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历（十一）

    “嗯……”白雨看着地面，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现在，是谁？”

    “你所认识的那个我。”乜明野笑着说道：“当然了，也包括现实。”

    “啊……”白雨的眉毛扬了起来起来：“知道了”

    “原来你……为了不一生活在现实里，创造了一个这样的世界。”

    “这其实算是一种运气吧。”乜明野拿出一张纸，走到窗边，缓缓折起一架纸飞机，白雨看见，也跟了上去。

    “原本而言，我只是想把这个世界去当我的……一种慰藉吧。”乜明野深吸一口气：“太多太多时候，我都还以为……这里只是幻梦一样的地方。”他抬起手，扔出了那架纸飞机。

    “这里，不就是叫做梦之神城吗。”白雨调侃。

    “是啊。”乜明野探出庄园巨大的窗户，仰起头，看着天空。

    他略微眯了眯眼：“可是，如果这里真的是梦境，如此真实且长久的梦境，当我某一天真正醒来的时候，又会记得多少，又会想记多少，这个，现在的我不得而知。”

    “这样吗……”白雨看着探出窗外的乜明野，伸出手，把乜明野拉回屋内：“这里虚假吗？”

    乜明野一愣，沉默了一会：“不像假的，对我来说。”乜明野忽而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这里是假的，我大概也不会接受。”

    “就是嘛。”白雨眨了眨眼，走到乜明野身前：“不要对这些纠缠太多，过去与现在不会给予你答案，但不还是有未来吗？时间，会引领着走向一切的一切，一切的终点。”

    乜明野呼出一口气，庄园的浓雾散去：“有道理啊……”

    乜明野低下头，再抬起，眼神已经又是平静：“我们，走吧。”

    “嗯。”白雨转身，走回来路，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等一下。”

    “怎么了？”白雨回过头，有点奇怪地看着乜明野。

    “白雨会知道这些吗。”乜明野问道。

    “你不知道？”白雨有点奇怪地说。

    “这个嘛……”乜明野笑了起来：“我会去对你监视什么的吗？”

    白雨没有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

    “嗯……嗯？！”白雨正想着说再见，却看见乜明野瞬间到了她的面前。

    乜明野很迅速地轻轻抱了一下：“拜拜。”

    白雨瞪大眼睛，再一眨眼，已经回到了家里的床上，旁边的猫睁大眼睛看着她。

    “啊……”白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敲了几下猫头。

    转看书里，白雨摸了摸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刚才……怎么了？”第一眼看见乜明野，白雨放下心来，问道。

    “没事。”乜明野已经退到白雨身前，略微歪头，一脸无辜地说。

    白雨看见乜明野的表情，有点奇怪：“你这个……是什么表情啊？”

    “啊？啊……”乜明野才想起来白雨不记得刚才的事了，他收回表情，笑着说道：“真没事。”

    “好吧……”白雨有点不明所以，最后还是点点头：“我们走吧。”

    “好啊。”乜明野笑道。

    两人并肩走向黑暗之处，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