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调解
大哥回来后，就把希望寄托在舅妈身上了。可一连几天，并不见舅妈回来说事儿，看来，这个老丈人的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做通。
大哥就心急，就巴望着舅妈随时出现在他面前，并幻想舅妈在告诉他，老丈人终于想开了，同意了！
就在大哥心急如焚的时候，舅妈上门来了。
舅妈上门时的样子，让大哥不是心喜，而是更着急。
看得出，舅妈是一路跑着来的，她都已经跑累了，喘不过气来了，差点要累死在路上了。
舅妈一坐下，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着语句说，“大、大事不、不好了！”
听舅妈说大事不好，一家人顿时都紧张起来，大哥更是急黑了脸。
舅妈缓了缓气儿，接着说，“那老东西，不仅不听我们的劝，还逼桂莲去打胎！这如何了得！”
听说大哥的老丈人要逼大嫂去打胎，一家人都张大了嘴，惊讶得象是发生了大地震。
“真有这事儿？”妈疑惑地说，“那篾匠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舅妈说，“是桂莲偷偷跑来告诉我的，他说他爹就这个意思。”
“不行！”爹说，“不能让桂莲去打胎，如果让她打了胎，会有可能再不生育的危险！”
“没这个危险也不行！”妈说，“这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孙儿！说什么也得保住！”
大哥更是觉得这事来不得，如果真让大嫂打了胎，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僵，弄不好那老丈人会把这好事变成坏事，甚至说不定会带来婚姻的动荡和大嫂的生命危险。
大哥就问爹，“那咋办？”
爹说，“还能咋办？做工作呀！”
“只怕是做不通了。”舅妈摇着头说，“这老东西固执得很，他几乎不听任何人的，也是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了。”
“做不通也得做呀！”爹说，“除了做工作，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好办法。”
“能做通吗？”妈说，“要是能做通，当然更好，只怕做不通。”
爹颇有经验地说，“猴子不上树，免不子多敲几下锣呀！”
一家人就看着爹，似乎只有爹才能解决这个非常副棘手的问题。
爹想了想，说，“为了加强做工作的力度，这次我们大家一起上！”
爹说着，就要带着妈和大哥，跟着舅妈再次前往大嫂那边。
临走时，爹又说，“不能这样空手去，得带上些东西，先给那老丈人赔个不是，回头再说做工作的事，否则，人家气头上不欢迎我们去，也不好开口。”
爹的话有道理也有经验，大家就一致赞成。
路过代销店的时候，爹就走了进去，跟着爹的妈和大哥，还有舅妈，也自然跟着进去。
爹就对那店主说，“给我拿几样东西来。”
店主笑着问，“都要些啥？”
爹说，“两瓶好酒，一条好烟，二斤糖，四斤面条！”
店主连忙备办东西。
爹和大哥及妈和舅妈都只是看着，并不发话。
店主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弄这些贵重东西，若是办喜事，也应该有个显摆的，怎么没见提起？便一边将那些东西递过来，一边笑着问爹人，“买这么些贵重的东西，啥事？”
爹预感到他会提问，但爹还是没有这个回答的准备，他笑了笑，含糊着说，“能有傻事？总不是为了儿女的事？”
爹一边说，一边催大哥赶紧拿东西，然后爹就丢一句帐上记着的话，紧跟着出门了。
来到舅妈家，爹就坐下来商议如何去做那老丈人思想工作的事，并开始讨论那进攻的顺序来。虽然爹没有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谁第一个开口，谁就会遭遇打击，谁就是那老篾匠出气的对象。鉴于这个情况，爹就作了一个科学的安排，大哥先上，爹冲上去顶住，妈跟着出力，舅妈再作后续用力。
一行四人来到了老篾匠的家门前。
大门闩着。
老篾匠正在房间里逼着大嫂答应去暗暗打胎的事儿，突然听到前面的舅妈喊了一声，便没好气地问舅妈，“啥事儿？”
舅妈看了看大家，只好说，“财宝过来向你赔礼来了！你把门打开！”
老篾匠正在火气头上，自然没有好话，“叫他滚远些！我不想见他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舅妈再次喊话，“二位大人也过来向你赔不是了，你把门打开再说吧。”
老丈人象是没听到，半天没有回应。
“他们还特地用了钱呢！”舅妈再次提示。
舅妈把话喊到这个地步，再不开门就不好意思了。
老篾匠终于打开了那道因怕泄露女儿怀孕秘密而紧闭的大门。
但老篾匠却没有一个好脸色。
爹主动打招呼，并叫了一声亲家。
老篾匠呜了一声，算是一个不失礼貌的回应。
“爹！”大哥不失时机地跟上一句。
老篾匠却没有回应。
“老哥儿！”舅妈赶紧跟着叫一句，并说，“他们也算是当个大事了，不只是女婿来了，两大人也来了。”
老篾匠依然没有应声。
背着背篓的大哥，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那些礼物，摆在桌上，并站在桌边，负荆请罪般地低着头，对老丈人说，“爹，这事都是因我而起，你就不要责怪桂莲了！”
“你好大的狗胆！”老篾匠红着眼睛骂着大哥，“我是怎么跟你约法三章的？是不是说过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的？”
“是的！”大哥说。
老篾匠火气冲冲地说，“不是看在你两大人的面上，我现在就给你几巴掌！”
爹赶紧说，“亲家，你打！我们没得意见，我们没有教育好他！管教好他！”
老篾匠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亲家！”爹接着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我也有责任！都怪我平时对他少教育了，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妈也接着说，“亲家！都是我们没教育好，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这一回，保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爹和妈接二连三的道歉，让老篾匠不得不消消气儿。
舅妈接着跟上，“你看，长辈晚辈的都一起来向你认错！你就是有天大的气儿，也该平了！而且，他们也不只是口头上的说说，还有实心实意的表示，你就原谅他们了吧？”
老篾匠想了想，说，“就算我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但这胎还是要打的！”
四人大吃一惊，说了半天的好话，道了半天的歉，还拿了这么多的东西来，老篾匠还是那个意见，等于是白忙活了一阵子。
“爹！”大哥情急之下，跪了下来，并含着眼泪恳求，“这是我陈家的第一个骨肉，我要留下！”
“不行！”老篾匠说，“我的计划不能打破，三年后嫁女，这个不能改变！”
大家就疑惑了，就不解了，老篾匠如此固执，是何道理？
“亲家！”爹开始发话，“就算三年嫁女儿，也只差个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算挨过这段时间，你最终还是要嫁女儿的，何必这么留着不放？”
妈也接着说，“桂莲的意外，是我们家的财宝有错，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们，也要顾及一下桂莲的名声。”
妈的话不仅没起到调解作用，反倒让老篾匠因为生气而在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
老篾匠说，“就别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情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把名声弄坏了，我得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了！”
“你是怎样的一个计划呢？”爹寻要究底地问。
老篾匠看了爹一眼，欲言又止。
爹很老练地看着那个亲家，眼睛里有了一种发现，内心里也有了一种感觉，凭着他的敏锐和历练，爹终于猜出了这个老篾匠的心思。
爹就很婉转也很聪明地说，“亲家你放心！这事是因我们家而起的，我们家愿意按照你三年的规定，一年三节照送，三年内，除了生娃子，桂莲的工分，还记在你们的帐上，也算是赔罚，也算是孝敬，如何？”
爹一语道破老篾匠的心机，让老篾匠感觉到自己象是被人剥了皮。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显得很无奈地说，“既然你这个当爹的都作出这么大的让步，我还说不同意，人家是要指骂我的！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事门到张扬出去的地步，只是心里气不过。”
“好了好了！”舅妈赶紧打圆场，并故意对着大哥说，“既然你这老丈人都开恩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赶快择个日子，不显山不露水地把桂莲娶过去，一切就都顺水行舟了！”
大哥就心急，就巴望着舅妈随时出现在他面前，并幻想舅妈在告诉他，老丈人终于想开了，同意了！
就在大哥心急如焚的时候，舅妈上门来了。
舅妈上门时的样子，让大哥不是心喜，而是更着急。
看得出，舅妈是一路跑着来的，她都已经跑累了，喘不过气来了，差点要累死在路上了。
舅妈一坐下，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着语句说，“大、大事不、不好了！”
听舅妈说大事不好，一家人顿时都紧张起来，大哥更是急黑了脸。
舅妈缓了缓气儿，接着说，“那老东西，不仅不听我们的劝，还逼桂莲去打胎！这如何了得！”
听说大哥的老丈人要逼大嫂去打胎，一家人都张大了嘴，惊讶得象是发生了大地震。
“真有这事儿？”妈疑惑地说，“那篾匠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舅妈说，“是桂莲偷偷跑来告诉我的，他说他爹就这个意思。”
“不行！”爹说，“不能让桂莲去打胎，如果让她打了胎，会有可能再不生育的危险！”
“没这个危险也不行！”妈说，“这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孙儿！说什么也得保住！”
大哥更是觉得这事来不得，如果真让大嫂打了胎，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僵，弄不好那老丈人会把这好事变成坏事，甚至说不定会带来婚姻的动荡和大嫂的生命危险。
大哥就问爹，“那咋办？”
爹说，“还能咋办？做工作呀！”
“只怕是做不通了。”舅妈摇着头说，“这老东西固执得很，他几乎不听任何人的，也是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了。”
“做不通也得做呀！”爹说，“除了做工作，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好办法。”
“能做通吗？”妈说，“要是能做通，当然更好，只怕做不通。”
爹颇有经验地说，“猴子不上树，免不子多敲几下锣呀！”
一家人就看着爹，似乎只有爹才能解决这个非常副棘手的问题。
爹想了想，说，“为了加强做工作的力度，这次我们大家一起上！”
爹说着，就要带着妈和大哥，跟着舅妈再次前往大嫂那边。
临走时，爹又说，“不能这样空手去，得带上些东西，先给那老丈人赔个不是，回头再说做工作的事，否则，人家气头上不欢迎我们去，也不好开口。”
爹的话有道理也有经验，大家就一致赞成。
路过代销店的时候，爹就走了进去，跟着爹的妈和大哥，还有舅妈，也自然跟着进去。
爹就对那店主说，“给我拿几样东西来。”
店主笑着问，“都要些啥？”
爹说，“两瓶好酒，一条好烟，二斤糖，四斤面条！”
店主连忙备办东西。
爹和大哥及妈和舅妈都只是看着，并不发话。
店主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弄这些贵重东西，若是办喜事，也应该有个显摆的，怎么没见提起？便一边将那些东西递过来，一边笑着问爹人，“买这么些贵重的东西，啥事？”
爹预感到他会提问，但爹还是没有这个回答的准备，他笑了笑，含糊着说，“能有傻事？总不是为了儿女的事？”
爹一边说，一边催大哥赶紧拿东西，然后爹就丢一句帐上记着的话，紧跟着出门了。
来到舅妈家，爹就坐下来商议如何去做那老丈人思想工作的事，并开始讨论那进攻的顺序来。虽然爹没有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谁第一个开口，谁就会遭遇打击，谁就是那老篾匠出气的对象。鉴于这个情况，爹就作了一个科学的安排，大哥先上，爹冲上去顶住，妈跟着出力，舅妈再作后续用力。
一行四人来到了老篾匠的家门前。
大门闩着。
老篾匠正在房间里逼着大嫂答应去暗暗打胎的事儿，突然听到前面的舅妈喊了一声，便没好气地问舅妈，“啥事儿？”
舅妈看了看大家，只好说，“财宝过来向你赔礼来了！你把门打开！”
老篾匠正在火气头上，自然没有好话，“叫他滚远些！我不想见他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舅妈再次喊话，“二位大人也过来向你赔不是了，你把门打开再说吧。”
老丈人象是没听到，半天没有回应。
“他们还特地用了钱呢！”舅妈再次提示。
舅妈把话喊到这个地步，再不开门就不好意思了。
老篾匠终于打开了那道因怕泄露女儿怀孕秘密而紧闭的大门。
但老篾匠却没有一个好脸色。
爹主动打招呼，并叫了一声亲家。
老篾匠呜了一声，算是一个不失礼貌的回应。
“爹！”大哥不失时机地跟上一句。
老篾匠却没有回应。
“老哥儿！”舅妈赶紧跟着叫一句，并说，“他们也算是当个大事了，不只是女婿来了，两大人也来了。”
老篾匠依然没有应声。
背着背篓的大哥，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那些礼物，摆在桌上，并站在桌边，负荆请罪般地低着头，对老丈人说，“爹，这事都是因我而起，你就不要责怪桂莲了！”
“你好大的狗胆！”老篾匠红着眼睛骂着大哥，“我是怎么跟你约法三章的？是不是说过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的？”
“是的！”大哥说。
老篾匠火气冲冲地说，“不是看在你两大人的面上，我现在就给你几巴掌！”
爹赶紧说，“亲家，你打！我们没得意见，我们没有教育好他！管教好他！”
老篾匠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亲家！”爹接着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我也有责任！都怪我平时对他少教育了，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妈也接着说，“亲家！都是我们没教育好，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这一回，保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爹和妈接二连三的道歉，让老篾匠不得不消消气儿。
舅妈接着跟上，“你看，长辈晚辈的都一起来向你认错！你就是有天大的气儿，也该平了！而且，他们也不只是口头上的说说，还有实心实意的表示，你就原谅他们了吧？”
老篾匠想了想，说，“就算我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但这胎还是要打的！”
四人大吃一惊，说了半天的好话，道了半天的歉，还拿了这么多的东西来，老篾匠还是那个意见，等于是白忙活了一阵子。
“爹！”大哥情急之下，跪了下来，并含着眼泪恳求，“这是我陈家的第一个骨肉，我要留下！”
“不行！”老篾匠说，“我的计划不能打破，三年后嫁女，这个不能改变！”
大家就疑惑了，就不解了，老篾匠如此固执，是何道理？
“亲家！”爹开始发话，“就算三年嫁女儿，也只差个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算挨过这段时间，你最终还是要嫁女儿的，何必这么留着不放？”
妈也接着说，“桂莲的意外，是我们家的财宝有错，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们，也要顾及一下桂莲的名声。”
妈的话不仅没起到调解作用，反倒让老篾匠因为生气而在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
老篾匠说，“就别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情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把名声弄坏了，我得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了！”
“你是怎样的一个计划呢？”爹寻要究底地问。
老篾匠看了爹一眼，欲言又止。
爹很老练地看着那个亲家，眼睛里有了一种发现，内心里也有了一种感觉，凭着他的敏锐和历练，爹终于猜出了这个老篾匠的心思。
爹就很婉转也很聪明地说，“亲家你放心！这事是因我们家而起的，我们家愿意按照你三年的规定，一年三节照送，三年内，除了生娃子，桂莲的工分，还记在你们的帐上，也算是赔罚，也算是孝敬，如何？”
爹一语道破老篾匠的心机，让老篾匠感觉到自己象是被人剥了皮。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显得很无奈地说，“既然你这个当爹的都作出这么大的让步，我还说不同意，人家是要指骂我的！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事门到张扬出去的地步，只是心里气不过。”
“好了好了！”舅妈赶紧打圆场，并故意对着大哥说，“既然你这老丈人都开恩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赶快择个日子，不显山不露水地把桂莲娶过去，一切就都顺水行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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