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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事

    “啪!”一声止语响彻酒楼,众位客官个个犹如大梦初醒般纷纷移目戏台,要说台上这位可是名满京城的讲事人,他所讲的故事都算得上古怪奇谭前所未闻,很多人都是慕名至此,来听听这天下发生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奇事,也不凡甚者当做聊斋故事解解闷。

    讲事的是个老头,他抿了口茶,待台下细细碎语落净后,抬手捋了捋胡须,瞪大铜铃般的眼睛说到,“话说十多年前那夏国有三州!沧州、魏州、诩州!而这三州中最为富饶的,定是归沧州莫属也!何以见得呢?因为那沧州住着一位富可敌国的巨商,名为楚启文。”

    讲罢,老头“哗”的打开右手边的扇子,“要说这楚启文不单单是有钱,人也是出了名的和善,捐衣捐物施舍粥米,从勿因善小而不为之,但就这么一位大善人却是老无子嗣着实令人惋惜。而就在某日!城外来了一位隐世高僧,说是被楚老爷的行善积德所感动特来送子。听闻,年过五载的楚启文欣喜若狂,特意差人把那高僧请到府上款待并请教送子之法。要说此人头戴帷帽,若不是身上的袈裟,断不能认出其行为举止是个僧人。待高僧为楚夫人号过脉,提笔却开了一张令人错愕的药方,此方仅仅三个字,绝情草!”

    听到绝情草这三个字,台下呜呀呀的一片低语。

    “绝情草?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绝情草呢?”

    老者正了正声,“不错!这绝情草本是上古传说里生长在鬼界的产物,乃至当日楚启文看到药方后也顿感自己受蒙骗请了个骗吃骗喝的假僧人,传说怎可当真?抬手便要管家逐客,而这僧人却不为所动,不缓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方盒,盒中便是这世间独一份的绝情草!”

    台下一片唏嘘。

    “啪”又是一声止语,“这绝情草啊又名引魂,相传开在鬼界的一处孤崖上,此物周边数百里寸草不生,靠散发的幽香引诱无意识的灵体近身后吸食而生,乃是世间万恶之一,也是绝品的上等药材,传说亦是传说,当日所见还真是惊愕了楚老爷,思虑良久后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差人捣碎煮药为夫人服下。可谁成想,药入腹中未过数日,还真有了奇效,楚夫人连日里竟开始阵阵作呕起来。而这僧人见孕脉尽显,却没再叮嘱什么,匆匆忙忙间便与楚启文辞别离去……”

    “先生妄要谬语!”台下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客官愤然起身打岔道。

    “您既是名满京城的讲事人,就应当担起这讲事人的职责讲些真实存在的事情,怎可拿聊斋故事唬人?就不怕台下亦有窃窃私语者一传十,十传百把这假事传成真事吗?什么绝情草,我倒觉得真真假假假亦真,那僧人所开的药方也不过是世间平常的生胎药,亦是被先生夸大其词罢了!”

    闻言,讲事人呵呵两声发笑,又捋了捋那白须,“呵呵,好一个真真假假,假亦真!那你怎知这是真是假呢,难道儒生当年在场不成?”

    “在下…当年尚且年幼,却是没有在场……”书生顿时满脸尴尬,撇过头去不敢于台上对视,沉思片刻又猛地想起什么,“先生既然发问了,我且问你当时又是否在场?”

    台上的老先生轻轻扇了两下扇子,眯起眼睛答到,“那是自然,老夫周游列国数年,所讲之事皆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当年楚夫人最后却是生了个小子,楚启文还为其起名为九鸣,可小生你知否他为何叫九鸣?”

    “在下…在下不知……”

    讲事的老头往前探了探身子,“因为他出生之日自晨起,楚府上空便一直盘旋着九只金銮凤鸟丝鸣不止,待小儿临产才各自散去,所以!他才叫九鸣,此事别说沧州,怕是整个夏国都是知道的。小生你一个初生牛犊不知道的怪事多了,怎可辱我这讲的是聊斋?我既是讲事人就该讲实事,若只会信口开河讲聊斋的话,那怎得能名满京城呢?”

    此话一出,整个酒楼的客官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儒生并对他指指点点。

    “天下奇事数之不尽,这儒子屁都不懂也敢来砸场子,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快滚快滚。”

    小书生怕也是被驳的很没面子,匆匆丢下一句“你……你们这群庸人,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这样不靠谱的讲事人用来骗人的!聊斋你们也信!走…走着瞧!”便转身离开。

    讲事人望着小生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世事难料啊,谁曾想自从这楚九鸣降生之日起,楚家便开始败落,苦苦经营半辈子的生意短短数月便灰飞烟灭了,楚启文也为此病的卧床不起,不久撒手人寰了。曾经富可敌国的巨商,终是凋落的仅剩下府邸,听说之后某夜突起大火,楚夫人被困房中活活烧死,六岁的小儿也不知所踪,恐怕也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吧,倒是两人尸首也没有留下,可悲可叹呐!。”

    故事讲完,台下可炸了锅。

    “楚老爷子一生积德行善,哪怕不求福报,也不该沦落得如此下场啊。”

    “这小儿不会是个灾星吧。”

    “嘿!还真别说,楚九鸣这小子出生时,楚府上盘旋的那九只金銮凤没准就是来阻止这灾星降生的!”

    “绝情草来自鬼界,鬼界是什么地方你还不知道么,活人怎么可能能到鬼界采到那东西,这指定是个妖僧啊!”

    “这楚九鸣肯定是那妖僧带来的祸害,呸!”

    酒楼里的客官们纷纷为楚老爷一家的遭遇打抱不平着,那架势恨不得楚九鸣在场就将其活活撕碎,各种恶语相加,而这些话又像一道道冰锥狠狠刺进了人群里端茶递水的店小二心中,并慢慢将他拽入记忆的深渊。

    没错,他就是人们口诛笔伐的那个灾星、祸害,他就是楚九鸣。

    那场大火是他无意中打落烛台造成的,他亲手烧掉了自己仅存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他记得那晚和娘亲被困在屋里,娘亲将幼小的九鸣抱在怀中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可是下人们早就被遣散了,没人能救的了他们,他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娘亲,浑然不知这火海的可怕。

    楚夫人慢慢捧起他稚嫩的脸颊,嘴里仿佛在对他说些什么,奈何他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觉得身形被推离娘亲越来越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喂喂!小二,愣着干什么呢!快倒酒啊。”

    一声要喝,把楚九鸣拉回到现实。“哎!来了来了,客官不好意思啊。”

    “想什么呢!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楚九鸣赔笑道,“嘿嘿,还不是听讲事的老先生说的入了神。这楚九鸣真是个灾星啊,要是让我碰到,非得宰了他为民除害不可!”

    客官轻蔑的瞥着正在倒酒的楚九鸣,不屑的冷哼道,“哼,一个店小二也敢口出狂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打杂的了,倒完赶紧滚,别扫了本大爷的雅兴!”

    “是了是了我这就滚,您慢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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