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戏或真
“呼。”睁开眼，不是黑夜，没有怪物。天空仍旧阴沉，街道依旧冷清。之前所经历的一次仿佛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林千木好似呢喃般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发问呢？”怪物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久久不绝。
他闭眼像回味珍馐般回忆着那被绝望与饥饿深深攥住的感觉。“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啊！”在睁开眼，林千木的眼中是病态的狂热，他不断低声重复道。
“呵呵呵呵，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样是什么样，癫狂、变态、还是比较温和点的不正常？”
它没有继续说话。
林千木捡起球棒和地图，脸上带着讥讽，“怎么，什么时候你这种怪物也会考虑我的感受了？”
它没被林千木的话激怒，反倒问道：“你觉得我是怪物？”
林千木寻找着地图上的黑叉，在心中敲定下一个目标，满不在乎道：“你不是怪物还能是什么，像你这种欲望、情感、记忆混杂起来的鬼东西，除了怪物还能用什么来称呼？”
“既然我是怪物，那作为怪物创造者的你又是什么？”
林千木冷哼一声，它话中的调笑如此清晰，自己都快能看到它那张兴致盎然的脸了。虽然心中莫名不爽，但林千木仍按着它期待的说下去，因为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至于心中的密谋是否会被它得知，林千木觉得大概不会。因为在刚刚醒来时，他多次在脑海中试着和这个怪物沟通，但它都没有回应。直到他说话后，它才回应。危险很低，他可以冒这个险。
“极端的反社会分子，或者可怜的自杀者。但把你们都赶出去之后，查尔斯就会成为正常人了。”
“不不不，查尔斯你搞错了，最不正常的既不是你口中那个反社会分子，更不是曾经努力逃脱深渊的青年。反倒是你口中那个‘正常人’。”
“以你们的视角来说的确如此。”林千木便顺着下一个黑叉的方向走去边说道。
“查尔斯，你也许不记得把我们赶走意味着什么。拿我举个例子，自从……那一天后，你对食物的所有欲望都尽归于我。当你把我赶走后，你对食物将再无一分一毫的欲望。其它的欲望，也是如此。
这样，你还觉得赶走这些的你‘正常’吗？”
林千木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客气了这么多，刚见到你时，你可是很不理智啊。”
“你一直误会了一些东西，我们跟你一直都是一伙的。要不然，最初你把我们赶走时，我们不会这么的……理解你。”
“那为什么，当我要你们停下时，你们仍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当我要休息时，你们仍催促着我去做这做那！”林千木用力挥着球棒，虎虎生风。
“这一切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你。就像之前我能不能回归一样，这都取决于你。”
林千木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似的，“那么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
它默不作声，它现在已经感到有些后悔了。在他接纳这些东西时，它一直都在担心查尔斯，担心他被这些突然涌来的东西给弄得崩溃，担心他放弃现在要做的事。所以它认为它要开导他，因为现在的情况太糟了，查尔斯如果放弃行动，一切都会向最糟糕的结局滑落。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它很不擅长做这种事。
犹豫了一会儿后，它觉得它必须开口，不说点什么的话会更糟。
林千木的脑海中，它的声音显得如此小心翼翼。“是的，查尔斯，也许你能把这些怪罪于你的原生家庭，怪罪于酒精，怪罪于那些药物，或者整个社会。但我想我们都知道，在你心中，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身为你的附属，我们自然也会这么认为。”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啊？
你觉得你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凭什么能觉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连串的发问从林千木的口中蹦出。
“我们的聪明与强大的程度都是取决于你，取决于你内心能产生多少符合我们的食物。那么，查尔斯，你知道在这个幻想之地，最强大的是什么吗？”
“恐惧？”林千木不耐烦道。
“那是最诡异也是最可怕的，但不是最强大的。”
“肉欲？”
“它甚至没有我强大。”
“愤怒？”
“查尔斯，还是让我告诉你吧，是愧疚。”
林千木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他愤怒地大叫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这个东西，我对谁有过愧疚，凯文·维加还是那个烂大学的校长，总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林千木双手交叉碎碎念道：“求求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女人，我已经为那个婊子做了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什么都不欠她，我什么都不欠她……”
“是你自己。查尔斯，是你自己。”
林千木顿时僵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不断地扭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着自己，“我！”
“对自己！”
“感到愧疚！”
林千木摇头笑了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查尔斯，我们都知道，对自己感到愧疚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该死的，你把我跟那些庸人们相提并论！”
它再次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把我跟那些庸人们相提并论，嗯？”
“查尔斯，是你吗，你又来找我了吗？”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脑中的回响，而是从远方传来。
林千木脸上的肌肉不断地耸动，但最后，他还是重归于平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先暂时这样。”
它松了口气，他也松了口气。
它感谢查尔斯冷静了下来，他感谢不用再演戏了，除去一些生硬的情绪转折之外他演的都很好，但情绪的不断爆发真的很累，特别是当这些还是你演出来的时候。
“是的，我来了。”林千木淡淡地说了一句，虽然音量不大，但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却十分地清晰。
“它是什么？”林千木小声地问道。
林千木脑内的怪物很想挖苦他刚才在它身上倾斜怒气不是很爽吗，但它还是忍住了。
“别担心，与我相比它非常的‘温和’。”
“我在问你……”
“查尔斯，我很高兴你来了。”
林千木止住了话语，他能感到这个声音很近，也许几步后的转角他就能看到它。
不出林千木所料，他就在那个转角处看到了它。
它是一个瘦弱的红影，又高又细，头低垂着，与胸膛大致呈九十度。
林千木走近它，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不敢和它说话。
“查尔斯，你又要出去吗？”
林千木略一皱眉，问道：“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你已经出去过了一次。”红影被林千木有些严厉的语气吓到了，畏缩道。
林千木注意到这点后，放缓语气，轻声道：“那么你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查尔斯，我要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林千木并没有理会脑中的那个声音。
现在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有了一点头绪，但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即使这会多耗一些时间，甚至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如之前对脑中那个怪物的欺骗一样，他再次选择了冒险。
“我，我不知道，你把记忆都拿走了。”
林千木眯起眼睛来，他语气严厉起来，“我不知道我能做这件事，怪物。”
红影缩了缩脖子，“你当时的确这么做了。”
脑中的怪物迟疑着说道：“我们是你的附属，按道理来讲，你应该可以这么做。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我们所经历的这些是很神奇的东西，能供我们借鉴的经验很少而且很有可能是错误的。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个答案，抱歉。”
林千木揉了揉额头，他让自己露出个笑容，“我是来接纳你的，我需要再出去一次，我现在真的很赶时间。所以，你能帮我吗？”
“当然。”
然后……
林千木好似呢喃般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发问呢？”怪物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久久不绝。
他闭眼像回味珍馐般回忆着那被绝望与饥饿深深攥住的感觉。“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啊！”在睁开眼，林千木的眼中是病态的狂热，他不断低声重复道。
“呵呵呵呵，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样是什么样，癫狂、变态、还是比较温和点的不正常？”
它没有继续说话。
林千木捡起球棒和地图，脸上带着讥讽，“怎么，什么时候你这种怪物也会考虑我的感受了？”
它没被林千木的话激怒，反倒问道：“你觉得我是怪物？”
林千木寻找着地图上的黑叉，在心中敲定下一个目标，满不在乎道：“你不是怪物还能是什么，像你这种欲望、情感、记忆混杂起来的鬼东西，除了怪物还能用什么来称呼？”
“既然我是怪物，那作为怪物创造者的你又是什么？”
林千木冷哼一声，它话中的调笑如此清晰，自己都快能看到它那张兴致盎然的脸了。虽然心中莫名不爽，但林千木仍按着它期待的说下去，因为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至于心中的密谋是否会被它得知，林千木觉得大概不会。因为在刚刚醒来时，他多次在脑海中试着和这个怪物沟通，但它都没有回应。直到他说话后，它才回应。危险很低，他可以冒这个险。
“极端的反社会分子，或者可怜的自杀者。但把你们都赶出去之后，查尔斯就会成为正常人了。”
“不不不，查尔斯你搞错了，最不正常的既不是你口中那个反社会分子，更不是曾经努力逃脱深渊的青年。反倒是你口中那个‘正常人’。”
“以你们的视角来说的确如此。”林千木便顺着下一个黑叉的方向走去边说道。
“查尔斯，你也许不记得把我们赶走意味着什么。拿我举个例子，自从……那一天后，你对食物的所有欲望都尽归于我。当你把我赶走后，你对食物将再无一分一毫的欲望。其它的欲望，也是如此。
这样，你还觉得赶走这些的你‘正常’吗？”
林千木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客气了这么多，刚见到你时，你可是很不理智啊。”
“你一直误会了一些东西，我们跟你一直都是一伙的。要不然，最初你把我们赶走时，我们不会这么的……理解你。”
“那为什么，当我要你们停下时，你们仍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当我要休息时，你们仍催促着我去做这做那！”林千木用力挥着球棒，虎虎生风。
“这一切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你。就像之前我能不能回归一样，这都取决于你。”
林千木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似的，“那么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
它默不作声，它现在已经感到有些后悔了。在他接纳这些东西时，它一直都在担心查尔斯，担心他被这些突然涌来的东西给弄得崩溃，担心他放弃现在要做的事。所以它认为它要开导他，因为现在的情况太糟了，查尔斯如果放弃行动，一切都会向最糟糕的结局滑落。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它很不擅长做这种事。
犹豫了一会儿后，它觉得它必须开口，不说点什么的话会更糟。
林千木的脑海中，它的声音显得如此小心翼翼。“是的，查尔斯，也许你能把这些怪罪于你的原生家庭，怪罪于酒精，怪罪于那些药物，或者整个社会。但我想我们都知道，在你心中，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身为你的附属，我们自然也会这么认为。”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啊？
你觉得你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凭什么能觉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连串的发问从林千木的口中蹦出。
“我们的聪明与强大的程度都是取决于你，取决于你内心能产生多少符合我们的食物。那么，查尔斯，你知道在这个幻想之地，最强大的是什么吗？”
“恐惧？”林千木不耐烦道。
“那是最诡异也是最可怕的，但不是最强大的。”
“肉欲？”
“它甚至没有我强大。”
“愤怒？”
“查尔斯，还是让我告诉你吧，是愧疚。”
林千木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他愤怒地大叫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这个东西，我对谁有过愧疚，凯文·维加还是那个烂大学的校长，总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林千木双手交叉碎碎念道：“求求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女人，我已经为那个婊子做了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什么都不欠她，我什么都不欠她……”
“是你自己。查尔斯，是你自己。”
林千木顿时僵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不断地扭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着自己，“我！”
“对自己！”
“感到愧疚！”
林千木摇头笑了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查尔斯，我们都知道，对自己感到愧疚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该死的，你把我跟那些庸人们相提并论！”
它再次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把我跟那些庸人们相提并论，嗯？”
“查尔斯，是你吗，你又来找我了吗？”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脑中的回响，而是从远方传来。
林千木脸上的肌肉不断地耸动，但最后，他还是重归于平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先暂时这样。”
它松了口气，他也松了口气。
它感谢查尔斯冷静了下来，他感谢不用再演戏了，除去一些生硬的情绪转折之外他演的都很好，但情绪的不断爆发真的很累，特别是当这些还是你演出来的时候。
“是的，我来了。”林千木淡淡地说了一句，虽然音量不大，但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却十分地清晰。
“它是什么？”林千木小声地问道。
林千木脑内的怪物很想挖苦他刚才在它身上倾斜怒气不是很爽吗，但它还是忍住了。
“别担心，与我相比它非常的‘温和’。”
“我在问你……”
“查尔斯，我很高兴你来了。”
林千木止住了话语，他能感到这个声音很近，也许几步后的转角他就能看到它。
不出林千木所料，他就在那个转角处看到了它。
它是一个瘦弱的红影，又高又细，头低垂着，与胸膛大致呈九十度。
林千木走近它，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不敢和它说话。
“查尔斯，你又要出去吗？”
林千木略一皱眉，问道：“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你已经出去过了一次。”红影被林千木有些严厉的语气吓到了，畏缩道。
林千木注意到这点后，放缓语气，轻声道：“那么你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查尔斯，我要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林千木并没有理会脑中的那个声音。
现在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有了一点头绪，但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即使这会多耗一些时间，甚至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如之前对脑中那个怪物的欺骗一样，他再次选择了冒险。
“我，我不知道，你把记忆都拿走了。”
林千木眯起眼睛来，他语气严厉起来，“我不知道我能做这件事，怪物。”
红影缩了缩脖子，“你当时的确这么做了。”
脑中的怪物迟疑着说道：“我们是你的附属，按道理来讲，你应该可以这么做。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我们所经历的这些是很神奇的东西，能供我们借鉴的经验很少而且很有可能是错误的。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个答案，抱歉。”
林千木揉了揉额头，他让自己露出个笑容，“我是来接纳你的，我需要再出去一次，我现在真的很赶时间。所以，你能帮我吗？”
“当然。”
然后……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