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事
秦楚花了三个小时才回到了出租屋，他决定明天去找房东商量商量，过了这个月就不租了，因为这里实在离“工作单位”太远，打算去郊区重新找个房子。
秦楚给老妈报了个平安，期间老妈问自己工作找的如何，秦楚如实告诉老妈自己现在是“国家级研究所”里的初级研究员，因为“涉密”，具体工作内容不能在手机里说，前些天也是因为在“考试”所以没有手机信号，不过还是在老妈的要求下拍了张工作证的照片发了过去，当然将具体单位名称给“马赛克”掉了。老妈继续问有编制吗，秦楚想起自己签的是“终身合同”，便回答说有，就是刚开始工资不高，老妈很开心，说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挂断电话后又给秦楚发了个红包。
秦楚吃了碗泡面，才想起来明天凌晨两点就要去扫马路，但K市那么大，刘一波又没告知他具体去扫哪一条？于是他拿出手机给刘一波发了一条微信，很快刘一波发过来一个定位，秦楚点开一看果然还是在郊区，刘一波还自豪地解释道，K市的各个街道的环卫工作现在都是在网上“公开招标”的，公正公开透明，而他们现在负责的街道是靠“上级关系”拿到的，只有他们一家有资格，别人都插不进来，属于“垄断”。
秦楚又告诉他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离工作地点太远，晚上公交车又停运，希望领导能通融一下，他明天上午就搬家，下午一点准时去单位报到。刘一波回复，让秦楚用手机扫描工作卡背面的二维码，就可以下载他们所自主研发的APP，注册之后就可以通过APP请假，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诫秦楚，所里规定请假必须要走OA，口头或者书面都是不认的，一律算旷工。秦楚又问咱们所有宿舍吗，刘一波说有的，通过APP就可以申请，不过都是单身公寓，水电全免，租金每月1500块，直接从工资里扣，“老”人不愿住，今年招的新人少，得房率很高。秦楚问为什么他刚才说要搬家的时候不说，现在问了才说，刘一波回复没想到秦楚长这么帅，会没有女朋友。接着又回了一条，说防止秦楚没问，所里食堂是免费的，而且管饱。
秦楚满意地回复了句谢谢领导，浑然已经忘了自己每月工资只有2000块的事实，按刘一波的指示操作完成后就洗澡睡觉。
……
早上七点，秦楚准时起床，将行李全部打包，其实也就两个行李箱的量。八点出门，找到房东商量退房，房东说可以，但是押金不能退，秦楚捏捏鼻子，选择没有与房东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秦楚拖着两个行李箱，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11点钟多一点赶到了“K市XXX再生资源回收有限公司”。刘一波说的不错，宿舍的得房率真的很高，昨天晚上刚申请，今天上午就批掉了，不过行政部要到下午一点才上班，办完手续后才能入住，好在所里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秦楚决定拖着行李箱去食堂，一边吃一边等。秦楚掏出工作卡，从工作窗口领到了工作餐，饭菜还不错，两荤两素一碗汤，还有一个水果，打饭的阿姨见他是新人，还特意嘱咐道，饭不够，拿盘子过来添，但是菜不行，秦楚心里吐槽道，原来是真的只管“饱”啊！
打完饭，秦楚一转头就看到刘一波在向他招手，他端着饭菜走了过去，才看到跟刘一波同桌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刘一波笑着招呼着秦楚坐在自己旁边，“别客气，今后大家都是同事了，都在三室这一个锅里吃饭，别见外！”
秦楚闻言站了起来，向对面两个年轻人鞠了一躬，“你们好，我叫秦楚，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刘一波赶紧拉秦楚坐了下来，“快点坐好，咱们所里不兴霓虹那一套，特别是我们所长，最反感这些，要是被他看见了，会找你到办公室谈心的，到时候连累我也要跟着去上课。咱们所里门道多，以后再给你细讲。”
对面两个年轻人却显得很冷漠，男左女右，女生是典型的白幼瘦，相貌冷艳，自带“盐系女王”范，别人穿起那套橙色制服就像是环卫工，而她穿上去就像是来走秀的！不过却不是秦楚喜欢的那一型，因为太过一马平川！男生给秦楚的感觉，就像是上初中时在网吧收他保护费的小痞子，一头黄发，嘴里叼着根牙签，露出来的双臂上都有纹身。
女生率先开口，“你好，我叫蒋有蓉，也是今年刚入所的新人，谈不上关照。”（秦楚吐槽：有蓉？你礼貌吗？）
男生接着说道:“我叫欧阳赞，人称M市陈冠希，比你早一年进所，以后可以叫我师兄！“（秦楚吐槽：就你这长相快点给冠希哥道歉啊，喂！）
刘一波开到道：“好好好，这下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咱们室的人今天总算是到齐了，大家今后一定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对外决不能手软，手……”
秦楚赶紧打断道：“等一下，领导，你刚才说的是室吧，咱们三室总共就四个人？而且我和这位蒋小姐还都是新人，人呢，都去哪了？”
蒋有蓉不瞒道：“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女王大人！”
欧阳赞则哼了一声说道：“还能去哪，都死了呗！”
刘一波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欧阳赞的头，“会不会说话，还有没有纪律，那叫牺牲，是烈士！没有他们的负重前行，哪有我们现在的岁月静好！”，说完转头对秦楚笑道：“咱们三室的要求比较高，非精英不收，所以人手一向比较紧张，而且不瞒你说，别看我们三室的人少，历任所长都是出自我们室的，所以我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秦楚摆摆手，“你别打岔，陈……不，欧阳师兄，你给我说说，咱们的工作很危险吗？”
欧阳赞也不是个蠢人，在刘一波杀人般的眼神注视下，缓缓开口道：“也不是，过去的确比较危险，你也知道，过去抓的不严，酒驾啊超速啊疲劳驾驶啊多发生在凌晨时段，所以扫马路经常会发生意外，但是现在抓的很严，司机也就不敢了！而且，在所领导的关心下，我们的防护装备更加完善了，相关安全制度也更加的健全，你可以放心，所领导就是我们的保护伞，定心骨。危险嘛，当然还是有的，吃饭喝水也有危险啊，不是吗，呵呵”
“不对，他刚才还说什么牺牲，什么烈士”
“哎呀，秦师弟，主任肯定给你讲过了，我们明面上的身份是环卫工，事实上还是为国家打工，扫马路出了意外那也是为国牺牲啊，评个烈士难道不合理吗？”
刘一波很满意欧阳赞的表现，笑着说道，“是的啊，这不是很合理嘛，哎呀，时间不早了，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多交流交流，我年纪大了，去睡个午觉”，说完起身离开，离开之前还丢给欧阳赞一个小心说话的眼神，欧阳赞用手比了个OK，还丢出一个wink。
待到刘一波走远，对面男女又恢复到冷漠的状态，还是蒋有蓉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屑，“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吧，咱们所十年前开始都是校招的，我不记得入职培训时有见过你。”
秦楚随口回道;“不敢瞒您二位，我是刘一波的表舅，刘一波是我的外甥“（秦楚没想到这随口一说，会给刘一波将来评职称带来多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欧阳赞向蒋有蓉瞟过去一个“我早就猜到了”的眼神，说道：“我说呢，从没见过老刘对新人这么上心，老弟，以后哥还要靠你罩着拉，回见！”说完，端起餐盘起身走人，蒋有蓉收拾了一下，没有跟秦楚打招呼也跟着走了。
秦楚见他两人离开，反而落得个自在，他明显感到这个三室有问题，一边扒饭，一边拿出员工手册，直接翻到“奖惩”那一章，看看想被开除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秦楚拉着行李箱准时来到行政部门口，行政人员核对完他的信息，帮他把他的工作卡录入了宿舍权限，又告知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就放他离开了。
666研究所地下一共二十层，之前“扣留”他的房间在负五层，而他的宿舍在负18层，秦楚觉得这不是个吉利的数字，但他没得选。宿舍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电器都有，就像快捷酒店大床房一样，反正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他又无需烧火做饭。
他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起身换好橙色制服，打开门往外跑，虽然第一天“上班”他就想被开除，但是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的，这就叫生活的仪式感！
点开APP，里面有详细的3D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三室独享着负十四层整整一层楼，秦楚觉得这个数字更加的不吉利。
秦楚给老妈报了个平安，期间老妈问自己工作找的如何，秦楚如实告诉老妈自己现在是“国家级研究所”里的初级研究员，因为“涉密”，具体工作内容不能在手机里说，前些天也是因为在“考试”所以没有手机信号，不过还是在老妈的要求下拍了张工作证的照片发了过去，当然将具体单位名称给“马赛克”掉了。老妈继续问有编制吗，秦楚想起自己签的是“终身合同”，便回答说有，就是刚开始工资不高，老妈很开心，说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挂断电话后又给秦楚发了个红包。
秦楚吃了碗泡面，才想起来明天凌晨两点就要去扫马路，但K市那么大，刘一波又没告知他具体去扫哪一条？于是他拿出手机给刘一波发了一条微信，很快刘一波发过来一个定位，秦楚点开一看果然还是在郊区，刘一波还自豪地解释道，K市的各个街道的环卫工作现在都是在网上“公开招标”的，公正公开透明，而他们现在负责的街道是靠“上级关系”拿到的，只有他们一家有资格，别人都插不进来，属于“垄断”。
秦楚又告诉他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离工作地点太远，晚上公交车又停运，希望领导能通融一下，他明天上午就搬家，下午一点准时去单位报到。刘一波回复，让秦楚用手机扫描工作卡背面的二维码，就可以下载他们所自主研发的APP，注册之后就可以通过APP请假，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诫秦楚，所里规定请假必须要走OA，口头或者书面都是不认的，一律算旷工。秦楚又问咱们所有宿舍吗，刘一波说有的，通过APP就可以申请，不过都是单身公寓，水电全免，租金每月1500块，直接从工资里扣，“老”人不愿住，今年招的新人少，得房率很高。秦楚问为什么他刚才说要搬家的时候不说，现在问了才说，刘一波回复没想到秦楚长这么帅，会没有女朋友。接着又回了一条，说防止秦楚没问，所里食堂是免费的，而且管饱。
秦楚满意地回复了句谢谢领导，浑然已经忘了自己每月工资只有2000块的事实，按刘一波的指示操作完成后就洗澡睡觉。
……
早上七点，秦楚准时起床，将行李全部打包，其实也就两个行李箱的量。八点出门，找到房东商量退房，房东说可以，但是押金不能退，秦楚捏捏鼻子，选择没有与房东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秦楚拖着两个行李箱，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11点钟多一点赶到了“K市XXX再生资源回收有限公司”。刘一波说的不错，宿舍的得房率真的很高，昨天晚上刚申请，今天上午就批掉了，不过行政部要到下午一点才上班，办完手续后才能入住，好在所里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秦楚决定拖着行李箱去食堂，一边吃一边等。秦楚掏出工作卡，从工作窗口领到了工作餐，饭菜还不错，两荤两素一碗汤，还有一个水果，打饭的阿姨见他是新人，还特意嘱咐道，饭不够，拿盘子过来添，但是菜不行，秦楚心里吐槽道，原来是真的只管“饱”啊！
打完饭，秦楚一转头就看到刘一波在向他招手，他端着饭菜走了过去，才看到跟刘一波同桌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刘一波笑着招呼着秦楚坐在自己旁边，“别客气，今后大家都是同事了，都在三室这一个锅里吃饭，别见外！”
秦楚闻言站了起来，向对面两个年轻人鞠了一躬，“你们好，我叫秦楚，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刘一波赶紧拉秦楚坐了下来，“快点坐好，咱们所里不兴霓虹那一套，特别是我们所长，最反感这些，要是被他看见了，会找你到办公室谈心的，到时候连累我也要跟着去上课。咱们所里门道多，以后再给你细讲。”
对面两个年轻人却显得很冷漠，男左女右，女生是典型的白幼瘦，相貌冷艳，自带“盐系女王”范，别人穿起那套橙色制服就像是环卫工，而她穿上去就像是来走秀的！不过却不是秦楚喜欢的那一型，因为太过一马平川！男生给秦楚的感觉，就像是上初中时在网吧收他保护费的小痞子，一头黄发，嘴里叼着根牙签，露出来的双臂上都有纹身。
女生率先开口，“你好，我叫蒋有蓉，也是今年刚入所的新人，谈不上关照。”（秦楚吐槽：有蓉？你礼貌吗？）
男生接着说道:“我叫欧阳赞，人称M市陈冠希，比你早一年进所，以后可以叫我师兄！“（秦楚吐槽：就你这长相快点给冠希哥道歉啊，喂！）
刘一波开到道：“好好好，这下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咱们室的人今天总算是到齐了，大家今后一定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对外决不能手软，手……”
秦楚赶紧打断道：“等一下，领导，你刚才说的是室吧，咱们三室总共就四个人？而且我和这位蒋小姐还都是新人，人呢，都去哪了？”
蒋有蓉不瞒道：“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女王大人！”
欧阳赞则哼了一声说道：“还能去哪，都死了呗！”
刘一波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欧阳赞的头，“会不会说话，还有没有纪律，那叫牺牲，是烈士！没有他们的负重前行，哪有我们现在的岁月静好！”，说完转头对秦楚笑道：“咱们三室的要求比较高，非精英不收，所以人手一向比较紧张，而且不瞒你说，别看我们三室的人少，历任所长都是出自我们室的，所以我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秦楚摆摆手，“你别打岔，陈……不，欧阳师兄，你给我说说，咱们的工作很危险吗？”
欧阳赞也不是个蠢人，在刘一波杀人般的眼神注视下，缓缓开口道：“也不是，过去的确比较危险，你也知道，过去抓的不严，酒驾啊超速啊疲劳驾驶啊多发生在凌晨时段，所以扫马路经常会发生意外，但是现在抓的很严，司机也就不敢了！而且，在所领导的关心下，我们的防护装备更加完善了，相关安全制度也更加的健全，你可以放心，所领导就是我们的保护伞，定心骨。危险嘛，当然还是有的，吃饭喝水也有危险啊，不是吗，呵呵”
“不对，他刚才还说什么牺牲，什么烈士”
“哎呀，秦师弟，主任肯定给你讲过了，我们明面上的身份是环卫工，事实上还是为国家打工，扫马路出了意外那也是为国牺牲啊，评个烈士难道不合理吗？”
刘一波很满意欧阳赞的表现，笑着说道，“是的啊，这不是很合理嘛，哎呀，时间不早了，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多交流交流，我年纪大了，去睡个午觉”，说完起身离开，离开之前还丢给欧阳赞一个小心说话的眼神，欧阳赞用手比了个OK，还丢出一个wink。
待到刘一波走远，对面男女又恢复到冷漠的状态，还是蒋有蓉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屑，“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吧，咱们所十年前开始都是校招的，我不记得入职培训时有见过你。”
秦楚随口回道;“不敢瞒您二位，我是刘一波的表舅，刘一波是我的外甥“（秦楚没想到这随口一说，会给刘一波将来评职称带来多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欧阳赞向蒋有蓉瞟过去一个“我早就猜到了”的眼神，说道：“我说呢，从没见过老刘对新人这么上心，老弟，以后哥还要靠你罩着拉，回见！”说完，端起餐盘起身走人，蒋有蓉收拾了一下，没有跟秦楚打招呼也跟着走了。
秦楚见他两人离开，反而落得个自在，他明显感到这个三室有问题，一边扒饭，一边拿出员工手册，直接翻到“奖惩”那一章，看看想被开除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秦楚拉着行李箱准时来到行政部门口，行政人员核对完他的信息，帮他把他的工作卡录入了宿舍权限，又告知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就放他离开了。
666研究所地下一共二十层，之前“扣留”他的房间在负五层，而他的宿舍在负18层，秦楚觉得这不是个吉利的数字，但他没得选。宿舍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电器都有，就像快捷酒店大床房一样，反正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他又无需烧火做饭。
他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起身换好橙色制服，打开门往外跑，虽然第一天“上班”他就想被开除，但是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的，这就叫生活的仪式感！
点开APP，里面有详细的3D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三室独享着负十四层整整一层楼，秦楚觉得这个数字更加的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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