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兰书店
清晨，太阳高悬。昨日隐隐消散的雾气早已重新聚在了一起，被太阳照得透亮。
由于不用上班，今天的休息时间很是充足，布莱恩也感觉自己变得更健康了。正当他在盥洗室内擦拭着沾染上灰尘的镜子时，画室门口传来了一阵叩门声。他随手将抹布盖在了镜子上，出去查看。
听到房内的脚步声，门外的人开口说道：“有您的包裹，布莱恩先生。”
那人语气温和，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腔。
布莱恩先是有些疑惑，最近的事情让他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房门。
“有一位贵人。”一名灰衣绅士在门外看着他说道，“一份遗赠，或许您已经知道与您有关了吧。”
……
那位绅士走后，布莱恩看着桌上的包裹陷入了沉思。
“施维科先生遗赠给我一笔钱还有这个包裹。但他或者他的遗嘱执行人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克里夫的画室?”
“这里面像是一些书页。”
他打开包裹，逐一取出了里面夹着的文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语焉不详的路线说明。施维科先生在笔记中提到，这是一个能让他获取知识的地方。
“获取知识?”
“这段时间接触那些东西必须保持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让防剿局再盯上我。不过这个地方我确实得去一次。”
“但这些描述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太阳位于……沿夹角前往在六十一号流淌的第六个枝桠?”
布莱恩突然想到了克里夫在天文台给他科普的一些知识。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时候出发了。”
他将没来得及检查的其他物品藏到了书架上，带着记录有路线与谜题的那页笔记来到室外。
太阳逐渐被雾霾所遮蔽，空气中的潮湿气味挥之不去。沿着笼罩着层层薄雾的河岸走了许久，布莱恩终于来到了路线中所描述的那个地点。
那是一条照明不佳的街巷，位于一个景貌不佳的小河弯处。前方有一家其貌不扬的经营场所，积灰的窗户透出柔和的黄光。
“应该是这里。”
前方的店铺没有任何特殊标识。但透过积灰的窗口能够看到一排排整齐有序的书架以及书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不难看出此地在经营着怎样的生意。
“书店吗?这倒是挺符合我的猜想的，作为一个能寻到知识的地方。”他观察着四周的街道，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便走了过去。
布莱恩轻轻推开了书店的木门，门上的金属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柜台背后那位正在看书的女士向进门的他点头致意，却没起身。
他开始在书店内四处转悠，周围弥漫着一股仿佛能沁入灵魂的奇特香气，不知是书架还是上面的书散发出来的。
店里很是冷清，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客人。布莱恩仔细查阅了一阵，却发现书架上那些书的内容以及书本身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约翰.弥尔顿诗集》《论说文集——克里斯托弗.马洛》《吉尔德斯利夫的拉丁语语法》”
“这些书确实蕴藏着不少知识，但似乎都是普通的文献而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难道我来错地方了?或者那类书籍被摆放在其他更隐蔽的位置。”他走到柜台边想要问个究竟。
书店的店主看起来是一位留着时髦长发、容貌清秀的年轻小姐，戴着一副普通的金色圆框眼镜。她并没有理睬一旁的布莱恩，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这位店主看样子还挺喜欢看书的。”
“你可以叫我莫兰。”在布莱恩斟酌着如何开口时，她的目光短暂地离开了手中的书籍，问道：“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布莱恩正准备编造一个假名搪塞过去。
“我从不过问客户的名字。”她不等布莱恩自报家门便如此告知道。
“嗯…莫兰小姐，”布莱恩开门见山地说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些更稀有的书籍?”
莫兰小姐抬起头，圆形的镜片上反射出一道不属于昏暗的书店的光芒。
她深深地看了布莱恩一眼，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你随我来。”在她起身时，一只原本蜷缩在她大腿上的白猫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布莱恩的肩上。
布莱恩被吓了一跳，而那只白猫仍像静静地坐在他的肩上与他对视着，用那双一蓝一黄的眼睛打量着他。奇怪的是，这只猫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看来它挺喜欢你。”
她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书放在柜台上，而后伸出手将白猫抱了下来。纤细的手指从布莱恩耳边擦过。
等布莱恩回过神，莫兰小姐已经抱着白猫走进了书店后头的房间。
这是一间没有窗口的藏书室，仅有一个书架。在煤油灯昏黄的光芒中，此处的气氛比外面更显奇异。非是更加浓郁，而是含有一些更加深刻的东西。狭窄的空间里简单地摆放着一张桌子以及两把椅子。
“如你所见。我确实在收购一些稀有，且有时会带来危险的书籍。同时我也会卖出此类书籍的一部分。”书架上的书籍不多，但仅从外观便能看出这些书与外面的完全不同。
莫兰小姐在书架前的木椅上坐下，怀中的白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示意布莱恩在对面就坐。
“这是今天的存货。”她从身旁的书架上取出了两本封装严密的书籍放在桌上。花瓶里的一束淡蓝色小花随着书本带起的微风轻轻摇晃着。
“特蕾莎·加尔米耶所著的《锁匠的梦境：穿越锁孔之光》1920版以及克劳德·海索的《诸史导论》。两本都是同样的价格，一英镑。”
布莱恩看着桌上的两本书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这些书这么贵……还好出门时我把施维科先生给的那笔钱也带上了。”
“《穿越锁孔之光》与那本《构成与大小》似乎同属于一个系列，不知道是第几卷。作者原来叫特蕾莎·加尔米耶吗?嗯，应该值得一买。《诸史导论》还有克劳德·海索倒是完全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提到了诸史……难道与这个世界的多重历史有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本也要买回去看看才行。”
“两本书就要两英镑，假如我还在医院打工的话得要一个月才能赚到买书的钱啊……虽然现在的资金还算充裕，不过真的太贵了啊……”
布莱恩有些肉疼地从钱包中拿出了两枚金币：“这两本我都要了。”
“你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莫兰小姐微笑着从布莱恩手中接过金币，说道。
“嗯……一会你随便挑一本外面的书吧。”
“聊胜于无吧。”布莱恩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位莫兰小姐经常接触这类书籍，想必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多得多。也许她可以为我解答一些疑惑。”
“莫兰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说吧。”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知道富奇诺湖吗？”
“富奇诺湖。”莫兰小姐沉吟道：“那是意大利的女巫之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此前接触过一种奇特的语言，似乎与那座湖泊有关。”
“它正是以那座湖泊命名的，富奇诺语。也叫干涸之语。看起来你对这很感兴趣?”
“噢，我没有打听任何事情的意思。不过如果你需要相关的文献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莫兰小姐抚摸着白猫干净的毛发回应道。
“谢了，那会有帮助的。”
布莱恩拿起桌上的两本书离开了房间，莫兰小姐也关上门回到了柜台。那只白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仔细挑挑吧，这里的好书也不少。”她说道。
布莱恩在林立的书架间徘徊了一阵，最终选定了他所需要的那本，一本四英寸厚的语言类书籍。
“就这本吧，《吉尔德斯利夫的拉丁语语法》。”
“这确实是一本学习拉丁语的好书。”莫兰小姐点了点头，“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今后想要了解富奇诺语的话，回去好好地把这本书读几遍。”
“谢谢你的提醒。”
布莱恩抱着三本书离开了书店。那条来源于泰晤士河某一未知分支的小溪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很是混浊。
而在书店内，莫兰小姐仍在柔和的黄光中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今天收获不错，这几本书应该能为我的理性提供不少燃料。当然，也挺烧钱的……”
离开了那条街道，周围的行人才逐渐多了起来。在回画室的路上，布莱恩也没忘记留意四周的情况，不过今天那些烦人的尾巴应该并没有跟着他。
他找了个地方将那两本密封起来的书籍藏了起来，至于那本拉丁语语法书倒是随意地放在了书桌上。
“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需要找一个新的地方安置一下才行。总不能一直住在克里夫这里吧。也不知道克里夫最近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布莱恩找来一张信笺，花费数分钟写了一封信。准备在出门吃饭时顺便去一趟附近的邮局把信件寄到格林尼治天文台。
“又到了研究这些可口的、隐秘的文献的时候了，先从哪一本开始呢……”他扯下了层层包裹的牛皮纸，将那两本特殊的书籍摆在书桌上。
这两本书都保存得较为完好，但《诸史导论》明显要老旧得多，书的封面已经显得有些斑驳。布莱恩首先查看了书的封面以及扉页，上面的信息与莫兰小姐所介绍的相同，想必他并没有买到假货。
由于不用上班，今天的休息时间很是充足，布莱恩也感觉自己变得更健康了。正当他在盥洗室内擦拭着沾染上灰尘的镜子时，画室门口传来了一阵叩门声。他随手将抹布盖在了镜子上，出去查看。
听到房内的脚步声，门外的人开口说道：“有您的包裹，布莱恩先生。”
那人语气温和，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腔。
布莱恩先是有些疑惑，最近的事情让他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房门。
“有一位贵人。”一名灰衣绅士在门外看着他说道，“一份遗赠，或许您已经知道与您有关了吧。”
……
那位绅士走后，布莱恩看着桌上的包裹陷入了沉思。
“施维科先生遗赠给我一笔钱还有这个包裹。但他或者他的遗嘱执行人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克里夫的画室?”
“这里面像是一些书页。”
他打开包裹，逐一取出了里面夹着的文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语焉不详的路线说明。施维科先生在笔记中提到，这是一个能让他获取知识的地方。
“获取知识?”
“这段时间接触那些东西必须保持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让防剿局再盯上我。不过这个地方我确实得去一次。”
“但这些描述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太阳位于……沿夹角前往在六十一号流淌的第六个枝桠?”
布莱恩突然想到了克里夫在天文台给他科普的一些知识。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时候出发了。”
他将没来得及检查的其他物品藏到了书架上，带着记录有路线与谜题的那页笔记来到室外。
太阳逐渐被雾霾所遮蔽，空气中的潮湿气味挥之不去。沿着笼罩着层层薄雾的河岸走了许久，布莱恩终于来到了路线中所描述的那个地点。
那是一条照明不佳的街巷，位于一个景貌不佳的小河弯处。前方有一家其貌不扬的经营场所，积灰的窗户透出柔和的黄光。
“应该是这里。”
前方的店铺没有任何特殊标识。但透过积灰的窗口能够看到一排排整齐有序的书架以及书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不难看出此地在经营着怎样的生意。
“书店吗?这倒是挺符合我的猜想的，作为一个能寻到知识的地方。”他观察着四周的街道，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便走了过去。
布莱恩轻轻推开了书店的木门，门上的金属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柜台背后那位正在看书的女士向进门的他点头致意，却没起身。
他开始在书店内四处转悠，周围弥漫着一股仿佛能沁入灵魂的奇特香气，不知是书架还是上面的书散发出来的。
店里很是冷清，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客人。布莱恩仔细查阅了一阵，却发现书架上那些书的内容以及书本身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约翰.弥尔顿诗集》《论说文集——克里斯托弗.马洛》《吉尔德斯利夫的拉丁语语法》”
“这些书确实蕴藏着不少知识，但似乎都是普通的文献而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难道我来错地方了?或者那类书籍被摆放在其他更隐蔽的位置。”他走到柜台边想要问个究竟。
书店的店主看起来是一位留着时髦长发、容貌清秀的年轻小姐，戴着一副普通的金色圆框眼镜。她并没有理睬一旁的布莱恩，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这位店主看样子还挺喜欢看书的。”
“你可以叫我莫兰。”在布莱恩斟酌着如何开口时，她的目光短暂地离开了手中的书籍，问道：“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布莱恩正准备编造一个假名搪塞过去。
“我从不过问客户的名字。”她不等布莱恩自报家门便如此告知道。
“嗯…莫兰小姐，”布莱恩开门见山地说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些更稀有的书籍?”
莫兰小姐抬起头，圆形的镜片上反射出一道不属于昏暗的书店的光芒。
她深深地看了布莱恩一眼，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你随我来。”在她起身时，一只原本蜷缩在她大腿上的白猫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布莱恩的肩上。
布莱恩被吓了一跳，而那只白猫仍像静静地坐在他的肩上与他对视着，用那双一蓝一黄的眼睛打量着他。奇怪的是，这只猫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看来它挺喜欢你。”
她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书放在柜台上，而后伸出手将白猫抱了下来。纤细的手指从布莱恩耳边擦过。
等布莱恩回过神，莫兰小姐已经抱着白猫走进了书店后头的房间。
这是一间没有窗口的藏书室，仅有一个书架。在煤油灯昏黄的光芒中，此处的气氛比外面更显奇异。非是更加浓郁，而是含有一些更加深刻的东西。狭窄的空间里简单地摆放着一张桌子以及两把椅子。
“如你所见。我确实在收购一些稀有，且有时会带来危险的书籍。同时我也会卖出此类书籍的一部分。”书架上的书籍不多，但仅从外观便能看出这些书与外面的完全不同。
莫兰小姐在书架前的木椅上坐下，怀中的白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示意布莱恩在对面就坐。
“这是今天的存货。”她从身旁的书架上取出了两本封装严密的书籍放在桌上。花瓶里的一束淡蓝色小花随着书本带起的微风轻轻摇晃着。
“特蕾莎·加尔米耶所著的《锁匠的梦境：穿越锁孔之光》1920版以及克劳德·海索的《诸史导论》。两本都是同样的价格，一英镑。”
布莱恩看着桌上的两本书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这些书这么贵……还好出门时我把施维科先生给的那笔钱也带上了。”
“《穿越锁孔之光》与那本《构成与大小》似乎同属于一个系列，不知道是第几卷。作者原来叫特蕾莎·加尔米耶吗?嗯，应该值得一买。《诸史导论》还有克劳德·海索倒是完全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提到了诸史……难道与这个世界的多重历史有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本也要买回去看看才行。”
“两本书就要两英镑，假如我还在医院打工的话得要一个月才能赚到买书的钱啊……虽然现在的资金还算充裕，不过真的太贵了啊……”
布莱恩有些肉疼地从钱包中拿出了两枚金币：“这两本我都要了。”
“你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莫兰小姐微笑着从布莱恩手中接过金币，说道。
“嗯……一会你随便挑一本外面的书吧。”
“聊胜于无吧。”布莱恩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位莫兰小姐经常接触这类书籍，想必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多得多。也许她可以为我解答一些疑惑。”
“莫兰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说吧。”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知道富奇诺湖吗？”
“富奇诺湖。”莫兰小姐沉吟道：“那是意大利的女巫之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此前接触过一种奇特的语言，似乎与那座湖泊有关。”
“它正是以那座湖泊命名的，富奇诺语。也叫干涸之语。看起来你对这很感兴趣?”
“噢，我没有打听任何事情的意思。不过如果你需要相关的文献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莫兰小姐抚摸着白猫干净的毛发回应道。
“谢了，那会有帮助的。”
布莱恩拿起桌上的两本书离开了房间，莫兰小姐也关上门回到了柜台。那只白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仔细挑挑吧，这里的好书也不少。”她说道。
布莱恩在林立的书架间徘徊了一阵，最终选定了他所需要的那本，一本四英寸厚的语言类书籍。
“就这本吧，《吉尔德斯利夫的拉丁语语法》。”
“这确实是一本学习拉丁语的好书。”莫兰小姐点了点头，“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今后想要了解富奇诺语的话，回去好好地把这本书读几遍。”
“谢谢你的提醒。”
布莱恩抱着三本书离开了书店。那条来源于泰晤士河某一未知分支的小溪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很是混浊。
而在书店内，莫兰小姐仍在柔和的黄光中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今天收获不错，这几本书应该能为我的理性提供不少燃料。当然，也挺烧钱的……”
离开了那条街道，周围的行人才逐渐多了起来。在回画室的路上，布莱恩也没忘记留意四周的情况，不过今天那些烦人的尾巴应该并没有跟着他。
他找了个地方将那两本密封起来的书籍藏了起来，至于那本拉丁语语法书倒是随意地放在了书桌上。
“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需要找一个新的地方安置一下才行。总不能一直住在克里夫这里吧。也不知道克里夫最近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布莱恩找来一张信笺，花费数分钟写了一封信。准备在出门吃饭时顺便去一趟附近的邮局把信件寄到格林尼治天文台。
“又到了研究这些可口的、隐秘的文献的时候了，先从哪一本开始呢……”他扯下了层层包裹的牛皮纸，将那两本特殊的书籍摆在书桌上。
这两本书都保存得较为完好，但《诸史导论》明显要老旧得多，书的封面已经显得有些斑驳。布莱恩首先查看了书的封面以及扉页，上面的信息与莫兰小姐所介绍的相同，想必他并没有买到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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