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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媳妇进门,一家大小尽欢颜

    媳妇进门,一家大小尽欢颜

    刘禄晟虽然一天没操什么心管什么事,仍感到有些莫明的疲乏,但洗漱过后上了床,也许是兴奋,也许是盼望心切,翻来覆去一时不得入睡,眼睁睁地烦焦地看着楼板。到了夜静更深鸡叫二遍时才昏昏糊糊入睡,却做了个奇怪慌诞的梦。他扛着一把铲锹到靠山边的自家的一块旱地去铲草。忽然,山中的密林中一只野猪窜到了地里,像是来拱吃庄稼,抬头发现了他,就受惊地沿着地的边沿慌乱撒腿奔跑。原来这块地近几年种的庄稼靠山的一边总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想必就是这野猪作的孽。刘禄晟就气愤地扬起锹朝着野猪追去,心想打不着它,哪怕吓唬吓唬也行。谁知追着追着,那死命奔跑的野猪就立起来变成了儿子的样子在跑,而且让人难以琢磨地骤然调转了方向,朝着水田方向亡命般奔去。由于慌不择路,又恐惧又慌张,一下就跌落到了有几米落差的下面水田边的水沟中,立时传来了一声重物落水的沉闷吓人的响声,同时尖厉地嚎叫声也刺耳地传来。那野猪落入田边的水沟可能摔伤了也动弹不得了,一阵撕心裂胆的尖厉地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刘禄晟一个激灵被吓醒了,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一摸身上头上胸前出了一层冷汗。房间一片漆黑,只有窗边有一丝朦胧的白色,他就愣怔地坐在那儿像一尊泥塑的菩萨一动不动,回味着那个大谬不然的怪梦,心有余悸地悟觉出这不是个吉兆的梦。为什么在儿子结婚的一天做一个诡异奇怪的梦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心中疑虑难消。他坐了会儿还是躺下了,又眼睁睁地等着天亮。

    刘禄晟天朦朦亮就起床了,虽然一晚没合眼几个小时,但精神仍然抖擞。他打开客厅两扇大门时,黎明里一片曦微的亮色裹着田野的清新气息就迫不及待地流泻了进来。“不错,又是个明媚的日子。”他在心里庆幸着,走到房前呼吸着田畴中漫上来的清新美好的空气,顿感浑身通泰。他在平台般的场坪上吸取了一阵芬芳新鲜的空气后,就踅转身进屋到了厨房的盥洗室,洗漱了一番,出门时看到老伴也站在厨房门口,便叮嘱一句:“你洗漱后赶紧把儿子叫起床,早晨还有不少的事要等着他完成,别让帮忙的进了家门还要等他。”老伴应了声就去忙碌了。

    天色已经大亮,东边的矮山头上露出了胭脂红,一轮红日就要喷薄而出了。这时帮忙的人员一路揉着惺忪的眼睛陆陆续续朝他家走来。张诚良是第一个进屋的,一晚休息了几个小时的他,完全恢复了精气,显得精神矍铄,神情松弛,一点也看不出劳过神和少睡的困倦。他身上还是像昨天一样穿得一丝不乱,一身衣裳抻得熨熨帖帖,往后梳的头发显出油光光的发亮和整齐。他从容地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放着的一包香烟中摸出一支烟,镇定自若地点着抽了几口,一股青烟氤氲缭绕起来。那种吞云吐雾稳操左券的淡定风采,就像一个成竹在胸的将军,面对鏖战心中丝毫不乱方寸。他对走到身旁的张嘴欲说什么的刘禄晟说:“你不用着急,依然像昨天一样悠闲地到处去转转或者坐在哪儿悠然地歇着或是一心一意地烤你的火去。我会把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了。”这时,接新娘的伴娘以及大多数帮忙人员都陆续到来了,只是小汽车还未听到声响,他已安排厨师先将这拨人的早餐弄好,好让接新娘的一拨人吃了粉丝早点动身。他接着提醒,“我们这头动身早,到时新娘也会来得早些,好从容安排。”

    刘禄晟还是忍耐不住张了嘴,平静地鼓励说:“今天仍靠你这个总导演的合理安排。但要将事情想得更细致。”他心仍不得安宁地走出了客厅,没心思陪着这个“总导演”多说什么。来到场坪的栏杆旁,朝着那一汪碧水的水塘望去,只见池塘两边低矮的岸沿蹲满了洗东西的男男女女,一边手不停地在洗着手中的鱼呀鸡呀鸭呀青菜芹菜大蒜呀,一边在嬉皮笑脸情趣高昂地说着调情的话,有的紧挨着的青年男女被热烈的气氛激发着不停地打情骂俏,看来一对新人结婚掀起的喜气洋洋的气氛最先陶染的是激情飞扬的青年人,生生地将他们的激情之火和高昂情绪也点燃了,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情感,便激情难掩肆无忌惮地调侃打诨,把纵情的欢声笑语抛撒在水塘之上,弥散在空旷的田野和阡陌的上空。这场景不由得勾起了他脑海中过往岁月男男女女挤在一块水田里栽秧的“栽禾田里无老少”那种热闹而无所顾惮的场景,顿时心中一时也愉悦畅快起来。这时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传入他耳中。他急忙转身上到自家楼前的场坪,走到楼房的西边阔宽的场地上,见一辆黑色光洁的小汽车已停在那里。这是接新娘的车子,车头上贴了红艳艳的喜字,扎上了小红花。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大货车,是拉嫁妆用的,也尾随小汽车停在场坪上,车头同样扎着大红的喜字和红花。司机与前往女方接亲人员在张诚良的招呼下上桌用起了早餐,只十来分钟吃好喝足就鱼贯而出,上了各自的车。张诚良又紧随其后再进行了一番交待,两辆车子才隆隆地发动了马达,发出几声明亮欢快的嘀嘀声就缓缓起程了。张诚良与刘禄晟并肩站着,看着一支大张旗鼓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逶迤驶过竹园和枣园,上了大路爬上缓坡消失了,心里便荡漾开无比幸福的涟漪,他拍了拍刘禄晟的肩说:“老哥,百事顺利。放心吧。”示意他进屋歇歇。

    快近中午十二点,迎亲队伍在明快响亮的汽车鸣笛声中,徐徐地进了村子,缓缓行进到刘禄晟高大楼房西边的开阔场坪上,立即被前来贺喜的人流围得水泄不通。顿时人头攒动,嘻嘻哈哈,喧嚣如潮。一对新人笑容可掬地从小汽车里弯腰钻出来当儿,顷刻鞭炮齐鸣,响声震天,冲散了楼房四周和小村窄巷的寂静冷寞,也在人们心头激荡起一曲激昂的生命旋律,弥漫开浓厚的喜庆气氛。这当儿负责散发糖果的高大汉子不失时机地把盘中的喜糖仙女散花一样在挤满人头的场地上“哦嗬,哦嗬”地到处抛撒。从楼房西边场坪挤到碾米机房前的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如急浪一样荡动拥挤起来,发出“哟嗬,哟嗬”地呼叫声,纷纷弓下身子手忙脚乱像抢绣球一样,你推我搡地抢着五颜六色的喜糖,把一个新娘驾临的喜庆场面瞬间推向高潮。抛撒糖果的中年人见此情景,更是被引发了亢奋的激情,浑身储满了劲,抛撒糖籽的手扬动得更麻利频繁了,激动地欲将这种热闹氛围渲染到极致。新娘在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伴娘的挽手勾臂的扶携下走向楼房前的场坪。大喜之日,新娘范雅倩经过了刻意的修饰,显得分外美丽,楚楚动人,别有风致。她穿着洁白的曳地婚纱,经过精心搽脂抹粉的脸上,看上去就像成熟的水蜜桃,白里透红中显出别样的柔媚。她与穿着一套崭新西装打着领带的新郎走在一起,看上去真是一对才子佳人。客厅里早就布置停当。中堂下刘禄晟早在清晨将一对半人多高,有小手臂粗描绘了龙凤呈祥的红色字样的蜡烛点燃了,偌大的客厅里烛光摇曳生姿,红光四溢,暖意融融,喜气洋洋。一股热浪和热闹气氛交融在一起弥散在欢天喜地的大厅。张诚良这时不显那么优哉游哉淡定从容了,走起路来都带着小跑,管事兼司仪的他,要严谨地主持这庄重而神圣的新娘进门仪式。他指示一对新人并肩而立,先是扶正他们正对客厅大门,便亮开噪子喊道:“新郎新娘揖拜天地!”一对新人就优雅地将腰弯成九十度,庄严而虔诚地对着天地揖拜三匝。待一对新人转过身来对着正襟危坐在红烛前的刘禄晟夫妇时,司仪又用宏亮的噪音发出指令:“再拜高堂!”新郎新娘又恭恭敬敬地对着父母躬腰作了三个揖,动作依然十分优美。目睹着如花似玉的新媳妇,看着她作揖的优雅动作是那么的标准潇洒,两位老人是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张诚良让伴娘将一对新人分开,面对面地在父母面前站定,又用宏亮的声音高声喊叫开了:“夫妻对拜!”新郎新娘对视着忍俊不禁,在司仪“一拜夫妻恩爱,二拜人财两旺,三拜白头偕老。”的祝贺声中欣喜会心地对着作了三个揖。仪式完毕,大客里很快架起了圆桌,摆上了碗筷白酒红酒饮料和香烟。主要席位上安排就坐的是新媳妇娘家送客的新亲和辈份长的亲戚和贵宾,其余的位置就可任由客人随意就坐。酒席一开始,就腾起一股无比热闹喧嚣的气氛,客人被这种喜庆的气氛激励着,无任何拘束,劝酒行令,大声侃谈,戏谑调笑,吵得人仰马翻。酒过三匝,司仪就带着刘禄晟夫妇和一对新人逐桌敬酒,答谢宾客们前来祝贺,破费了钱财。

    酒席散后,客人散去,客厅院子清扫完毕,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屋子也显得空荡空虚了,厨房里在忙的只有一个厨师和帮着厨师打下手的刘娅亭等几个人。刘娅亭在弟弟结婚前一天就赶来帮忙了,已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了两天,将母亲应料理的一些事情全包揽了下来,此时看上去已显得疲惫不堪了。客厅里张诚良像一个刚指挥完一场百万雄师作战结束的大将,也显出了疲惫的神情,脸上泛起了倦怠之色,虽是经办这种事已轻车熟路不胜枚举,但这毕竟是耗费精力的事情,而且场面宏大,事事得他张罗指挥,还害怕出现丝毫差错惹得主家不高兴,因而如此的劳神费力对于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哪有不累人不疲劳的?他再也显现不出昨天具有的龙马精神,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旁边生着一盆碳火的沙发上取暖。一天忙忙碌碌还不觉得冷,满屋子的人散去了,仿佛冷气也乘虚而入,到处在弥散游逛似的,尽往人身上钻,他感到浑身冰冷,把整个身子几乎罩在火盆上。那盆碳火从早上就生着了,但忙时似乎无人问津,不知是谁中途添了木碳才没熄灭,红通通的碳火仍在幽幽地燃着,那烧出的白色的灰烬还显出清晰的灰白木纹来,无焰却暖和。他烤了身子烤手脚,随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在炭火上点燃,一边悠悠地抽着,一边得意地回味着导演的这出戏的精当和精彩,不无自得。他若有所思地抽完了一支烟,正想闭目养下神,这时刘禄晟从厨房里来到了客厅,悄无声息地挨他坐下,他立时睁开了疲倦的半眯着的眼,从刘禄晟手中接过递来的一支烟,在他啪地打着了火的打火机上将香烟点着,又悠闲沉稳地抽了起来。

    “看你也有些累了。这两天真辛苦你了。”刘禄晟见他一脸倦容,开门见山不无关心地说。

    “是有些疲劳。岁月不饶人哇。但忙过了今晚这项事就大功告成了。”张诚良指的是晚上闹新房,他虽然不会像年轻的人一样去闹,但也得全始全终地陪同着。

    夜暮四合。冬天的夜断黑得早更是昏晦,寒风在空中幽灵一样地徜徉,无孔不入。但这阻止不了村子上热衷于营造快乐的青年男女闹新房的脚步。这是一种从古至今的悠久的传统风俗,更是当下人们衣食无忧中寻求刺激和开心的绝好项目,再说办喜事的主家也希望乡邻们将新人闹腾一番,居说越闹新成家的人往后的日了就越红火。

    断黑半个多时辰,村子上的年轻男女,就陆陆续续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刘成浩家来,不言而喻他们当中是有为头人谋划怎么闹新房的。这样皆大欢喜的时光和充满善意的闹腾,新郎新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等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了,刘成浩笑容满面地解释说:“新房面积小容不下这么多的人,闹新房只好摆在客厅,可以吗?”得到大家“哇”的一声赞成许可后,他客客气气地向来人提了个小小的请求:闹得不能太出格,免得他们夫妇苦不堪言。众人爆出了一阵浪笑声。

    显然这些年轻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推出的是一个足智多谋能说会道的主持人。这是个已婚的年轻男子,不是刘姓,是个做事有头有脑在村子里有些影响的人物。他站在被人围出一块小圈的中央位置,从容不迫地宣布着闹新房的节目和程序,刁钻古怪一共六个节目。

    第一个节目是新郎喂果。将洗干净的冰凉的圣女果,放在小桌上的一个红色小塑料盆里,要求新郎用嘴先衔出其中一个,喂给新娘吃,掉一粒就罚新郎新娘各一小杯红酒。为了避免喝刺激喉咙冷冰冰的红酒,刘成浩动作小心翼翼,喂的时候更是慢悠悠地徐缓,生怕送不到妻子口中的中途掉落被罚酒,但那种谨慎的动作因过于缓慢很快受到众人异口同声地催促:“动作不能太慢了,太慢就犯规了,同样也要罚酒。”他一次次稳重地喂着,一次次与妻子的红唇接吻着,惹得范雅倩身上奇痒不自在,笑又不敢放声笑,又不能伸手接拿,只有翼翼小心伸长嘴衔红艳艳的果。连喂了五颗才得以过关,幸运地没被罚酒。

    第二个节目是夫妻共解同心结。就是将一段事先打得不那么紧的红绸绳结放在桌子的边沿,一对新人用嘴唇去解开那松松散散的结。在规定时间内解不开就要罚两人各一杯红酒。这个节目有点难度,要两人戮力同心,配合默契,同时着力,方能解开红绸结。两人避免咬不着结头,都像猪八戒一样把嘴唇伸得老长老长,但也难以避免总是嘴唇相黏在一起,而又咬不住结头的位置,害得两人相互责怪埋怨。那滑稽有趣的动作,看得在场的人是前俯后仰地捧腹大笑,使整个客厅充斥开心快乐的笑声,洋溢着一片欢腾的气浪。结果两人在最后的时间里仍未将结头解开,要罚酒。刘成浩抱拳打拱,央求诸位不要逼迫他妻子喝太多的酒,因她根本不胜酒力。

    第三个节目是夫妻同唱一首情歌。就是由新人选一首两人都熟悉的歌曲,一人一句交替接着唱,谁唱不上来就罚谁的酒。两人选了家喻户晓人人都能吭唱几句的《天仙配》。但刘成浩竟然屡忘歌词,连罚了几盅酒,惹得范雅倩娇声嗔气地不住哀告,进而满面红光的地抗议道:“他是新郎,要备孕不能喝那么多的酒,求各位高抬贵手……”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

    连续表演了六个节目,主持人想着要照顾一对新人早点就寝,才不大情愿地善罢甘休了,闹新房祥和欢乐的余音才于午夜时分息止,停止了袅袅的缭绕。这时鸡叫了第二遍,但那些贪图新娘子娇好容颜和活泼天性的小伙子们依然依依不舍,十分流连地缓缓离去,静谧的院落和村路上洒下了他们兴犹未尽的狂欢笑声。

    客厅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新郎新娘被折腾得十分疲乏了,匆匆忙忙洗漱完毕,就亲亲密密牵着手朝楼上房间走去。新房布置得十分喜庆,新被新床新家具散发出一种新鲜的好闻的气味,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息更是浓郁地飘荡开来,氤氲在一对新人的身边,顿时驱散了他们的一身疲倦。他们依偎地双双坐在床沿,新娘充满向往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要掀开人生新了一页了,再也不能爱呀亲呀地度时光了。你的父母年纪都这么老了,为家庭付出的精力有限了,我们要责无旁贷地扛起家庭重任,思谋着把家庭弄得富裕起来,过得不能比旁边的人差。你是一个男人自然头脑力气谋略交游都胜过女人,当然在家中要起顶梁柱的作用,我也不是个懒散之人,会尽其所能当好你的助手的。“刘成浩信誓旦旦的说:”这个你放心就是,我定会扛起家中重任了,婚后再也不会像婚前那样游手好闲的,我定要让你过上比别的女人更闲适的日子。”妻子满足地说:”你有这样的思想我就满意了。只要我们恩恩爱爱地相处,一心一意为着家庭着想,就不愁酿制不出甜蜜的生活。“说毕,两人甜蜜地拥抱在了一起,热烈地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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