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菜鸡互啄
前面乌压压一群不知多少人拦住了去路，有拿锄头的，有拿粪叉的，还有拿着竹竿木棍铁锅的…话说拿个铁锅干嘛？抢劫成功就地开饭？
三娃有点担心后路被断无处可逃，父亲说没事，盗匪也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他们还怕你跟他拼命嘞。放开后路让你跑，你跑的脱，驮马跑不动。他巴不得你跑。
镖头龙师傅负责上前喊话交涉，其余人等拴好驮马拿出武器远远备着。郑家父子带着丘八们开始武装自己，然后就地休息等待交涉的结果。
人们看着郑家父子的奇怪装束都很好奇，从来没见过这种顾头不顾腚、顾前不顾后的“盔甲”，丘八们、镖师们、伙计们都看呆了。
龙师傅回来说交涉没办好，对面一定要留下一半的物资和马匹。李掌柜有点慌，说要不然撤吧，其他掌柜也说对面人太多，怕是干不过。镖师们默然。
郑把总力排众议：“千万不能撤，你一撤，匪徒一个冲锋就全完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么就地防守，要么冲一下拼一把，除此别无选择。”龙镖头也默默地点头，心里对这个把总的评价高了三分。
李掌柜精神一振，“能冲自然是好，关键是咋个冲法喃？”满脸期待地望着郑把总。
郑把总指挥若定：“伙计们摆好阵势准备好防守，我和龙师傅带兄弟们去冲一下试试，冲不动就退回来一起守。”众人均表赞同。
此时匪徒们己等得不耐烦了，乱哄开始向这边走过来。并没有跑起来，毕竟一箭之地也有一两百米远，要保存体力。
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是先守住再说吧。
郑把总也急了，直接抓过指挥权，先让手下当兵的上前去射箭阻敌，然后让所有持有长兵器的站到前排胡乱排成阵势。好在地势狭窄，四十多个长矛手排成三行就把山道堵得严严实实。
十个丘八均手持弓箭向前疾行，靠近到距敌约三十米的时候开始放箭。没人指挥也没有排什么阵形，胡乱站着放箭，边射边退。射速很快，命中率也极高，一度给山匪们造成极大的困扰，走在前面的匪徒开始寻找藏身之所。
见势不对，一头领样的汉子顶着铁锅跳出来，大吼一声“杀！”土匪们便乱轰轰开始冲锋。
弓箭手们眼见不对，跳起来就跑，跑到匆匆布成的长矛阵后面继续射箭。只是射界不良，只能抛射，威力大减。
在锄头扁担面前，长矛的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面对这多大的阵仗，难免会因为恐惧而导致动作变形，加上队友之间缺乏默契难以形成配合，很快便有崩溃的趋势。
好在有郑把总押阵，挥舞着腰刀一直那狂吼：“后退者斩！”凶神恶煞的郑把总比土匪还吓人，后面的长矛手不仅不敢退，还逐渐往前压上去。
土匪这边也是菜鸟居多，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很激烈，就没干掉几个人。受伤最重的一个土匪还是被同伙打倒的，前面那个土匪按习惯抡圆了锄头，结果还没锄到敌人，先把背后的自己人锄翻了。
眼见长矛阵渐趋混乱，三娃找到压阵指挥的父亲说：“要不要我带几个人来个反冲锋？”
父亲想了想：“冲不了，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你飞过去啊？”
确实，莱鸟长矛手们面条一样的队形，己不知不觉挤成了一团饼子，只把长矛向前支着，不仅挥舞不动，抽插都困难。刚开始还能让弓箭手钻过来，现在恐怕老鼠都钻不过去。这也要归功于郑把总在后面压住了阵脚。
“要不让他们先后撤，松开阵形让我过去？”
“瓜娃子，撤不得，一撤就垮完。现在他们还凭一口气顶得住，一撤绝对要崩溃，到时候怕是要全军覆没。”
父亲的鄙视让三娃子很受用，马上回敬：“不愧是老兵油子，打架不行，打仗还可以！”说完便溜。
跑到后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商行伙计们叫道：“有不怕死的吗？有的话到我这报名。”手持各种短兵的伙计还有百把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无人答话。李掌柜急道：“报名的每人赏银五两，烧埋银子加倍！”当即有十来个汉子站出来报名，领了银子站到三娃面前。
三娃带着敢死队回到父亲身边继续观战。就见一光头土匪赤裸着上身，从后面冲上来挥舞砍刀，当场砍断一堆长矛并顺势往前砍翻一人，幸好后面有矛刺来逼退了光头土匪。
虽然光头退了，阵形也出了问题，几个拿着半截矛身的长矛手挤在那里不知所措。再来一两次类似的冲击，阵形一定崩溃。
郑把总急了，取出惯用的猎弓便上了墙。周边峭壁都光秃秃的只有一些藤蔓灌木，站不住人。只见郑把总一蹬腿猛的助跑冲上了峭壁，在峭壁上又蹬了两下，转身一箭射去，没中。
郑把总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动作放了一箭下来，得瑟地做了个扩胸动作，“搞定！”他的猎弓是把三石弓，凭郑把总那一身蛮力，一口气也只能连拉三到五下，所以两箭完了不敢再射，留点力气以待后用。
双方对战在僵持中逐渐趋缓，到最后兵器都舞不动了，在那里喘着粗气瞪着对方，想把对方瞪死。菜鸡互啄就是这个样子，用最大的力气作最多的无用功。很多菜鸟甚至站在后面不动，也能把自己累个半死，比如后面这些持短兵器的商行伙计们，紧张恐惧的不行，手脚都在抖，也在冒着大汗喘着粗气。人家前面跳健美操的累死很正常，你们这些看热闹的…
对面的土匪轮番上阵和密密麻麻的长矛较了半天劲，大概也有类似症状，实在是太累了，有人说声撤吧，便纷纷喊撤，一窝蜂走了。
三娃浑身力气没处使，想追杀一番，见伙计们都瘫坐在地不肯动，也是没辙。
父亲吩咐老田带了两个兵尾随土匪跟了上去，便领着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土匪死伤不知多少，商队这边死了一个，被那个光头劈死的，然后重伤三个，轻伤十七八个。商队里郎中不少，药也不缺。
李掌柜见敢死队没有派上用场，便想收回银子，被三娃子制止了，说后面可能还要用到这些人去冲锋。敢死队员们感激莫名，便自觉地跟着三娃，走到哪跟到哪，大解都不放过。
三娃有点担心后路被断无处可逃，父亲说没事，盗匪也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他们还怕你跟他拼命嘞。放开后路让你跑，你跑的脱，驮马跑不动。他巴不得你跑。
镖头龙师傅负责上前喊话交涉，其余人等拴好驮马拿出武器远远备着。郑家父子带着丘八们开始武装自己，然后就地休息等待交涉的结果。
人们看着郑家父子的奇怪装束都很好奇，从来没见过这种顾头不顾腚、顾前不顾后的“盔甲”，丘八们、镖师们、伙计们都看呆了。
龙师傅回来说交涉没办好，对面一定要留下一半的物资和马匹。李掌柜有点慌，说要不然撤吧，其他掌柜也说对面人太多，怕是干不过。镖师们默然。
郑把总力排众议：“千万不能撤，你一撤，匪徒一个冲锋就全完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么就地防守，要么冲一下拼一把，除此别无选择。”龙镖头也默默地点头，心里对这个把总的评价高了三分。
李掌柜精神一振，“能冲自然是好，关键是咋个冲法喃？”满脸期待地望着郑把总。
郑把总指挥若定：“伙计们摆好阵势准备好防守，我和龙师傅带兄弟们去冲一下试试，冲不动就退回来一起守。”众人均表赞同。
此时匪徒们己等得不耐烦了，乱哄开始向这边走过来。并没有跑起来，毕竟一箭之地也有一两百米远，要保存体力。
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是先守住再说吧。
郑把总也急了，直接抓过指挥权，先让手下当兵的上前去射箭阻敌，然后让所有持有长兵器的站到前排胡乱排成阵势。好在地势狭窄，四十多个长矛手排成三行就把山道堵得严严实实。
十个丘八均手持弓箭向前疾行，靠近到距敌约三十米的时候开始放箭。没人指挥也没有排什么阵形，胡乱站着放箭，边射边退。射速很快，命中率也极高，一度给山匪们造成极大的困扰，走在前面的匪徒开始寻找藏身之所。
见势不对，一头领样的汉子顶着铁锅跳出来，大吼一声“杀！”土匪们便乱轰轰开始冲锋。
弓箭手们眼见不对，跳起来就跑，跑到匆匆布成的长矛阵后面继续射箭。只是射界不良，只能抛射，威力大减。
在锄头扁担面前，长矛的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面对这多大的阵仗，难免会因为恐惧而导致动作变形，加上队友之间缺乏默契难以形成配合，很快便有崩溃的趋势。
好在有郑把总押阵，挥舞着腰刀一直那狂吼：“后退者斩！”凶神恶煞的郑把总比土匪还吓人，后面的长矛手不仅不敢退，还逐渐往前压上去。
土匪这边也是菜鸟居多，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很激烈，就没干掉几个人。受伤最重的一个土匪还是被同伙打倒的，前面那个土匪按习惯抡圆了锄头，结果还没锄到敌人，先把背后的自己人锄翻了。
眼见长矛阵渐趋混乱，三娃找到压阵指挥的父亲说：“要不要我带几个人来个反冲锋？”
父亲想了想：“冲不了，前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你飞过去啊？”
确实，莱鸟长矛手们面条一样的队形，己不知不觉挤成了一团饼子，只把长矛向前支着，不仅挥舞不动，抽插都困难。刚开始还能让弓箭手钻过来，现在恐怕老鼠都钻不过去。这也要归功于郑把总在后面压住了阵脚。
“要不让他们先后撤，松开阵形让我过去？”
“瓜娃子，撤不得，一撤就垮完。现在他们还凭一口气顶得住，一撤绝对要崩溃，到时候怕是要全军覆没。”
父亲的鄙视让三娃子很受用，马上回敬：“不愧是老兵油子，打架不行，打仗还可以！”说完便溜。
跑到后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商行伙计们叫道：“有不怕死的吗？有的话到我这报名。”手持各种短兵的伙计还有百把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无人答话。李掌柜急道：“报名的每人赏银五两，烧埋银子加倍！”当即有十来个汉子站出来报名，领了银子站到三娃面前。
三娃带着敢死队回到父亲身边继续观战。就见一光头土匪赤裸着上身，从后面冲上来挥舞砍刀，当场砍断一堆长矛并顺势往前砍翻一人，幸好后面有矛刺来逼退了光头土匪。
虽然光头退了，阵形也出了问题，几个拿着半截矛身的长矛手挤在那里不知所措。再来一两次类似的冲击，阵形一定崩溃。
郑把总急了，取出惯用的猎弓便上了墙。周边峭壁都光秃秃的只有一些藤蔓灌木，站不住人。只见郑把总一蹬腿猛的助跑冲上了峭壁，在峭壁上又蹬了两下，转身一箭射去，没中。
郑把总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动作放了一箭下来，得瑟地做了个扩胸动作，“搞定！”他的猎弓是把三石弓，凭郑把总那一身蛮力，一口气也只能连拉三到五下，所以两箭完了不敢再射，留点力气以待后用。
双方对战在僵持中逐渐趋缓，到最后兵器都舞不动了，在那里喘着粗气瞪着对方，想把对方瞪死。菜鸡互啄就是这个样子，用最大的力气作最多的无用功。很多菜鸟甚至站在后面不动，也能把自己累个半死，比如后面这些持短兵器的商行伙计们，紧张恐惧的不行，手脚都在抖，也在冒着大汗喘着粗气。人家前面跳健美操的累死很正常，你们这些看热闹的…
对面的土匪轮番上阵和密密麻麻的长矛较了半天劲，大概也有类似症状，实在是太累了，有人说声撤吧，便纷纷喊撤，一窝蜂走了。
三娃浑身力气没处使，想追杀一番，见伙计们都瘫坐在地不肯动，也是没辙。
父亲吩咐老田带了两个兵尾随土匪跟了上去，便领着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土匪死伤不知多少，商队这边死了一个，被那个光头劈死的，然后重伤三个，轻伤十七八个。商队里郎中不少，药也不缺。
李掌柜见敢死队没有派上用场，便想收回银子，被三娃子制止了，说后面可能还要用到这些人去冲锋。敢死队员们感激莫名，便自觉地跟着三娃，走到哪跟到哪，大解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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