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客串个讼师
张旸离开之后，王雨霏也前去同娘亲说话，可是王掌柜因为是犯人，依旧被押在那里，王雨霏只能同王掌柜远远的喊了两声，便被粗暴的制止了，好在王掌柜听到声音后看到了王雨霏，二人无法交谈，只能揪心的站在那里，互相惦记着对方。
约莫一刻钟后，陈大人再次升堂。
“本官现在宣判，王大永一案，犯人王氏因同王大永争执，造成其溺水身亡，考虑到王氏事出有因，且王大永之死属于意外，故判处王氏五年牢狱，另外因王大永赊欠王氏银钱较多，与补偿相抵，王家只付给王永柱相关丧葬费即可，原告王永柱，犯人王氏，你们可有异议？”
王掌柜听罢，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昨晚王志合其实已经见过她一次，跟她说了一下整个审讯的基本过程，也是王志合教了王掌柜要怎么说话，可是即便如此，听到五年牢狱，王掌柜依然心里一紧。
就在这时，王永柱立刻哭喊起来，大呼不公，陈大人被吵得难受，不得不再次拍了惊堂木。
陈大人问道：“王永柱，你还有何话要讲？”
王永柱回道：“那王讼师伶牙利嘴，草民说不过他，草民觉得判决不公，特意找了个讼师来与王讼师辩上一辩。”
此话一出，不光围观众人，就连陈大人一愣，还是头一次断案的过程中来了个讼师，但是想来也不逾矩，于是准了。
就在人们翘首以盼的时候，张旸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时，识得张旸的一些人立刻传出一阵骚动，其中不乏一些侮辱性的字眼，王掌柜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王志合交代无论如何不能多嘴，此刻她就算跪在那里，照样可以骂上三个时辰。
虽然人声嘈杂，但张旸却是走的堂堂正正，置若罔闻。
张旸走到王永柱身旁，恭恭敬敬的跪下身来，说道：“小民张旸，今日受王永柱之托，特来为死者伸冤。”
陈大人道：“准了，你尽管说来。”
张旸正要起身，只听得王永柱小声嘱咐道：“多要些银钱，到时候分你一成。”
张旸听罢脸上似有片刻皱眉，但稍纵即逝，随即起身道：“大人，小民觉得此事事关人命，大人断案向来秉公执法、大公无私，我相信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罪人。”张旸拍完马屁，偷偷瞄了一眼陈大人，只见陈大人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说道：“那是自然。”
听到陈大人回话，张旸赶忙施了一礼，继续说道：“大人，小民以为王讼师有引导舆论之嫌。”
“你胡说。”王志合的声音骤然从张旸身后传来。
张旸被王志合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去，对王志合怒呵道：“大胆王志合，大人刚刚分明让我说，现在你却站出来阻挠，是和居心，你有没有将大人放在眼里？”
“你……”王志合被张旸如此一说，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一反驳，就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王志合心中恨啊，心说这张生根怎么忽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同时心中疑惑，为什么张旸忽然帮起了王永柱，难道他之前也是图谋王家的财产？
张旸继续道：“何为王法，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犯了什么样的罪刑，便应当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能因为犯罪是老弱妇孺便要善待，试想一下，同样是杀人，有的人杀人就要人头落地，而有些人杀了人，却因为身世可悲，便饶恕了他，如果这样，那岂不是群众的呼声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将王法置于何地？将当今圣上置于何地？”
张旸此话掷地有声，一时间就连有些嘈杂的人们也静了下来，有些人似是在品味其中意味，王永柱更是拼了命的点头，心中窃喜，想到今天怎么也能敲一笔钱。
张旸看到自己已经成功唬住了所有人，继续说道：“说到本案，无论王大永为人处世如何，他身死是做不得假的。乡亲们，这是一条人命啊，虽然他可能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是活在底层的人，有几个人能光鲜亮丽？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没亏过心？难道就因为我们有过一些亏心之事就没有生活下去的权利吗？就要因此付出生命吗？”
“好！”王永柱跪在那里，只觉被张旸说到了心坎里，不自觉的欢呼一声。
陈大人呵斥了王永柱一句，示意张旸继续说。
张旸继续道：“再说嫌犯王氏，王氏为人颇为强势，平日里邻里关系处理的也不好，跟人吵架那是家常便饭。”说到这里张旸忽然话锋一转：“可是我们怎么能因为这样而忽略了她的权利呢？王大永的命是命，嫌犯王氏同样也是一条人命，本案尚有许多细节不清却盲目的将王氏判刑，倘若王氏有冤屈呢？小民以为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便是不能使案件真相大白。小民今天站出来，就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大人，我想问仵作一些案情细节。”
陈大人应允，不多时，仵作便来到堂上，见过大人后，张旸便开口了。
张旸问道：“仵作，我之前听大人宣读案情时，说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巳时，你可敢准确准确无误？”
仵作回道：“小人干仵作已经有八个年头，绝对无误。”
张旸假装不明白道：“哦？真有这么准吗？会不会有偏差？比如说你断定是巳时遇害，会不会其实是辰时或者午时？”
仵作被如此质疑专业性，不觉有些脸色不善，回道：“小人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是巳时无误，更准确的说，是巳时下半个时辰。”
张旸心中一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语调一扬：“哦？那日我同王掌柜分别之时，卯时刚过，而王掌柜同王大永起冲突也是分别之后半个时辰的事情，如此算来，那王大永溺亡时间应当在辰时，这一点我相信就算是张富贵也可作证，是也不是？”
张富贵忽然被点名，吓了一跳，看了看张旸，又看了看陈大人，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纠结之际，陈大人呵斥道：“大胆张富贵，从实招来，你吱呜不言是有何居心？想要编造证词吗？”
张富贵赶忙叩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回大人，确是辰时无误，我们每日都是卯时到辰时收工，那日收工较早，遇到二人应当是辰时。”
张旸听到围观人群中有议论之声，显然有些人已经听出了其中意味，但还是挑明道：“大人，王掌柜同王大永冲突过后辰时尚未过半，按照仵作之言，那王大永岂不是在水中整整一个时辰才溺死？此事小民觉得大有文章，此案不可轻易宣判，这中间差了一个时辰，为什么大家都觉得王大永不会溺死？会不会其实当时王大永确实已经上岸，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其他变故呢？这些若不能调查清楚，导致冤假错案，可是毁了大人的清誉呀。”
陈大人听后觉得确有道理，颔首道：“张讼师言之有理，此事确需要再做调查才能宣判，来人呐，将人犯……”
“大人且慢。”张旸听到陈大人马上要退堂，顾不得逾矩出声制止。
陈大人略有不悦，问道：“张讼师可还有话说？”
张旸施了一礼，继续问道：“是，小民还要问仵作一些案情细节，请大人恩准。”
陈大人回道：“准了，继续吧。”
约莫一刻钟后，陈大人再次升堂。
“本官现在宣判，王大永一案，犯人王氏因同王大永争执，造成其溺水身亡，考虑到王氏事出有因，且王大永之死属于意外，故判处王氏五年牢狱，另外因王大永赊欠王氏银钱较多，与补偿相抵，王家只付给王永柱相关丧葬费即可，原告王永柱，犯人王氏，你们可有异议？”
王掌柜听罢，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昨晚王志合其实已经见过她一次，跟她说了一下整个审讯的基本过程，也是王志合教了王掌柜要怎么说话，可是即便如此，听到五年牢狱，王掌柜依然心里一紧。
就在这时，王永柱立刻哭喊起来，大呼不公，陈大人被吵得难受，不得不再次拍了惊堂木。
陈大人问道：“王永柱，你还有何话要讲？”
王永柱回道：“那王讼师伶牙利嘴，草民说不过他，草民觉得判决不公，特意找了个讼师来与王讼师辩上一辩。”
此话一出，不光围观众人，就连陈大人一愣，还是头一次断案的过程中来了个讼师，但是想来也不逾矩，于是准了。
就在人们翘首以盼的时候，张旸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时，识得张旸的一些人立刻传出一阵骚动，其中不乏一些侮辱性的字眼，王掌柜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王志合交代无论如何不能多嘴，此刻她就算跪在那里，照样可以骂上三个时辰。
虽然人声嘈杂，但张旸却是走的堂堂正正，置若罔闻。
张旸走到王永柱身旁，恭恭敬敬的跪下身来，说道：“小民张旸，今日受王永柱之托，特来为死者伸冤。”
陈大人道：“准了，你尽管说来。”
张旸正要起身，只听得王永柱小声嘱咐道：“多要些银钱，到时候分你一成。”
张旸听罢脸上似有片刻皱眉，但稍纵即逝，随即起身道：“大人，小民觉得此事事关人命，大人断案向来秉公执法、大公无私，我相信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罪人。”张旸拍完马屁，偷偷瞄了一眼陈大人，只见陈大人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说道：“那是自然。”
听到陈大人回话，张旸赶忙施了一礼，继续说道：“大人，小民以为王讼师有引导舆论之嫌。”
“你胡说。”王志合的声音骤然从张旸身后传来。
张旸被王志合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去，对王志合怒呵道：“大胆王志合，大人刚刚分明让我说，现在你却站出来阻挠，是和居心，你有没有将大人放在眼里？”
“你……”王志合被张旸如此一说，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一反驳，就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王志合心中恨啊，心说这张生根怎么忽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同时心中疑惑，为什么张旸忽然帮起了王永柱，难道他之前也是图谋王家的财产？
张旸继续道：“何为王法，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犯了什么样的罪刑，便应当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能因为犯罪是老弱妇孺便要善待，试想一下，同样是杀人，有的人杀人就要人头落地，而有些人杀了人，却因为身世可悲，便饶恕了他，如果这样，那岂不是群众的呼声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将王法置于何地？将当今圣上置于何地？”
张旸此话掷地有声，一时间就连有些嘈杂的人们也静了下来，有些人似是在品味其中意味，王永柱更是拼了命的点头，心中窃喜，想到今天怎么也能敲一笔钱。
张旸看到自己已经成功唬住了所有人，继续说道：“说到本案，无论王大永为人处世如何，他身死是做不得假的。乡亲们，这是一条人命啊，虽然他可能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是活在底层的人，有几个人能光鲜亮丽？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没亏过心？难道就因为我们有过一些亏心之事就没有生活下去的权利吗？就要因此付出生命吗？”
“好！”王永柱跪在那里，只觉被张旸说到了心坎里，不自觉的欢呼一声。
陈大人呵斥了王永柱一句，示意张旸继续说。
张旸继续道：“再说嫌犯王氏，王氏为人颇为强势，平日里邻里关系处理的也不好，跟人吵架那是家常便饭。”说到这里张旸忽然话锋一转：“可是我们怎么能因为这样而忽略了她的权利呢？王大永的命是命，嫌犯王氏同样也是一条人命，本案尚有许多细节不清却盲目的将王氏判刑，倘若王氏有冤屈呢？小民以为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便是不能使案件真相大白。小民今天站出来，就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大人，我想问仵作一些案情细节。”
陈大人应允，不多时，仵作便来到堂上，见过大人后，张旸便开口了。
张旸问道：“仵作，我之前听大人宣读案情时，说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巳时，你可敢准确准确无误？”
仵作回道：“小人干仵作已经有八个年头，绝对无误。”
张旸假装不明白道：“哦？真有这么准吗？会不会有偏差？比如说你断定是巳时遇害，会不会其实是辰时或者午时？”
仵作被如此质疑专业性，不觉有些脸色不善，回道：“小人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是巳时无误，更准确的说，是巳时下半个时辰。”
张旸心中一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语调一扬：“哦？那日我同王掌柜分别之时，卯时刚过，而王掌柜同王大永起冲突也是分别之后半个时辰的事情，如此算来，那王大永溺亡时间应当在辰时，这一点我相信就算是张富贵也可作证，是也不是？”
张富贵忽然被点名，吓了一跳，看了看张旸，又看了看陈大人，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纠结之际，陈大人呵斥道：“大胆张富贵，从实招来，你吱呜不言是有何居心？想要编造证词吗？”
张富贵赶忙叩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回大人，确是辰时无误，我们每日都是卯时到辰时收工，那日收工较早，遇到二人应当是辰时。”
张旸听到围观人群中有议论之声，显然有些人已经听出了其中意味，但还是挑明道：“大人，王掌柜同王大永冲突过后辰时尚未过半，按照仵作之言，那王大永岂不是在水中整整一个时辰才溺死？此事小民觉得大有文章，此案不可轻易宣判，这中间差了一个时辰，为什么大家都觉得王大永不会溺死？会不会其实当时王大永确实已经上岸，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其他变故呢？这些若不能调查清楚，导致冤假错案，可是毁了大人的清誉呀。”
陈大人听后觉得确有道理，颔首道：“张讼师言之有理，此事确需要再做调查才能宣判，来人呐，将人犯……”
“大人且慢。”张旸听到陈大人马上要退堂，顾不得逾矩出声制止。
陈大人略有不悦，问道：“张讼师可还有话说？”
张旸施了一礼，继续问道：“是，小民还要问仵作一些案情细节，请大人恩准。”
陈大人回道：“准了，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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