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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大雨

    “砰!”一声巨响,黑无常连带着面前的几条藤蔓一齐倒退出去,尽管隔着加起来近十米厚的藤蔓,他身上还是出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拳印。

    “老黑啊,我都叫你带多点人手了,还不信。”白无常翘着二郎腿。坐在林凤身旁,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

    “闭嘴!”黑无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哟吼,怎么,有力气嚣张没力气打了?”温成戏谑的声音传来,但攻击却未停止,握紧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那几株藤蔓上,黑无常节节倒退,却没有再反击过。

    随着一拳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刚刚打到藤蔓上,仿佛时间静止,然后一阵波纹散开,那几株藤蔓竟然同时破碎,而黑无常直接倒飞出去,空间还带着他口中吐出的滚烫热血。

    “就是现在!”黑无常大叫了一声。

    “砰!”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带着肃鸣声直取温成胸口,沿着子弹飞行的路径溅起了无数碎石沙砾,留下一条细长的路径。

    不好!对方原来等的就是他将组合拳打完那一刻的后摇。已经躲不掉了,他咬着牙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腰上,最后在子弹刺破胸膛的那一刻,扭转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角度,子弹正好从他心脏旁边丝毫距离穿过。但这一枪,除去精准度几乎无懈可击,连那子弹也带有不寻常的杀伤力!

    那一定不是寻常子弹

    温成有些摇摇欲坠,开始站不稳脚即使没有伤及心脏,但还是喉咙里还是翻涌起一波血液。

    “温大牧师,是不是太久没回总部了?这可是你们新研发出来的力量弹啊。没想到一名异能-狙神加上这么厉害的子弹都不能杀掉你。”黑无常爬起身咽下口中的血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向他走过来。

    想必林凤带来的人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一枪差不多给他打掉了半条命,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善终了。

    这时,温成爬起身,向身后的老刘冲去,黑无常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叫着,两只手同时抬起,一排排藤蔓沿着温成的路径从地下刺起,却始终没有追上他。最后一下,温成将身体的力量全部灌注到两只脚上,蓄力往地上一蹬,地面上瞬间留下两个深坑。

    他最后来到老刘身边的时候,一把跪倒在老刘身旁,他的双腿因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所有的骨头已经被震得粉碎。搂住住老刘在胸怀里,最后的一丝力量倾注到手臂,将老刘丢出了屏障外。

    “我温成这最后一途,也算有恩必报了。”思绪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被几名血统者追杀到楼顶,想着已经无法再活着离开的时候,一阵电闪雷鸣,那群人只剩下一堆焦灰,最后那个救命恩人回头对他说了句,“坚持你内心那个正确的世界吧。”然后又消失在那个深夜,也正是那句话让他在教堂里始终坚定着自己的本心……看着老刘的身体飞出屏障,他嘴角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随后数十条藤蔓将他的身体贯穿,倒在地上,裤袋里掉出来一张染着红了的三人合照。

    “先把这两个带回去,再派人出来搜。那个老头伤得这么重闹腾不了的。”黑无常操纵的藤蔓把死得不能再死的温成像垃圾一样丢到林凤旁边。

    ——————

    下雨了,显然雨想比冬天来得更早,深夜里的民居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有寥寥无几的灯火通明。

    学校门口,门前的老树木仍旧挺立在风雨交错中,跟大部分人一样,它总是看到的很多却又做的很少。

    学校里面的屏障消散,原本围在学校周围的车还在,只是没有了人。被战斗毁坏的地面下次恢复原状,只是上面留下了些许不易被察觉的裂痕。

    淅淅沥沥的雨路上,一条模糊血迹刚刚拖过马路上就被着急的雨水带着。

    一个踉踉跄跄的影子扶着墙,缓缓地摸进一条小巷,最后倒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在黑夜的笼罩下,远远看过去就像一袋洒了的垃圾。

    雨还在下,这晚上对很多人来说一如既往,对有的人来说又是突如其来。

    ——————

    小巷子门口的糖水铺总是营业到很晚,而在这里来来往往最多的,可能是喝到烂醉的伤心人,也可能是生活失意刚刚下班的上班族。恰巧,林千威今晚各占一半。

    “别喝了哥,再这样你会受不了的。”朱董抓住他的手,手上的碗口倾斜,些许褐色的液体洒在他的白T恤上,给今晚聚餐时弄上去的五颜六色又多了一种颜色。

    “别拦着我!”林千威推开朱董,一口灌下碗里的糖水。

    朱董有点后悔了,晚上回家的路上看他心情差的不行,恰巧又下起了大雨,想着今晚吃了这么多甜点才提出请他喝糖水管够。结果这个人一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点上了十碗,这会儿已经喝到第九碗了……

    我也囊中羞涩啊兄弟,朱董欲哭无泪。

    “来,干了这碗!敬那些相信爱情的狗!”林千威突然又拿起一碗,一脚踩在矮凳子上,吓了朱董一跳。旁边一个多半喝得烂醉的大叔猛然抬起头,抓着手上的一碗糖水朝向林千威。

    “干了!”两个人像是相见恨晚的好兄弟,搂着肩膀擦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擦眼泪还是蹭到脸上的糖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朱董扶了扶额头。

    最后这场“比惨大会”在老板娘说着今晚糖水卖完了,三个人被赶出来而告终。

    “大叔,没事的,你老婆他跟老王就是同事关系!”他还在向那个大叔招着手。

    后来再三再四确认他没喝醉后朱董也打车回家了,当然糖水钱没落下,整整一百块钱。

    出租车逐渐远去,尾灯的霓虹色逐渐在雨幕中变淡,林千威深吸了口气,呼,回家了。

    雨很大,尽管他很想像青春电影一样,缓缓走在雨中的小巷,雨一滴又一滴打在他身上,再配上一句经典歌词“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但上次这样子差点被楼上乱扔下来的垃圾砸死,那件脏了的T恤他甚至嫌弃得不想洗。

    双手抱着头,只需要跟着记忆里的路线就能跑到出租屋门口,他闭着眼睛试图不去看不去想象那些阴暗的角落会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靠!”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他直接面朝下扑倒在一个水坑上,现在白T恤又多了血液和泥水两种颜色。

    “谁啊,垃圾扔进路中间,不怕遭报应吗?”他爬起来,转头看向自己刚刚踩到的垃圾,顿时就呆住了。

    这……这……这哪是垃圾啊,这分明是一只手!不会自己遇上了什么杀人犯抛尸吧?

    “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逝者安息,逝者安息…”顾不上这么多了,他马上转过身跪下对着那只手,接连磕了几个头。

    “你才死了………”

    “啊对对,我该死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这声音咋这么耳熟的?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颤抖着照向垃圾桶的方向。

    “老…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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