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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沉醉热恋,广袤乡间心交心

    沉醉热恋,广袤乡间心交心

    两个人开始在密切交往中,营造更加浪漫的情调。一晚,刘成浩第一次情切切心嘭嘭地紧攥着对象的手,在情绪亢奋身子微颤中,脑海里却触景生情地浮现第一次浑身颤抖像有微电一样流过握着宋洌兰手的情景。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心旌摇曳又情绪激动地握着一个妙龄女子的玉手,颤抖中有种晕眩的陶然,激昂中蕴含着神秘的向往……可他最终无情地将她抛弃了。此刻他情思起伏地牵着第二个恋人的手时,那种镌刻在心中深处的愧疚就不觉浮泛起来,浓厚地勾引他起对一个专情女子的负罪心绪,脸上居然暗泛起了不自在的神情,但暗淡的夜色遮蔽了他脸上的一丝负疚慌乱和羞怯神色,恋人也根本无法知悉他心中的遐想和愧疚,因他表面呈现出的仍是喜悦、激动和企盼,以及一种朦胧的向往,所以面对新欢他也不显慌乱和愧怍。他很快隐去内心的一缕慌愧而镇定下来,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们从一条大路拐上了一条岔向一座山脚的逶迤小路,在一轮即将西沉的月牙和灿烂星斗的映照下,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显出朦胧的灰白。月牙即将西沉,星星如夏夜的萤火虫那样密集,显出一派群星璀璨的清朗。小路横跨过一片宽阔的田垅和一条不宽也不长的架在一条小港上的水泥桥就到了小港的另一边。他们穿过散发着浓郁禾苗清香的田畴,跨过小桥,就到了小港的西边。这里更加幽静恬谧暗沉,借着星光能看见小路模糊地通往幽暗的山脚,延伸到幽静阴森的山中蜿蜒。这里的地形刘成浩十分熟悉,因离他们村子也就几里路的光景不算远,小时候临近端午他就兴趣昂然地与父亲到这条小港里来拔剑一样的菖蒲。长大以后,快到端午节时,他就一个人来水边拔弄那挺拔如剑碧绿似翠的菖蒲,于端午清晨与艾青一道挂于门前窗旁。他们跨过水泥桥不远,就瞅见挨近小港边有一块铺展着绿翠青草的小小的开阔地,约有八分面积,绿草如茵,恬静如梦,只是夜色不朗,看去十分模糊;草甸间有块椭圆形的浅黄色石头,在朦胧的星光下只能看清笨拙的形状。刘成浩知道那是一块硕大光洁的石块。

    “这地方开宽,又临近水边,幽静得很,我们就到草地边上的石头上坐坐吧。”刘成浩边说边牵着恋人的手,缓慢地拐下了小路小心地向水边草地走去。他们来到了石头边停步,范雅倩用手在石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看是否有灰尘。

    “不会有尘埃的,日晒雨淋的,路上无车辆行驶,行人也稀少,哪能落得下灰尘。”刘成浩轻柔地解释着,范雅倩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洁白柔软的餐巾纸,给了一些对方,自己在石头上揩抹了起来,再抹平几张铺在石头的一头坐了上去。空旷的乡野里神秘莫测的夜穹下其实比那局促的电影院更能激发人的思想无拘无束地驰骋和无边无际地遐想,让人在这初夏的夜色中更心绪安宁,心旷神怡,丢弃羞涩,无所顾忌地行事。一阵幽微的风从不宽的水面拂来,使刘成浩身上的燥热一下子消散了一些,感受到一种投入自然中极少体验到的舒适感。他嗅闻着裹夹着青草气味的空气,闻听着水中鱼儿唼唼地吃食的细小声响,仿佛自己立时也变成了一只恣意夜行逍遥自在的动物,身子变得轻若浮云,无比松弛惬意。

    “今晚的夜色真的迷人。”他发自内心的感慨说,“投入自然的怀抱才感到山川大地的可爱。即使这块白天看似不那么美的地方,夜晚展现出的景色,也呈现出别有洞天的意境,越看越幽美,越看越迷醉人心。”刘成浩一边抒情般地表述,一边将恋人的手攥得紧紧地,好像对方是他抓着的小偷,一松手撒腿就会逃跑一般。范雅倩想挣脱那只握着她的温热并渗出了微汗的大手,但在半推半就中还是没有抽将出来。

    借着微弱的星光,范雅倩欣赏般看了看兴致勃发的情人的脸膛,觉得他的眼睛是那样的亢奋激动,仿佛燃烧着炽烈的进取欲火,喷射出一缕勾人摄魄的光芒。他身上散发出的淡米酒一样奇异的味道分外好闻,使她不禁舒心陶然,不禁有些想入非非的情愫在升起。但她断然地掐断了自己的杂念,顺着他的感慨进一步感慨道:“人的心情好,观看景致自然领悟的也是美好的一面。人无论是欣赏景致还是看人都与心情有关。”

    刘成浩侧过头来,痴迷地望着恋人那双好看的杏眼,在月晦星朗的夜色中也透溢着润滋滋的光色,仿佛有迷人的光束在幽幽流出,甚是动人。“你说到了关键点上,什么事都与心情有关。今晚与你在一起比我们在电影院看电影心情更畅快更心旷神怡。”说话间,他快速地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把双腿跨在石头上,像是骑马一样把石头骑在胯下,接着用劲想把对方也掰过来,与他一样面对面骑坐在石头上。但恋人执拗着不想顺从他,但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拽拉下,还是在半推半就中就范了,与他面对面的挨着坐得更拢了。闻着恋人身上散发的奇异香味,刘成浩顿时感到身上骤然升起一股力量,加快流动的血液直往头顶上涌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猝不及防伸出双臂将对方抱紧了,用自己火一样燃烧的胸膛贴住了对方。他颤动着嘴唇猝不及防地将恋人嘴唇紧紧压住,亲吻得恋人都透不过气来。他完全被一种焦渴的欲火淹没了冲昏了,吮吻中倏地腾出右手悄悄又是迅猛地伸到恋人的腰际,想解脱恋人的裤带,但被范雅倩用手有力的拨开了,她不管刘成浩急得像个猴子一样,心情多么迫切,动作甚至带着强制性的,但就是不依不饶,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我们恋爱不久,你不能得寸进尺无所顾忌地行事。我还有件要紧的事要问你呢。”她忽然从温柔中走出,一下变得严厉起来,心中一缕强盛的气势也显露出来。

    刘成浩见恋人守护贞洁的意志是那样坚强,固若金汤,态度又骤然变得严峻,突然抛出的一句话似对他还存有疑邻盗斧的疑虑,顿感身上燃起的进取的欲火像被浇了盆水一样,骤然熄灭了。他失意地停止了亲吻,也停止了在恋人身上乱摸的不安份的手,随着殷情讨好似地帮着恋人整了整被揉乱的衣裳,识趣地不再强行违拗她的意志行事了。他凝神地琢磨着恋人猝然抛出的那句话,心竟然做贼心虚地收紧了,陷入了一种怯懦的恐慌之中。他沉吟了会儿,用一种想揭晓秘密的急切口气胆怯而轻柔地问:“你还有什么当紧的事要问我呢。我不是把我的身世和经历向你述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

    范雅倩早收敛起了笑容,脸色急遽变得冷淡阴沉起来,用生硬的口气抢白道:“我得悉你对我隐瞒了重大个人隐私。没想到你也够风流的,恋爱一个接着一个,就像猴子颁苞米一样到手一个丢掉一个。我已坐实你曾谈过并拢身了一个女子,你却瞒天过海将这段恋爱史瞒着我捂得严丝不露。我顶讨厌虚伪狡猾的人,认为不管什么事坦诚地说出来,倒比捂着瞒着欺骗人要好,反倒还能得到别人的理解。”范雅倩话虽说得轻淡,但软中带刺,且切中事实,听得刘成浩慌乱心悸,不由惊谔得喉咙也噎住了,一时不知怎么解释辩白,支支吾吾好一阵也没能自圆其说把事情敷衍过去。

    范雅倩能揭露他曾经的不光彩的恋爱史,是几天前一个神秘的女人告诉她的,后来她又暗地里对神秘女人的举报进一步作了调查核实,才知道他真的无故抛弃过一个初恋情人,并伤她不浅。四天前,她在超市沉静而专心地做着手头的活儿,一个陌生年轻女子陡然走到她跟前停驻,问明核准她的身份后,郑重地将一封牛皮纸封着的信交给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匆匆离开了。那是一封极薄的信。她有些莫明其妙地急切拆开那封神秘女人送来的神秘的信。信瓤仅一张薄纸,上面就寥寥几句话:

    范雅倩,据说你与刘成浩在恋爱,他可是个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薄情男人,更是一个无责任感的男人,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此人的卑劣品质。请好自为之。一个关心你的人。

    范雅倩看完了简短的信,头脑嗡地一下炸响了,全身的血直往脸面上涌,但很快就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平常心态。心想,世上的事难免有错综复杂的一面,也许这是真实的事,也许是写信人对刘成浩的爱情心生妒忌,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扼杀他们的爱情。在事实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能盲目相信一面之词。她很有头脑,也很冷静地反复琢磨这件节外生枝的事。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对莫须有的匿名信反映的事情,多方进行了打听,才问准了刘成浩真的悔过一次婚,始乱终弃地抛弃了一个无辜的女子,而且突兀荒诞,但分袂的真实原因仍不得而知。

    “一个业已谈得如胶似漆的女子,你为什么突然抛弃人家?良心何在?”范雅倩疑惑不解,神色严厉地质询。

    刘成浩低着头,被恋人揭穿了讳莫如深的丑事,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意识到对恋人说得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的事,再也不能继续闪烁其辞地隐瞒了,也不能支支吾吾搪塞了,否则会适得其反画虎类狗。他快速地转动头脑,理了理思路,斟字酌句地承认:“真有其事,但离开她绝对不是我见异思迁,更不是始乱终弃地做缺德的事情,而是事出有因的,且是一种不可启口的特殊原因。”

    范雅倩有些愠怒的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向我提起过这回事呢?既然敢无所顾忌理直气壮地做,也有那么多人知悉,还要守口如瓶地瞒我做啥?”

    刘成浩呐呐地说:“这不是件光彩的事嘛,我怕说出来让你产生误会轻视我,搞得个弄巧成拙,所以没向你提及过。你应该理解我。”

    “现在你总该向我讲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吧。有些事捂着反而使人产生误解和疑虑,使人陷入疑虑重重的猜测中而疑云不散,一旦说出来了就像拨云见日天空反而明朗了。”范雅倩知道任何人背后都会有人说三道四的非议,但只要行事具有正当理由又有最起码的良心就是一个好人,一个可交往的人,甚至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聪慧包容的她对恋人也是抱着这种看法的。

    刘成浩在恋人启示鼓动下,胆子渐渐壮大了,就决意把这件不愿向任何人启齿的事向恋人坦白,声调极低地申说:“她是我自谈的对象,但我确实负情地离开了她,理由我对任何人都未透露过,但为消除你的疑虑,我不得不如实说明道白。她是个‘白虎女’,这种人据说最终要克夫的,为了明哲保身我才迫不得已地痛苦离开了她。”他接着对这个在别人听来显得有些荒唐的举动,天衣无缝地作了进一步的诠释,希望得到恋人的理解而消释心中的疑云。

    范雅倩沉吟了好一阵说:“荒诞无稽,荒诞无稽呀!你明显地占了人家的身子,不然发现不了那种情况,却不负责地把人家半途丢掉了,怎不伤透女人的心。没想到你一个有文化的人,却这样深信迷信,真是不可理喻,愚昧透顶。”她口头上这样责怪他,但心中对他渐渐宽恕了。她不大信迷信和宿命这一套东西,但也深知世上总有些偶合的事,是无法用常理深刻解说阐明清楚的。一个想保全自己性命的男人,听信迷信而逃避可能的灭顶灾害,似乎有几分歪理,她怎么好过多指责?至此,几天来那封一直让她疑窦丛生散发着神秘色彩的信的谜底终于被揭穿了。事情已水落石出说清道明了,她反而不再怀疑他什么了,也通情达理地不深深谴责他了。但她还是佯装鄙夷地推开了刘成浩那只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说夜色已深该回家了。话毕,率先离开坐着的石头,走离了下了露水的草地,朝星光下的来时的灰白小路徜徉而去,刘成浩怯懦地尾随在后。他见恋人不声不响,神色冷漠的样子,心中衍生出一缕缕胆怯和害怕,深怕恋人为此事将他们的爱情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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