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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同寻常的表白

    从那以后,高小小每次看到秦多多和赵婉莹在一起,他都会有意无意地保护秦多多。秦多多也发觉高小小好像知道赵婉莹会伤害自己。

    在一次闲聊中,秦多多故意对高小小说:“高老师,你说赵婉莹为什么总会伤害我,我招她惹她了!”

    高小小瞪大眼睛惊讶地说:“你已经知道了呀!我以为你傻乎乎地啥都不知道呢!”

    “你也知道呀!”秦多多故意地说。

    “我当然知道,我可没你那么傻,傻瓜!”高小小翻了个白眼说。

    “我怎么傻了我,我那么聪明,我考啥都一次过!”秦多多不服气地说。

    “能考试有什么用,谁喜欢你都不知道!她是嫉妒你!”高小小提高了嗓门。

    秦多多伸长了脖子,趴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想:“她喜欢老板!”

    “不跟你说了,以后注意安全,小心再一次受伤。傻瓜,真让人不放心!”高小小有点不耐烦了,转身走开了。

    “聊得好好的,怎么生气了?”秦多多被高小小的行为和表情搞懵了。她紧闭嘴巴,紧锁眉头,歪着头,使劲地想,“为什么总说我是傻瓜?我傻吗?谁能告诉我,我哪儿傻了?”她突然摇了摇头说:“算了,算了,不想了,头都想疼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躲在门外的赵婉莹听到了他们的聊天,不但没感到害怕,反而得意洋洋,自言自语地说:“臭丫头,知道是我才好呢!高小小是我的,你休想得到,今后看你还敢跟我抢。”说完,趾高气扬地甩头就走。

    开门出来的高小小正好看见了赵婉莹,高小小快步走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疑惑地对她说:“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呦,高老师,我可没听到你们说什么。再说,你们说话为什么怕人听到呢?请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谁偷听啊,我是路过,培训班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不着!”赵婉莹甩开高小小的手,边走边扭,满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什么时候抽个时间,我请你喝咖啡,和你好好聊聊。”高小小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赵婉莹见高小小那么正式地邀请她,吃了一惊,心里想:“找我聊聊,还请我喝咖啡。他是不是因为秦多多不爱他,想和我在一起啊,她想向我表白?看来我的努力已经感动了他。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还真没错。太好了,太好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高小小见赵婉莹面带微笑,若有所思,他提高了嗓门,问:“你去不去啊,好像不太愿意啊?“

    赵婉莹突然回过神来,高兴得眉飞色舞,爽快地回答:“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能和高老师在一起喝咖啡,一定会是很开心的事。我明天下午有时间。”说完赵婉莹暗中窃喜,扭扭捏捏,一脸害羞的样子。

    “好,明天下午2点,‘甜甜咖啡’厅见。不见不善!”

    “没问题,高老师,我一定会到。”赵婉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地离开了。

    高小小心里想:“什么表情,怪怪的!”

    夜晚,赵婉莹躺在床上,高兴得久久不能入睡,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明天将要发生的画面:“一位英俊潇洒的帅哥手捧鲜花,单膝下跪,深情地对自己说,‘亲爱的,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亲爱的,我愿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太愿意了!”说完高小小紧紧地拥抱着自己。那时,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赵婉莹也是个身世曲折的女孩。

    由于家住农村,农村人特别重男轻女,这种传统思想一直毒害着农村部分女孩。

    农村人一直以为只有男孩才可以为家庭传宗接代,女孩长大了就要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而且男孩力气大,能干活,家里有男孩才不会受人欺负。如果没有男孩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在村里父母会因为没有男孩而抬不起头来。

    赵婉莹是家里第二个女孩,家里没有男孩。

    刚生下来的时候,父母非常失望。夫妻俩痛哭流涕,感觉把孩子留下吧,肯定是养活不起的,因为肯定还要再生的,无论怎么样也要生个男孩,所以他们决定把这个孩子送人。

    说来也巧,她家正好有位亲戚的女人生不了孩子,就抱走了这女孩,起名婉莹,希望她以后聪明伶俐,才能出众,生活美好。

    因为这家没有孩子,赵婉莹成了掌上明珠。

    可往往是好景不长,在赵婉莹五岁那年,她的养母突然怀孕了,一家人开心得感觉满天的乌云消失殆尽,终于见到了天日。

    经过九个月怀胎之苦,她的养母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后来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爱。

    一家人再看看皮肤黑黝黝的赵婉莹,一脸的嫌弃。就这样,赵婉莹渐渐地受到了冷落,一不小心就会受到打骂,弟弟却被宠上了天。好在养母还让她上学读书,说是姐姐将来有出息了也能帮助帮助弟弟。

    聪明的赵婉莹学习特别刻苦,成绩一直很优异。可12岁那年,她的亲爸爸突然脑溢血去世,弟弟年幼,家里缺少了劳动力,生活很艰难,于是母亲又想起了已经能干活的赵婉莹,就想方设法地又把她要了回来。赵婉莹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送给人家的,难怪养父母那样对待她。

    回来后,赵婉莹非常生气,问母亲为什么要抛弃她,母亲毫不避讳地说:“谁让你是女孩!”

    “我是女孩是我能决定的吗!女孩也是人。世界上没有女孩就有男孩了吗!男孩不都是女孩生的!”赵婉莹哭着说。

    母亲听了赵婉莹的话,有好气又好笑地说:“别说那没用的,干活去!”

    就这样,赵婉莹在没有父爱,一边干农活一边读书的环境下长大,她每次看到有父母宠爱的女孩就非常嫉妒。

    养父母和亲生父母的行为让赵婉莹觉得世界上的人都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没一个人能真心爱她。

    怨恨不断地积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一直以来她都仇视身边的一切,直到遇到大学时期的初恋,她才真正感受到人间真爱。但毕业以后,赵婉莹的母亲死活不让她远嫁,说是远嫁了无法照顾自己和赵婉莹的弟弟,就这样美好的姻缘活生生地被母亲拆散。

    赵婉莹刚刚体会到人间真爱的心再一次受到了人类自私本性的摧残。她更加排斥与人真心交往。因为她觉得连自己的母亲都忍心摧残自己,何况是别人呢!

    现在,她觉得除了初恋,高小小是她遇到的第二个值得依赖的男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男朋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第二天下午,赵婉莹为了呈现给高小小一个美好的形象,她盘起头发,身穿黑色的超短裙,白色T恤,她还专门请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整体看上去,整个人显得精干利索,比平时不化妆的她漂亮多了。

    赵婉莹早早地就来到了咖啡厅等待高小小。她为了能和高小小安静地度过浪漫的时刻,她包了一个小包间。

    咖啡厅环境幽雅,干净整洁,淡淡的黄色光影雨露均沾,照亮了每一处白色雅座。

    高小小姗姗来迟,赵婉莹见高小小如约而至,心里无比激动。她开心地挥挥手请高小小坐下。

    高小小见到她,感觉眼前一亮,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赵婉莹。高小小一向尊重每一位老师,他点了赵婉莹最喜爱喝的咖啡。

    高小小见赵婉莹面带羞涩,动作忸怩,不由得感到有点尴尬。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题外话,赵婉莹见高小小没有任何行动,有点感到奇怪,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高小小的深情表白。

    赵婉莹神色不定的表情让高小小感觉事情不妙。一向做事干脆的赵婉莹着急地说:“大男人,还害羞呢,你的玫瑰花呢,快递还没送到?”

    “什么玫瑰花?我没定玫瑰花呀!”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高小小故意挂着一脸疑惑地说。

    “没有玫瑰花怎么表白,缺了玫瑰花就不良慢了!”

    “表什么白?向谁表白?”高小小继续装糊涂。

    赵婉莹“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人真坏,故意逗我呢,是不是?”

    高小小严肃地说:“赵老师,别误会,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赵婉莹咯噔一下变了脸色,美好的愿望就这样破灭,她冷冷地说:“聊天你搞得这么正式,在哪里不能聊,再说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说完站起身就大步地往外走。高小小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也就没去挽留她。

    赵婉莹走到门外,突然停住了脚步,心想:“我不能放弃,为了自己的幸福,今天我豁出去了。”她来到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大步流星地来到高小小的面前,大声地说:“高老师,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高小小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噗”的一声把咖啡喷在了玫瑰花上,可赵婉莹一点都不介意,双手把玫瑰花往高小小手里塞。高小小不得不接过花并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赵婉莹笑了,笑得如此不情愿。

    高小小手捧鲜花,尊重其事地对她说:“赵老师,我们真的不合适,谢谢你的厚爱!”

    “我喜欢你有爱心,你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好男人。”赵婉莹大胆地表露自己的心声。

    “可是我喜欢秦多多。”

    “但是她不喜欢你,她喜欢我们的老板。”赵婉莹不由分地说。

    “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聊聊这个问题的。”高小小耐住性子,想稳住赵婉莹激动的情绪。

    “好吧,你说吧!”赵婉莹干脆地坐了下来。

    “我们的老板虽然爱秦多多,但陈丽丽现在怀孕了,老板必须和她结婚。老板也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他的内心虽然不爱陈丽丽,但他们两是因为特殊原因才走到一起的。陈丽丽死心踏地地跟着他,两个人一起创业,一起生活,同甘共苦地走了过来。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他们在一起已经几年了,跟结了婚没什么两样,要不然他早就甩了陈丽丽。虽然老板爱秦多多,那只不过是控制不住的真情流露。婚姻不只是爱情,更多的是责任和担当,你懂不懂!”高小小声情并茂地向赵婉莹讲道理。

    “我就是想找像你们这样的男朋友,我需要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可是怎么这么难!”赵婉莹委屈地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她向高小小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并告诉高小小,她一直以来都仇视身边的人,她觉得谁都过得比她好,自己受尽了人世间不公正的待遇。她必须变成一只刺猬,才能保护好自己。高小小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对待秦多多。

    “你以后会找到真心待你的人。赵老师,其实你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你的家庭状况造就了你不怕吃苦,不屈不饶的宝贵精神,这都是你的财富。但你今后不能仇视身边的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局限性,包括你的父母。你的父母那样待你,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深受农村传统思想的毒害。如果你遇到问题能站在他人的立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你就会理解他们,宽容他们,你会自然而然地变得善良起来。”

    听了高小小的话,赵婉莹若有所悟,从来没有人和她聊过这些。

    “你以后不能不择手段地去害别人,其实你在培训班做的错事,我们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每天都在一起工作,不跟你计较而已。”

    赵婉莹听了高小小的话,感觉无地自容,用漂泊不定的眼神时不时地看一下高小小,似乎想求得高小小的原谅。

    高小小看出她的心思,立刻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都是名人说的话,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今后注意就行了。世界上好人还是比较多的,只要你真诚地对待别人,别人自然而然地也会喜欢你。”高小小耐心地开导着赵婉莹。

    被自己喜欢和尊敬的人教导,赵婉莹是很愿意接受的,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在接受“慈父”的说教。在高小小的面前她完全放下了自尊,卸下了“铠甲”,她大声地哭了起来,她想哭出多年来的委屈和不易。

    今晚,经过高小小的开导,赵婉莹认识到友善待人的重要性。回顾过去,她懂得了老板、高小小和秦多多受到别人喜欢和尊敬的原因。他们就是自己的好榜样。

    高小小被她哭得心里也特别难过,连忙劝她说:“婉莹,以后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好不好?”

    “哥,我需要你和老板这样的哥哥!需要多多那样的姐姐!从你们身上我感受到了人世界的真爱。我对不起你们,谢谢你们的大度!”赵婉莹说着,毫不忌讳地紧紧抱住了高小小。高小小也伸出长兄般温暖的手,把赵婉莹搂在怀里。

    此时的赵婉莹觉得,心有所依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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