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早上五点，卡尔特被叫醒，敲门的人正是维尔萨斯。
“走吧，我们几个人集合，明天血祭就要开始了，现在趁早去商量对策。”
虽然这个时间点，正是他困的时候，但眼下没有自己犯懒的机会喽，简单的洗漱，他跟随维尔萨斯出了家门。
外面的天才刚刚蒙蒙亮，月亮还泛着淡红的颜色没有落下。
“你是怎么找到我住处的。”气氛有些尴尬，卡尔特决定说些什么缓缓心情。
“怎么说，我也是担任情报的队长，没有这种能力，我可别干了。”这样的回复，反而让气氛更加尴尬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卡尔特时不时看看天边，尽管已经到了月亮要下山的时间点，但那一抹红色依旧显眼。
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一间小屋里，坐满了人，除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卡萨以及拉尔船长外，还有几个些许陌生，不过大抵能知道，都是在船上担任队长职务的人。
“好了，人差不多到齐了，趁早我们先商量一下事情。”拉尔率先发话。“那么，维尔萨斯，你一直在岛上四处收集情报，关于阿涅波斯教会与巴克利尔勾结的消息，你所知道的就全部告诉到家吧。”
“好。”维尔萨斯清了清嗓子。“关于两派势力的勾结，应该不是近期发生的事情，这点可能有些蹊跷，也就是说，并不是因为今年需要展开血祭，才联合巴克利尔这样的海盗在岛上四处抓人的。”
“所以，你是讲，教会早就和巴克利尔那家伙勾结在一起了？”卡萨发问。
“对，没错，两者应该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不过关于两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合作，这点我到无法考证。”维尔萨斯将双手放在脑后，靠着沙发一摊：“所以，这次的行动难免与巴克利尔染上关系，你们有什么好的对策吗？”
周围只是短暂的沉默。
“没有好的对策很难行动，卡萨，尤其是这次还有巴克利尔这个难缠的家伙。”一个长相些许粗犷的女人，在一旁开了口。卡尔特对她并不熟悉，西琳，负责整只船队作战计划的制定，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硬朗而又自信的女人。
“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这样残忍的屠戮继续发生。”
“也罢！”西琳叹气一声，“今天只是你们三个人的交谈，现在没有任何有用信息我也凭空想不出办法，总之，今天只是交谈，不要和那里的人起任何的冲突好吗？”
卡萨点点头：“我明白，西琳姐。”
“好，那就先这样，你们几个等待消息罢了，我和卡萨卡尔特这两个家伙今天先去交谈，尽量套出些信息，再怎么说，今天也不可能一切顺利，晚上继续在这里集合，如果交谈无果的话，我们就要准备下一步行动了。”拉尔站起来，做出了最后宣讲。
关于今天的交谈，其实大家并没有抱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尤其是面对巴克利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与他能达成和解，几乎是难上加难。不过就卡尔特自己而言，今天的交谈他也只是事外人，甚至包括拉尔船长在内，他们两个人去也仅是陪衬，一切都只与卡萨有关，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当整个哈本被阳光点亮的一刻，他们三个人就出发了，卡尔特显然有一些提心吊胆，并不只是因为要面对教会与巴克利尔，这也是他第一次与船长卡萨真正意义上的站在一起，这也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进来了，参与到这个团队里。
教会的位置并不难找，或者说，离很远卡尔特就闻到了很浓重的香火气息，哪怕闭着眼也能循着味道找到地方。
一座很有宗教气息的建筑，然而站在门口守卫的两个人却格格不入，如果不错，那种流氓的气息神态，就在告诉外人，他们是来自巴克利尔的人，没有特殊事情最好离得远远的。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两个人拿起手中弯刀向三人一指，挡住了他们的继续前行。
“你能做好不要惹事情，现在里面不缺人，但并不介意多三个。”一种轻蔑的口吻，他们并不看得起眼前这三位。
“那我可要告诉你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卡萨向前一步，用手压下了那两个门卫手中举起的弯刀。
“帮我传达一下消息，你们告诉祭司是卡萨来了，她会放我们进去的。”
“切，那好吧，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其中一个收起倒刀，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卡萨的脸，显然，这些人并不懂得礼貌。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趁着功夫，拉尔倒也没闲着，他想从剩余的一个人嘴里，多少套一些话出来：“所以，你们是在准备什么隆重的活动吗？”
“呸，老东西，你最好少问两句，老子可没心情搭理你们。”交谈的效果显然不很理想。
“巴克利尔的手下似乎不是很友善啊。”卡萨搭过一句话。
“如果你知道这一切，那我劝你们最好少说两句，免得你脖子上的东西不保！”
好吧，起码现在有一点可以证实，教会和巴克利尔的勾结大概是没跑了。
不过一会儿，那家伙确实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好吧！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贵客’！快进去吧，祭司就站在祭台那边。”
这种笑让卡尔特感到很不自在，几乎把没有好事情写在了脸上，不过扭头看看卡萨，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走吧，我知道在哪。”
穿过走廊进入庭院中，卡尔特意识到这是个极其传统的建筑，虽然自己对于哈本早期的建筑风格并没有任何研究，但与外边建筑大相径庭的风格，似乎在向卡尔特表明自己年代久远。
或许该说不愧是隆重的祭祀，香火在周围过道边上被成排点燃，烟气弥漫到天上，几乎笼罩整个建筑，顺着周围摆放的香火，他们走到一个巨大柴火堆架起的篝火面前，熊熊烈火不断灼烧，而透过火焰，是一节节的台阶，上面就是祭台了。
诺大的祭台上，除去已经被摆放好的祭品，就只剩下一个人站在一尊鼎前，不用猜，那位就是教会的祭司。
距离并不算远，卡尔特能大概看出是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右手手持一根权杖似的东西，一身奇异的服装极为显眼。
到这里，卡萨才停下脚步，他似乎有些犹豫，其实，就卡萨自己而言，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九年没有来往的女人，很特殊，对于卡萨而言，她极其特殊，并不单单是因为她是整个教会的祭司，更重要的，是她养育了卡萨九年，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他几乎从出生起，就被阿嫲接过去照顾，如果不是血祭屠杀的缘故，他几乎不能接受教会能和海盗勾结，可就是因为血祭，教会和海盗，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似乎是看到了卡萨迟迟没有动静，反倒是站在祭台上的祭司先开了口：“上来吧。”意外的，尽管年龄偏老一些，声音却意外洪亮。
“不过还真是稀奇呢，九年前那个离家的孩子，现在又自己跑了回来，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了。”
“怎么，你是想趁此机会回到教会呢？还是说，你想阻止九年前你眼中的惨案再次传来发生呢？你的身后跟着这两个人，我猜，大概率不是前者吧！”
“阿嫲。”一直走到那女人跟前，卡萨才第一次开了口“我觉得，这样荒谬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荒谬？如果你觉得敬奉伟大神明阿涅波斯的行为荒谬，那你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给我说三道四，知道吗？”
“虚无缥缈的神，根本不值得一百个人的性命，滥杀无辜的神，和地下的恶魔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如同邪教！邪教！”
“呵，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祭司拿起手杖向着地面猛磕一下“我们的祭祀是为了你！一百个人的性命只是为了换取你的神力！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判，徒！”她一字一顿的将叛徒两个字说了出来。
“可笑，我倒是宁可我是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她仰天发出狰狞的笑“你宁可是普通人？！可我们居然要为了信仰不能中断每一年的祭祀，而每一年的受益人，你！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叛徒！”她可以讲最后两个字说的极其刺耳，言语中，尽是对眼前这个离家之人的讽刺。
“哼！所谓教会，到头来不过是和海盗一样杀人越货的一丘之貉。”
“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算错，毕竟作为哈本这个城市生活生存的人，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活着呢？一两条他人性命又如何，哈哈哈哈！”一阵中年男声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一位满脸刀疤，面露凶色的男人正向这里靠近。
不错，是巴克利尔。
“哎呦！我说大清早的就有人在这边吵吵，这不是拉尔船长嘛，这位想必就是教会的神子卡萨，旁边这个是？”他并不认识卡尔特。
“我的一个船员罢了。”拉尔替卡尔特回答道。
“噢！抱歉抱歉，不过说起来。”他又扭头看向卡萨“有你这种能力，你要是在我们这里多好。”
“外来海盗居然能和本地的教会勾结，可真是稀奇啊，巴克利尔船长。”拉尔不慌不忙的说道。
“倒不必说的如此难听，所谓勾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对于教会里的一些魔法感兴趣，毕竟我需要抓一个会魔法的人，而教会，只不过需要我提供保护罢了，毕竟，未来教会的靠山，已经被你拐走了呢，拉尔船长，哈哈哈！”
“还真是可笑，教会居然依靠海盗保护。”卡萨冷哼一声。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叛徒，哈哈哈哈！”巴克利尔的嘴里，尽是对眼前这些人的不屑，没错，在整个哈本，没有能使他恐惧的人。
“你！”卡萨伸出手，想要动手，却被拉尔拉住，此行只是为了交谈，更何况，现在要是动手，他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好了，不过明天假如你们要阻止一切，那我只能提醒你们，没有机会的，最好取消念头知道吗？”
“有时候想给你们一些忠告，在这个地方，过分关注别人的死活不如看好你自己，所谓一百个人，不过是蝼蚁一样飘渺的存在罢了。”
卡尔特注意到卡萨攥紧了拳头，但是只能忍耐，肌肉的紧绷向外人传达着愤怒的情绪，拉尔注意到此，将手放在他肩上轻拍。
“好了，继续下去对我们彼此都不利，交谈到此为止，当然，我不希望明天能看到你们的影子。”
“送客，阿塔西娅。”随着巴克利尔的一声令下，从无人注意的阴影下闪出一个女人，口罩遮住了半脸，虽然不能看清全貌，但是眼中透露出的杀气却让人感到极其不自在。冷峻，毫无感情的目光。
一瞬间，她从袖口中顺势抽出三只苦无，潇洒的一甩，就这样，三支毫无温度的铁器从他们三人脸前划过，落在他们的身后插在地面，一只轻擦过卡尔特脸颊，几乎没有感觉，然而一滴血液却顺着自己的脸庞流下，一道径直的切口，仅仅划破皮肤。
这是一个下马威，是巴克利尔对于他们的警告，不单单是终止交谈，更想终止的，是他们阻止一切的念头。
作为能在哈本自称没有对手的人，不管他的实力如何，他身边一定不缺乏厉害的人，这是卡尔特本次的感想，至少，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就不好惹。
既然逐客令已经下达，三个人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虽然这次的交谈看起来几乎是毫无作用，但这确实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哪有能够轻松解决的事呢？眼下能做到的，只有赶紧做出下一步决定。
“走吧，我们几个人集合，明天血祭就要开始了，现在趁早去商量对策。”
虽然这个时间点，正是他困的时候，但眼下没有自己犯懒的机会喽，简单的洗漱，他跟随维尔萨斯出了家门。
外面的天才刚刚蒙蒙亮，月亮还泛着淡红的颜色没有落下。
“你是怎么找到我住处的。”气氛有些尴尬，卡尔特决定说些什么缓缓心情。
“怎么说，我也是担任情报的队长，没有这种能力，我可别干了。”这样的回复，反而让气氛更加尴尬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卡尔特时不时看看天边，尽管已经到了月亮要下山的时间点，但那一抹红色依旧显眼。
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一间小屋里，坐满了人，除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卡萨以及拉尔船长外，还有几个些许陌生，不过大抵能知道，都是在船上担任队长职务的人。
“好了，人差不多到齐了，趁早我们先商量一下事情。”拉尔率先发话。“那么，维尔萨斯，你一直在岛上四处收集情报，关于阿涅波斯教会与巴克利尔勾结的消息，你所知道的就全部告诉到家吧。”
“好。”维尔萨斯清了清嗓子。“关于两派势力的勾结，应该不是近期发生的事情，这点可能有些蹊跷，也就是说，并不是因为今年需要展开血祭，才联合巴克利尔这样的海盗在岛上四处抓人的。”
“所以，你是讲，教会早就和巴克利尔那家伙勾结在一起了？”卡萨发问。
“对，没错，两者应该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不过关于两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合作，这点我到无法考证。”维尔萨斯将双手放在脑后，靠着沙发一摊：“所以，这次的行动难免与巴克利尔染上关系，你们有什么好的对策吗？”
周围只是短暂的沉默。
“没有好的对策很难行动，卡萨，尤其是这次还有巴克利尔这个难缠的家伙。”一个长相些许粗犷的女人，在一旁开了口。卡尔特对她并不熟悉，西琳，负责整只船队作战计划的制定，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硬朗而又自信的女人。
“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这样残忍的屠戮继续发生。”
“也罢！”西琳叹气一声，“今天只是你们三个人的交谈，现在没有任何有用信息我也凭空想不出办法，总之，今天只是交谈，不要和那里的人起任何的冲突好吗？”
卡萨点点头：“我明白，西琳姐。”
“好，那就先这样，你们几个等待消息罢了，我和卡萨卡尔特这两个家伙今天先去交谈，尽量套出些信息，再怎么说，今天也不可能一切顺利，晚上继续在这里集合，如果交谈无果的话，我们就要准备下一步行动了。”拉尔站起来，做出了最后宣讲。
关于今天的交谈，其实大家并没有抱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尤其是面对巴克利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与他能达成和解，几乎是难上加难。不过就卡尔特自己而言，今天的交谈他也只是事外人，甚至包括拉尔船长在内，他们两个人去也仅是陪衬，一切都只与卡萨有关，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当整个哈本被阳光点亮的一刻，他们三个人就出发了，卡尔特显然有一些提心吊胆，并不只是因为要面对教会与巴克利尔，这也是他第一次与船长卡萨真正意义上的站在一起，这也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进来了，参与到这个团队里。
教会的位置并不难找，或者说，离很远卡尔特就闻到了很浓重的香火气息，哪怕闭着眼也能循着味道找到地方。
一座很有宗教气息的建筑，然而站在门口守卫的两个人却格格不入，如果不错，那种流氓的气息神态，就在告诉外人，他们是来自巴克利尔的人，没有特殊事情最好离得远远的。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两个人拿起手中弯刀向三人一指，挡住了他们的继续前行。
“你能做好不要惹事情，现在里面不缺人，但并不介意多三个。”一种轻蔑的口吻，他们并不看得起眼前这三位。
“那我可要告诉你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卡萨向前一步，用手压下了那两个门卫手中举起的弯刀。
“帮我传达一下消息，你们告诉祭司是卡萨来了，她会放我们进去的。”
“切，那好吧，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其中一个收起倒刀，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卡萨的脸，显然，这些人并不懂得礼貌。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趁着功夫，拉尔倒也没闲着，他想从剩余的一个人嘴里，多少套一些话出来：“所以，你们是在准备什么隆重的活动吗？”
“呸，老东西，你最好少问两句，老子可没心情搭理你们。”交谈的效果显然不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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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起码现在有一点可以证实，教会和巴克利尔的勾结大概是没跑了。
不过一会儿，那家伙确实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好吧！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贵客’！快进去吧，祭司就站在祭台那边。”
这种笑让卡尔特感到很不自在，几乎把没有好事情写在了脸上，不过扭头看看卡萨，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走吧，我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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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该说不愧是隆重的祭祀，香火在周围过道边上被成排点燃，烟气弥漫到天上，几乎笼罩整个建筑，顺着周围摆放的香火，他们走到一个巨大柴火堆架起的篝火面前，熊熊烈火不断灼烧，而透过火焰，是一节节的台阶，上面就是祭台了。
诺大的祭台上，除去已经被摆放好的祭品，就只剩下一个人站在一尊鼎前，不用猜，那位就是教会的祭司。
距离并不算远，卡尔特能大概看出是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右手手持一根权杖似的东西，一身奇异的服装极为显眼。
到这里，卡萨才停下脚步，他似乎有些犹豫，其实，就卡萨自己而言，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九年没有来往的女人，很特殊，对于卡萨而言，她极其特殊，并不单单是因为她是整个教会的祭司，更重要的，是她养育了卡萨九年，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他几乎从出生起，就被阿嫲接过去照顾，如果不是血祭屠杀的缘故，他几乎不能接受教会能和海盗勾结，可就是因为血祭，教会和海盗，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似乎是看到了卡萨迟迟没有动静，反倒是站在祭台上的祭司先开了口：“上来吧。”意外的，尽管年龄偏老一些，声音却意外洪亮。
“不过还真是稀奇呢，九年前那个离家的孩子，现在又自己跑了回来，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了。”
“怎么，你是想趁此机会回到教会呢？还是说，你想阻止九年前你眼中的惨案再次传来发生呢？你的身后跟着这两个人，我猜，大概率不是前者吧！”
“阿嫲。”一直走到那女人跟前，卡萨才第一次开了口“我觉得，这样荒谬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荒谬？如果你觉得敬奉伟大神明阿涅波斯的行为荒谬，那你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给我说三道四，知道吗？”
“虚无缥缈的神，根本不值得一百个人的性命，滥杀无辜的神，和地下的恶魔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如同邪教！邪教！”
“呵，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祭司拿起手杖向着地面猛磕一下“我们的祭祀是为了你！一百个人的性命只是为了换取你的神力！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判，徒！”她一字一顿的将叛徒两个字说了出来。
“可笑，我倒是宁可我是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她仰天发出狰狞的笑“你宁可是普通人？！可我们居然要为了信仰不能中断每一年的祭祀，而每一年的受益人，你！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叛徒！”她可以讲最后两个字说的极其刺耳，言语中，尽是对眼前这个离家之人的讽刺。
“哼！所谓教会，到头来不过是和海盗一样杀人越货的一丘之貉。”
“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算错，毕竟作为哈本这个城市生活生存的人，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活着呢？一两条他人性命又如何，哈哈哈哈！”一阵中年男声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一位满脸刀疤，面露凶色的男人正向这里靠近。
不错，是巴克利尔。
“哎呦！我说大清早的就有人在这边吵吵，这不是拉尔船长嘛，这位想必就是教会的神子卡萨，旁边这个是？”他并不认识卡尔特。
“我的一个船员罢了。”拉尔替卡尔特回答道。
“噢！抱歉抱歉，不过说起来。”他又扭头看向卡萨“有你这种能力，你要是在我们这里多好。”
“外来海盗居然能和本地的教会勾结，可真是稀奇啊，巴克利尔船长。”拉尔不慌不忙的说道。
“倒不必说的如此难听，所谓勾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对于教会里的一些魔法感兴趣，毕竟我需要抓一个会魔法的人，而教会，只不过需要我提供保护罢了，毕竟，未来教会的靠山，已经被你拐走了呢，拉尔船长，哈哈哈！”
“还真是可笑，教会居然依靠海盗保护。”卡萨冷哼一声。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叛徒，哈哈哈哈！”巴克利尔的嘴里，尽是对眼前这些人的不屑，没错，在整个哈本，没有能使他恐惧的人。
“你！”卡萨伸出手，想要动手，却被拉尔拉住，此行只是为了交谈，更何况，现在要是动手，他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好了，不过明天假如你们要阻止一切，那我只能提醒你们，没有机会的，最好取消念头知道吗？”
“有时候想给你们一些忠告，在这个地方，过分关注别人的死活不如看好你自己，所谓一百个人，不过是蝼蚁一样飘渺的存在罢了。”
卡尔特注意到卡萨攥紧了拳头，但是只能忍耐，肌肉的紧绷向外人传达着愤怒的情绪，拉尔注意到此，将手放在他肩上轻拍。
“好了，继续下去对我们彼此都不利，交谈到此为止，当然，我不希望明天能看到你们的影子。”
“送客，阿塔西娅。”随着巴克利尔的一声令下，从无人注意的阴影下闪出一个女人，口罩遮住了半脸，虽然不能看清全貌，但是眼中透露出的杀气却让人感到极其不自在。冷峻，毫无感情的目光。
一瞬间，她从袖口中顺势抽出三只苦无，潇洒的一甩，就这样，三支毫无温度的铁器从他们三人脸前划过，落在他们的身后插在地面，一只轻擦过卡尔特脸颊，几乎没有感觉，然而一滴血液却顺着自己的脸庞流下，一道径直的切口，仅仅划破皮肤。
这是一个下马威，是巴克利尔对于他们的警告，不单单是终止交谈，更想终止的，是他们阻止一切的念头。
作为能在哈本自称没有对手的人，不管他的实力如何，他身边一定不缺乏厉害的人，这是卡尔特本次的感想，至少，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就不好惹。
既然逐客令已经下达，三个人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虽然这次的交谈看起来几乎是毫无作用，但这确实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哪有能够轻松解决的事呢？眼下能做到的，只有赶紧做出下一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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