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消失中的虫洞
RQ3顺着钻井电梯的管道往上冲去，从紧急通道口潜入钻井平台内部，然后冲出水面。
“我们到了，博士。”
白奕询湿漉漉地下来，他的皮肤开始自动加热，很快全身上下便蒸干了。
法汀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他胖胖的身躯此刻看上去令人倍感亲切。
他张开双臂走了过来：“哦！我的老兄，瞧瞧你，这可是只有维修船才会走的入口，而你竟然毫发无损地就进来了！这就好像正门不走，走窗户一样。”
白奕询说道：“那就要怪你们奥克莱城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导致我根本走不了正门。”
两人简单地拥抱了一下。法汀笑道：“我就猜到，你一过去就会被他们关起来。”
白奕询说道：“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问题。你知道自己被监听了吗？”
法汀耸了耸肩：“当然，他们不监听我才比较奇怪。所以后来，我把大本营和你的飞船都转移到这里来了。”
白奕询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处空间相当宽敞的大型隧道，设施都比较老旧，而且显然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不过也还算清净。
法汀说道：“这里是位于钻井下方的通风道，正因为老旧，所以相当安全。这里不可能有任何窃听设施，作为我们的大本营正合适。”
在隧道中拐了几个弯后，白奕询看见了他的仁琴号。它躺在大型器械平台上，一群机器人正在对它进行修复。
白奕询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到这种地步？”
法汀拿出一包薯片：“咋了？因为奥克莱城的不幸遭遇，开始怀疑起我这种乐于助人的家伙了？哈哈哈，不过你倒是说对了，如果不是利益相关，我也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帮助你。”
他将薯片递过来，白奕询摇了摇手。
“我不用吃东西。”
法汀撇了撇嘴：“真遗憾，你会少掉不少乐趣的。”
于是他几口便干掉那包薯片，大嚼特嚼之后，满意地抹了抹嘴，然后从口袋中取出圆框眼镜戴上：“我们到仁琴号里再详细说。”
两人来到中央舱室中，RQ3则回到动力舱内充能。这时，小绿从它的保护仓里钻出来，然后跳到了另一台椭球型的机器人身上。
那台机器人摸了摸了小绿的头：“哦，你也平安回来了，真不错。”
白奕询愣了一下：“你是RQ5？”
机器人转过头：“哦！博士，是的，我是RQ5没错。”
白奕询坐在沙发上：“你的意思是型号相同？还是说……”
RQ5说道：“我就是你认识的RQ5，博士。在研究所那时，我突然发现可以连接仁琴号的局域网，所以我就趁机同步了所有已存储的数据，将它们及时传输回了飞船上。虽然后来那台终端机被击毁了，但只要有同型号的RQ5接受数据信息，我就相当于复活了。”
这时，仁琴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博士，RQ5是非常昂贵的，而且现在只剩五台了。希望你在今后能够好好珍惜剩下的机器人，并且，记得赔偿。”
白奕询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RQ5。这真是太好了！”
仁琴号接着说道：“RQ5传输回来的信息确实非常关键。我相信你有兴趣全部阅读一遍，博士。这对我们后续的行动至关重要。”
法汀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现在可没有这种全文阅读的余裕了，还是先从关键的地方说起吧。对了，首先说明一下，我过去曾在生命研究中心工作过，是其中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些数据由我来解读最为合适。”
白奕询说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天天宅在家里的无业游民呢。”
法汀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我是因为天天坐办公室才变得这样……不健康的。”
白奕询挥挥手：“你先把薯片放下再说话吧。”
法汀继续说道：“总而言之，直到大崩裂发生之前，准确来说，是张允廷主管事务之前，我都在那里工作。后来嘛，因为各种原因被逐出管理层，才来干这个莫名其妙的钻井平台管理工作。”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白奕询问道。
法汀说道：“我正要讲呢。你知道那条横贯天际的光带，也就是所谓的神明，到底是什么吗？”
白奕询摇头：“毫无头绪。”
法汀说道：“那其实就是大崩裂留下的缝隙。仁琴，把相关数据调出来看看。”
仁琴号打开了一个关于光带的全息投影，那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和相关数据。
“仔细看，白奕询，这是机密中的机密，但是说起来也很简单。充当欧罗巴生命之源的大光带，其实是一个大型虫洞。”法汀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在过去的好几个世纪中，这一直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大发现，但没想到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却是如此灾难性的后果。”
白奕询沉吟道：“虫洞，也就是连接着两个相隔很远宇宙空间的通道？”
法汀点头：“正是如此。在大崩裂发生的时候，整个太阳系到处都是这种裂隙，星球脱离原本的轨道，被强大的引力吸到另一个数百光年之外的宇宙中，是常有的事。欧罗巴星也穿越过好几次了。”
白奕询说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光带就是大崩裂，为什么欧罗巴的人会将其奉为神明呢？就算是宗教臆想，也应该是灭世的恶魔吧。”
法汀扶了扶他的眼镜：“原因就在这里。你知道，我们的生活离不开热量和引力，欧罗巴如今是一颗流浪行星，我们周围看不见一颗恒星的身影。是这个虫洞拯救了我们，在它的对面，正好有一颗红巨星恰好满足欧罗巴星的全部需求，也就是代替了木星和太阳的作用。”
白奕询说道：“原来如此，身处死亡的边缘，导致这种情况的凶手，却又恰好是最后一根稻草。这么说，把光带当做神明确实很合理。”
法汀叹了口气：“要是仅仅如此倒还好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根据计算，再过不久，最多两个月，这个虫洞，也就是光带就要消失了。”
白奕询一惊：“什么？这不就意味着，再过不到两个月，欧罗巴星就要……”
“就要毁灭了，没错。”法汀平静地说道，“但是底下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沉浸在来之不易的劫后余生之中，以为神明永远不会抛弃他们。”
白奕询眉头紧皱。这确实是灾难性的情况，难怪之前RQ3问他，是否选择要拯救这个世界。
法汀说道：“其实正常来说，是不会所有人都这么乐观的。再说大崩裂才刚结束不久，人们也理当保持神经紧绷才对。但是，这其中发生了一些变数。”
他顿了顿，表情落寞，像是在回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是我的过去，以及张允廷的过去。”
“我们到了，博士。”
白奕询湿漉漉地下来，他的皮肤开始自动加热，很快全身上下便蒸干了。
法汀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他胖胖的身躯此刻看上去令人倍感亲切。
他张开双臂走了过来：“哦！我的老兄，瞧瞧你，这可是只有维修船才会走的入口，而你竟然毫发无损地就进来了！这就好像正门不走，走窗户一样。”
白奕询说道：“那就要怪你们奥克莱城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导致我根本走不了正门。”
两人简单地拥抱了一下。法汀笑道：“我就猜到，你一过去就会被他们关起来。”
白奕询说道：“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问题。你知道自己被监听了吗？”
法汀耸了耸肩：“当然，他们不监听我才比较奇怪。所以后来，我把大本营和你的飞船都转移到这里来了。”
白奕询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处空间相当宽敞的大型隧道，设施都比较老旧，而且显然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不过也还算清净。
法汀说道：“这里是位于钻井下方的通风道，正因为老旧，所以相当安全。这里不可能有任何窃听设施，作为我们的大本营正合适。”
在隧道中拐了几个弯后，白奕询看见了他的仁琴号。它躺在大型器械平台上，一群机器人正在对它进行修复。
白奕询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到这种地步？”
法汀拿出一包薯片：“咋了？因为奥克莱城的不幸遭遇，开始怀疑起我这种乐于助人的家伙了？哈哈哈，不过你倒是说对了，如果不是利益相关，我也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帮助你。”
他将薯片递过来，白奕询摇了摇手。
“我不用吃东西。”
法汀撇了撇嘴：“真遗憾，你会少掉不少乐趣的。”
于是他几口便干掉那包薯片，大嚼特嚼之后，满意地抹了抹嘴，然后从口袋中取出圆框眼镜戴上：“我们到仁琴号里再详细说。”
两人来到中央舱室中，RQ3则回到动力舱内充能。这时，小绿从它的保护仓里钻出来，然后跳到了另一台椭球型的机器人身上。
那台机器人摸了摸了小绿的头：“哦，你也平安回来了，真不错。”
白奕询愣了一下：“你是RQ5？”
机器人转过头：“哦！博士，是的，我是RQ5没错。”
白奕询坐在沙发上：“你的意思是型号相同？还是说……”
RQ5说道：“我就是你认识的RQ5，博士。在研究所那时，我突然发现可以连接仁琴号的局域网，所以我就趁机同步了所有已存储的数据，将它们及时传输回了飞船上。虽然后来那台终端机被击毁了，但只要有同型号的RQ5接受数据信息，我就相当于复活了。”
这时，仁琴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博士，RQ5是非常昂贵的，而且现在只剩五台了。希望你在今后能够好好珍惜剩下的机器人，并且，记得赔偿。”
白奕询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RQ5。这真是太好了！”
仁琴号接着说道：“RQ5传输回来的信息确实非常关键。我相信你有兴趣全部阅读一遍，博士。这对我们后续的行动至关重要。”
法汀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现在可没有这种全文阅读的余裕了，还是先从关键的地方说起吧。对了，首先说明一下，我过去曾在生命研究中心工作过，是其中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些数据由我来解读最为合适。”
白奕询说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天天宅在家里的无业游民呢。”
法汀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我是因为天天坐办公室才变得这样……不健康的。”
白奕询挥挥手：“你先把薯片放下再说话吧。”
法汀继续说道：“总而言之，直到大崩裂发生之前，准确来说，是张允廷主管事务之前，我都在那里工作。后来嘛，因为各种原因被逐出管理层，才来干这个莫名其妙的钻井平台管理工作。”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白奕询问道。
法汀说道：“我正要讲呢。你知道那条横贯天际的光带，也就是所谓的神明，到底是什么吗？”
白奕询摇头：“毫无头绪。”
法汀说道：“那其实就是大崩裂留下的缝隙。仁琴，把相关数据调出来看看。”
仁琴号打开了一个关于光带的全息投影，那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和相关数据。
“仔细看，白奕询，这是机密中的机密，但是说起来也很简单。充当欧罗巴生命之源的大光带，其实是一个大型虫洞。”法汀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在过去的好几个世纪中，这一直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大发现，但没想到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却是如此灾难性的后果。”
白奕询沉吟道：“虫洞，也就是连接着两个相隔很远宇宙空间的通道？”
法汀点头：“正是如此。在大崩裂发生的时候，整个太阳系到处都是这种裂隙，星球脱离原本的轨道，被强大的引力吸到另一个数百光年之外的宇宙中，是常有的事。欧罗巴星也穿越过好几次了。”
白奕询说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光带就是大崩裂，为什么欧罗巴的人会将其奉为神明呢？就算是宗教臆想，也应该是灭世的恶魔吧。”
法汀扶了扶他的眼镜：“原因就在这里。你知道，我们的生活离不开热量和引力，欧罗巴如今是一颗流浪行星，我们周围看不见一颗恒星的身影。是这个虫洞拯救了我们，在它的对面，正好有一颗红巨星恰好满足欧罗巴星的全部需求，也就是代替了木星和太阳的作用。”
白奕询说道：“原来如此，身处死亡的边缘，导致这种情况的凶手，却又恰好是最后一根稻草。这么说，把光带当做神明确实很合理。”
法汀叹了口气：“要是仅仅如此倒还好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根据计算，再过不久，最多两个月，这个虫洞，也就是光带就要消失了。”
白奕询一惊：“什么？这不就意味着，再过不到两个月，欧罗巴星就要……”
“就要毁灭了，没错。”法汀平静地说道，“但是底下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沉浸在来之不易的劫后余生之中，以为神明永远不会抛弃他们。”
白奕询眉头紧皱。这确实是灾难性的情况，难怪之前RQ3问他，是否选择要拯救这个世界。
法汀说道：“其实正常来说，是不会所有人都这么乐观的。再说大崩裂才刚结束不久，人们也理当保持神经紧绷才对。但是，这其中发生了一些变数。”
他顿了顿，表情落寞，像是在回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是我的过去，以及张允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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