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烟波慰江南 3月 第二十一节 青山
三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开始下毛毛雨。
细雨如酥，枝头抽芽，烟雨朦胧，缤纷伞花。
沿街的围墙上，一簇簇金黄的迎春花从墙内探出头来，撩拨人心。
^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小东北脚底生风，内心的喜悦如蓬勃的迎春花，肆意生长。
“走慢点嘛，你急行军呀……”
蕴雅立足，嘟嘴跺脚。
小东北停下，看着蕴雅傻笑。
那张见了谁都能言善道的嘴，一见蕴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敢正眼看蕴雅，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亵渎了她。
……
凭心而论，到目前为止，小东北第一次见到蕴雅的那种心跳感觉，一点没有减少。
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辣”得跳，可她偏有一个温婉的名字。
清纯秀丽，性感婀娜，可偏偏性恪虎里吧唧，被人当枪使还乐在其中。
每天一睁眼，脑袋里莫名其妙就是她，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她，立刻消失起床气。
每天晚上睡觉前，一想到第二天可以见到她，就翻来覆去，恨不得马上天亮。
公司有传言，同事开她玩笑，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公司里，她对小东北，既不亲密，也不疏离。
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目标，一个伴侣，一条道路……
自己能和蕴雅，相伴共同走完人生吗？
……
“你们今天到底怎么着秦坷了？为什么她见我一来，立刻就要走？”
还不是你太漂亮了。小东北看着蕴雅，本想直言不讳，但……想起蕴雅出国期间与秦坷同宿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他吞下了这句话——
女友的闺蜜，是得罪不起的。
尽管他认为，秦坷并没有把蕴雅当闺蜜。
^
蕴雅和小东北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男俊女靓，“青青园葵，万物生辉”。
路人频频回首，是看曾经的年少吧。
“秦坷想考CFA，常御风说那是天方夜谭。”
蕴雅瞪大眼睛，小东北急忙补充：
“我是劝她一步步来着，比如，先考个注会啥的……”
“没错啊，”蕴雅说，“我觉得常御风说得没错，那个连我都没考过呢。我得打个电话告诉秦坷……”
“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那玩艺儿太难啦，我都没考过，她就更别想啦……”
“哎呦喂！”小东北急忙抱住蕴雅的手，夺下她的手机——
这虎妞，简直“单线程”。
秦坷是何等自卑敏感，烦的就是蕴雅处处压她，优越感爆棚，您老人家还特意打个电话，去强调您比她强。
“怎么啦？”
“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坷比较敏感内向。你现在没头没脑打过去，她一听就知道咱们在背后议论她。你以后呀，找个合适的时间顺嘴一提，这事儿不就到位啦！”
“哦——”蕴雅娇滴滴拉长声调，斜也小东北：“看不出来哦，你还挺懂女人！”
……
果然，女孩，一举一动都可爱。
蕴雅不但可爱，还好强。
她不是个娇滴滴只想躲在男生怀里的小女子。14岁离家，自理自立。
凌晨五点起床，六点参加体操队训练。
冬天踩雪狂奔，一为给自己壮胆，二为赶上城际大巴和早班地铁。
作业、论文和实习报告，为了有一个好一点的GPA，经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一路开挂的背后，有多少他所不知的苦？
……
蕴雅挨近小东北，仰头直视小东北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
小东北只要一低头，嘴巴就能碰到蕴雅的额头。
“我，我我……”
小东北口干舌燥。
蕴雅嘴角一翘，翻了小东北一个白眼，又顺着街道往前走。
小东北追上她：“想去哪儿玩？咱们去坐过山车吧……”
蕴雅不答话。
小东北有点紧张。蕴雅不在身边时，他朝思暮想，一旦蕴雅出现，他又内心怦怦乱跳，平时灵光的脑袋瓜，不知怎地，不是失控狂奔，就是掉线短路。
“你今天坐什么车过来的？”
“过山车，啊不不不，我坐地铁。”小东北语无伦次。
“怎么还出汗了？你很热吗？”
“啊？”小东北将手插进裤兜掏出纸巾，在脸上一顿揉搓。很快脸上就挂了几处白色的纸屑。
蕴雅站住，小腰一拧，腰后的小包一个漂亮的弧线，甩在胸前。她掏出一片四四方方的粉色纸帕，手举到半空，想替小东北擦，小东北不知该不该把脸凑上去，两人都立在那里。
蕴雅撅嘴一笑，把手绢拍在小东北胸口。
小东北用两根手指拈住手绢一角，抖开，盖在脸上——纸帕还没有小东北的脸大。
“哪像你这样擦！”
蕴雅娇嗔着，劈手扯下纸绢，替他细细抹去额上粘着的小纸屑。
三月初春的细雨里，小东北仍穿着运动衫，风衣抓在手上，浑身热气直冒。蕴雅的手带着香气缭绕在耳边，小东北心跳加速，后背炸毛。
“不擦了，再擦我要晕了。”
“咋了？你低血糖啊……”
“对，所以需要你的甜，一辈子都甜甜蜜蜜。”小东北笑着看牢蕴雅的眼睛。
……
江中芦苇开花，一片雪白，风吹苇浪，白絮飞扬。几只江鸥盘旋翱翔，野趣横生。
江中烟雨迷蒙，雾气缭绕。
小东北紧赶几步，走到蕴雅身边，拉起蕴雅的手紧紧挽住。
蕴雅的头轻靠过来，肩边一缕清香。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慢慢这样走一走。”蕴雅说。
小东北暖着蕴雅的手，好像只有跟他在一起时，蕴雅才是躲进城堡歇息的小女孩。
平时强悍的她和现在温婉的她，哪一个更真实呢？
……
“唉，最近也不知怎的，我给总裁起外号的事，好像总裁知道了，”蕴雅头依在小东北肩膀上，像霜打的茄子：“我现在每次看见总裁，都觉得他对我满脸情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秦坷告诉你的吧。”
“哎你怎么知道？也只有秦坷对我这么好了。”
小东北捏捏蕴雅的手，柔软温润，正如她那颗单纯的心。
“小雅，你想想，大家都喊过总裁的外号，在我们新员工群里，总裁的代号也不是秘密了。他怎么知道是你给他起的外号呢？”
“坷坷告诉我的呀。她还说，总裁知道我在他背后说了一些坏话。”
“那秦坷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自从她告诉了你，你就觉得自己跟总裁开始不对味儿了，是吧。”
“嗯……反正，我心里隔应得很，见了他浑身不自在。”
“蕴雅我提醒你，同事之间不要太过亲密……”
“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觉得这事跟秦坷有关吧。秦坷在公司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是她最好的闺蜜。”
“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她哪来的消息知道你说总裁坏话？”小东北冷笑。
蕴雅不语。
“即使她知道，也不应该告诉你，增加你的负能量。本来你和总裁处得好好的，总裁也许也不想理睬这些传言，她一告诉你，你心虚了，坐实了传言……”
见蕴雅没有接话，小东北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小雅，你今年就要过27岁生日了吧。”
蕴雅甩手就走。
“哎！”小东北冲上去拽住蕴雅：“咱们谈正事，不使小性子好吗。”
小东北看蕴雅虽撅着嘴，但脸上并无怒气。放了心，继续说道：
“虽然你天下第一美，但是，”小东北将蕴雅的胳膊紧紧夹在咯吱窝底下：“但是，职场对女性一直都是很严酷的，女孩子要结婚，生孩子，照顾孩子，你不想有孩子吗？”
“当然想，我想生两个宝宝。”
“好，女性30岁左右生孩子是比较好的年龄段，对吧。那你说说，你在未来的三年，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育，什么时候养育？”
蕴雅被问住了，停下脚步。
天哪，她的“少女时期”血槽……已经快空了！
“你刚才还说要跳槽，你看女性肩上的担子比我们男性要更重一些，工作、事业的同时，还要生育，养育，女生在她年轻时候只能不断往外付出。
而这个时间段，你再去跳槽，会面临两难，一呢，公司会权衡，你在一个‘生育’年龄段，能不能承担比较艰巨的任务，二呢，你自己又要在新的公司适应新环境，又要在新的岗位做出成绩，还要在这个同时，生孩子，抚养孩子，你能平衡吗？”
“我怎么这么快就到30岁了，”蕴雅几乎带了哭腔：“不敢想不敢想，我还是少女……”
小东北扑哧一乐：“不，你已经是阿姨辈了。”
“去你的！”蕴雅咬牙：“实在不行，我自己创业！”
“小雅，千万不要。人一旦失去了平台，他就什么也不是。如果把公司比作一艘船，个人的力量就相当于一块木板，一块木板在海上能算什么？只能算个废品。无数个木板组成一艘船，它才能远航。”
“可是我给船长起外号了呀，他要跟我穿小鞋怎么办？”
“首先我觉得李总裁不会那么小心眼，其次，谁都不能阻拦你的自我提升，秦坷就在补她的短板，她最大的短板是学历。
你呢，有很好的学历，有很好的工作平台，你还有很多机会参加国际论坛、行业研讨会，这是免费的让你大开眼界、提升认知的机会，有多少人羡慕你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不要放弃你一生中难得的职业平台。”
蕴雅秋瞳剪剪。
滨江花园栏杆内伸出来的迎春花搭上她的肩膀，江风过处，花海浮动。
“放心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小东北停下脚步，拉住蕴雅的手：
“走，我带你去坐摩天轮，转一圈正好13分14秒，代表爱你一生一世！”
……
城市的地平线，夕阳染红了天边，也染红了蕴雅娇羞的脸。
“四月的假期，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为什么？”蕴雅吓一跳。
小东北没有回答。他张开臂膀，把蕴雅揽进怀里。
在地标摩天轮上，天地尽收眼里。晚霞淡如胭脂，杉林嫣若薄纱。
每次小东北坐在跨越江面大桥的公交车里，看着江水涨涨落落，林间飞鸟穿梭，他都会想：
历史虽然一次次被淹没，但人间烟火却留在史册。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小东北握紧蕴雅的手，他不想做英雄，他只想要当下的幸福。
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开始下毛毛雨。
细雨如酥，枝头抽芽，烟雨朦胧，缤纷伞花。
沿街的围墙上，一簇簇金黄的迎春花从墙内探出头来，撩拨人心。
^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小东北脚底生风，内心的喜悦如蓬勃的迎春花，肆意生长。
“走慢点嘛，你急行军呀……”
蕴雅立足，嘟嘴跺脚。
小东北停下，看着蕴雅傻笑。
那张见了谁都能言善道的嘴，一见蕴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敢正眼看蕴雅，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亵渎了她。
……
凭心而论，到目前为止，小东北第一次见到蕴雅的那种心跳感觉，一点没有减少。
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辣”得跳，可她偏有一个温婉的名字。
清纯秀丽，性感婀娜，可偏偏性恪虎里吧唧，被人当枪使还乐在其中。
每天一睁眼，脑袋里莫名其妙就是她，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她，立刻消失起床气。
每天晚上睡觉前，一想到第二天可以见到她，就翻来覆去，恨不得马上天亮。
公司有传言，同事开她玩笑，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公司里，她对小东北，既不亲密，也不疏离。
人生，其实只有一个目标，一个伴侣，一条道路……
自己能和蕴雅，相伴共同走完人生吗？
……
“你们今天到底怎么着秦坷了？为什么她见我一来，立刻就要走？”
还不是你太漂亮了。小东北看着蕴雅，本想直言不讳，但……想起蕴雅出国期间与秦坷同宿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他吞下了这句话——
女友的闺蜜，是得罪不起的。
尽管他认为，秦坷并没有把蕴雅当闺蜜。
^
蕴雅和小东北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男俊女靓，“青青园葵，万物生辉”。
路人频频回首，是看曾经的年少吧。
“秦坷想考CFA，常御风说那是天方夜谭。”
蕴雅瞪大眼睛，小东北急忙补充：
“我是劝她一步步来着，比如，先考个注会啥的……”
“没错啊，”蕴雅说，“我觉得常御风说得没错，那个连我都没考过呢。我得打个电话告诉秦坷……”
“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那玩艺儿太难啦，我都没考过，她就更别想啦……”
“哎呦喂！”小东北急忙抱住蕴雅的手，夺下她的手机——
这虎妞，简直“单线程”。
秦坷是何等自卑敏感，烦的就是蕴雅处处压她，优越感爆棚，您老人家还特意打个电话，去强调您比她强。
“怎么啦？”
“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坷比较敏感内向。你现在没头没脑打过去，她一听就知道咱们在背后议论她。你以后呀，找个合适的时间顺嘴一提，这事儿不就到位啦！”
“哦——”蕴雅娇滴滴拉长声调，斜也小东北：“看不出来哦，你还挺懂女人！”
……
果然，女孩，一举一动都可爱。
蕴雅不但可爱，还好强。
她不是个娇滴滴只想躲在男生怀里的小女子。14岁离家，自理自立。
凌晨五点起床，六点参加体操队训练。
冬天踩雪狂奔，一为给自己壮胆，二为赶上城际大巴和早班地铁。
作业、论文和实习报告，为了有一个好一点的GPA，经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一路开挂的背后，有多少他所不知的苦？
……
蕴雅挨近小东北，仰头直视小东北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
小东北只要一低头，嘴巴就能碰到蕴雅的额头。
“我，我我……”
小东北口干舌燥。
蕴雅嘴角一翘，翻了小东北一个白眼，又顺着街道往前走。
小东北追上她：“想去哪儿玩？咱们去坐过山车吧……”
蕴雅不答话。
小东北有点紧张。蕴雅不在身边时，他朝思暮想，一旦蕴雅出现，他又内心怦怦乱跳，平时灵光的脑袋瓜，不知怎地，不是失控狂奔，就是掉线短路。
“你今天坐什么车过来的？”
“过山车，啊不不不，我坐地铁。”小东北语无伦次。
“怎么还出汗了？你很热吗？”
“啊？”小东北将手插进裤兜掏出纸巾，在脸上一顿揉搓。很快脸上就挂了几处白色的纸屑。
蕴雅站住，小腰一拧，腰后的小包一个漂亮的弧线，甩在胸前。她掏出一片四四方方的粉色纸帕，手举到半空，想替小东北擦，小东北不知该不该把脸凑上去，两人都立在那里。
蕴雅撅嘴一笑，把手绢拍在小东北胸口。
小东北用两根手指拈住手绢一角，抖开，盖在脸上——纸帕还没有小东北的脸大。
“哪像你这样擦！”
蕴雅娇嗔着，劈手扯下纸绢，替他细细抹去额上粘着的小纸屑。
三月初春的细雨里，小东北仍穿着运动衫，风衣抓在手上，浑身热气直冒。蕴雅的手带着香气缭绕在耳边，小东北心跳加速，后背炸毛。
“不擦了，再擦我要晕了。”
“咋了？你低血糖啊……”
“对，所以需要你的甜，一辈子都甜甜蜜蜜。”小东北笑着看牢蕴雅的眼睛。
……
江中芦苇开花，一片雪白，风吹苇浪，白絮飞扬。几只江鸥盘旋翱翔，野趣横生。
江中烟雨迷蒙，雾气缭绕。
小东北紧赶几步，走到蕴雅身边，拉起蕴雅的手紧紧挽住。
蕴雅的头轻靠过来，肩边一缕清香。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慢慢这样走一走。”蕴雅说。
小东北暖着蕴雅的手，好像只有跟他在一起时，蕴雅才是躲进城堡歇息的小女孩。
平时强悍的她和现在温婉的她，哪一个更真实呢？
……
“唉，最近也不知怎的，我给总裁起外号的事，好像总裁知道了，”蕴雅头依在小东北肩膀上，像霜打的茄子：“我现在每次看见总裁，都觉得他对我满脸情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秦坷告诉你的吧。”
“哎你怎么知道？也只有秦坷对我这么好了。”
小东北捏捏蕴雅的手，柔软温润，正如她那颗单纯的心。
“小雅，你想想，大家都喊过总裁的外号，在我们新员工群里，总裁的代号也不是秘密了。他怎么知道是你给他起的外号呢？”
“坷坷告诉我的呀。她还说，总裁知道我在他背后说了一些坏话。”
“那秦坷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自从她告诉了你，你就觉得自己跟总裁开始不对味儿了，是吧。”
“嗯……反正，我心里隔应得很，见了他浑身不自在。”
“蕴雅我提醒你，同事之间不要太过亲密……”
“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觉得这事跟秦坷有关吧。秦坷在公司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是她最好的闺蜜。”
“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她哪来的消息知道你说总裁坏话？”小东北冷笑。
蕴雅不语。
“即使她知道，也不应该告诉你，增加你的负能量。本来你和总裁处得好好的，总裁也许也不想理睬这些传言，她一告诉你，你心虚了，坐实了传言……”
见蕴雅没有接话，小东北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小雅，你今年就要过27岁生日了吧。”
蕴雅甩手就走。
“哎！”小东北冲上去拽住蕴雅：“咱们谈正事，不使小性子好吗。”
小东北看蕴雅虽撅着嘴，但脸上并无怒气。放了心，继续说道：
“虽然你天下第一美，但是，”小东北将蕴雅的胳膊紧紧夹在咯吱窝底下：“但是，职场对女性一直都是很严酷的，女孩子要结婚，生孩子，照顾孩子，你不想有孩子吗？”
“当然想，我想生两个宝宝。”
“好，女性30岁左右生孩子是比较好的年龄段，对吧。那你说说，你在未来的三年，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育，什么时候养育？”
蕴雅被问住了，停下脚步。
天哪，她的“少女时期”血槽……已经快空了！
“你刚才还说要跳槽，你看女性肩上的担子比我们男性要更重一些，工作、事业的同时，还要生育，养育，女生在她年轻时候只能不断往外付出。
而这个时间段，你再去跳槽，会面临两难，一呢，公司会权衡，你在一个‘生育’年龄段，能不能承担比较艰巨的任务，二呢，你自己又要在新的公司适应新环境，又要在新的岗位做出成绩，还要在这个同时，生孩子，抚养孩子，你能平衡吗？”
“我怎么这么快就到30岁了，”蕴雅几乎带了哭腔：“不敢想不敢想，我还是少女……”
小东北扑哧一乐：“不，你已经是阿姨辈了。”
“去你的！”蕴雅咬牙：“实在不行，我自己创业！”
“小雅，千万不要。人一旦失去了平台，他就什么也不是。如果把公司比作一艘船，个人的力量就相当于一块木板，一块木板在海上能算什么？只能算个废品。无数个木板组成一艘船，它才能远航。”
“可是我给船长起外号了呀，他要跟我穿小鞋怎么办？”
“首先我觉得李总裁不会那么小心眼，其次，谁都不能阻拦你的自我提升，秦坷就在补她的短板，她最大的短板是学历。
你呢，有很好的学历，有很好的工作平台，你还有很多机会参加国际论坛、行业研讨会，这是免费的让你大开眼界、提升认知的机会，有多少人羡慕你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不要放弃你一生中难得的职业平台。”
蕴雅秋瞳剪剪。
滨江花园栏杆内伸出来的迎春花搭上她的肩膀，江风过处，花海浮动。
“放心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小东北停下脚步，拉住蕴雅的手：
“走，我带你去坐摩天轮，转一圈正好13分14秒，代表爱你一生一世！”
……
城市的地平线，夕阳染红了天边，也染红了蕴雅娇羞的脸。
“四月的假期，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为什么？”蕴雅吓一跳。
小东北没有回答。他张开臂膀，把蕴雅揽进怀里。
在地标摩天轮上，天地尽收眼里。晚霞淡如胭脂，杉林嫣若薄纱。
每次小东北坐在跨越江面大桥的公交车里，看着江水涨涨落落，林间飞鸟穿梭，他都会想：
历史虽然一次次被淹没，但人间烟火却留在史册。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小东北握紧蕴雅的手，他不想做英雄，他只想要当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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