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苦和甜
苏素走了，真的走了，已经走了有一月之久，原来多少深刻的事情，在发生的时候都是平静的，普通的，掀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在岁月的加持下，它就像是一坛酒一样，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深刻。
一个月的时间，合同已经签了下来，店面已经定了，我们几人也看过了，觉得那个地段非常好，很适合酒吧的经营，大概三百平的样子，房租是一年四十万，这是相当便宜了。
原来的店铺是一家超市，因为原老板家中老母亲得病，现在在BJ的医院里救治，急需要用钱，所以低价转租，要不然房租会更贵。
因为苏素已经走了，我更不想再去麻烦她，所以我只能找了业内的一个行家做出来的设计图纸，虽然没有麻烦苏素设计图纸，可是这个人还是苏素介绍的，是一位西方人，对酒吧有很深刻的认识。
尽管她走了，但是我仍然在无法避免的受着她的照顾，仿佛她仍然没有离开一样，然而，餐桌上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人的事实告诉我，她走了。
这一天，我和孙玉受邀，参加了酒吧老板们的聚会，当然了，以我们的实力，自然没有人会正眼看我们，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我和孙玉随苏素之前向孙玉介绍的那一个人来到了这场聚会，这个人名叫韩锋，手里有三四所酒吧，并不是什么富二代，从一个普通人做起来的，从小酒馆，到现在的大酒吧，怪不得苏素会向孙玉介绍他。
跟着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学习不少酒吧的营销和管理，然而仅仅是那些还是不够的，酒吧是一个圈子，无论是顾客，还是老板，都是一个圈子。
不进入这个圈子，就没有办法经营好酒吧。
孙玉在和其他酒吧的老板攀谈着，我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慢慢的品尝着，不喜欢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就交给他了。
韩锋在酒吧老板里也是小有名气，因为他的缘故，我们在这里也受到了一些尊重。
夜晚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才从聚会里散场，我们两人走在街道上，冷风捶打着我们二人，一个月过去了冬天的冷又深了许多。
“铁锚已经断裂了，这艘船真正的下水了，这场充满风浪的航行开始了。”
孙玉幽幽的说道。
“是啊，开始了。”
我有些恍惚的说道，心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苏素，尽管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是没有习惯她的离开。
“唉，现在体会到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了吧。”
孙玉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当亲身经历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样深刻的悲伤，离开，这两个字承载了多少即将面临的痛苦。
“不过你比我好多了，起码你和苏素还是有联系的，我当时可是一点联系都没有，没有预警的分开，才是更决绝的。”
孙玉黯淡说道。
“一年多了，你没有跟她提过复合的事情吗？”
“没敢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那段时间里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若不是有容陌，恐怕那时候的我，连送外卖的资格都没有。”
孙玉苦笑道。
时隔一年之久，尘封在人心里的秘密，如今终于要揭开了吗？
“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障碍？那个绪安又是怎么回事？”
自从一年多之前，见过了绪安一面，我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孙玉有没有见过，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采访，一名优秀的青年企业家。
“她家庭很好，好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到他们那个境界，资金有多少，已经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家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我家破人亡，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
而那个绪安，他家同样是资金雄厚的一家，一年前，容陌父亲想要把自己的企业更往前进一步，需要依靠外界的力量，而绪安的父亲正是他的选择，所以，他们两人本来是要定亲的。
所以我的存在一定会影响到他们，就有人想要抹去我和容陌的联系，他成功了一半，让我和容陌之间出现了一些误会，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我，我查清了一些事情，不过更多的事情还是容陌告诉了我。
可是终究是无法回到最初那个样子，她父亲太强势了，若不是容陌以死相逼，我现在可能已经流落到街头乞讨了，甚至容陌和绪安也早已经订婚。
所以我现在才迫切的想要做出来一番事业，我知道，这个酒吧无论做的有多么大，但是终究是不可能和她父亲相比，但是我总要试一试，搏一搏。”
孙玉缓缓道来，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心里震撼不已，如同海啸在翻滚，我也终于知道了孙玉所面临的困难，也终于明白了容陌。
“不说我的事情了，跟你走一走其实是为了问问你，有没有能力再去弄一些钱。”
孙玉问道。
我面露疑惑之色：“一百万不够吗？”
“不够，房租四十万，装修三十五万，人员的基本工资十万，酒水费和设备费二十万，还有流动资金二十万，更何况，宣传也是要钱的，一百万根本不够，起码还需要再投三十万，现在只剩下十五万了，酒水费和设备费都不够。”
孙玉摇摇头，一笔一笔的对我说着账单。
“我上哪儿去弄三十万，总不能去朝苏素借吧，都说了不让她参与这件事了。”
我为难的说道。
从根本上，我并不想苏素参与进来，我希望在我们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最后再见的时候所取得的成就，能够让彼此吃惊。
事实上，苏素也是这样做的，这一个月来，她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任何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信息仅仅是成都二字，其他的信息，我一无所知。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不用，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人选，不过不确保能不能成功。”
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清瘦的人影。
“试试吧，有机会总比一点机会没有要好。”
孙玉说道。
“嗯。”
“酒吧的策划活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们主打潮流，我的建议是圣诞节开业，做一个圣诞节活动，要知道圣诞节在年轻人群众里还是很流行的。”
孙玉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营销我不懂，不过既然你觉得可行就可以放手去做，不过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吗？”
现在距离圣诞节已经只有二十天了，时间上紧了一些。
“我一定能来的及，不知道施工队那里来不来得及。”
“明天我去催一催，在圣诞节前装修完。”
“营业执照什么的准备好了吗？”
“快了，最近在找乐队，还差演出许可证，等找到了乐队再把这个证件办下来就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那就好，别到时候在这个事情上被其他人找事情。”
我点点头说道。
“放心，我很认真的在做，这辈子没有这么认真过。”
孙玉郑重的说道。
而后，我们两人在步入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回到家中，从某些程度上，我们两人还是有些相似的。
因为苏素的离开，那个充满温暖的家，在这个冬天多了一些冷意，若不是有豆芽陪着我，恐怕我无法度过漫长的黑夜。
回到家里，简单的洗了洗澡，去除了身上的酒气，喝了一杯暖胃的热水后，我才上床睡觉。
“记得喝一瓶酸奶。”
这是在两个小时以前收到的消息，直到现在我才看到，是乔木嘱托给我的，她知道今晚的事情，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犯傻，而是把酸奶送到了我的怀里。
她给我的酸奶，我没有喝，现在在床边放着，或许是我想微醺一点，这样微醺的感觉能够方便我入睡。
“做个好梦。”
我在夜里凌晨一点的时候，回给她这条消息，我知道她看不到，这只是我的一缕寄托而已。
丢掉手机，蒙上了被子，感受着不透气空间的窒息感，我微微有些气喘，又把头探了出来，睁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伸出手放在眼前晃了晃，我感觉到了手掌的存在，却不到手掌，此时的苏素就像是手掌一样，我知道她存在，可是我见不到她。
心里想念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我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按照以往的生物钟早早地醒了过来，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却再没有了睡意，才从床上起身。
习惯性的做了早点，来到苏素的门前，张了张口，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只是朦胧意识下的习惯使然催使我这样去做。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在餐桌上吃饭，幸好身边还有豆芽陪着我，可以弥补一下我心里的些许孤寂。
“嗡嗡！”
手机一阵震动。
“早上好呀。”
乔木给我发过来一条消息，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灿烂阳光的照片，璀璨的阳光似乎在告诉我，这个冬天并没有那么冷。
“早上好，吃早饭了没？”
“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个茶叶蛋，还有一个肉包子，我吃的是不是很全面？”
“是，荤素都有，还有汤有水。”
“你呢？你吃的什么？把照片发过来，让我看看你在吃什么。”
突然感觉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和苏素有些相像，因为苏素总会关心我吃的究竟好不好，在她的意识里，似乎我从来不肯在吃的上面费尽力，花钱。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小养成的观念很难改变，就算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好了很多，但是那段苦日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
我拍了照片发给了乔木，今天的早饭我煎了一个鸡蛋，煮了一碗面，当然了不是清汤面，而是西红柿鸡蛋面。
想到了这里，我更觉得想念，想念她独有的清汤面。
“还不错。你什么时候来咖啡店呀？”
“还需要等一会呢，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哦，你慢慢吃饭吧，我去背一会英语单词。”
吃过饭后，我便驾车来到了咖啡店，苏素走了，她的车留给了我，让我方便在这个城市行走，她还说以后谈合作的时候，开着这辆车，会多一些成功的可能。
我一个人打开店门，现在还不到七点，根本不会有人来，就连店里的服务员此时都还没来，方盈盈在早上的时候很少有机会来这里，只有六日的时候可以。
我一个人承受着独自一人的清冷，寂寞与宁静更能折射出我的孤单，此时我不想说一句话，只想在静默中流逝。
我为自己调了一杯咖啡，是一杯黑咖啡，不加一点糖，其实我并不喜欢喝这样的咖啡，但是只有这样的咖啡能遏制住，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是痛苦，而是难受。
喝下第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感觉仿佛让整个舌头都浸在苦水里一样，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喝黑咖啡的样子。
原本模糊的记忆，此时更清晰了一些，那是苏素为了整蛊我，而嘱托咪咪姐给我做的一杯黑咖啡。
人们常说忆苦思甜，苦涩此时在口腔中越来越浓郁，达到了一个顶峰之后，便又慢慢的清淡无味，只有淡淡的苦涩若有若无。
甜蜜在哪呢？我尝到了苦涩，可是甜蜜在哪呢？
古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啊。
“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乔木在我眼前晃了晃小手，一张俏脸都要贴了上来。
“你要吓死我啊。”
我被她的突然出现惊吓到了，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她拉住了我。
“你怎么了？看上去精神都不好。”
乔木皱眉看着我。
“可能是没睡好吧。”
我挤出一抹笑容说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我才睡了四个多小时，不到五个小时而已，寒冷的冬天本来就要更多的睡眠，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你昨晚是不是一点睡的？”
乔木皱着眉头问道，小小的她，在她认真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威严在里面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下意识的问道，问出来之后，才感觉到这个问题，很像是一个傻子，因为我给她发的消息就在一点钟。
“没睡好，意识都模糊了。”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班啊，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休息啊。”
乔木既心疼又责备的说道。
“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来了，反正其他时间客人也不多，偶尔小睡一会也没事。”
我笑了笑宽慰她说道。
“是酒吧的事情吗？”
乔木问道。
朝夕相处之下，有些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是。”
“你又要去喝酒？昨晚喝到了一点，你是想要猝死吗？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去了，如果你去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乔木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很是决绝。
我愣了愣说道：“不是，今天不喝酒，我哪有那么不知道轻重，而且昨晚只是到了十一点，没有喝多少就两瓶鸡尾酒。”
“是吗？”
乔木狐疑的看着我。
“是啊，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木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才点点头：“好像是没有骗过我哦。”
“这就对了嘛，所以别想那么多，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这个小脑袋瓜，多把心思放学习上面，是不是快要考试了，能不能考来年纪第一？”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考不到。”
乔木不加犹豫的摇了摇头。
“年纪前十呢？”
“有点悬，运气好的话，可能能考到。”
“考到年级前十的话，我有奖励给你。”
“什么奖励？”
乔木激动的抓起了我的胳膊。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想好什么礼物，这只是我临时想出来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再纠结我的事情。
“好，为了你的礼物，我也要努力。”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引得她一阵不喜，抓起来我的胳膊，把袖子撸了上去，然后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拍整齐的牙印。
“不许把我当一个小孩子，可以摸我的头，但是不能把我当小孩子。”
乔木怒目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做一个小孩子不好吗？
“做一个小孩子不好吗？”
我问道。
“可是你明明不比我大多少，为什么你就要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呢？”
乔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我。
是啊，为什么我比不她大多少，为什么会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呢？如果是在学校里的话，甚至有和她一样年纪的人跟我是同学，然而在那时，我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小孩子。
“因为我羡慕你可以是一个小孩子。”
沉默良久，我才说道。
“你可以把我当做小孩子，但是你不可以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
乔木直视着我说道。
不止一次的感觉到汉语的神秘，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甚至两句话拆开，我也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组合到一起，我就不能理解。
“不懂。”
我摇摇头说道。
“你不需要懂，以后我就会让你知道的，到时候你就不会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了，起码不会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
乔木气鼓鼓的坐在我对面。
“我期待那么一天。今天想喝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海盐焦糖。”
近两分钟后，我做出来海盐焦糖后放在了她身边，我再次躺在了躺椅上，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有些暖，我微微眯起来了眼睛，享受着忙碌前的宁静。
一个月的时间，合同已经签了下来，店面已经定了，我们几人也看过了，觉得那个地段非常好，很适合酒吧的经营，大概三百平的样子，房租是一年四十万，这是相当便宜了。
原来的店铺是一家超市，因为原老板家中老母亲得病，现在在BJ的医院里救治，急需要用钱，所以低价转租，要不然房租会更贵。
因为苏素已经走了，我更不想再去麻烦她，所以我只能找了业内的一个行家做出来的设计图纸，虽然没有麻烦苏素设计图纸，可是这个人还是苏素介绍的，是一位西方人，对酒吧有很深刻的认识。
尽管她走了，但是我仍然在无法避免的受着她的照顾，仿佛她仍然没有离开一样，然而，餐桌上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人的事实告诉我，她走了。
这一天，我和孙玉受邀，参加了酒吧老板们的聚会，当然了，以我们的实力，自然没有人会正眼看我们，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我和孙玉随苏素之前向孙玉介绍的那一个人来到了这场聚会，这个人名叫韩锋，手里有三四所酒吧，并不是什么富二代，从一个普通人做起来的，从小酒馆，到现在的大酒吧，怪不得苏素会向孙玉介绍他。
跟着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学习不少酒吧的营销和管理，然而仅仅是那些还是不够的，酒吧是一个圈子，无论是顾客，还是老板，都是一个圈子。
不进入这个圈子，就没有办法经营好酒吧。
孙玉在和其他酒吧的老板攀谈着，我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慢慢的品尝着，不喜欢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就交给他了。
韩锋在酒吧老板里也是小有名气，因为他的缘故，我们在这里也受到了一些尊重。
夜晚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才从聚会里散场，我们两人走在街道上，冷风捶打着我们二人，一个月过去了冬天的冷又深了许多。
“铁锚已经断裂了，这艘船真正的下水了，这场充满风浪的航行开始了。”
孙玉幽幽的说道。
“是啊，开始了。”
我有些恍惚的说道，心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苏素，尽管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是没有习惯她的离开。
“唉，现在体会到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了吧。”
孙玉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当亲身经历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样深刻的悲伤，离开，这两个字承载了多少即将面临的痛苦。
“不过你比我好多了，起码你和苏素还是有联系的，我当时可是一点联系都没有，没有预警的分开，才是更决绝的。”
孙玉黯淡说道。
“一年多了，你没有跟她提过复合的事情吗？”
“没敢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那段时间里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若不是有容陌，恐怕那时候的我，连送外卖的资格都没有。”
孙玉苦笑道。
时隔一年之久，尘封在人心里的秘密，如今终于要揭开了吗？
“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障碍？那个绪安又是怎么回事？”
自从一年多之前，见过了绪安一面，我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孙玉有没有见过，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采访，一名优秀的青年企业家。
“她家庭很好，好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到他们那个境界，资金有多少，已经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家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我家破人亡，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
而那个绪安，他家同样是资金雄厚的一家，一年前，容陌父亲想要把自己的企业更往前进一步，需要依靠外界的力量，而绪安的父亲正是他的选择，所以，他们两人本来是要定亲的。
所以我的存在一定会影响到他们，就有人想要抹去我和容陌的联系，他成功了一半，让我和容陌之间出现了一些误会，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我，我查清了一些事情，不过更多的事情还是容陌告诉了我。
可是终究是无法回到最初那个样子，她父亲太强势了，若不是容陌以死相逼，我现在可能已经流落到街头乞讨了，甚至容陌和绪安也早已经订婚。
所以我现在才迫切的想要做出来一番事业，我知道，这个酒吧无论做的有多么大，但是终究是不可能和她父亲相比，但是我总要试一试，搏一搏。”
孙玉缓缓道来，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心里震撼不已，如同海啸在翻滚，我也终于知道了孙玉所面临的困难，也终于明白了容陌。
“不说我的事情了，跟你走一走其实是为了问问你，有没有能力再去弄一些钱。”
孙玉问道。
我面露疑惑之色：“一百万不够吗？”
“不够，房租四十万，装修三十五万，人员的基本工资十万，酒水费和设备费二十万，还有流动资金二十万，更何况，宣传也是要钱的，一百万根本不够，起码还需要再投三十万，现在只剩下十五万了，酒水费和设备费都不够。”
孙玉摇摇头，一笔一笔的对我说着账单。
“我上哪儿去弄三十万，总不能去朝苏素借吧，都说了不让她参与这件事了。”
我为难的说道。
从根本上，我并不想苏素参与进来，我希望在我们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最后再见的时候所取得的成就，能够让彼此吃惊。
事实上，苏素也是这样做的，这一个月来，她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任何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信息仅仅是成都二字，其他的信息，我一无所知。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不用，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人选，不过不确保能不能成功。”
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清瘦的人影。
“试试吧，有机会总比一点机会没有要好。”
孙玉说道。
“嗯。”
“酒吧的策划活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们主打潮流，我的建议是圣诞节开业，做一个圣诞节活动，要知道圣诞节在年轻人群众里还是很流行的。”
孙玉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营销我不懂，不过既然你觉得可行就可以放手去做，不过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吗？”
现在距离圣诞节已经只有二十天了，时间上紧了一些。
“我一定能来的及，不知道施工队那里来不来得及。”
“明天我去催一催，在圣诞节前装修完。”
“营业执照什么的准备好了吗？”
“快了，最近在找乐队，还差演出许可证，等找到了乐队再把这个证件办下来就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那就好，别到时候在这个事情上被其他人找事情。”
我点点头说道。
“放心，我很认真的在做，这辈子没有这么认真过。”
孙玉郑重的说道。
而后，我们两人在步入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回到家中，从某些程度上，我们两人还是有些相似的。
因为苏素的离开，那个充满温暖的家，在这个冬天多了一些冷意，若不是有豆芽陪着我，恐怕我无法度过漫长的黑夜。
回到家里，简单的洗了洗澡，去除了身上的酒气，喝了一杯暖胃的热水后，我才上床睡觉。
“记得喝一瓶酸奶。”
这是在两个小时以前收到的消息，直到现在我才看到，是乔木嘱托给我的，她知道今晚的事情，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犯傻，而是把酸奶送到了我的怀里。
她给我的酸奶，我没有喝，现在在床边放着，或许是我想微醺一点，这样微醺的感觉能够方便我入睡。
“做个好梦。”
我在夜里凌晨一点的时候，回给她这条消息，我知道她看不到，这只是我的一缕寄托而已。
丢掉手机，蒙上了被子，感受着不透气空间的窒息感，我微微有些气喘，又把头探了出来，睁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伸出手放在眼前晃了晃，我感觉到了手掌的存在，却不到手掌，此时的苏素就像是手掌一样，我知道她存在，可是我见不到她。
心里想念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我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按照以往的生物钟早早地醒了过来，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却再没有了睡意，才从床上起身。
习惯性的做了早点，来到苏素的门前，张了张口，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只是朦胧意识下的习惯使然催使我这样去做。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在餐桌上吃饭，幸好身边还有豆芽陪着我，可以弥补一下我心里的些许孤寂。
“嗡嗡！”
手机一阵震动。
“早上好呀。”
乔木给我发过来一条消息，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灿烂阳光的照片，璀璨的阳光似乎在告诉我，这个冬天并没有那么冷。
“早上好，吃早饭了没？”
“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个茶叶蛋，还有一个肉包子，我吃的是不是很全面？”
“是，荤素都有，还有汤有水。”
“你呢？你吃的什么？把照片发过来，让我看看你在吃什么。”
突然感觉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和苏素有些相像，因为苏素总会关心我吃的究竟好不好，在她的意识里，似乎我从来不肯在吃的上面费尽力，花钱。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小养成的观念很难改变，就算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好了很多，但是那段苦日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
我拍了照片发给了乔木，今天的早饭我煎了一个鸡蛋，煮了一碗面，当然了不是清汤面，而是西红柿鸡蛋面。
想到了这里，我更觉得想念，想念她独有的清汤面。
“还不错。你什么时候来咖啡店呀？”
“还需要等一会呢，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哦，你慢慢吃饭吧，我去背一会英语单词。”
吃过饭后，我便驾车来到了咖啡店，苏素走了，她的车留给了我，让我方便在这个城市行走，她还说以后谈合作的时候，开着这辆车，会多一些成功的可能。
我一个人打开店门，现在还不到七点，根本不会有人来，就连店里的服务员此时都还没来，方盈盈在早上的时候很少有机会来这里，只有六日的时候可以。
我一个人承受着独自一人的清冷，寂寞与宁静更能折射出我的孤单，此时我不想说一句话，只想在静默中流逝。
我为自己调了一杯咖啡，是一杯黑咖啡，不加一点糖，其实我并不喜欢喝这样的咖啡，但是只有这样的咖啡能遏制住，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是痛苦，而是难受。
喝下第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感觉仿佛让整个舌头都浸在苦水里一样，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喝黑咖啡的样子。
原本模糊的记忆，此时更清晰了一些，那是苏素为了整蛊我，而嘱托咪咪姐给我做的一杯黑咖啡。
人们常说忆苦思甜，苦涩此时在口腔中越来越浓郁，达到了一个顶峰之后，便又慢慢的清淡无味，只有淡淡的苦涩若有若无。
甜蜜在哪呢？我尝到了苦涩，可是甜蜜在哪呢？
古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啊。
“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乔木在我眼前晃了晃小手，一张俏脸都要贴了上来。
“你要吓死我啊。”
我被她的突然出现惊吓到了，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她拉住了我。
“你怎么了？看上去精神都不好。”
乔木皱眉看着我。
“可能是没睡好吧。”
我挤出一抹笑容说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我才睡了四个多小时，不到五个小时而已，寒冷的冬天本来就要更多的睡眠，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你昨晚是不是一点睡的？”
乔木皱着眉头问道，小小的她，在她认真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威严在里面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下意识的问道，问出来之后，才感觉到这个问题，很像是一个傻子，因为我给她发的消息就在一点钟。
“没睡好，意识都模糊了。”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班啊，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休息啊。”
乔木既心疼又责备的说道。
“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来了，反正其他时间客人也不多，偶尔小睡一会也没事。”
我笑了笑宽慰她说道。
“是酒吧的事情吗？”
乔木问道。
朝夕相处之下，有些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是。”
“你又要去喝酒？昨晚喝到了一点，你是想要猝死吗？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去了，如果你去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乔木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很是决绝。
我愣了愣说道：“不是，今天不喝酒，我哪有那么不知道轻重，而且昨晚只是到了十一点，没有喝多少就两瓶鸡尾酒。”
“是吗？”
乔木狐疑的看着我。
“是啊，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木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才点点头：“好像是没有骗过我哦。”
“这就对了嘛，所以别想那么多，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这个小脑袋瓜，多把心思放学习上面，是不是快要考试了，能不能考来年纪第一？”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考不到。”
乔木不加犹豫的摇了摇头。
“年纪前十呢？”
“有点悬，运气好的话，可能能考到。”
“考到年级前十的话，我有奖励给你。”
“什么奖励？”
乔木激动的抓起了我的胳膊。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想好什么礼物，这只是我临时想出来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再纠结我的事情。
“好，为了你的礼物，我也要努力。”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引得她一阵不喜，抓起来我的胳膊，把袖子撸了上去，然后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拍整齐的牙印。
“不许把我当一个小孩子，可以摸我的头，但是不能把我当小孩子。”
乔木怒目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做一个小孩子不好吗？
“做一个小孩子不好吗？”
我问道。
“可是你明明不比我大多少，为什么你就要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呢？”
乔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我。
是啊，为什么我比不她大多少，为什么会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呢？如果是在学校里的话，甚至有和她一样年纪的人跟我是同学，然而在那时，我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小孩子。
“因为我羡慕你可以是一个小孩子。”
沉默良久，我才说道。
“你可以把我当做小孩子，但是你不可以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
乔木直视着我说道。
不止一次的感觉到汉语的神秘，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甚至两句话拆开，我也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组合到一起，我就不能理解。
“不懂。”
我摇摇头说道。
“你不需要懂，以后我就会让你知道的，到时候你就不会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了，起码不会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
乔木气鼓鼓的坐在我对面。
“我期待那么一天。今天想喝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海盐焦糖。”
近两分钟后，我做出来海盐焦糖后放在了她身边，我再次躺在了躺椅上，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有些暖，我微微眯起来了眼睛，享受着忙碌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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