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虎喊娘
明如玉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昏天黑地，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破晓时分。
天空中依旧是昏昏沉沉的，薄雾浓云笼罩在小院的上空。
明如玉甫一出房门，院子里的情景，让她心中就是一怔。
院子里临时搭起了一座草棚，草棚下是一口黑色的棺椁。
棺椁前面的火盆里正燃着纸钱，轻烟袅袅盘旋而上，铺陈在小院儿的上空，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纸钱燃烧后的气息，地上也已经被人用黄土垫得稍高了些，已不见昨日的泥泞，棺前的黄土上面又铺了草席，杨婆子正坐在草席上，用剪刀把一摞摞的黄纸剪成祭奠用的纸钱。
杨婆子背对着明如玉，苍桑的身形，越发地佝偻起来，这番情景一入眼，明如玉不由得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涩。
都说人生有三大苦：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而此刻的杨婆子，正在她这并不算漫长的生命当中，再一次经历人世间最极致的苦痛。
杨石六岁丧父，那时刚刚二十出头的杨母便开始守寡，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独自一人拉扯着尚且年幼的稚子艰难度日，其中的苦楚，自然是比别的家庭多出许多。
正所谓幸福的家庭都有着同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彼时尚还年轻的杨母第一次经历人生的厄难。
好在杨石争气，对老娘又极为的孝顺，日子一天天的也算慢慢熬了过来，对于杨婆子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来说，也终于算是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了，而相依为命的儿子杨石，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撑着她余生安否的那片天。
可如今啊，那片天塌了！
对于杨母这样历经坎坷之人，世人大多也会怀有同情之心，怜悯她实在是个命苦的，年轻失夫老年失子，世间至苦有三，她竟占了其二，但也总有一些苛刻之人会鄙驳杨氏命硬妨夫克子，所以才会鳏寡孤独晚景凄凉。
如今老人家既要承受亲人离去的痛苦，还要准备承受某些嘴上无德、心理扭曲的街坊四邻异样的目光，也不知道老人家能否扛得住？
明如玉走上前，跪坐在杨婆子身旁，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口中轻轻唤了一声“阿娘！”
杨婆子竟也是被这一声“阿娘”感动的眼泪滂沱溢出眼眶。
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时并不需要所谓的甜言蜜语，也不是非得为对方做到什么程度，一声发自心底的呼唤，其时也极能触动彼此感情的那根弦。
老人家已经一夜未曾合眼，双眼也哭得红肿不堪，当初接到儿子死讯的那一刻，老人家还多少存有些侥幸的心理，没准是军队里消息弄错了，因为毕竟哪一场战事下来，死伤的兵士又岂在少数，弄错一两个名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今棺椁就在眼前，杨石的离去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
“好孩子，放宽心，阿娘还能挺得住！阿娘哭了一宿，从现在起不会再流眼泪了，要不然你石头儿哥他会走的不安心啊！”
明如玉闻言抓起杨婆子粗糙的双手，握在掌心，说出口的话虽然哽咽，但却是句句铿锵有力：“阿娘，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女儿，我会替石头儿哥哥给您养老，替石头儿哥哥尽孝！”
明如玉站起身，重新在棺椁前面跪好，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明如玉在此立誓，从今日起，石头儿哥哥的阿娘，就是我的阿娘，只要有我明如玉一口气在，必让阿娘余生幸福安康！也定会让阿娘长命百岁！”
明如玉在心底暗暗发誓，她要尽快修炼她的雷电异能，让老人家多年来因为过度劳累而损毁的身体，恢复健康。
“好孩子，快起来，阿娘相信你，你石头儿哥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咱们娘俩的！”
母女二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双稚嫩一双苍老，一个代表着理解与信任，一个代表着未来与承诺，此刻若是躺在棺椁中的逝者，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也该是欣喜与安慰的。
这一幕令得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打着赤膊挽着裤脚扛着镐头的四座金刚大汉，也不禁鼻头发酸眼圈泛红。
太感人了！呜呜呜！受不了了！
谁说只有男儿流血流汗才感人？看看眼前这对柔弱的母女就能明白，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真诚都感人！
大饼子、二肥子、三轮子、四虎子，四个护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在寻思着，要不要得空儿出去寻一下昨天的那些个地痞，狠狠地再打上一顿，以此来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动呢？
嗯对！就这么定了！今夜浓云遮残月，侠客拳打地头蛇！美其名曰除暴安良！
四人放下镐头，单膝跪在杨婆子面前，双手抱拳。
大饼子：“杨大娘，杨石也是我们哥几个的好兄弟，您老以后就是我们的阿娘！”
二肥子：“替杨石兄弟尽孝，我们哥几个义不容辞！”
三轮子：“您老自当是又多了三个孝顺儿子！我们保证让您老从今往后幸福安康！”
四虎子：？
我该说点啥？好听的都让他们说了！
欺负他嘴笨是吧？一句也不给他留！
四虎子脸憋得通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啥。
杨石和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替杨石兄弟为他的阿娘尽孝，他四虎子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可就是嘴太笨！
“那……啥………”四虎子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句明白话，只能“通通通”在地上给杨婆子磕了三个响头，响亮的喊了一句“阿娘！”
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小院上空。
说漂亮话咱不会，咱就会来干的！来实际的！
这一声“阿娘”叫完，四虎子也真心实意地在心中立誓，他以后会真的把杨家老太太当成亲娘侍奉。
大饼子、二肥子、三轮子，三人“唰”地一下，齐齐看向四虎子。
谁说这小子虎的？啊？谁说这小子缺心眼儿的？啊？
这一声“阿娘”，比说一万句好听的都管用！都更能安慰到老人家！
院里还有七八个昨日同行来的兵士，此刻正在院里搭锅建灶，劈柴烧火，准备吃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他们这些从军之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在枪林弹雨中永远不会受伤？不会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战场上他们刀头舔血挥刀杀敌，每个人随时都有赴死的准备，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妻儿老小。
但是身边如果能有这样的兄弟，还有什么可担心可放心不下的呢？
你敢把后背交给我，我定让你后顾无忧！
这就是生死兄弟！
原本被薄雾笼罩的杨家小院，雾气似乎也不那么浓了起来。
有人端来了刚熬好的肉汤放在桌上，杨婆子拉着哥几个围坐在桌前。
原来大饼子他们四人，一大早的是去了杨家的墓地，提前去将坑穴挖好，只等着时辰到了，杨石的棺椁便要下葬，入土为安了。
明如玉端起肉汤，慢慢喝了下去，她需要营养，需要快速恢复体力，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修炼她的雷电异能，她有一个直觉，重生之后的生活，好像更有意思了！
这样讲并不是说她以前的生活如何无聊，而是往后她好像有了更多想要了解的人和事儿，还有以前她所不曾知道的真相。
明如玉一边想事情，一边慢慢喝着肉汤，动作优雅，不发出一点声响，旁边那四只疯狂啃着肉骨头的……恶犬般的护卫，渐渐也没了大声咀嚼的声音。
俺妈！吃东西还带这么好看的？跟杨家这位小娘子比起来，怎么感觉他们几人的吃相，好像是四只疯狂的老狗！
吧唧吧唧地！骨头屑子都嘣得到处飞！
哎呀妈呀！再加上这一嘴巴子的油花儿！这也太丢人了吧！嗷呜！
不过嘛……丢人？丢谁的人？嘿嘿！那也是丢他们栗老大的人！
俗话不是说：有啥样的将军就有这样的士兵嘛！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几个人的吃相，那不也是都随了他们的栗老大！上行下效嘛！
嘿嘿嘿！头顶上有人给顶着天的感觉就是爽啊！有他们栗老大在，这个锅，必须由栗老大来背！
咦？四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就觉得好像少了点啥！
对呀！他们老大呢？啊？咋把老大给忘了？这肉骨头烀的这么香，第一个蹿过来的不应该是栗老大吗？难道还没醒吗？
他们今早临走的时候，特意去瞧了，老大呼吸匀畅，面色红润，应该是病情已经大好了，咋还不见起床？
刚才先是光顾着感动了，后来又光顾着啃肉骨头了，都把他们老大给忘了！
想到这，几个人不由暗自伸手捂了捂腚，心里琢磨着，敢抢在老大前头啃肉骨头，呆会儿栗老大醒了，这顿“铁蹄”那还少得了吗？
明如玉见四人由疯狂大吃，到面露羞赧，再到现在的担心迷惘，这短短时间之内的心路历程，竟然经历的如此曲折蜿蜒，唉，也真够难为这性格粗旷的哥几个了！
“几位大哥哥先慢慢吃着，我去里屋看看病人。”
明如玉放下汤碗，起身告辞。
俺妈！被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甜甜糯糯地“大哥哥，大哥哥”地叫着，弄的这几个嘴上挂着油花儿，手里还攥着大棒骨的壮汉，忽然就飘飘乎乎美了起来，仿佛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要长了翅膀，驼着他们飞起来似的。
这一大清早的，烧刀子还没喝呢，咋就上头了？
天空中依旧是昏昏沉沉的，薄雾浓云笼罩在小院的上空。
明如玉甫一出房门，院子里的情景，让她心中就是一怔。
院子里临时搭起了一座草棚，草棚下是一口黑色的棺椁。
棺椁前面的火盆里正燃着纸钱，轻烟袅袅盘旋而上，铺陈在小院儿的上空，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纸钱燃烧后的气息，地上也已经被人用黄土垫得稍高了些，已不见昨日的泥泞，棺前的黄土上面又铺了草席，杨婆子正坐在草席上，用剪刀把一摞摞的黄纸剪成祭奠用的纸钱。
杨婆子背对着明如玉，苍桑的身形，越发地佝偻起来，这番情景一入眼，明如玉不由得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涩。
都说人生有三大苦：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而此刻的杨婆子，正在她这并不算漫长的生命当中，再一次经历人世间最极致的苦痛。
杨石六岁丧父，那时刚刚二十出头的杨母便开始守寡，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独自一人拉扯着尚且年幼的稚子艰难度日，其中的苦楚，自然是比别的家庭多出许多。
正所谓幸福的家庭都有着同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彼时尚还年轻的杨母第一次经历人生的厄难。
好在杨石争气，对老娘又极为的孝顺，日子一天天的也算慢慢熬了过来，对于杨婆子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来说，也终于算是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了，而相依为命的儿子杨石，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撑着她余生安否的那片天。
可如今啊，那片天塌了！
对于杨母这样历经坎坷之人，世人大多也会怀有同情之心，怜悯她实在是个命苦的，年轻失夫老年失子，世间至苦有三，她竟占了其二，但也总有一些苛刻之人会鄙驳杨氏命硬妨夫克子，所以才会鳏寡孤独晚景凄凉。
如今老人家既要承受亲人离去的痛苦，还要准备承受某些嘴上无德、心理扭曲的街坊四邻异样的目光，也不知道老人家能否扛得住？
明如玉走上前，跪坐在杨婆子身旁，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口中轻轻唤了一声“阿娘！”
杨婆子竟也是被这一声“阿娘”感动的眼泪滂沱溢出眼眶。
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时并不需要所谓的甜言蜜语，也不是非得为对方做到什么程度，一声发自心底的呼唤，其时也极能触动彼此感情的那根弦。
老人家已经一夜未曾合眼，双眼也哭得红肿不堪，当初接到儿子死讯的那一刻，老人家还多少存有些侥幸的心理，没准是军队里消息弄错了，因为毕竟哪一场战事下来，死伤的兵士又岂在少数，弄错一两个名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今棺椁就在眼前，杨石的离去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
“好孩子，放宽心，阿娘还能挺得住！阿娘哭了一宿，从现在起不会再流眼泪了，要不然你石头儿哥他会走的不安心啊！”
明如玉闻言抓起杨婆子粗糙的双手，握在掌心，说出口的话虽然哽咽，但却是句句铿锵有力：“阿娘，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女儿，我会替石头儿哥哥给您养老，替石头儿哥哥尽孝！”
明如玉站起身，重新在棺椁前面跪好，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明如玉在此立誓，从今日起，石头儿哥哥的阿娘，就是我的阿娘，只要有我明如玉一口气在，必让阿娘余生幸福安康！也定会让阿娘长命百岁！”
明如玉在心底暗暗发誓，她要尽快修炼她的雷电异能，让老人家多年来因为过度劳累而损毁的身体，恢复健康。
“好孩子，快起来，阿娘相信你，你石头儿哥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咱们娘俩的！”
母女二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双稚嫩一双苍老，一个代表着理解与信任，一个代表着未来与承诺，此刻若是躺在棺椁中的逝者，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也该是欣喜与安慰的。
这一幕令得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打着赤膊挽着裤脚扛着镐头的四座金刚大汉，也不禁鼻头发酸眼圈泛红。
太感人了！呜呜呜！受不了了！
谁说只有男儿流血流汗才感人？看看眼前这对柔弱的母女就能明白，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真诚都感人！
大饼子、二肥子、三轮子、四虎子，四个护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在寻思着，要不要得空儿出去寻一下昨天的那些个地痞，狠狠地再打上一顿，以此来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动呢？
嗯对！就这么定了！今夜浓云遮残月，侠客拳打地头蛇！美其名曰除暴安良！
四人放下镐头，单膝跪在杨婆子面前，双手抱拳。
大饼子：“杨大娘，杨石也是我们哥几个的好兄弟，您老以后就是我们的阿娘！”
二肥子：“替杨石兄弟尽孝，我们哥几个义不容辞！”
三轮子：“您老自当是又多了三个孝顺儿子！我们保证让您老从今往后幸福安康！”
四虎子：？
我该说点啥？好听的都让他们说了！
欺负他嘴笨是吧？一句也不给他留！
四虎子脸憋得通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啥。
杨石和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替杨石兄弟为他的阿娘尽孝，他四虎子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可就是嘴太笨！
“那……啥………”四虎子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句明白话，只能“通通通”在地上给杨婆子磕了三个响头，响亮的喊了一句“阿娘！”
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小院上空。
说漂亮话咱不会，咱就会来干的！来实际的！
这一声“阿娘”叫完，四虎子也真心实意地在心中立誓，他以后会真的把杨家老太太当成亲娘侍奉。
大饼子、二肥子、三轮子，三人“唰”地一下，齐齐看向四虎子。
谁说这小子虎的？啊？谁说这小子缺心眼儿的？啊？
这一声“阿娘”，比说一万句好听的都管用！都更能安慰到老人家！
院里还有七八个昨日同行来的兵士，此刻正在院里搭锅建灶，劈柴烧火，准备吃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他们这些从军之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在枪林弹雨中永远不会受伤？不会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战场上他们刀头舔血挥刀杀敌，每个人随时都有赴死的准备，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妻儿老小。
但是身边如果能有这样的兄弟，还有什么可担心可放心不下的呢？
你敢把后背交给我，我定让你后顾无忧！
这就是生死兄弟！
原本被薄雾笼罩的杨家小院，雾气似乎也不那么浓了起来。
有人端来了刚熬好的肉汤放在桌上，杨婆子拉着哥几个围坐在桌前。
原来大饼子他们四人，一大早的是去了杨家的墓地，提前去将坑穴挖好，只等着时辰到了，杨石的棺椁便要下葬，入土为安了。
明如玉端起肉汤，慢慢喝了下去，她需要营养，需要快速恢复体力，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修炼她的雷电异能，她有一个直觉，重生之后的生活，好像更有意思了！
这样讲并不是说她以前的生活如何无聊，而是往后她好像有了更多想要了解的人和事儿，还有以前她所不曾知道的真相。
明如玉一边想事情，一边慢慢喝着肉汤，动作优雅，不发出一点声响，旁边那四只疯狂啃着肉骨头的……恶犬般的护卫，渐渐也没了大声咀嚼的声音。
俺妈！吃东西还带这么好看的？跟杨家这位小娘子比起来，怎么感觉他们几人的吃相，好像是四只疯狂的老狗！
吧唧吧唧地！骨头屑子都嘣得到处飞！
哎呀妈呀！再加上这一嘴巴子的油花儿！这也太丢人了吧！嗷呜！
不过嘛……丢人？丢谁的人？嘿嘿！那也是丢他们栗老大的人！
俗话不是说：有啥样的将军就有这样的士兵嘛！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几个人的吃相，那不也是都随了他们的栗老大！上行下效嘛！
嘿嘿嘿！头顶上有人给顶着天的感觉就是爽啊！有他们栗老大在，这个锅，必须由栗老大来背！
咦？四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就觉得好像少了点啥！
对呀！他们老大呢？啊？咋把老大给忘了？这肉骨头烀的这么香，第一个蹿过来的不应该是栗老大吗？难道还没醒吗？
他们今早临走的时候，特意去瞧了，老大呼吸匀畅，面色红润，应该是病情已经大好了，咋还不见起床？
刚才先是光顾着感动了，后来又光顾着啃肉骨头了，都把他们老大给忘了！
想到这，几个人不由暗自伸手捂了捂腚，心里琢磨着，敢抢在老大前头啃肉骨头，呆会儿栗老大醒了，这顿“铁蹄”那还少得了吗？
明如玉见四人由疯狂大吃，到面露羞赧，再到现在的担心迷惘，这短短时间之内的心路历程，竟然经历的如此曲折蜿蜒，唉，也真够难为这性格粗旷的哥几个了！
“几位大哥哥先慢慢吃着，我去里屋看看病人。”
明如玉放下汤碗，起身告辞。
俺妈！被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甜甜糯糯地“大哥哥，大哥哥”地叫着，弄的这几个嘴上挂着油花儿，手里还攥着大棒骨的壮汉，忽然就飘飘乎乎美了起来，仿佛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要长了翅膀，驼着他们飞起来似的。
这一大清早的，烧刀子还没喝呢，咋就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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