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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赌or博(二)

    既然是为赢钱而玩的游戏,为什么非要“射”或者非要“投”呢?官富二代们选择另一种赢钱的玩法,那就是下棋。

    棋当然是围棋,高雅。用棋来赌输赢,和射一样能锻炼定力,但是它更能锻炼智力。名称也换成高雅的,叫“博弈”。单一个“弈”,那是指一般的下棋,加个“博”字,则是指以赢钱为目的的活动。

    “博”,这个字其实原本是和“赌”没有关系的。它本义就是博大,即宽广,如学识渊博等等。博弈,能够在今天高等学府里成为一门学问,足见它多么高雅。穷二代们,请绕行。

    可是穷二代们不依了,凭什么呀,不就是围棋吗?咱没有楸木榧木黄梨木的棋盘,用大地作盘,画上几条线不就行了?咱没有玉的、玛瑙的甚至象牙的棋子,找几根棍棍棒棒不就成了。

    但是人家那棋盘大,用棋子来围地。咱穷,就在地上画,画线条多了,就歪,那就少画几道,线道少了就没有办法围地,咱就塞。塞就是将棋路给堵上。为了和“边塞”之“塞”区分开,还专门加个竹字头,成了“簺”。因为“塞”和“堵”的意思一样,有人考证说,“赌”通假于“堵”,“堵”同义于“塞”,所以这个“塞”是赌之源。

    “簺”尽管不是“博弈”,但是其趣味决不亚于“博弈”。“博弈”最让人痛苦的是太耗时,一两个时辰才赢一把,不过瘾。官富二代们准备抢“簺”这种穷二代版权所有的赌法,因为它简单,省工省时。不用玉或玛瑙或象牙做子,就用竹或木。也不要那么多道道,或五或七或九都可以。下面面临的又是名称问题,这当然不是博弈,也不能随着他们叫“簺”,看这字的样子就太土。

    不过官富二代的智商总是有限的,总离不开那个博弈的“博”字。那就将弈去掉,单用一个“博”字。古人用字爱搞通假,加个什么部首,和没加的那个往往就是通假字了。记得官二代的代表人物屈原曾有诗云:“菎蔽象棊,有六簙些。”这“簙”和“博”通假的。

    不论是博弈还是簙,都有点耗智力。对智商低的人来说,它又是不公平的。赌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人们寻找既公平,又不耗时,又直接有趣的玩法。于是,投壶又回到了玩家的视野之中。

    不再用“筭筹”,不用“簙”,也不用小石子,而是用方木块。不再比看谁投得准,那有失公平原则,你在家练的时间长,就自然投得准一些。我们要公平,让老天爷来决定输赢,那就将这小方木块涂上黑白两色,一次往壶(这壶也太麻烦,换成碗吧)里投下去。规则:谁投的黑色朝上的多,谁就赢。

    取个名,穷二代说,这简单呀,不是黑白两色决胜负吗?就叫投(或者掷)色子。不过,发音改一改,让“色”读作[shǎi]。

    随便抓起五个黑白两色的子,往碗里投时,还可以伴上一声大喝:“卢!”卢就是五个黑全朝上,是胡语之音,纯洋才地道。

    盛唐气象之一就是,长安的大街小巷随时可以听到“卢”、“卢”的呼喊声,因此唐人也将赌博叫做“呼卢”。大呼小叫之中,任时光流逝,尽情挥洒一天的郁闷。看看当初李白是怎么样个劲头:“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何等气派!

    风水轮流转,当年笏满床,如今也是陋室空堂。所以官富二代和穷二代们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不断变换角色的。原本,“博”是官富二代的称法,“赌”是穷二代的称法。历史抹去了二者的区别,从此,“博”和“赌”合而为一,就是“赌博”,洋派一点的,就称“呼卢”。

    黑白两色的呼卢显得太单调。一个小四方体,有六个面,只涂成黑白两色,也太浪费,而且涂色也不方便。玩久了,色褪了,眼神儿不好的看不清。玩家们开启了改造的历程:在这六个面上分别凿上眼儿,从一到六。将这眼儿称为点儿,再不济的眼神儿都没有关系,俩指头一搓就知道是几点儿。

    投到碗里比大小,点儿大赢。当然规则可以临时定,比如我经常掷出的是小点,我就规定小点赢。或者干脆,猜点,猜中即算赢,多有趣呀!

    要为这种进化出来的新玩意儿取个名。这时又出现了两个阶级的对立。穷二代们说,叫“色子”就满好的,习惯了,不改。官富二代们决不肯用“色子”,名字不换就无法体现时代风貌。更重要的是,他们玩的和穷二代玩的不一样,穷二代们玩的是木头或竹子做的,而官富二代们玩的是象牙或者骨头做的,象牙太贵,骨头做的居多。其玩法儿,也就是“投”,那就造个新字,将“投”字的“扌”换成“骨”,读音不变,这样,“骰”字就来了。

    有了骰子,“点儿”多了,玩法也就多了,可以画张地图,每人轮流投掷,掷出多少点儿,就将自己的棋子往前移几格,这棋子,穷二代用路边捡的小石子,甚至草棒,而官富二代当然用的是玉呀、骨呀、甚至象牙。然后比看谁先到终点,比赛跑省力气多了。先到终点者赢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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