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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画戟之谜

    杨林把郑义和陈深二人都叫到了书房,他对杨林说:“义儿,自从我收了你做十三太保以后,这王府里就有不少反对你的,这次为父把你收在膝下,更是惹得很多人眼红。你可是这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孩儿猜测,我才来登州府不久,却已是贵为太保,王府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混出头,因此心里有想法。”

    “嗯。不过,这只是其一,你有真才实学,他们艺不如人,又怎能跟你相比。群僚反对你,是因为你跟江湖人士称兄道弟,走得太近了。”

    说实在的,郑义心里鼓点乱撞,杨林要是发现了自己包庇劫皇纲的兄弟,那可就惹下天大的麻烦了。但杨林并没有追责的意思,反而是安慰郑义——

    “为父知道,你的捕快工作如此出色,不仅是因为你武艺高强,更兼你侠肝义胆,结交了不少朋友。为官的,事情要是想办得好,就得黑白两道通吃。你这次回潞州给母亲祝寿,除了官道上的朋友,一定也有绿林里的朋友,为父要你留心,这劫杠银的贼人,可能就在这伙人里面。就算贼人这次没来,你也一定能从绿林朋友中打探出来点消息。”

    郑义一听,这是杨林要自己趁办酒之机,寻找破案线索呢。他本以为,案子移交他人了,就不会再委派别人,但没想到杨林还是对自己青睐有加,面对这位花甲老人,想到自己有可能要辜负他的期盼,不觉有些心软。但是,人生天地间,不能对不起朋友,人在朝堂,有时候忠义难以两全,是忠于朝廷,还是不愧亲友,必须做一个决断。

    但当下他不能让杨林看出破绽,就马上答应下来:“义父思虑深远,孩儿会留心的。”

    “好,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你先退下去忙你的吧,为父跟十四太保还有话说。”

    郑义退下,出门回府衙了料理事务去了。

    杨林虽治军严整,但对几个太保却是不错。杨林并不拘俗礼,此时与陈深分宾主坐定,说道:“你说你自幼生活在云水洲,后来又生活在倭国。不过本王观你谈吐,到很像是我华夏子民。”

    陈深暗道,靠山王果然好眼力,这要是应对不当,恐怕露出破绽。于是顺着靠山王的话往下说:“王爷英明,小人父母本是南陈人,父亲早年经商,走的水路,经常带着母亲和幼年的我,来往云水洲与泉州一带。云水洲常有妖风作怪,父亲在一次大风中不幸落水,而我和母亲侥幸躲过一劫,从此就在云水洲定居下来。”

    “原来如此。”杨林看向陈深,说道:“呵呵,全蛋,本王十分好奇你的名,你爹娘给你取“全蛋”这个名,是有何深意么?”

    陈深没想到堂堂靠山王居然会问这个,这个名字只是当初进府随便捏造的,能有什么深意?但王爷问起,还是要谨慎对答。他决定来个半真半假,蒙混过关。

    “回王爷,我们乡野人家,大多取名铁锤,大丫,名贱好养活。小人原来贱名‘二蛋’,父亲亡溺那年,南陈国灭。孔融死前曾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我和娘因为在云水洲,而免于国难。因此娘把小人的名改为‘全蛋’,意为‘完卵’,大概就是大难不死之意。”

    杨林赞道:“能看得出来,你娘虽是妇道人家,却颇有见地。你们旅居海外,她还能督促你勤练武艺,博闻广学,更难得的是,她能教你识大体,明大义,始终心系故土。而今你既已做了本王的太保,也算是落叶归根,从此好生侍养母亲,报效朝廷。”

    昨日杨林让自己下跪谢恩之时,陈深面对仇人,是说不出的愤恨。但如今,这个历经生死,身居高位的老人,却怎么也无法让陈深狠心下来。他感受到了一些暖意,除师父和师兄师姐之外,几年来,不曾有人关心过自己,杨林贵为王爷,刚把自己收在门下,就如此嘘寒问暖,又怎能不让人感动。

    正在陈深百感交集之时,杨林话锋一转,说道:“全蛋,我虽让郑太保留心劫匪,但祝寿当天,郑太保必定是忙于应酬,估计调查的时间有限。你也加入破案,相对而言,你时间充裕,调查的重任还得你担着点。”

    陈深心想真是造化弄人,自己身为劫匪,却要调查皇纲被劫的案子。

    杨林又说:“这是你入我王府后第一次办案,很多事务不熟悉。这里有本王自佩戴的金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靠山王。你可以用这金令,调动所有你想调动的力量。你务必妥善保管。”

    “全蛋多谢王爷!”

    “好了,若无别事,你也退下吧。王府里的事,暂时就不用你操心了。”

    陈深一出王府,就去客栈叫上罗士信与陆九天,他们一与郑义汇合,就整治行囊,朝山西太原府出发。

    陈深的四个结义兄弟——王若义、郑义、范保。陆九天,均为潞州人氏,因此一到潞州,陆九天找大哥王若义喝酒去了,郑义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潞州衙门,与范保在内的捕快汇合。再过一个多月,母亲大寿,需要很多人手,他去衙门找了几个要好的,到时候好来帮忙。

    陈深带着傻兄弟,问明了三清观所在,就去拜访卫道长。陈深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师父当初让师兄妹三人到三清观找道人,与自己的复国大业有何联系?

    二人来到道观前,却扑了个空。小道人告知陈深,近来汾河水势大涨,家师带着义军治水去了。二人在此等了良久,直到天黑,道长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卫道长见有人找,便邀进内室,席地而坐。

    “久闻道长体恤民情,为此地义军领袖。道长虽是方外之人,却又能谙人间疾苦,出世入世之间,逍遥纵横,在下更听说道长师出名门,法力高强,因此慕名而来。”

    “呵呵,小老道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坊间之言,不足为信。我看公子仪表不凡,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师承何处?”

    “在下陈深,南陈遗民,师父是南陈故将——吴明彻。”

    “幸会。我知道你师父大名,听说他不仅勇冠绝伦,而且法术精微,纵横战场,罕逢敌手。不过南陈灭国之后,似乎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公子能拜在他的名下,何其有幸啊!”

    陈深心里感到疑惑,师父要自己来这找人,商议复国大业,那此人与师父必然是至交。但从卫道长适才言语来看,似乎并不认识师父。难道,师父要我找的三清观道人,并不是卫道长?

    于是陈深向卫道长打听道:“道长您终日奔波在外,这间道观也无人看管。难道这里就您一个管事的么?”

    卫道长叹道:“是啊。出家人慈悲为怀,百姓受苦,我们有能力的,总得去帮一下,很多事情离不了我。不过这么一来,这道观确实是疏于打理了。”

    陈深一想,看来线索中断了。他正打算告辞,卫道长又说道:“唉,本来也不至于如此。其实贫道还有一个师弟,如今云游去了,要是他肯在此帮忙,道观也不至于无人打理。”

    “不瞒道长,家师生前嘱咐我来此寻访故友,既然道长与家师不相熟,那家师所说的道长,大概就是道长您的师弟了,不知他何日返回?”

    “师弟踪迹莫测,飘忽不定。说不定你明天就能见到,说不定一年半载都不出现。端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哦,既如此,还望道长告知姓名,也好寻访。”

    “他道号吾吾子,不知姓名。我们玉虚门下,不以俗家姓名相称。”

    陈深又和道长聊了一些义军的事,二人虽是初识,却相谈甚欢,直到漏声初断,才带着罗士信住进了当地最大的客栈——徐家楼。

    这几日里,陈深梦中练枪,又学会了一些新的招式,不过,随着招式的增多,疑惑也越来越多。

    比如,“燎原长虹”这一式令陈深印象深刻,梦中场景为单人身陷敌阵后,先以千钧之力扫开近身敌军,形成力场,再以长虹贯日之势,直取敌方将领。不过,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以“燎原”形成力场,类似于一力降十会,需要很强的膂力,陈深体态匀称,可不是什么大力士,也就发挥不出“燎原长虹”的威力。因此,他一直对于梦中的类似这样的很多招式心存疑惑。

    陈深听说这家酒楼的掌柜徐夫人,被誉为“活兵谱”,是识别招式,鉴定武器方面的专家。陈深心想:我既然下榻在此,何不找个机会,向徐夫人讨教一番?说不定能解开这个疑惑。

    陈深向店小二打听,小二指着一个穿红衣绸缎的男子,说:“看见没?那个满脸富贵,正在指挥人搬珊瑚的,就是咱们徐掌柜。”

    “小二哥,请问你们的掌柜徐夫人,和眼前这人是什么关系?”

    小二嘿嘿一声:“客官,他就是我们掌柜——徐夫人。”

    “原来徐夫人是男的。”

    “客官说笑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在小人老家,有男的就叫翠花、翠兰,有女的叫钢铁、铁蛋啥的。”

    陈深心的话,你们老家够奇怪的。他谢过了小二,趁着徐夫人空下来的时候,上前搭话。

    “徐掌柜,在下是贵店旅客,在习武时遇到一些困惑。听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特地来讨教。”

    徐夫人道:“好说好说。咨询费一百两。”

    陈深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是说他拿不出这些银两,要知道,吃一桌丰盛的宴席,也不过二三两银子,此人张口就是一百两,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公子,来我店里的客人,很多都是练家子,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深回想了一下,他出入酒楼遇到之人,确实有很多人,一看就是练武的行家。

    徐掌柜说道:“这酒菜住宿不过是副业,我开这徐家楼,是为了私密性更高一些,毕竟很多门派绝招是不能说与外人听的。”

    不多时,陈深取来了汇票。徐夫人将陈深领进石室,关上了门。

    徐夫人道:“请公子将刚才所说的招式演示一遍。”

    陈深挥动长戟,使出十八路枪法,堪堪演示完毕,陈深已是满头大汗。

    徐夫人眉头一扬,随后又眉头一皱:“啧,天呐,太令人震撼了,这招式为我生平仅见呐!要真是发挥出来,我这石室怕是不保。但是……”

    陈深侧耳静听着。

    “但是很奇怪!按照客官的枪谱上所注明,如果要真正发挥出来,以客官你的能力应该是做不到的,或者说,以凡人的能力,应该是做不到的。”

    陈深道:“愿闻其详。”

    “客官你看,这招‘展获坐怀’之后一个‘仙人指路’,这两个动作要衔接好,需要极强的韧性,‘蛟龙出海’之后的‘梨蕊绽放’,需要以极快的速度,在短时间之内朝三个方向点出共十八下,若是真能使出来当然是威力无比——但这个速度又岂是人力可以胜任?还有,客官您刚才所说的‘燎原长虹’,则需要极强的膂力,漫说客官您,就是无敌大将军公孙勇,怕也是勉强才能使出。”

    徐夫人这番话,点中了陈深一直以来的疑惑。是啊,为什么自己梦里会得到这么一本枪谱,得到这么一杆长戟。那个托塔李靖还说自己是什么天机星,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要真是他的,他能不记得嘛。

    徐夫人的话打断了陈深的遐想:“祖师爷有规矩,不能打听客人的信息,我真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才会编这样一本枪谱。不过,刚才我看客官舞枪的样子,却是说不出的舒畅,简直是人枪一体。客官能够把手中长戟让在下看一看?”

    “掌柜请过目。”陈深把画杆描金戟递了过去。

    掌柜没拿稳,“当”地一声,长枪掉在了地上。

    “哎哟,差点闪到腰了,这戟怎么如此沉重?怕不是有个一百来斤!”徐夫人叫道。

    “不重啊。”说着陈深单手轻松地捡起了长戟,就好像拎起一段木棒一样。

    陈深把戟放在石墩上,徐夫人十分疑惑,仔细观瞧。

    徐夫人边看边说:“客官的这戟,可不简单呐!客官用完戟之后,感觉有何异样?”

    “这戟我用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用完,就会感到一阵疲惫。在下长年练武,就算和人打斗半天,也只是略有疲惫。但这戟,我刚刚是勉强练完了十八路,要是真把枪谱上招式演示完,怕早已是虚脱而亡了。”

    徐夫人边摇头,嘴里不停念着:“奇怪奇怪”。

    忽然,徐夫人招呼道:“快来看!”

    陈深凑近,徐夫人说道:“我似乎有些印象,客官你看这个画杆上的图案,这些圆点叫作宿印,正应了二十八星宿。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古书中说到过,上古灵物是有自主意识的。我以前看到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传说。”

    陈深不敢相信:“你是指这枪有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敢确定,我只是在家传的鉴定书看到过介绍,有种武器自己有意识,应着太空的星辰之力,自有一套宇宙元力。”

    “元宇宙?”陈深第一次听说。

    徐夫人说:“这种武器,亦正亦邪,需要喂食人的精神力,才能逐步激活这些宿印。客官你看,这底部的五个圆点,是不是特别亮?”

    陈深一看,长戟画杆底部,有五个亮白的圆点,在这石室之中显得更加醒目。

    徐夫人解释道:“这就是激活的宿印了。如果能全部激活,必能大大增强持有者的能力,那枪谱上的招式,就说得过去了。”

    “徐掌柜的意思,只要持续给它供养精神力,我就会慢慢学会这些招式?”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有一点,以客官您现在的状态,怕是没学会本领,就会被反噬而死了。”

    “请问徐掌柜,可有解决之法?”

    “这,我也是闻所未闻,更别提知道什么解决方案了。我劝客官还是离它远一点的好。”

    一个月一晃而过,还有三天,就要到给郑母祝寿的日子了,郑义把官道上和绿林道上的朋友分别安置,而陈深所在的徐家楼,就是郑义招待绿林朋友的场所。

    郑义身为六扇门名捕,平生喜爱结交朋友,据说祖上也是家世显赫,而今做了杨林的义子,一时间来给郑母祝寿的人是络绎不绝。一些路途较远的朋友,已经早早地入住了酒楼。

    祝寿的物品什么都有,有送大桃面食的,有送画屏寿联的,有送烛台蜡烛的,还有些达官显贵干脆送好马宝剑,更有甚者,大老远拉着金银就来了。陈深一看,这几天尽琢磨枪法了,自己贺礼还没准备呢,当下去街上转了一转,想置办一些寿礼,但看了一圈,都没有瞧得上眼的。

    陈深正感为难时,看见城门口一阵躁动,陆九天三两步来到陈深处,说道:“贤弟,可算找到你了。快去城外,尉迟帮主和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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