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剑横空几番过
一个人的名，当活于世时，其所在之地，小之于一座山，大之于一座城，皆会颂其名。
当尘归尘，土归土后，名，或随风而逝，或隐入尘埃。
名垂青史，才是最大的名，然，又有几人得，又有几人可。
东京郊外十里地，满目青山，陌上菊花在风中摇曳，一群少年从花从中跑过，向山脚下急奔。
跑过菊花地，一个转角，一座已是断壁残垣，蛛丝焦炭的山庄映入眼帘。
一路上，时不时，有高来高去的人，如草上飞，如风飘絮，往山庄的方向而去。
一个长相清秀，双目灵动的少年挥了下手，10余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无竹，这些人都是冲着老乞丐来的吗？”问话者，虎头虎脑，比其他人都高出一头。
10余人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打满了补丁，但都干干净净，洗得发白，且都极不合身。
“阿虎，这个山庄往日都不会有其他人来，只有老乞丐以此为家，不是找他的，还会找谁。”
“可老乞丐整日疯疯癫癫的，难道他是江湖中的某个大人物？”
“他是谁不重要，他虽然疯疯癫癫，但照顾了我们三年。要不是他，我们早就饿死街头，冻死山中了。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亲人！”
“你们怕了吗？”宁无竹大吼一声。
“不怕！”少年们异口同声道，满脸坚毅，手上都持着木棍。
只有宁无竹和阿虎手中，拿着两把铁锈斑斑的剑，此时对视了一眼。
“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和阿虎先过去看看。”
“不行，我们众兄弟说好同生共死，怎么能只让你俩去。”
“不错，老乞丐又不是只交你俩剑法，我们也都是一起学的，只是没你俩练的好。”
“我们绝不会躲在一旁！”众少年齐齐踏前一步。
“别胡闹，看看你们手中拿着是什么。再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和阿虎去探探情况，到时要是拼命，绝不拦着你们。生死与共！”
“好！”众人轰然应诺，血气方刚，小小年纪根本无惧生死。
当两位少年小心翼翼来到破落的山庄前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很多人围着。
山庄的台阶上坐着三个人，生着一堆篝火，架着不少东西在烤，有山鸡，有蛇，甚至有老鼠。
在离篝火不远处，一匹瘦马在悠闲地吃着草，马背上还插着一面奇奇怪怪的旗子。
“来了来了，两个小鬼头，猴儿酒带来了吗？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宁无竹和阿虎警惕地打量着坐在老乞丐左右的两人，左边的人年纪稍长，看一眼就顿生好感，如云似玉；右边的人虽然年纪显小，那身上隐而不露的凌厉之意，让人一瞥之下，都感觉双目生疼。
但此时二人都是一脸的馋相，目不转睛盯着篝火上的烤肉，口水隐现。
“他们今天在城里还没收摊，让我俩先把猴儿酒送来。”
“那我可不管那些小兔崽子了，我只教一次，这最后一剑，你俩看清楚，回头教他们就行。”
老乞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根树枝，来到空地上，左三刺、右三刺、上三刺，下三刺，弯弯斜斜刺了十二剑。
“看清楚了吗？”把树枝一扔，接过两壶猴儿酒，兴高采烈地坐回到了台阶上，这架势，没看清楚，也不会再来一遍。
“三三不穷，六六不尽，九九归一，十方俱灭。”
“我只能接下九剑，飞哥你呢？”
“后三剑，非宗师级高手不能接。”
“左一，右二，上三，下一。不对，是右一，左二，上一，下三。好像也不对，哪一剑是第一剑？”
“移形换影，如雾似电，不知其所起，不知其所终，这十二剑可破尽天下剑法。”
“老人家，这一剑式可有名称？”
老乞丐抓了抓鸟窝般的头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记得了，要有个名称吗？那就叫剑十二好了。”
“你们是谁？”宁无竹沉声问道。
“我叫凌清秋，他叫燕飞，偶尔经过这，向老人家讨点吃的。”
“客气客气，来者是客，也就是些野味，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乞丐朗声笑道。
此时的好客模样，哪有半分疯癫的样子，宁无竹放下了一半的心。
“你们是江湖中人？”宁无竹紧张地握紧手中的锈剑。
凌清秋晃了晃短剑，“江湖人称无生剑的人就是我了，我哥人称惊鸿剑。”
宁无竹还想再问时，有十来个身影被抛在了空地上，每个人都发着呻吟，难以起身，正是刚才留在远处的那群少年。
随后人影绰绰，眨眼的功夫，山庄前出现了上百人。
宁无竹和阿虎大惊失色，跑到同伴面前，发现众人虽然难以起身，到没有缺胳膊少腿，松了口气。
“老人家，是不是可以吃了？”
老乞丐拿起一串老鼠，塞到凌清秋手中，燕飞拿到的则是山鸡。
“飞哥，要不我们换换？”
“老鼠肉能美容养颜，你长的比我俊俏，该你吃，别客气。”燕飞已经撕下一块大鸡腿，大快朵颐。
凌清秋此时恨不得拿剑在脸上划几道，人生第一次因模样俊俏，而被安排吃老鼠肉。
“你尝尝，山间的老鼠，肉质比较嫩，放心尝尝，哥不会骗你的。”
在江边村，就是吃鱼吃的要吐了，凌清秋也从没想过吃老鼠肉。
捏着鼻子，撕了一口，眼睛一亮，“不错啊，确实肉质鲜美。”
老乞丐则是直接撕下一节蛇肉，囫囵吞枣般地塞进嘴里。
“只有两壶酒，你俩分着喝。”扔过一壶给燕飞。
“真是百果所酿的猴儿酒，快哉，多谢老人家。”
燕飞刚喝了一口，就被凌清秋夺了过去，一大口下肚，极为舒坦。
周边围着上百人，三人却是吃得旁若无人，实在是太过美味，而不是心存蔑视。
“燕狗贼，你们果然在这里。”一位满脸寒霜的年轻女子跃众而出。
只是那张鹅蛋脸，纵然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是分外可爱。
凌清秋突然把猴儿酒递给了燕飞，有点失魂落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心跳有没有加快，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凌清秋把手放在胸口，“跳的很快，我只看到她一个人。”
燕飞吐出鸡骨头，灌了口酒，“明明有上百人，你只看到一人，是有那么一点味了。”
青嵋派太霞道人关门弟子，叶摇霜。
见二人不但没有回应，还对自己评头论足，大怒，“贼子，看剑。”
“叶姑娘，且慢动手！”
人群分开，熟悉的竹杖敲击声传来，叶摇霜转身行了一礼，“任大侠。”
“啊哟，瞎子，你还活着啊，是来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吗？”凌清秋回过神来，毫不留情的奚落。
“燕飞，没想到你在司空镇滥杀无辜，在登仙楼不顾大义，独自逃蹿，这才几天的时间，又做出了两起血案！”
啥玩意，燕飞差点被酒呛到，“你这瞎子用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了什么血案？”
“你与疯魔温良，狼狈为奸，残杀百姓，此事为急公好义的贾大侠亲眼目睹。幸好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才能在你们的血手下，捡回一命。”
“你在神庙中，不但杀了末名山庄的小先生公孙用，还杀了喜公子山重柳，现场还有太霞道人的佩剑，可见也是遇害于你手。”
“神庙中多人的剑伤都是惊鸿剑的独门剑伤，你还有何话好说？”
这番话听下来，燕飞都觉得这事是铁定的事实，人证物证，要啥有啥，忍不住问道，“你和温良不是同为司空无情门下？”
“温良滥杀成性，早已被逐出司空镇！”
“飞哥，这些事确实和我们都有关系，但不是这么个说法啊。”
“我说瞎子，在登仙楼要不是我们引开了蒙必泰和巴格达，你们岂能突围？”
“笑话，蒙必泰和巴格达都是宗师级高手，就凭你们两个人，如果真是被你们吸引走的，你们岂还能活命！”
这白的怎么能就这样变成黑的，凌清秋准备继续打嘴炮，辨明是非。
“阿秋，省点口水吧，这瞎子摆明了是要拿我们铸名。在登仙楼时，就说过这人不但眼瞎，心也是瞎的。”
“任大侠，何需与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客气，并肩子一起上，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我等替天行道，正道煌煌！”
人仗群胆，上百个江湖好汉在此，其中也不乏准一流的高手，甚至还有一流高手隐于其中。
杀了燕飞这个，近些日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恶徒，就可扬名立万，就是一身侠胆大英雄。
十几个人刀剑在手，冲撞了出来，从倒地的少年们身上而过，气机激荡，浑然不顾少年们的死活。
燕飞和凌清秋脸色一变，因为宁无竹和阿虎已经拔剑自卫。
而两个少年一拔剑，就自然被视为燕飞的同伙，错杀也不可放过。
但还不待二人出手相救，一道更快的身影已出现在了少年们的人群中，宁无竹和阿虎手中的剑，都到了老乞丐手中。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记忆的魔盒，错乱的片断，吞噬了心智，再也无法压抑。
两剑一合，并成了一剑，此时老乞丐背对着燕飞和凌清秋，两人看不到老乞丐的眼中，疯狂闪烁着和疯魔温良一样的红光。
像是血在烧，无边无际的血色吞噬了最后一丝清明，“你们好好看着，剑是这样杀人的！”
天地之大，从东到西是多远的距离，有一剑，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一剑横天！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但愿老死花酒间。”
剑光在纵横，癫狂在高歌，原来杀人也能如此的豪气冲云霄！悲壮哉！
“今来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和着老乞丐的高歌，燕飞亦纵情吟唱。
“飞哥！”凌清秋握剑的手在颤抖，兴奋地颤抖，“他是一剑横天燕北游！”
当尘归尘，土归土后，名，或随风而逝，或隐入尘埃。
名垂青史，才是最大的名，然，又有几人得，又有几人可。
东京郊外十里地，满目青山，陌上菊花在风中摇曳，一群少年从花从中跑过，向山脚下急奔。
跑过菊花地，一个转角，一座已是断壁残垣，蛛丝焦炭的山庄映入眼帘。
一路上，时不时，有高来高去的人，如草上飞，如风飘絮，往山庄的方向而去。
一个长相清秀，双目灵动的少年挥了下手，10余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无竹，这些人都是冲着老乞丐来的吗？”问话者，虎头虎脑，比其他人都高出一头。
10余人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打满了补丁，但都干干净净，洗得发白，且都极不合身。
“阿虎，这个山庄往日都不会有其他人来，只有老乞丐以此为家，不是找他的，还会找谁。”
“可老乞丐整日疯疯癫癫的，难道他是江湖中的某个大人物？”
“他是谁不重要，他虽然疯疯癫癫，但照顾了我们三年。要不是他，我们早就饿死街头，冻死山中了。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亲人！”
“你们怕了吗？”宁无竹大吼一声。
“不怕！”少年们异口同声道，满脸坚毅，手上都持着木棍。
只有宁无竹和阿虎手中，拿着两把铁锈斑斑的剑，此时对视了一眼。
“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和阿虎先过去看看。”
“不行，我们众兄弟说好同生共死，怎么能只让你俩去。”
“不错，老乞丐又不是只交你俩剑法，我们也都是一起学的，只是没你俩练的好。”
“我们绝不会躲在一旁！”众少年齐齐踏前一步。
“别胡闹，看看你们手中拿着是什么。再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和阿虎去探探情况，到时要是拼命，绝不拦着你们。生死与共！”
“好！”众人轰然应诺，血气方刚，小小年纪根本无惧生死。
当两位少年小心翼翼来到破落的山庄前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很多人围着。
山庄的台阶上坐着三个人，生着一堆篝火，架着不少东西在烤，有山鸡，有蛇，甚至有老鼠。
在离篝火不远处，一匹瘦马在悠闲地吃着草，马背上还插着一面奇奇怪怪的旗子。
“来了来了，两个小鬼头，猴儿酒带来了吗？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宁无竹和阿虎警惕地打量着坐在老乞丐左右的两人，左边的人年纪稍长，看一眼就顿生好感，如云似玉；右边的人虽然年纪显小，那身上隐而不露的凌厉之意，让人一瞥之下，都感觉双目生疼。
但此时二人都是一脸的馋相，目不转睛盯着篝火上的烤肉，口水隐现。
“他们今天在城里还没收摊，让我俩先把猴儿酒送来。”
“那我可不管那些小兔崽子了，我只教一次，这最后一剑，你俩看清楚，回头教他们就行。”
老乞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根树枝，来到空地上，左三刺、右三刺、上三刺，下三刺，弯弯斜斜刺了十二剑。
“看清楚了吗？”把树枝一扔，接过两壶猴儿酒，兴高采烈地坐回到了台阶上，这架势，没看清楚，也不会再来一遍。
“三三不穷，六六不尽，九九归一，十方俱灭。”
“我只能接下九剑，飞哥你呢？”
“后三剑，非宗师级高手不能接。”
“左一，右二，上三，下一。不对，是右一，左二，上一，下三。好像也不对，哪一剑是第一剑？”
“移形换影，如雾似电，不知其所起，不知其所终，这十二剑可破尽天下剑法。”
“老人家，这一剑式可有名称？”
老乞丐抓了抓鸟窝般的头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记得了，要有个名称吗？那就叫剑十二好了。”
“你们是谁？”宁无竹沉声问道。
“我叫凌清秋，他叫燕飞，偶尔经过这，向老人家讨点吃的。”
“客气客气，来者是客，也就是些野味，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乞丐朗声笑道。
此时的好客模样，哪有半分疯癫的样子，宁无竹放下了一半的心。
“你们是江湖中人？”宁无竹紧张地握紧手中的锈剑。
凌清秋晃了晃短剑，“江湖人称无生剑的人就是我了，我哥人称惊鸿剑。”
宁无竹还想再问时，有十来个身影被抛在了空地上，每个人都发着呻吟，难以起身，正是刚才留在远处的那群少年。
随后人影绰绰，眨眼的功夫，山庄前出现了上百人。
宁无竹和阿虎大惊失色，跑到同伴面前，发现众人虽然难以起身，到没有缺胳膊少腿，松了口气。
“老人家，是不是可以吃了？”
老乞丐拿起一串老鼠，塞到凌清秋手中，燕飞拿到的则是山鸡。
“飞哥，要不我们换换？”
“老鼠肉能美容养颜，你长的比我俊俏，该你吃，别客气。”燕飞已经撕下一块大鸡腿，大快朵颐。
凌清秋此时恨不得拿剑在脸上划几道，人生第一次因模样俊俏，而被安排吃老鼠肉。
“你尝尝，山间的老鼠，肉质比较嫩，放心尝尝，哥不会骗你的。”
在江边村，就是吃鱼吃的要吐了，凌清秋也从没想过吃老鼠肉。
捏着鼻子，撕了一口，眼睛一亮，“不错啊，确实肉质鲜美。”
老乞丐则是直接撕下一节蛇肉，囫囵吞枣般地塞进嘴里。
“只有两壶酒，你俩分着喝。”扔过一壶给燕飞。
“真是百果所酿的猴儿酒，快哉，多谢老人家。”
燕飞刚喝了一口，就被凌清秋夺了过去，一大口下肚，极为舒坦。
周边围着上百人，三人却是吃得旁若无人，实在是太过美味，而不是心存蔑视。
“燕狗贼，你们果然在这里。”一位满脸寒霜的年轻女子跃众而出。
只是那张鹅蛋脸，纵然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是分外可爱。
凌清秋突然把猴儿酒递给了燕飞，有点失魂落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心跳有没有加快，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凌清秋把手放在胸口，“跳的很快，我只看到她一个人。”
燕飞吐出鸡骨头，灌了口酒，“明明有上百人，你只看到一人，是有那么一点味了。”
青嵋派太霞道人关门弟子，叶摇霜。
见二人不但没有回应，还对自己评头论足，大怒，“贼子，看剑。”
“叶姑娘，且慢动手！”
人群分开，熟悉的竹杖敲击声传来，叶摇霜转身行了一礼，“任大侠。”
“啊哟，瞎子，你还活着啊，是来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吗？”凌清秋回过神来，毫不留情的奚落。
“燕飞，没想到你在司空镇滥杀无辜，在登仙楼不顾大义，独自逃蹿，这才几天的时间，又做出了两起血案！”
啥玩意，燕飞差点被酒呛到，“你这瞎子用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了什么血案？”
“你与疯魔温良，狼狈为奸，残杀百姓，此事为急公好义的贾大侠亲眼目睹。幸好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才能在你们的血手下，捡回一命。”
“你在神庙中，不但杀了末名山庄的小先生公孙用，还杀了喜公子山重柳，现场还有太霞道人的佩剑，可见也是遇害于你手。”
“神庙中多人的剑伤都是惊鸿剑的独门剑伤，你还有何话好说？”
这番话听下来，燕飞都觉得这事是铁定的事实，人证物证，要啥有啥，忍不住问道，“你和温良不是同为司空无情门下？”
“温良滥杀成性，早已被逐出司空镇！”
“飞哥，这些事确实和我们都有关系，但不是这么个说法啊。”
“我说瞎子，在登仙楼要不是我们引开了蒙必泰和巴格达，你们岂能突围？”
“笑话，蒙必泰和巴格达都是宗师级高手，就凭你们两个人，如果真是被你们吸引走的，你们岂还能活命！”
这白的怎么能就这样变成黑的，凌清秋准备继续打嘴炮，辨明是非。
“阿秋，省点口水吧，这瞎子摆明了是要拿我们铸名。在登仙楼时，就说过这人不但眼瞎，心也是瞎的。”
“任大侠，何需与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客气，并肩子一起上，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我等替天行道，正道煌煌！”
人仗群胆，上百个江湖好汉在此，其中也不乏准一流的高手，甚至还有一流高手隐于其中。
杀了燕飞这个，近些日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恶徒，就可扬名立万，就是一身侠胆大英雄。
十几个人刀剑在手，冲撞了出来，从倒地的少年们身上而过，气机激荡，浑然不顾少年们的死活。
燕飞和凌清秋脸色一变，因为宁无竹和阿虎已经拔剑自卫。
而两个少年一拔剑，就自然被视为燕飞的同伙，错杀也不可放过。
但还不待二人出手相救，一道更快的身影已出现在了少年们的人群中，宁无竹和阿虎手中的剑，都到了老乞丐手中。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记忆的魔盒，错乱的片断，吞噬了心智，再也无法压抑。
两剑一合，并成了一剑，此时老乞丐背对着燕飞和凌清秋，两人看不到老乞丐的眼中，疯狂闪烁着和疯魔温良一样的红光。
像是血在烧，无边无际的血色吞噬了最后一丝清明，“你们好好看着，剑是这样杀人的！”
天地之大，从东到西是多远的距离，有一剑，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一剑横天！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但愿老死花酒间。”
剑光在纵横，癫狂在高歌，原来杀人也能如此的豪气冲云霄！悲壮哉！
“今来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和着老乞丐的高歌，燕飞亦纵情吟唱。
“飞哥！”凌清秋握剑的手在颤抖，兴奋地颤抖，“他是一剑横天燕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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