对方带着照片死里逃生般的离开。
“星星也会碎掉的，你和他要做的是让碎片重组，让星光重聚。”
乔听见这句话，没有回头，看来唐桁打定主意让他跟着唐逸离开这里，去面对更加浩瀚的星河，带着一张照片。
走出唐桁的办公室，微容一脸黑线的站在门外，似乎在等着自己，乔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微容咂了咂嘴，不情愿的回答：“我刚想睡着！！结果唐逸就到基地门口了，这不来找你吗，亲爱的安德烈秘书。”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关闭的门，良久，乔轻咳一声：“让啊，你看，咱俩奔波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是吧，所以，这活是不是…”
微容立刻点了点头，拉着乔就走。
“当然，这事只能让苏森告诉他，毕竟只有苏森能跟他抗衡一下，换成咱俩开始就被KO了。”
“我倒觉得先生不是随便动手打人的人…看起来还挺，挺斯文的。”乔一边走一边小声反驳着，微容白了他一眼，嘲讽似的牵动嘴角：“等你亲眼看见他打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有辱斯文了。”
“很吓人吗？”乔微微侧头看他。
“像个疯子，不要命。”
“或者说，像专管杀戮的神。”
“怎么你们对他的评价都离不开神啊恶魔啊天使啊之类的？他信教吗？”
说话间微容又打起哈欠，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道：“等会给你讲，他可是我们这代里的风云人物，”微容回头瞟了他一眼“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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