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鱼龙混战
程鸾和无涯专注地看着半空中已经开始缠斗的青色鱼龙和银色蛟龙。
青色鱼龙恰如穷追不舍的猎手一般，全力以赴地追击着银色蛟龙。银色蛟龙则毫不恋战，一边闪避着青色鱼龙的追击，一边盘旋游走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正自注目间，无涯突然感觉到左手手心微微一热，低头扫了一眼左手手心，是他和师兄归虚的联络符金光微闪。无涯将目光从半空中缠斗的两条巨龙上移开，看向归虚的方向并隔空比划了几下，然后开口对程鸾说：“我师兄要带着你的同伴们往法阵中心避一避。”
程鸾闻言立马看向不远处的鲁大等人。不远处，程鸾看到鲁大、鲁森和鲁林对他摇着手，好像还在喊着什么，可惜即使相隔不远，他也没听清几人的声音，便开口问道：“我们呢？”
无涯答道：“我们也往后避一避，离法阵远一点。”
程鸾急道：“不是。我是说，我们不一起去么？我可以背着陈荒！”
无涯一边转身走向刚才被他挥扇砍断的树枝旁，一边答道：“我们现在过不去，只能在外面等他们。”
程鸾又问了一句：“因为那个法阵？”
无涯轻轻地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粗壮的树枝后，又将树枝直直地往前扔去。
嘭！
哗啦啦...
粗壮的树枝仿佛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哗啦啦地摇着叶子被撞飞了。
程鸾拧着眉毛盯着被撞飞的树枝，他刚才没觉得无涯多用力，但树枝却被撞飞了数丈，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程鸾收回目光，看向无涯问道：“这是？”
无涯捻了捻手指，一边将目光扫向地上躺着的陈荒，一边道：“锁龙法阵的结界墙。普通人看不到。法阵开启后，从法阵里往外闯，就会像...”
程鸾留意到无涯看向陈荒，以为无涯忘记了陈荒的名字，出声提醒道：“陈荒。”
无涯继续道：“就会像...陈荒一样。陈荒算是幸运，他闯阵时结界墙的高度不到小腿，如果再高一点被拦腰截断，必死无疑。你后面的同伴，大约是看到陈荒倒下了，但看不到结界墙，试探之下也受了伤。”
程鸾听到此处心里有些复杂，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跑在最前面没有被锁龙法阵伤到，还是该庆幸陈荒和陈宇没有性命之忧。一时之间思绪纷杂，又隐隐汇成了一串无法平息的诘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在山上被那条青色鱼龙追杀，下山后还有这个什么锁龙法阵？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玄黄甲和兵器都出了问题？如果玄黄甲和兵器都在，他们肯定能斗得过那条青色鱼龙，也不用下山，即使下山，陈荒他们大概也不会受伤？为什么...
“法阵开启后，从法阵外往里闯，...”
无涯本要继续往下说，但看到程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止住了话头，抬眼继续看向西面空中缠斗的两条巨龙。
几息之间，青色鱼龙已经撞向结界墙两次，但每次都迅速地再次出击，斗志十分昂扬。银色蛟龙仍不恋战，却隐隐占据了上风，青色鱼龙每次的冲击都被它巧妙地避开。同时，银色蛟龙好像意识到将它圈起来的三面金光墙虽然不能伤害它，却也让它无法逃脱，并好像是有意识地诱导着青色鱼龙不停地撞向结界墙。在青色鱼龙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原本凝滞的结界墙上又慢慢升起了一层的金光。
无涯看着比启阵时攀升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的又一层金光，暗自分析着：青色巨龙的撞击对结界墙的影响大约还是有的，不然凌空观不会又增加一层防护。凌空观众人撑起规模如此巨大且霸道的法阵想必十分耗力，不然现在又增加的这层金光不会升的如此慢。得尽快带着他们往后避一避。
无涯想到此处，转头看了一下程鸾，程鸾此刻已经没有再低头琢磨，而是也望着半空。程鸾察觉到无涯的目光，也转头看向无涯，声音带了些歉意道：“刚才我走神了，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实在抱歉...”
无涯道：“无妨。我们先往后避一避，离法阵远一点再说。”
“好。”，程鸾一边应着，一边蹲下身将陈荒背了起来。
无涯在前带路，程鸾背着仍然昏睡的陈荒跟在后面，以锁龙法阵的结界墙为起点又往东行了一里多远。
“就在这里吧。”
无涯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快速地在一棵树上画了一会，然后右手抚上树干，一个闪着金光的符咒便出现在了树干上。无涯画完符咒之后，一边抬手从程鸾背上接过昏睡的陈荒并将其平放到了树下，一边开口对程鸾道：“你也坐下休息会。”
“好。”
程鸾说着便紧挨着陈荒盘坐到了树下。程鸾身体甫一接触地面就感受到一股沁人的暖意，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到了无涯的解释。
“我在此处施了圈营符，以此树为中心方圆一丈的圈内会暖和一点。圈营符也带了障眼法，可以防止野兽和普通人的惊扰。万一锁龙法阵意外被破，也能挡住一些崩散的法光。”
程鸾闻言又涌出了几分感激，他听无涯说完后，吹亮火折子查看了一下陈荒的状态，陈荒的呼吸平缓、脸色也没有刚才的惨白冒汗，想必是这什么圈营符提供的暖意让陈荒的体温也回缓了一点。确认了陈荒的情况后，程鸾一边将盘坐的双腿平伸开，一边说道：“多谢道士！”
无涯又听到程鸾不伦不类地喊他道士，仍然没有纠正，而是一边看着仍在缠斗的两条巨龙，一边说道：“不必多礼。我自己也不能受太多寒气，夜深露重，与你们一起行个方便。”
程鸾想到还在锁龙法阵中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他们在里面真的会没事么？”
“那个锁龙法阵什么时候会消失？我们...”
无涯转头看向程鸾，耐心地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师兄道行比我高出许多，你的同伴们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事。”
“要等锁龙法阵消失，他们才可以出来。”
“但是法阵什么时候消失，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要等上一段时间。”
程鸾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又找补道：“多谢。我去捡些柴，再拢一把火。”
无涯一边回头继续看向缠斗的两条巨龙，一边回道：“不能点火。林子里现在还有别人，道行在我之上许多。点火容易暴露位置。你若冷，我再加一层符咒。”
程鸾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赶忙接道：“不不不，不必劳烦，不必劳烦，如此已经很好。”
程鸾说完也转头看向了西面半空中仍在酣斗的青色鱼龙和银色蛟龙，四下听不到龙吟的声音，大概是那个锁龙法阵隔绝了声音。程鸾认真看了一会后问道：“你说它们谁会赢？”
无涯没有回头，仍旧专注地盯着西面天空，回道：“我不知道。它们谁输谁赢，有什么分别么？”
程鸾有些闷闷地说道：“我希望银色蛟龙赢。”
无涯仍旧没有回头，接道“哦？为什么？”
程鸾更加闷闷的答道：“那条青色鱼龙吃了我其他的同伴。而且直到现在其他人都没有下山，应该都已经被青色鱼龙吃了。”
无涯若有所思地接道：“青色鱼龙？”
程鸾：“嗯，那条青色巨龙是山上玄潭里一只青色巨鱼化形的。”
无涯心中感叹着造化神奇，他在归真观五年间接触到的东西已经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没想到一朝下山还能遇到更加神奇的事情，他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声念道：“鱼化龙？龙吃人？”
无涯稍微提高声音，继续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与否。蓬莱方圆百里人迹罕至，此处尤甚。你们怎么会在此地？”
程鸾沉默了一会，搓了搓几回手，却还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无涯却以为是程鸾众人身负机密不好告诉外人，恰好此时锁龙法阵的结界墙又有了异动，于是自行岔开了话题：“你一个人留下照顾陈荒可以么？”
程鸾立刻应道：“可以！”
无涯凝神听了几息后，看着程鸾继续道：“锁龙法阵在收敛，我要跟上去看看情况。不要离开这棵树，符咒可以平安护你们到天亮。”
程鸾一边拱手致意，一边道：“好！你多加小心！”
无涯没有再接话，而是冲着刚才来路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青色鱼龙恰如穷追不舍的猎手一般，全力以赴地追击着银色蛟龙。银色蛟龙则毫不恋战，一边闪避着青色鱼龙的追击，一边盘旋游走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正自注目间，无涯突然感觉到左手手心微微一热，低头扫了一眼左手手心，是他和师兄归虚的联络符金光微闪。无涯将目光从半空中缠斗的两条巨龙上移开，看向归虚的方向并隔空比划了几下，然后开口对程鸾说：“我师兄要带着你的同伴们往法阵中心避一避。”
程鸾闻言立马看向不远处的鲁大等人。不远处，程鸾看到鲁大、鲁森和鲁林对他摇着手，好像还在喊着什么，可惜即使相隔不远，他也没听清几人的声音，便开口问道：“我们呢？”
无涯答道：“我们也往后避一避，离法阵远一点。”
程鸾急道：“不是。我是说，我们不一起去么？我可以背着陈荒！”
无涯一边转身走向刚才被他挥扇砍断的树枝旁，一边答道：“我们现在过不去，只能在外面等他们。”
程鸾又问了一句：“因为那个法阵？”
无涯轻轻地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粗壮的树枝后，又将树枝直直地往前扔去。
嘭！
哗啦啦...
粗壮的树枝仿佛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哗啦啦地摇着叶子被撞飞了。
程鸾拧着眉毛盯着被撞飞的树枝，他刚才没觉得无涯多用力，但树枝却被撞飞了数丈，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程鸾收回目光，看向无涯问道：“这是？”
无涯捻了捻手指，一边将目光扫向地上躺着的陈荒，一边道：“锁龙法阵的结界墙。普通人看不到。法阵开启后，从法阵里往外闯，就会像...”
程鸾留意到无涯看向陈荒，以为无涯忘记了陈荒的名字，出声提醒道：“陈荒。”
无涯继续道：“就会像...陈荒一样。陈荒算是幸运，他闯阵时结界墙的高度不到小腿，如果再高一点被拦腰截断，必死无疑。你后面的同伴，大约是看到陈荒倒下了，但看不到结界墙，试探之下也受了伤。”
程鸾听到此处心里有些复杂，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跑在最前面没有被锁龙法阵伤到，还是该庆幸陈荒和陈宇没有性命之忧。一时之间思绪纷杂，又隐隐汇成了一串无法平息的诘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在山上被那条青色鱼龙追杀，下山后还有这个什么锁龙法阵？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玄黄甲和兵器都出了问题？如果玄黄甲和兵器都在，他们肯定能斗得过那条青色鱼龙，也不用下山，即使下山，陈荒他们大概也不会受伤？为什么...
“法阵开启后，从法阵外往里闯，...”
无涯本要继续往下说，但看到程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止住了话头，抬眼继续看向西面空中缠斗的两条巨龙。
几息之间，青色鱼龙已经撞向结界墙两次，但每次都迅速地再次出击，斗志十分昂扬。银色蛟龙仍不恋战，却隐隐占据了上风，青色鱼龙每次的冲击都被它巧妙地避开。同时，银色蛟龙好像意识到将它圈起来的三面金光墙虽然不能伤害它，却也让它无法逃脱，并好像是有意识地诱导着青色鱼龙不停地撞向结界墙。在青色鱼龙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原本凝滞的结界墙上又慢慢升起了一层的金光。
无涯看着比启阵时攀升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的又一层金光，暗自分析着：青色巨龙的撞击对结界墙的影响大约还是有的，不然凌空观不会又增加一层防护。凌空观众人撑起规模如此巨大且霸道的法阵想必十分耗力，不然现在又增加的这层金光不会升的如此慢。得尽快带着他们往后避一避。
无涯想到此处，转头看了一下程鸾，程鸾此刻已经没有再低头琢磨，而是也望着半空。程鸾察觉到无涯的目光，也转头看向无涯，声音带了些歉意道：“刚才我走神了，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实在抱歉...”
无涯道：“无妨。我们先往后避一避，离法阵远一点再说。”
“好。”，程鸾一边应着，一边蹲下身将陈荒背了起来。
无涯在前带路，程鸾背着仍然昏睡的陈荒跟在后面，以锁龙法阵的结界墙为起点又往东行了一里多远。
“就在这里吧。”
无涯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快速地在一棵树上画了一会，然后右手抚上树干，一个闪着金光的符咒便出现在了树干上。无涯画完符咒之后，一边抬手从程鸾背上接过昏睡的陈荒并将其平放到了树下，一边开口对程鸾道：“你也坐下休息会。”
“好。”
程鸾说着便紧挨着陈荒盘坐到了树下。程鸾身体甫一接触地面就感受到一股沁人的暖意，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到了无涯的解释。
“我在此处施了圈营符，以此树为中心方圆一丈的圈内会暖和一点。圈营符也带了障眼法，可以防止野兽和普通人的惊扰。万一锁龙法阵意外被破，也能挡住一些崩散的法光。”
程鸾闻言又涌出了几分感激，他听无涯说完后，吹亮火折子查看了一下陈荒的状态，陈荒的呼吸平缓、脸色也没有刚才的惨白冒汗，想必是这什么圈营符提供的暖意让陈荒的体温也回缓了一点。确认了陈荒的情况后，程鸾一边将盘坐的双腿平伸开，一边说道：“多谢道士！”
无涯又听到程鸾不伦不类地喊他道士，仍然没有纠正，而是一边看着仍在缠斗的两条巨龙，一边说道：“不必多礼。我自己也不能受太多寒气，夜深露重，与你们一起行个方便。”
程鸾想到还在锁龙法阵中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他们在里面真的会没事么？”
“那个锁龙法阵什么时候会消失？我们...”
无涯转头看向程鸾，耐心地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师兄道行比我高出许多，你的同伴们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事。”
“要等锁龙法阵消失，他们才可以出来。”
“但是法阵什么时候消失，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要等上一段时间。”
程鸾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又找补道：“多谢。我去捡些柴，再拢一把火。”
无涯一边回头继续看向缠斗的两条巨龙，一边回道：“不能点火。林子里现在还有别人，道行在我之上许多。点火容易暴露位置。你若冷，我再加一层符咒。”
程鸾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赶忙接道：“不不不，不必劳烦，不必劳烦，如此已经很好。”
程鸾说完也转头看向了西面半空中仍在酣斗的青色鱼龙和银色蛟龙，四下听不到龙吟的声音，大概是那个锁龙法阵隔绝了声音。程鸾认真看了一会后问道：“你说它们谁会赢？”
无涯没有回头，仍旧专注地盯着西面天空，回道：“我不知道。它们谁输谁赢，有什么分别么？”
程鸾有些闷闷地说道：“我希望银色蛟龙赢。”
无涯仍旧没有回头，接道“哦？为什么？”
程鸾更加闷闷的答道：“那条青色鱼龙吃了我其他的同伴。而且直到现在其他人都没有下山，应该都已经被青色鱼龙吃了。”
无涯若有所思地接道：“青色鱼龙？”
程鸾：“嗯，那条青色巨龙是山上玄潭里一只青色巨鱼化形的。”
无涯心中感叹着造化神奇，他在归真观五年间接触到的东西已经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没想到一朝下山还能遇到更加神奇的事情，他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声念道：“鱼化龙？龙吃人？”
无涯稍微提高声音，继续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与否。蓬莱方圆百里人迹罕至，此处尤甚。你们怎么会在此地？”
程鸾沉默了一会，搓了搓几回手，却还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无涯却以为是程鸾众人身负机密不好告诉外人，恰好此时锁龙法阵的结界墙又有了异动，于是自行岔开了话题：“你一个人留下照顾陈荒可以么？”
程鸾立刻应道：“可以！”
无涯凝神听了几息后，看着程鸾继续道：“锁龙法阵在收敛，我要跟上去看看情况。不要离开这棵树，符咒可以平安护你们到天亮。”
程鸾一边拱手致意，一边道：“好！你多加小心！”
无涯没有再接话，而是冲着刚才来路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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