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痛
我回到家里，驻足在门口处，没有打开门，心里感觉到一些莫名的忐忑，仿佛我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犹豫了好久，我也没有打开门，而是点燃一根香烟，任由它燃烧着。
正当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我和苏素四目相视，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我也能够察觉到最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我也说不出来，没有生疏，更没有变得亲近，而是多了一些不自然。
“你在外面待着做什么？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苏素问道。
我发觉有时候我并不能看透苏素的内心，因为她有时候说话都是平静的，平静到让我察觉不到任何的心思。
“正吸烟呢，吸完烟就进去。”
“快点，饭都凉了。”
苏素催促道，她站在了我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楼下黑暗的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苏素低着头说道，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色彩。
“你问。”
“抽烟是什么滋味？”
这是她问的第一个问题。
“抽烟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放松一些，就像是肖申克救赎里面的一个片段，他们在阳台上喝着啤酒时那样，大概就是那样的一个感觉，放空一切的轻松。”
我下意识的回应道。
“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压力很大？”
苏素紧接着又问道，这一次她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错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我沉默了两三秒才回答她，事实上，沉默的这两三秒已经给出来了答案。
“是。”
这个问题早已经在我们之间出现，不过一直耽搁了一年才被抬上了台面，她太卓越了，卓越到足够让任何人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压力倍大。
尽管她一直在有意的照顾我，可是这样的照顾，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只会更加显得我的无能。
所以我才选择了陪孙玉赌上一场，尽管我知道这样做也不能达到优秀的标准，但是我想要的仅仅是能够平等的站在一起的资格。
苏素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我已经找好模特公司了，用不了几天我就要走了，真的走了，我会辞去现在的工作，也不会再住在这间房子里。”
我深受震动，手止不住的发颤，手里的烟头也无意识的掉在了黑暗的空洞，直至消失不见。
她要走了？她要走了！
她说的话像钟声一样一直回荡在我心里，像雨水冲刷大地一样，冲刷着我的内心，露出来了最本质的痛苦和窒息。
突然的感觉到了一阵胸闷，离开的这么突然，突然到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是因为我吗？
“为什么？因为我？”
我咽了咽口水，咽喉都干涩了许多，声音变得沙哑。
“不完全是，我记得告诉过你，我有一个模特的梦想，事实上，我早应该去追逐我的梦想了，不过，因为你，我才一直耽搁着，我也终于看到了你的长大，现在也该离开你了，你也说了，我在你的身边会让你感到压力大，既然如此，也是上天注定我该离开了。”
苏素笑了笑说道，看上去很坦然，可是她真的坦然吗？我都感受到了难言的痛苦，痛彻心扉，她呢？她真的就不痛苦吗？
我深深地大喘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不吸烟的话，我会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还是像往常一样，苏素给我点着烟，用她想要送给我Zippo火机，后来经过查阅，我知道了那个火机的牌子，也庆幸自己没有接受。
一直吸了一整根烟，我才感觉到了一些缓解。
“什么时候走？”
我沙哑着喉咙问道。
“等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了以后就走了，慢则五天，快则两三天。”
苏素轻声说道，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突然有了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不想让她离开，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这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真的太突然了。”
我咽了咽口水。
“是，我也是突然下定决心了。”
苏素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
“傻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缘由，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有答案。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我只是说我不会在这里居住了。”
苏素摸了摸我的头，一如一年前的那样。
我不喜欢被别人摸头，甚至摸我头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我挺喜欢苏素摸我头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是温馨的，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一个孩子，可是此时她对我说，她就要离开了，我以后再也不能像一个孩子了。
“我们会再见吗？”
我失神的问道，我发现面前的世界已经变得模糊了。
“会的，一定会的，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能够心安理得站在我的旁边，你会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我也可以依靠你了。”
苏素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在她面前我总是感性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不受控制的哭泣。
“嗯……嗯……”
我再说不出来任何的话，只能重重的点头，心里的追求变得更加的深刻，更加的坚定。
“走吧，快去吃饭吧。”
苏素拉起我的手，就像大人拉着小孩子一样，明明我比她高，比她强壮，我是一个男人，应该是拉起她手的那个人，可是此时却换了角色。
她的手很温暖，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仍然能感觉到温润心房的暖意，我任由她拉着我，坐在了餐桌前，她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这一顿的饭菜格外的难咽，处处梗喉。
吃过饭，按照以往的约定，我在厨房刷碗，她则是去洗浴间了。
等我刷碗结束，收拾好厨房以后，她也正好从洗浴间出来，潮湿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散着朦胧的水雾，仿佛是刚刚从仙境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江南，帮我吹头发。”
一如往常那样，她呼喊着我，可是无论所有的事情都多么的正常，都是掩饰不了她即将离开的事实，我心里的痛苦就像泉眼一样，一直在喷发。
我熟练的拿起吹风机，轻轻地拿起她的头发，她的秀发还是那么芳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把它当做香薰一样对待。
“头发长了。”
苏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镜子里的她好像也哭了，眼眶红肿着。
我抽了抽鼻子，点点头：“是长了一些，不过还是很漂亮。”
“小江南，以后也不能再称呼你为小江南了，你都长大了，现在都开始做生意了。以后不要再哭鼻子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哭哭啼啼呢？”
苏素嘴角含笑，眼角含泪的说道。
我心中猛地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一年前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男孩，如今她承认了，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反而无比的痛苦。
我眼眶里的泪水想要流出来，可是被我强忍着，正如她所说的，我长大了，已经是大男人了，怎么能哭呢。
“知道，我会的，一定会的。”
我点点头。
“答应我几件事情。”
苏素轻声说道。
“你说。”
“我要你一定答应我，要不然我不会说。”
苏素坚定道。
“我答应你。”
“第一，你还是要照顾自己，我知道你对自己不愿意投资，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重要，但是我想要的就是你身体健康而已。
第二，不可以把乔木带回到家里来，一次也不可以，这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搅，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对你说出这样类似的话。
第三，要永远记得我，把我当亲人一样，在你心里要永远给我留出来一个位置，哪怕很小，很小的一块地方就可以。”
“我答应你。”
我重重的点头说道。
“嗯，我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告诉你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时间仿佛来到了一年前我去上海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倚在黄浦江边的栏杆上，她也是像这样问我有没有话对我说。
现在与过去何其相似，可是本质上却完全不相同，过去的未来是相遇，现在的未来是分离。
“如果我挽留你的话，你会留下吗？”
我问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是那么漂亮，却漂亮的梦幻，漂亮的不真切。
她愣了一下，淌出了泪水：“你可以试一试啊。”
我陷入了纠结，一方面我希望她能够留下，另一方面，我又害怕我的自以为是，我也害怕我会影响到她追求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她站了起来，走进了自己卧室里，客厅里只留下了我一人，并不大的客厅此时显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或许她的离开，对我，对她都是一件好事，我也能够真正的独立生活，不会再依靠着她，她也能够追逐自己的梦想，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来说才是更好的结果。
正当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我和苏素四目相视，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我也能够察觉到最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我也说不出来，没有生疏，更没有变得亲近，而是多了一些不自然。
“你在外面待着做什么？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苏素问道。
我发觉有时候我并不能看透苏素的内心，因为她有时候说话都是平静的，平静到让我察觉不到任何的心思。
“正吸烟呢，吸完烟就进去。”
“快点，饭都凉了。”
苏素催促道，她站在了我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楼下黑暗的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苏素低着头说道，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色彩。
“你问。”
“抽烟是什么滋味？”
这是她问的第一个问题。
“抽烟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放松一些，就像是肖申克救赎里面的一个片段，他们在阳台上喝着啤酒时那样，大概就是那样的一个感觉，放空一切的轻松。”
我下意识的回应道。
“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压力很大？”
苏素紧接着又问道，这一次她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错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我沉默了两三秒才回答她，事实上，沉默的这两三秒已经给出来了答案。
“是。”
这个问题早已经在我们之间出现，不过一直耽搁了一年才被抬上了台面，她太卓越了，卓越到足够让任何人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压力倍大。
尽管她一直在有意的照顾我，可是这样的照顾，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只会更加显得我的无能。
所以我才选择了陪孙玉赌上一场，尽管我知道这样做也不能达到优秀的标准，但是我想要的仅仅是能够平等的站在一起的资格。
苏素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我已经找好模特公司了，用不了几天我就要走了，真的走了，我会辞去现在的工作，也不会再住在这间房子里。”
我深受震动，手止不住的发颤，手里的烟头也无意识的掉在了黑暗的空洞，直至消失不见。
她要走了？她要走了！
她说的话像钟声一样一直回荡在我心里，像雨水冲刷大地一样，冲刷着我的内心，露出来了最本质的痛苦和窒息。
突然的感觉到了一阵胸闷，离开的这么突然，突然到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是因为我吗？
“为什么？因为我？”
我咽了咽口水，咽喉都干涩了许多，声音变得沙哑。
“不完全是，我记得告诉过你，我有一个模特的梦想，事实上，我早应该去追逐我的梦想了，不过，因为你，我才一直耽搁着，我也终于看到了你的长大，现在也该离开你了，你也说了，我在你的身边会让你感到压力大，既然如此，也是上天注定我该离开了。”
苏素笑了笑说道，看上去很坦然，可是她真的坦然吗？我都感受到了难言的痛苦，痛彻心扉，她呢？她真的就不痛苦吗？
我深深地大喘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不吸烟的话，我会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还是像往常一样，苏素给我点着烟，用她想要送给我Zippo火机，后来经过查阅，我知道了那个火机的牌子，也庆幸自己没有接受。
一直吸了一整根烟，我才感觉到了一些缓解。
“什么时候走？”
我沙哑着喉咙问道。
“等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了以后就走了，慢则五天，快则两三天。”
苏素轻声说道，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突然有了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不想让她离开，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这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真的太突然了。”
我咽了咽口水。
“是，我也是突然下定决心了。”
苏素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
“傻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缘由，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有答案。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我只是说我不会在这里居住了。”
苏素摸了摸我的头，一如一年前的那样。
我不喜欢被别人摸头，甚至摸我头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我挺喜欢苏素摸我头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是温馨的，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一个孩子，可是此时她对我说，她就要离开了，我以后再也不能像一个孩子了。
“我们会再见吗？”
我失神的问道，我发现面前的世界已经变得模糊了。
“会的，一定会的，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能够心安理得站在我的旁边，你会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我也可以依靠你了。”
苏素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在她面前我总是感性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不受控制的哭泣。
“嗯……嗯……”
我再说不出来任何的话，只能重重的点头，心里的追求变得更加的深刻，更加的坚定。
“走吧，快去吃饭吧。”
苏素拉起我的手，就像大人拉着小孩子一样，明明我比她高，比她强壮，我是一个男人，应该是拉起她手的那个人，可是此时却换了角色。
她的手很温暖，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仍然能感觉到温润心房的暖意，我任由她拉着我，坐在了餐桌前，她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这一顿的饭菜格外的难咽，处处梗喉。
吃过饭，按照以往的约定，我在厨房刷碗，她则是去洗浴间了。
等我刷碗结束，收拾好厨房以后，她也正好从洗浴间出来，潮湿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散着朦胧的水雾，仿佛是刚刚从仙境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江南，帮我吹头发。”
一如往常那样，她呼喊着我，可是无论所有的事情都多么的正常，都是掩饰不了她即将离开的事实，我心里的痛苦就像泉眼一样，一直在喷发。
我熟练的拿起吹风机，轻轻地拿起她的头发，她的秀发还是那么芳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把它当做香薰一样对待。
“头发长了。”
苏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镜子里的她好像也哭了，眼眶红肿着。
我抽了抽鼻子，点点头：“是长了一些，不过还是很漂亮。”
“小江南，以后也不能再称呼你为小江南了，你都长大了，现在都开始做生意了。以后不要再哭鼻子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哭哭啼啼呢？”
苏素嘴角含笑，眼角含泪的说道。
我心中猛地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一年前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男孩，如今她承认了，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反而无比的痛苦。
我眼眶里的泪水想要流出来，可是被我强忍着，正如她所说的，我长大了，已经是大男人了，怎么能哭呢。
“知道，我会的，一定会的。”
我点点头。
“答应我几件事情。”
苏素轻声说道。
“你说。”
“我要你一定答应我，要不然我不会说。”
苏素坚定道。
“我答应你。”
“第一，你还是要照顾自己，我知道你对自己不愿意投资，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重要，但是我想要的就是你身体健康而已。
第二，不可以把乔木带回到家里来，一次也不可以，这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搅，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对你说出这样类似的话。
第三，要永远记得我，把我当亲人一样，在你心里要永远给我留出来一个位置，哪怕很小，很小的一块地方就可以。”
“我答应你。”
我重重的点头说道。
“嗯，我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告诉你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时间仿佛来到了一年前我去上海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倚在黄浦江边的栏杆上，她也是像这样问我有没有话对我说。
现在与过去何其相似，可是本质上却完全不相同，过去的未来是相遇，现在的未来是分离。
“如果我挽留你的话，你会留下吗？”
我问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是那么漂亮，却漂亮的梦幻，漂亮的不真切。
她愣了一下，淌出了泪水：“你可以试一试啊。”
我陷入了纠结，一方面我希望她能够留下，另一方面，我又害怕我的自以为是，我也害怕我会影响到她追求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她站了起来，走进了自己卧室里，客厅里只留下了我一人，并不大的客厅此时显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或许她的离开，对我，对她都是一件好事，我也能够真正的独立生活，不会再依靠着她，她也能够追逐自己的梦想，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来说才是更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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