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
三月一号下午二点。
研究员周紫依抹了把身上的冷汗，走到未知材质的金属房间里，三位训练有素的警卫搜了她的身，摘掉了她的眼镜，递给她一副看不出来材质的眼镜。
“我的度数……”
周紫依闭上了嘴，眼镜的度数刚好符合，甚至上面还有一张写着她名字的标签。
“您的工牌。”
一个肤色苍白，眼神深邃全身上下透露出无限精力的警卫咧嘴一笑，把工牌递给浑身不自在的教授。
周紫依看着工牌上的陌生人像，直到看到底下写着的“一类研究员（宗教学方向）”才觉得那人跟自己愈发相似。
……
这个研究所配置不低，但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是紧急上马的。
可奇怪的地方是，这里的研究员大多数是古语言学家，心理学者，精神科专家甚至还有周紫依这样的哲学学者。
周紫依入职的第一次研讨是讨论发音问题，她至死都没忘记头发花白的语音学者徒劳的拼凑着怪异的语言，那种语音随着人类的信仰一同诞生，古拙原始的发音中，其他的学者均是面色阴沉。
第二次研讨周紫依久违的插上了话，不过最后仍是一头雾水，主题太过奇异，这群学者从炼金术讲到佛教轮回与秘密结社，最后是多神崇拜中的语言女神。
周紫依找到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这位身材干瘦，干练又沉默寡言的官员给她冲了一杯咖啡。
“我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周紫依问道。
“病。”
这位气质更像是医生的官员笃定如泰山。
“一种病。”
……
厚重的特种玻璃对面是个憔悴的年轻人，他被锁在一张椅子里，双手被固定在桌上，嘴里塞着东西。
他就通过电子屏打字来与玻璃后面的人交流。
特种玻璃上挂着一张标签。
这玻璃是隔音的。
那是“零号病人。”
在这位官员的首肯下，周紫依得以接触这位“零号病人”，可怕疾病的首个感染者。
“不能通过他的语言交流，这是规定，也是目前已知唯一的隔离手段。”
“那边的隔离区住着几位曾经的精神科专家——也是曾经的研究员——所以我希望你重视这条规定。”
“这种疾病可能是通过语言传播的，”
周紫依看着眼前那张电子屏，颤抖着打起了字。
……
与“零号病人”的交流非常艰难，前者的语序杂乱无章，几乎抛弃了所有语法跟逻辑，周紫依必须仔细挑出有用的信息。
“你是谁？”
周紫依老套的发问，像是电视剧里审讯犯人。
“你是谁？”
电子屏上冷冷的出现这句话，复读一般机械。
“我是周紫依，宗教学学者。”
“主教？”
“学者。”
“学者？”
“学者。”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被锁在椅子里的年轻人脸上略微有些好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研究知识的人。”
周紫依回答道。
“研究……”
那人顿了一下，电子屏慢慢出现了另外一行字。
“介质。”
“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周紫依问：“身份也好，名字也好，要不然我们的谈话无法展开。”
“……”
电子屏的对面是沉默。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
周紫依轻点起电子屏。
“你跟那些人都谈了什么？”
这自然是指那些被“传染”的，包括几名研究人员。
他们已经疯掉了，症状各不相同，有嘴里瞎咧咧着谁也不懂的话的，有发表着匪夷所思的理论的，还有直接就成天神游太虚的。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一切，是一切。”
“那你怎么不知道跟他们聊了些什么？”周紫依步步紧逼。
“他们是我，他们不需要了解我。”
这简直就是疯子，周紫依想，完全没有必要谈下去。
研究员周紫依抹了把身上的冷汗，走到未知材质的金属房间里，三位训练有素的警卫搜了她的身，摘掉了她的眼镜，递给她一副看不出来材质的眼镜。
“我的度数……”
周紫依闭上了嘴，眼镜的度数刚好符合，甚至上面还有一张写着她名字的标签。
“您的工牌。”
一个肤色苍白，眼神深邃全身上下透露出无限精力的警卫咧嘴一笑，把工牌递给浑身不自在的教授。
周紫依看着工牌上的陌生人像，直到看到底下写着的“一类研究员（宗教学方向）”才觉得那人跟自己愈发相似。
……
这个研究所配置不低，但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是紧急上马的。
可奇怪的地方是，这里的研究员大多数是古语言学家，心理学者，精神科专家甚至还有周紫依这样的哲学学者。
周紫依入职的第一次研讨是讨论发音问题，她至死都没忘记头发花白的语音学者徒劳的拼凑着怪异的语言，那种语音随着人类的信仰一同诞生，古拙原始的发音中，其他的学者均是面色阴沉。
第二次研讨周紫依久违的插上了话，不过最后仍是一头雾水，主题太过奇异，这群学者从炼金术讲到佛教轮回与秘密结社，最后是多神崇拜中的语言女神。
周紫依找到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这位身材干瘦，干练又沉默寡言的官员给她冲了一杯咖啡。
“我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周紫依问道。
“病。”
这位气质更像是医生的官员笃定如泰山。
“一种病。”
……
厚重的特种玻璃对面是个憔悴的年轻人，他被锁在一张椅子里，双手被固定在桌上，嘴里塞着东西。
他就通过电子屏打字来与玻璃后面的人交流。
特种玻璃上挂着一张标签。
这玻璃是隔音的。
那是“零号病人。”
在这位官员的首肯下，周紫依得以接触这位“零号病人”，可怕疾病的首个感染者。
“不能通过他的语言交流，这是规定，也是目前已知唯一的隔离手段。”
“那边的隔离区住着几位曾经的精神科专家——也是曾经的研究员——所以我希望你重视这条规定。”
“这种疾病可能是通过语言传播的，”
周紫依看着眼前那张电子屏，颤抖着打起了字。
……
与“零号病人”的交流非常艰难，前者的语序杂乱无章，几乎抛弃了所有语法跟逻辑，周紫依必须仔细挑出有用的信息。
“你是谁？”
周紫依老套的发问，像是电视剧里审讯犯人。
“你是谁？”
电子屏上冷冷的出现这句话，复读一般机械。
“我是周紫依，宗教学学者。”
“主教？”
“学者。”
“学者？”
“学者。”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被锁在椅子里的年轻人脸上略微有些好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研究知识的人。”
周紫依回答道。
“研究……”
那人顿了一下，电子屏慢慢出现了另外一行字。
“介质。”
“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周紫依问：“身份也好，名字也好，要不然我们的谈话无法展开。”
“……”
电子屏的对面是沉默。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
周紫依轻点起电子屏。
“你跟那些人都谈了什么？”
这自然是指那些被“传染”的，包括几名研究人员。
他们已经疯掉了，症状各不相同，有嘴里瞎咧咧着谁也不懂的话的，有发表着匪夷所思的理论的，还有直接就成天神游太虚的。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一切，是一切。”
“那你怎么不知道跟他们聊了些什么？”周紫依步步紧逼。
“他们是我，他们不需要了解我。”
这简直就是疯子，周紫依想，完全没有必要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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