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战（上）

    王成回到小院中，躺在大樟树下的躺椅上，孙大的话让他有些底了，看来黑虎帮与蝮蛇帮的冲突已迫在眉睫，没准就在这几天了。王成觉得自己最好能乘着这短短几天将一气决也练到小成，多少能让他的底牌更多一些。说练就练，一气决是服元气法，不讲究特定姿势，王成就躺在躺椅上，将腹中元气用一气决的法门反复运行、锤炼。短短五天，就从1500/20000练到了5000/20000，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王成都在体内运行一气决，他甚至突发奇想，是不是能将一气决的呼吸方式融入正常呼吸中，让自己哪怕在睡觉中也可以提升熟练度，这样也可以无需特意的修行内功，从而省下大把时间。但他还是暂时放弃了，眼前可能随时发生的大战不适合他现在摸索更好修炼方式，稳定的提升比什么都强。在一气决的修炼到达5000/20000时，王成又获得了一种武道真意：气脉悠长。点开看完气脉悠长的介绍，王成做了个总结，其实就一句话：原先可以打出一道“破（强力）”就无法短时间再次使用，必须等待回气，现在体内的那道元气精纯壮大到可以连续使用两道“破（强力）”才无法短时间再使用。

    当天夜里，一块绑着纸条的石头丢入小院中，王成警觉起身来到院中将石头捡起，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明日亥时长乐坊”，并画着梅花状猫脚印的图案，这是雷黑虎与王成之前就定下的暗记。纸条上写的是明天两帮预定好动手的时间，看来县衙方面还是有在其中约束的，他们不希望事态扩大到无法收拾，不然这两方不会约定好时间与地点动手，而只会是一方对另一方发动突袭。随手将纸条用烛火烧尽后，王成躺下继续睡觉，毕竟那是明天的事，今天必须做好养精蓄锐。

    第二天，王成出去置办些“秘密武器”后就再也没有出门，在院中继续按照一气决的法门锤炼气息。一直等到戌时末，换上早就备好的暗灰色夜行衣，将装着“秘密武器”小包系在腰后，趁着无人翻出院墙前往长乐坊。

    来到长乐坊的一座房屋屋顶，帮派并不如军队一般有着严格的纪律性，且无弓弩箭手，所以屋顶没有安排人员驻守，王成索性匍匐在屋顶看着下方被火把映照亮堂如白昼的街道。长乐坊是大河县外城各种娱乐场所的聚集坊市，故此得名“长乐”。所以街道是外城最宽的，才能容纳下两帮如此多人举着火把对峙。

    雷黑虎推开前排帮众，身后跟着杨病虎走上前来，对着另一帮人大喝道：“佘老鬼，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人后，露头上前说话！”

    另一方人群让开，一位眼神阴鸷，两鬓微微斑白的中年人也在两名一看就是武者的壮汉的跟随下走出来，语气阴沉道：“雷老虎，你这张破嘴还是死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可能放弃城西便宜坊的地盘，我也不可能退出踩着城西便宜坊的那只脚，大家都有兄弟要养，所以没得谈！”

    雷黑虎却激动的说道：“便宜坊的地盘我并未抓着不放，是你们不讲江湖规矩直接突袭干掉我们在便宜坊的兄弟，是你们下毒杀了我们帮的老三赵大虎，更是你们一直在挑起争端。什么叫我不肯放手？便宜坊是那些商户请我接的手，我并不知道你已插手其中！”

    在屋顶的王成与街道中的佘老鬼听到这里都一愣，立刻都反映了过来，这群商户都是“人才”啊！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贼溜，眼见着便宜坊无法抵挡臭名昭著的蝮蛇帮渗透，立刻花重金请来实力相当的黑虎帮与之打擂台。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蝮蛇帮下手如此之快，先打了黑虎帮个措手不及，导致原本均势的场面变得不可调和。被称为佘老鬼的中年男人面露嘲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你雷黑虎只是有些直或者憨，没想到却是傻。这么明显的利用都看不出来。算了，反正你今天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砍死他们！”

    随着佘老鬼的话音落下，街边房屋中的门窗全部打开，无数身穿紫衣的蝮蛇帮帮众从中杀出，冲向身着黑衣的黑虎帮帮众。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块，佘老鬼带着一名手下与雷黑虎、杨病虎纠缠在一块，另一名武者手持砍刀，身后蝮蛇帮帮众呈锋矢阵杀入人群，手起刀落间多名黑虎帮帮众受伤，如入无人之境。王成心中暗忖，这位就是留给自己的对手了吧。慢慢匍匐着接近对方，对方招式偏向于大开大合，王成趁着对方一刀挥下，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一脚重踏在屋顶上，如利剑般直冲而下，一记“破（强力）”砸在那人胸口。“咔嚓”一声骨骼脆响之后，那人斜飞入蝮蛇帮人群中，砸倒数人后撞向墙壁，“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之后就在也没了动静，不过看胸口凹陷的程度，肯定是活不成了。王成这一出手就震慑全场。

    雷黑虎之前还在为蝮蛇帮埋伏在两侧房屋中的刀手而惊怒，只是不得不拦住冲上前来的佘老鬼，没过几息就见对方老三被一位身着暗青色服饰，面蒙黑巾的高手一拳打死，顿时放下心来，知道王成来了，只是心中奇怪：这是九品下应该有的实力？不过无所谓了，实力越高越是能证明自己的眼光高明。而佘老鬼此刻心情却是相反，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埋伏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即使比对方多一名九品武者，也在两侧安排了数十名刀手。但下一秒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九品下的武者被瞬杀，帮众士气大乱。佘老鬼眼睛都红了，再也不复之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与雷黑虎互换一击各自退后数步后，大喝一声道：“他只有一个人，给我砍死他！伤他者五两银子，杀死者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