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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阿龙也邀请我去了他们班里,参加平安夜的活动,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把平安夜当做节日来欢庆的集体活动,感觉十分洋气。现场氛围很好,大家很友善地对我表示欢迎。在阿龙怂恿下,我也当众表演一个节目,那是平常没事的时候拿老严的吉他跟他学的弹唱《有没有那么一首歌》,发挥还算正常,只是再唱起这首歌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而谁又会想到,这种变化都在短短半天之中发生的。

    话说烟岛是比较知名的海滨旅游城市,所以第三天,阿龙带我去了海边,寝室的全部兄弟们也一起陪同。这是我第一次看冬天的海,冬天的大海呈灰黑色,比较平静,在视线所及的远方的海平线上,有几艘大船漂浮着不动。尽管海十分平静,仍能够让人感到心胸开阔,加深了我对许巍《九月》里“在这个九月的阴郁的下午,我想要离开这浮躁的城市。我决定去海边,看一看落日,让秋日的海风使我清醒”的感知。想想能生活在海边的同学,他们真的是庆幸。

    我们沿着海滩走到一个商业步行街,这里欧式的街道、广场、假山修建得十分的漂亮,完全不同于阿龙学校周边成片的脏乱破旧的小平房,仿佛这里是完全游离于烟岛之外的另一个地方。但是那么多商场店铺甚至是公厕却都关着门,许多门店的巨大的落地窗上都糊上了报纸,透过报纸之间的缝隙看到里边还凌乱地堆着桌椅。自始至终我们在街上没有见到一个人,只有我们几个人走在马路中央。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座空城,看着被阵风卷起的落叶和垃圾在大街上飘荡,不敢放心继续前行。阿龙告诉我说这是因为现在是旅游淡季的原因,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假如夏天来这里的话,这里的商铺会马上收拾妥当,呈现出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没赶上旺季的人山人海的盛况,内心就应该觉得遗憾而失落失望吗?你不觉得淡季的神秘萧索也有另一番味道吗,这也并非是一般人能轻易体验到。”阿龙如是说。

    第四天该回拳城了,阿龙送我到了车站,临行前阿龙对我说:“任何形式的成长都是以突破束缚和限制为开端的,这包括作茧自缚和外在环境对自身的限制。小鸟是破壳而出,毛虫破茧成蝶,花朵从苞蕾绽放,只要突破了,就会生机勃发的去生长去飞翔,不会再回到过去的桎梏中。纯情纯爱什么的也并非是不好,只是我们不需要纯情,纯情的本质我想可能是对这个淫荡的现实社会的一种抵制和逃避。说白了这也是在逃避现实,你自以为很纯情显得很深沉,但在这个社会看来你是先天不足的。当你认识到这一点时可能还不愿承认自己纯情的失势,社会很残酷,认识到这一点更残酷。”

    “尽量不要轻易对待别人抱有希望,要客观地以他的本来面貌去看待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在我看来人生的所有经历如同是一辆汽车,你不能时时刻刻担心车被刮了怎么办、被雨打风吹怎么办,车是为了提高你出行效率而存在的,为扩大你的行动范围而存在的,它是为你服务的,而不是买来你为他服务的,我们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应内化丰富我们的情感,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遇事更加自如。”

    阿龙说着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本来想给你买砂糖橘让你在路上吃的,想想来烟岛一趟总得送给你点啥特产留点念想啥的,这是去海边那天在工艺品市场买的一个红珊瑚的手链。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有首歌叫《珊瑚颂》,里边有两句歌词很好,珊瑚树红春常在,风里浪里把花开。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里也能风吹浪打花常开,云里雾里放光彩。好好的,做好自己,咱们有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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