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满船清梦压星河
横穿过司空镇的河，是忘川江的分支。镇上的人家都依河而建，共有十座石拱桥，有情书斋在第五座石拱桥处。
每家每户的灯笼高高挂着，照亮回家的路，找到自家的门。
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敲门，整个小镇静谧的可怕，只有水滴落的声音，错落有致，犹如一曲不在人间。
每户人家的沟渠中，都有红色液体流出，灌入河中，大地贪婪地吸收着，饱满的生命。
燕飞不知自己，躲在河中入定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
就在司空无情离镇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屠了镇。
有情书斋，日常只有一个老仆打扫。
在小院中，老仆脸色安详，没有死亡前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剑太快了，一念未生，已魂飞魄散。
剑太快，不但念头来不及，肉体的肌肤也是慢慢才有了症状。
从喉间渗出的血线，晕染开来，形成了一朵六瓣的血花。
当这朵血花成形后，才是打通了天人之隔，血滴从花芯处滴落。
一身精血，足以垂泪到天明。
“这是裁云剑独有的剑伤。”司空无情并没有去搜寻凶手。
“不是，这是裁云剑式的第一式快剑的剑伤，我称之为雁飞。”
“但这个人的剑确实比我快，或许可称为惊鸿。”
“你和不戒和尚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和末名山庄是什么关系？”
司空无情把老仆提起，轻缓放入河中，随波逐流，回归天地这个坟墓中。
“我说过你很聪明。”
“你杀了不戒和尚，他是正道名门禅林寺的首席弟子。”
“你杀光了镇上所有的人，只为得到一件宝物。”
“从此你在江湖中，可人人得而诛之。为了正义，为了财物。”
燕飞很仔细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眼里只有对后续情节的好奇。
“江湖宗师榜有九人，不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每个人都独有一件宝物。”
“每件宝物各有功效，而九件宝物齐聚，就可以找到一处宝藏。”
“一处连观月神朝都要眼红的宝藏，一处可以颠覆观月神朝的宝藏。”
“宗师榜三年一更迭，要想入选宗师榜，先决条件，杀过同等武力的人。”
“你杀了我，你有资格，他人再杀了你，也有了同样的资格。”
“杀你得名得利。你说过这世间只有两个人，一个为名，一个为利。”
“故事很精彩。”燕飞鼓起了掌。
“不戒和尚、莫君、石小花，还有你，都与末名山庄有关。”
“你们或听命于同一个人，或各为旗主。为了让我与整个江湖为敌，有何必费这么多的周折。”
“举世皆敌，你不怕？”在燕飞眼里，司空无情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向往。
“我们每个人孤身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要举世皆敌。只是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于是有了群体，有了牵绊。”
“而这些牵绊，只会让人更加的软弱。”
“只要抓住了每个人的弱点，再强的人，也要身不由己。”
“你很聪明。”这是司空无情第三次提到。
“但在江湖上，光聪明是不够的，决定命运的是武力。”
燕飞点了点头，“我这把剑确实杀不了你。”
“我在和不戒和尚喝酒前，听到了他要杀洛轻烟，所以我杀了他。”
“而知道我和洛轻烟关系的人，只有洛轻烟。莫君代洛轻烟传话，他是洛轻烟的人，不戒和尚不是。”
“九爷杀了石敢当后，洛轻烟到过泰山，石小花应该也是她的人。”
“至于你，你应该是九爷的人，但这次却为洛轻烟办事。”
“为什么认为我是九爷的人？”司空无情好奇。
“你对末名山庄很熟悉，才会说九爷和洛轻烟联手，就能颠覆天下。”
“还有一件事，九爷所杀的三位宗师，在宗师榜上，分别位列三、五、七，而他的下一个对手，是第一位的那位。”
“如果这不是巧合，就必然有潜在的联系，也许和你们九人各自拥有的宝物有关。”
“洛轻烟为什么要让我与整个江湖为敌呢？”燕飞喃喃自语着。
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在他心里，这自然不是陷害，更谈不上委屈，也许是激励，也许是考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燕飞从小习武，自认过目不忘，悟性超群。
但在练裁云剑式的第一剑时，却始终不得要领。
那是二人第一次一起看雪，也是唯一的一次。
洛轻烟对着银装素裹，道：“第一剑只讲究一个快字，纯粹的快，要有一颗一尘不染的心专注。”
燕飞的心向来都是出尘的，对于外界没有任何的欲望。
也许一辈子老死在村子里，也是极好的。
自己自足，不但是个人，还是那方小天地，与他都足矣。
但在风水亭，遇到洛轻烟后，他的心，有了无法抹平的涟漪。
“你在想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分神想一个女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在嫉妒，因为你所能思念的人，在这个世间已没有任何痕迹。”
司空无情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会有这样的笑容，往往都是因为想起了某些神鬼之事。
“不，她还活着，她的魂魄在冰魄凝魂珠中，洛轻烟答应我，可以让她重生。”
“人死不能复生，这事你也信？”这话纵然是洛轻烟说的，燕飞也不信。
“洛轻烟会桃源秘术。江湖上只有她拥有转世重生之术。”
“既是如此，你们又何苦演一场盗珠之戏。”
“我自己下不了手，此其一。”
“其二，要让人看到你同石小花一起对我出手。”
“因为裁云剑的剑伤只是物证，而石小花则是人证。”
“他能证明你杀了我，夺走了冰魄凝魂珠，还为了不走漏风声，屠镇杀了无辜的人。”
人证物证俱在，燕飞也感觉这事就是自己做的。
“裁云剑不是有三把，光凭剑伤，物证不够。”
“谁说裁云剑有三把，从今以后江湖上只有一把裁云剑。就是你手中这把。”
“那个杀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甚至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喜欢穿东方既白颜色的白衣，如同你身上的白衣。”
“而会裁云剑式的人，只有你一个人，江湖人称惊鸿剑。”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惊鸿剑，这个身份我不讨厌。”
一个人的公信力，来自于他身上的各种光环。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无法用直觉感知同类的好坏，只能依靠形形色色的涂料，对号入座。
石小花，江湖上最有名的豪侠。
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在他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
他的人，铁面无私，公平公正；他的心，柔软细腻，容易动情。
伤心小枪，为世间伤透了心，仍持枪不屈。
看透了痛苦的真相，快乐的活着，石头里长出的花，极其柔软，又极其刚硬。
这样的人证，就是铁证。从他口中说出的事，就是真相。
“惊鸿剑燕飞，请教春秋笔落。”
“你太聪明了，我突然觉得还是杀了你好。”
“你不按计划办事，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是都成泡影了？”
“不，善谋局者，必能随机应变。”
“洛轻烟如此费尽心机的为你设局，你在她心里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人。”
“只要拿下了你，也许筹码也够了。”
“更何况，我突然不想死了。我原以为，为了她的重生，我甘愿付出生命。”
“但既然她能重生，我又何必去死呢。让一个人独留在世间，是何其残忍。”
燕飞默然，被司空无情的气机锁定，想故伎重演，跳入河中已不可能。
燕飞叹了口气。叹气往往代表着无奈，有无能为力的无奈，也有不愿如此的无奈。
无可奈何的是花落去，但花开堪折时，要不要直须折，是想不想的事。
“临死前，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裁云剑一天只能杀一个人。”
“云聚云散，剑如云。此剑薄如蝉翼，锋利无双，最适合一剑封喉。”
“此为聚态，而当剑身沾染了人血，就会转化为散态，此时剑身如草芥，不如一根枯木。”
“以我现在的剑道修为，只能持锋利之剑纵横江湖。以枯木为剑，尚差之甚远。”
“每杀一个人后，剑身上就会多出一层云影，不知道杀多少人后，才能呈现出完整的云图。”
“而这张云图，应该也是一张藏宝图，因为裁云剑来自于桃源。”
司空无情的袖筒崩碎，化为飞旋的暗器，呼啸突袭，两支春秋笔紧随其后，一笔定江山，一笔惊鬼神。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对于燕飞的秘密，司空无情越听越心惊。
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就没有了出手的勇气。
面对司空无情突然暴起的袭杀，燕飞还有时间说完一句话，“我一定会按剧本走下去，用裁云剑杀了你。”
司空无情看到了一只天青色的手，破碎的衣袖，手中的春秋笔，都如倦鸟归林般，被这只手一把握住。
全身真气如遇寒潮，瞬间被冻住，无法运转。
时值喉间微凉，口舌间泛起了一种甜味。
“你来自安然！”只有入了宗师榜的人，才知道荆棘密布间，双峰插云处的安然，代表着什么。
“光凭我的剑，确实杀不了你。但我这个人，还是能杀你的。”
“你安息吧，故事的开头虽然有点故弄玄虚，你们的表演也略显浮夸。但总体还算不错。”
“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故事的人，我喜欢写自己的故事。”
河中散落着不少摇橹船，燕飞纵身跃入一艘，随意躺下。
“轻烟，我们这次谁来藏，谁来找？”
喜欢捉迷藏的丫头，每次都会让自己找到。
有情人心中，都会住着一个有风的地方，那里藏着所有的秘密。
燕飞的摇橹船逆流而上，不是顺水往东，而是一路向西。
燕飞又有了微醺的感觉，杀了人后喝酒，还真是容易醉。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在梦中，燕飞又回到了和洛轻烟捉迷藏的日子里。
每家每户的灯笼高高挂着，照亮回家的路，找到自家的门。
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敲门，整个小镇静谧的可怕，只有水滴落的声音，错落有致，犹如一曲不在人间。
每户人家的沟渠中，都有红色液体流出，灌入河中，大地贪婪地吸收着，饱满的生命。
燕飞不知自己，躲在河中入定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
就在司空无情离镇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屠了镇。
有情书斋，日常只有一个老仆打扫。
在小院中，老仆脸色安详，没有死亡前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剑太快了，一念未生，已魂飞魄散。
剑太快，不但念头来不及，肉体的肌肤也是慢慢才有了症状。
从喉间渗出的血线，晕染开来，形成了一朵六瓣的血花。
当这朵血花成形后，才是打通了天人之隔，血滴从花芯处滴落。
一身精血，足以垂泪到天明。
“这是裁云剑独有的剑伤。”司空无情并没有去搜寻凶手。
“不是，这是裁云剑式的第一式快剑的剑伤，我称之为雁飞。”
“但这个人的剑确实比我快，或许可称为惊鸿。”
“你和不戒和尚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和末名山庄是什么关系？”
司空无情把老仆提起，轻缓放入河中，随波逐流，回归天地这个坟墓中。
“我说过你很聪明。”
“你杀了不戒和尚，他是正道名门禅林寺的首席弟子。”
“你杀光了镇上所有的人，只为得到一件宝物。”
“从此你在江湖中，可人人得而诛之。为了正义，为了财物。”
燕飞很仔细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眼里只有对后续情节的好奇。
“江湖宗师榜有九人，不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每个人都独有一件宝物。”
“每件宝物各有功效，而九件宝物齐聚，就可以找到一处宝藏。”
“一处连观月神朝都要眼红的宝藏，一处可以颠覆观月神朝的宝藏。”
“宗师榜三年一更迭，要想入选宗师榜，先决条件，杀过同等武力的人。”
“你杀了我，你有资格，他人再杀了你，也有了同样的资格。”
“杀你得名得利。你说过这世间只有两个人，一个为名，一个为利。”
“故事很精彩。”燕飞鼓起了掌。
“不戒和尚、莫君、石小花，还有你，都与末名山庄有关。”
“你们或听命于同一个人，或各为旗主。为了让我与整个江湖为敌，有何必费这么多的周折。”
“举世皆敌，你不怕？”在燕飞眼里，司空无情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向往。
“我们每个人孤身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要举世皆敌。只是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于是有了群体，有了牵绊。”
“而这些牵绊，只会让人更加的软弱。”
“只要抓住了每个人的弱点，再强的人，也要身不由己。”
“你很聪明。”这是司空无情第三次提到。
“但在江湖上，光聪明是不够的，决定命运的是武力。”
燕飞点了点头，“我这把剑确实杀不了你。”
“我在和不戒和尚喝酒前，听到了他要杀洛轻烟，所以我杀了他。”
“而知道我和洛轻烟关系的人，只有洛轻烟。莫君代洛轻烟传话，他是洛轻烟的人，不戒和尚不是。”
“九爷杀了石敢当后，洛轻烟到过泰山，石小花应该也是她的人。”
“至于你，你应该是九爷的人，但这次却为洛轻烟办事。”
“为什么认为我是九爷的人？”司空无情好奇。
“你对末名山庄很熟悉，才会说九爷和洛轻烟联手，就能颠覆天下。”
“还有一件事，九爷所杀的三位宗师，在宗师榜上，分别位列三、五、七，而他的下一个对手，是第一位的那位。”
“如果这不是巧合，就必然有潜在的联系，也许和你们九人各自拥有的宝物有关。”
“洛轻烟为什么要让我与整个江湖为敌呢？”燕飞喃喃自语着。
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在他心里，这自然不是陷害，更谈不上委屈，也许是激励，也许是考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燕飞从小习武，自认过目不忘，悟性超群。
但在练裁云剑式的第一剑时，却始终不得要领。
那是二人第一次一起看雪，也是唯一的一次。
洛轻烟对着银装素裹，道：“第一剑只讲究一个快字，纯粹的快，要有一颗一尘不染的心专注。”
燕飞的心向来都是出尘的，对于外界没有任何的欲望。
也许一辈子老死在村子里，也是极好的。
自己自足，不但是个人，还是那方小天地，与他都足矣。
但在风水亭，遇到洛轻烟后，他的心，有了无法抹平的涟漪。
“你在想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分神想一个女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在嫉妒，因为你所能思念的人，在这个世间已没有任何痕迹。”
司空无情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会有这样的笑容，往往都是因为想起了某些神鬼之事。
“不，她还活着，她的魂魄在冰魄凝魂珠中，洛轻烟答应我，可以让她重生。”
“人死不能复生，这事你也信？”这话纵然是洛轻烟说的，燕飞也不信。
“洛轻烟会桃源秘术。江湖上只有她拥有转世重生之术。”
“既是如此，你们又何苦演一场盗珠之戏。”
“我自己下不了手，此其一。”
“其二，要让人看到你同石小花一起对我出手。”
“因为裁云剑的剑伤只是物证，而石小花则是人证。”
“他能证明你杀了我，夺走了冰魄凝魂珠，还为了不走漏风声，屠镇杀了无辜的人。”
人证物证俱在，燕飞也感觉这事就是自己做的。
“裁云剑不是有三把，光凭剑伤，物证不够。”
“谁说裁云剑有三把，从今以后江湖上只有一把裁云剑。就是你手中这把。”
“那个杀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甚至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喜欢穿东方既白颜色的白衣，如同你身上的白衣。”
“而会裁云剑式的人，只有你一个人，江湖人称惊鸿剑。”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惊鸿剑，这个身份我不讨厌。”
一个人的公信力，来自于他身上的各种光环。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无法用直觉感知同类的好坏，只能依靠形形色色的涂料，对号入座。
石小花，江湖上最有名的豪侠。
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在他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
他的人，铁面无私，公平公正；他的心，柔软细腻，容易动情。
伤心小枪，为世间伤透了心，仍持枪不屈。
看透了痛苦的真相，快乐的活着，石头里长出的花，极其柔软，又极其刚硬。
这样的人证，就是铁证。从他口中说出的事，就是真相。
“惊鸿剑燕飞，请教春秋笔落。”
“你太聪明了，我突然觉得还是杀了你好。”
“你不按计划办事，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是都成泡影了？”
“不，善谋局者，必能随机应变。”
“洛轻烟如此费尽心机的为你设局，你在她心里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人。”
“只要拿下了你，也许筹码也够了。”
“更何况，我突然不想死了。我原以为，为了她的重生，我甘愿付出生命。”
“但既然她能重生，我又何必去死呢。让一个人独留在世间，是何其残忍。”
燕飞默然，被司空无情的气机锁定，想故伎重演，跳入河中已不可能。
燕飞叹了口气。叹气往往代表着无奈，有无能为力的无奈，也有不愿如此的无奈。
无可奈何的是花落去，但花开堪折时，要不要直须折，是想不想的事。
“临死前，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裁云剑一天只能杀一个人。”
“云聚云散，剑如云。此剑薄如蝉翼，锋利无双，最适合一剑封喉。”
“此为聚态，而当剑身沾染了人血，就会转化为散态，此时剑身如草芥，不如一根枯木。”
“以我现在的剑道修为，只能持锋利之剑纵横江湖。以枯木为剑，尚差之甚远。”
“每杀一个人后，剑身上就会多出一层云影，不知道杀多少人后，才能呈现出完整的云图。”
“而这张云图，应该也是一张藏宝图，因为裁云剑来自于桃源。”
司空无情的袖筒崩碎，化为飞旋的暗器，呼啸突袭，两支春秋笔紧随其后，一笔定江山，一笔惊鬼神。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对于燕飞的秘密，司空无情越听越心惊。
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就没有了出手的勇气。
面对司空无情突然暴起的袭杀，燕飞还有时间说完一句话，“我一定会按剧本走下去，用裁云剑杀了你。”
司空无情看到了一只天青色的手，破碎的衣袖，手中的春秋笔，都如倦鸟归林般，被这只手一把握住。
全身真气如遇寒潮，瞬间被冻住，无法运转。
时值喉间微凉，口舌间泛起了一种甜味。
“你来自安然！”只有入了宗师榜的人，才知道荆棘密布间，双峰插云处的安然，代表着什么。
“光凭我的剑，确实杀不了你。但我这个人，还是能杀你的。”
“你安息吧，故事的开头虽然有点故弄玄虚，你们的表演也略显浮夸。但总体还算不错。”
“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故事的人，我喜欢写自己的故事。”
河中散落着不少摇橹船，燕飞纵身跃入一艘，随意躺下。
“轻烟，我们这次谁来藏，谁来找？”
喜欢捉迷藏的丫头，每次都会让自己找到。
有情人心中，都会住着一个有风的地方，那里藏着所有的秘密。
燕飞的摇橹船逆流而上，不是顺水往东，而是一路向西。
燕飞又有了微醺的感觉，杀了人后喝酒，还真是容易醉。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在梦中，燕飞又回到了和洛轻烟捉迷藏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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