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最后的尝试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一天的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返回了研究所，哈里森也在徐铭和白明星他们几个年轻人的鼓动下，向孙之闻提议，利用最后的假期一起去附近露营烧烤。孙之闻也没有犹豫，应允了他们的提议。虽然他自己更愿意待在实验室内，但还是架不住哈里森和徐铭的拉扯，跟随大家一起来到了不远处的山脚下。
九月初的天气依旧带着炎夏的余温，但这幽静的山脚下却没有一丝烈日炙烤的气息。在当地土生土长的徐铭，对这一片更是无比熟络，很快就带众人找到了一块适合露营的地方。
一簇簇低矮的灌木零星点缀着，几棵白桦树笔直的站在不远处，舞动着他们茂密的枝叶，脚下一片柔软，细看之下，青翠的小草间还夹杂着几种颜色各异的小花，继续望去，冒出的几块大石头，一直延伸到小溪旁，清澈的水流在巨石间欢快划过，哗啦、哗啦，石缝间，甚至可以看到几条小鱼和螃蟹正抢食一块不知从哪里流落而来的果肉，一切是如此的凌乱，却又如此的和谐。
一到这里，众人纷纷对徐铭的选择赞不绝口，临山靠水、景色优美。很快，大家就把帐篷和其他用具布置妥当，接下来，又分成几组，有的负责去拾柴生火，有的负责去溪边清洗，还有几个人突发奇想，决定去附近捕鱼打猎或者采些野果蘑菇，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
孙之闻实在不喜欢这种活动，只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众人嬉笑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这群跟着自己在偏僻研究所一待就是大半年的人，几乎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想想他们平时在实验室里严肃认真的样子，再看到眼前一幅幅挂满灿烂笑容的面庞，孙之闻也不禁笑了起来，如果有机会，这样的活动真应该多开展几次。
跟枯坐一旁的孙之闻比起来，哈里森就显得活跃热情的多了，他本身就是野营探险爱好者，有着丰富的户外生存经验。此时，他正向围着他的一群人讲述如何利用树枝和石块捕鱼、如何分辨动物痕迹、如何识别蘑菇和野果是否可以食用，还时不时穿插一些自己曾经的冒险经历，让这群几乎没有离开过学校和实验室的人都流露出浓浓的崇拜和羡慕之情。
天色逐渐变暗，一道道冒着香味和热气的美食被做了出来，哈里森不亏是有着丰富的求生经验冒险者，几个年轻人在他的指导下，真的抓来几条不小的鲜鱼还找到几种可以食用的野生蘑菇。众人围坐一起，在几个不甚明亮的旅灯中，享受这别样的晚餐。
“孙老师，给我们大家讲讲您跟哈里森教授同学时期发生的趣事吧。”
不知是谁率先开口，众人也都一起附和，孙之闻被这轻松愉悦的氛围感染，讲了几个留学时遇到的趣事，中间还有几个是关于哈里森的糗事，听得大家欢笑不断。
听到孙之闻讲自己曾经的糗事，哈里森当然也不甘示弱，向众人讲起了孙之闻的一些出丑经历，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时不时的一些肢体动作，一下子让众人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随后的时间，大家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讲述遇到的奇闻趣事，无形间，众人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了。
快乐的时光并不是短暂，因为他会存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伴随我们。
结束了这次露营，大家收拾好物品，清理完垃圾，便返回了研究所。深邃的夜空中，一弯月牙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西边那依旧绽放的星光，实际却早已经结束了自己的闪耀，留给我们的只是他曾经最辉煌的模样。
短暂的游玩，让重回岗位的众人都精神百倍，最佳观测时段已经临近尾期，或许是一周或许更长更短，大家都希望把握最后的机会，取得突破进展。
晨会过后，各自忙碌。
哈里森早在上次试验结束后，便征得孙之闻的同意，把最后一段怪异的数据发给了一个神秘的朋友，关于这个朋友的身份，哈里森并没有向孙之闻详细说明的意思，孙之闻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希望这个哈里森口中“疯子般的天才”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孙，你来看看这个。”众人都离开会议室后，哈里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孙之闻面前。
“这是？”
孙之闻疑惑的看着电脑屏幕，看了一阵之后，脸上的疑惑表情反而更重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他发的邮件有时候真的让人很难看懂，因为他喜欢在一个句子里使用好几种不同的语言，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遇到一些古代文字和加密符号，所以我才称呼他为‘疯子般的天才’，不过这次我们很幸运，他的回信用用到的语言我基本还是可以看懂的。”
说着，哈里森就把邮件中的内容大致向孙之闻翻译了一遍。听完哈里森的翻译，孙之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无比。
“哈里森，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疯子般的天才’，这种在电影中都不会出现的情况，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孙之闻苦笑着对哈里森说着，心里几乎已经放弃了哈里森说的这条求助之路。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方向，因为我了解他，他一定不会在这样的事上玩笑敷衍。”
哈里森坚定的语气让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孙之闻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哈里森，我现在是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相信他？”
“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孙，如果你信任我，请你尝试一下沿着他的思路继续突破，或许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孙之闻虽然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个毫无依据的推论之上，但是看到好友的坚持，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嗯，我会按照你朋友提供的思路继续研究一下，但是在没有证明这个方向切实有效之前，其他人还是要按照我们最后一次制定的计划进行，毕竟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说完，孙之闻也没有过多停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孙之闻离开的背影，哈里森的脸上有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为了让元如阳离开痛失双亲的伤心地，也为了给他换个轻松的环境，李丰带着元如阳来到了离县城一两百公里的海滨小镇，准备在接下来的几年和元如阳在这里生活并让他完成学业。舒缓的海风和温馨的生活节奏是抚平内心伤口的最好良药，而他们选择的小镇恰好两者兼备，这里也正巧就是孙之闻的家乡。哈里森在这里看到的白发老人和十几岁的男孩，正是李丰和元如阳。其实他们两拨人还是同一天到达的小镇，只不过前后脚的差距，并没有让几人相遇。
“疯子爷爷，您再给我讲一些当年航海的故事吧，昨天在海边看到远处的大船，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当水手去游历世界。”
李丰年轻的时候，因为时常会有一些大胆甚至让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于是大家都称呼他“李疯”，后来干脆直接叫他“李疯子”或者“疯子”，而他也乐得如此。从元如阳会说话开始，他就让元如阳称呼自己“疯子爷爷”，可能是元沐和李婷婷觉得这样称呼有些不尊重这位老人，还是坚持让小元如阳称呼他“李丰爷爷”。随着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也更加亲近，元如阳对他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李丰爷爷”、“李老师”，变成了如今的“疯子爷爷”，这也着实让李丰开心了许久。
“阳阳啊，疯子爷爷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时候并不是去航海，只是乘船去往欧洲，然后在欧洲游历一圈又乘船去了美国，而且一路上啊，我还晕船晕的厉害，想想都是丢人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你如果想坐大船的话，等下次放长假，疯子爷爷带你出海玩一趟，不过你到时候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个老家伙啊，哈哈哈……”
原本平日里表情严肃认真的李丰，每每跟元如阳说话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和蔼的笑容，甚至在提起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时，也依旧面带笑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并排走在洒满夕阳的马路上，任谁看到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关系亲密的爷孙，决然不会想到这是两个孤苦无依的飘零之人，世间事总是那么难以意料。
开学前的几天，一老一少两个人每天一起往返他们的新家和商店、杂货铺、五金店之间，准备在这段时间一起动手把这个有些老旧的房子和院子翻新改造一下。
很快到了开学的时间，在新的学校里，经历过悲剧的元如阳已经变得不太愿跟陌生人交谈，也包括了班上的新同学。但他的乖巧懂事和优异的成绩还是成为了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然而这样的性格表现，却往往更容易成为其他同学孤立的对象。
元如阳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管是老师的肯定、夸赞还是同学们私下的议论、孤立，都没让他感到太多的不适，仿佛他们根本没有走进这个少年的世界。其实也不仅是他们，自从父母遭遇车祸不幸离世之后，元如阳就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跟任何人接触，如果存在例外，那就只有李丰了。
无形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正在这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少年身上交替出现，没人知道这样下去会在他身上结出怎样的果实。
嘭嘭嘭，哈里森的房门突然被猛地敲响，正在睡梦中的哈里森也猛然惊醒，再次确认是有人敲自己的房门，确切地说应该是砸门后，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询问着一边走向门口。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刚一开门，就见头发凌乱的孙之闻从自己身边挤了进来。
“孙，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哈里森也被孙之闻的行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的记忆了，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老朋友如此失态。
“那个疯子，不，不，不，不，那个天才，也不是，总之就是你的那个朋友，他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始还觉得那是天方夜谭，真是井底之蛙……这是他的想法，这是我上次给你看的笔记本上的内容，居然连上了，连上了……”
孙之闻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语，加上刚刚的行为，让哈里森忽然感觉他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有些精神失常，赶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安慰起来。
“孙，你先冷静一下，放轻松，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还没有到彻底失败的时候，只要没有彻底失败，就还有成功的希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说罢，哈里森甚至还想给孙之闻一个安抚的拥抱。
孙之闻也被哈里森这莫名的话语和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推开哈里森。
“什么彻底失败，成功？当然会成功，而且这有可能是会改变世界的重大发现。”
两人没头没脑的几句交流下来，反而更加疑惑。哈里森只好先让孙之闻坐下来，自己去简单清洗然后又拿了两瓶冰水，这才坐下来。
“好了，孙，你冷静一下，慢慢说。”
九月初的天气依旧带着炎夏的余温，但这幽静的山脚下却没有一丝烈日炙烤的气息。在当地土生土长的徐铭，对这一片更是无比熟络，很快就带众人找到了一块适合露营的地方。
一簇簇低矮的灌木零星点缀着，几棵白桦树笔直的站在不远处，舞动着他们茂密的枝叶，脚下一片柔软，细看之下，青翠的小草间还夹杂着几种颜色各异的小花，继续望去，冒出的几块大石头，一直延伸到小溪旁，清澈的水流在巨石间欢快划过，哗啦、哗啦，石缝间，甚至可以看到几条小鱼和螃蟹正抢食一块不知从哪里流落而来的果肉，一切是如此的凌乱，却又如此的和谐。
一到这里，众人纷纷对徐铭的选择赞不绝口，临山靠水、景色优美。很快，大家就把帐篷和其他用具布置妥当，接下来，又分成几组，有的负责去拾柴生火，有的负责去溪边清洗，还有几个人突发奇想，决定去附近捕鱼打猎或者采些野果蘑菇，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
孙之闻实在不喜欢这种活动，只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众人嬉笑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这群跟着自己在偏僻研究所一待就是大半年的人，几乎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想想他们平时在实验室里严肃认真的样子，再看到眼前一幅幅挂满灿烂笑容的面庞，孙之闻也不禁笑了起来，如果有机会，这样的活动真应该多开展几次。
跟枯坐一旁的孙之闻比起来，哈里森就显得活跃热情的多了，他本身就是野营探险爱好者，有着丰富的户外生存经验。此时，他正向围着他的一群人讲述如何利用树枝和石块捕鱼、如何分辨动物痕迹、如何识别蘑菇和野果是否可以食用，还时不时穿插一些自己曾经的冒险经历，让这群几乎没有离开过学校和实验室的人都流露出浓浓的崇拜和羡慕之情。
天色逐渐变暗，一道道冒着香味和热气的美食被做了出来，哈里森不亏是有着丰富的求生经验冒险者，几个年轻人在他的指导下，真的抓来几条不小的鲜鱼还找到几种可以食用的野生蘑菇。众人围坐一起，在几个不甚明亮的旅灯中，享受这别样的晚餐。
“孙老师，给我们大家讲讲您跟哈里森教授同学时期发生的趣事吧。”
不知是谁率先开口，众人也都一起附和，孙之闻被这轻松愉悦的氛围感染，讲了几个留学时遇到的趣事，中间还有几个是关于哈里森的糗事，听得大家欢笑不断。
听到孙之闻讲自己曾经的糗事，哈里森当然也不甘示弱，向众人讲起了孙之闻的一些出丑经历，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时不时的一些肢体动作，一下子让众人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随后的时间，大家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讲述遇到的奇闻趣事，无形间，众人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了。
快乐的时光并不是短暂，因为他会存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伴随我们。
结束了这次露营，大家收拾好物品，清理完垃圾，便返回了研究所。深邃的夜空中，一弯月牙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西边那依旧绽放的星光，实际却早已经结束了自己的闪耀，留给我们的只是他曾经最辉煌的模样。
短暂的游玩，让重回岗位的众人都精神百倍，最佳观测时段已经临近尾期，或许是一周或许更长更短，大家都希望把握最后的机会，取得突破进展。
晨会过后，各自忙碌。
哈里森早在上次试验结束后，便征得孙之闻的同意，把最后一段怪异的数据发给了一个神秘的朋友，关于这个朋友的身份，哈里森并没有向孙之闻详细说明的意思，孙之闻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希望这个哈里森口中“疯子般的天才”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孙，你来看看这个。”众人都离开会议室后，哈里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孙之闻面前。
“这是？”
孙之闻疑惑的看着电脑屏幕，看了一阵之后，脸上的疑惑表情反而更重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他发的邮件有时候真的让人很难看懂，因为他喜欢在一个句子里使用好几种不同的语言，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遇到一些古代文字和加密符号，所以我才称呼他为‘疯子般的天才’，不过这次我们很幸运，他的回信用用到的语言我基本还是可以看懂的。”
说着，哈里森就把邮件中的内容大致向孙之闻翻译了一遍。听完哈里森的翻译，孙之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无比。
“哈里森，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疯子般的天才’，这种在电影中都不会出现的情况，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孙之闻苦笑着对哈里森说着，心里几乎已经放弃了哈里森说的这条求助之路。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方向，因为我了解他，他一定不会在这样的事上玩笑敷衍。”
哈里森坚定的语气让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孙之闻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哈里森，我现在是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相信他？”
“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孙，如果你信任我，请你尝试一下沿着他的思路继续突破，或许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孙之闻虽然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个毫无依据的推论之上，但是看到好友的坚持，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嗯，我会按照你朋友提供的思路继续研究一下，但是在没有证明这个方向切实有效之前，其他人还是要按照我们最后一次制定的计划进行，毕竟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说完，孙之闻也没有过多停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孙之闻离开的背影，哈里森的脸上有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为了让元如阳离开痛失双亲的伤心地，也为了给他换个轻松的环境，李丰带着元如阳来到了离县城一两百公里的海滨小镇，准备在接下来的几年和元如阳在这里生活并让他完成学业。舒缓的海风和温馨的生活节奏是抚平内心伤口的最好良药，而他们选择的小镇恰好两者兼备，这里也正巧就是孙之闻的家乡。哈里森在这里看到的白发老人和十几岁的男孩，正是李丰和元如阳。其实他们两拨人还是同一天到达的小镇，只不过前后脚的差距，并没有让几人相遇。
“疯子爷爷，您再给我讲一些当年航海的故事吧，昨天在海边看到远处的大船，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当水手去游历世界。”
李丰年轻的时候，因为时常会有一些大胆甚至让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于是大家都称呼他“李疯”，后来干脆直接叫他“李疯子”或者“疯子”，而他也乐得如此。从元如阳会说话开始，他就让元如阳称呼自己“疯子爷爷”，可能是元沐和李婷婷觉得这样称呼有些不尊重这位老人，还是坚持让小元如阳称呼他“李丰爷爷”。随着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也更加亲近，元如阳对他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李丰爷爷”、“李老师”，变成了如今的“疯子爷爷”，这也着实让李丰开心了许久。
“阳阳啊，疯子爷爷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时候并不是去航海，只是乘船去往欧洲，然后在欧洲游历一圈又乘船去了美国，而且一路上啊，我还晕船晕的厉害，想想都是丢人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你如果想坐大船的话，等下次放长假，疯子爷爷带你出海玩一趟，不过你到时候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个老家伙啊，哈哈哈……”
原本平日里表情严肃认真的李丰，每每跟元如阳说话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和蔼的笑容，甚至在提起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时，也依旧面带笑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并排走在洒满夕阳的马路上，任谁看到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关系亲密的爷孙，决然不会想到这是两个孤苦无依的飘零之人，世间事总是那么难以意料。
开学前的几天，一老一少两个人每天一起往返他们的新家和商店、杂货铺、五金店之间，准备在这段时间一起动手把这个有些老旧的房子和院子翻新改造一下。
很快到了开学的时间，在新的学校里，经历过悲剧的元如阳已经变得不太愿跟陌生人交谈，也包括了班上的新同学。但他的乖巧懂事和优异的成绩还是成为了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然而这样的性格表现，却往往更容易成为其他同学孤立的对象。
元如阳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管是老师的肯定、夸赞还是同学们私下的议论、孤立，都没让他感到太多的不适，仿佛他们根本没有走进这个少年的世界。其实也不仅是他们，自从父母遭遇车祸不幸离世之后，元如阳就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跟任何人接触，如果存在例外，那就只有李丰了。
无形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正在这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少年身上交替出现，没人知道这样下去会在他身上结出怎样的果实。
嘭嘭嘭，哈里森的房门突然被猛地敲响，正在睡梦中的哈里森也猛然惊醒，再次确认是有人敲自己的房门，确切地说应该是砸门后，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询问着一边走向门口。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刚一开门，就见头发凌乱的孙之闻从自己身边挤了进来。
“孙，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哈里森也被孙之闻的行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的记忆了，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老朋友如此失态。
“那个疯子，不，不，不，不，那个天才，也不是，总之就是你的那个朋友，他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始还觉得那是天方夜谭，真是井底之蛙……这是他的想法，这是我上次给你看的笔记本上的内容，居然连上了，连上了……”
孙之闻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语，加上刚刚的行为，让哈里森忽然感觉他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有些精神失常，赶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安慰起来。
“孙，你先冷静一下，放轻松，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还没有到彻底失败的时候，只要没有彻底失败，就还有成功的希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说罢，哈里森甚至还想给孙之闻一个安抚的拥抱。
孙之闻也被哈里森这莫名的话语和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推开哈里森。
“什么彻底失败，成功？当然会成功，而且这有可能是会改变世界的重大发现。”
两人没头没脑的几句交流下来，反而更加疑惑。哈里森只好先让孙之闻坐下来，自己去简单清洗然后又拿了两瓶冰水，这才坐下来。
“好了，孙，你冷静一下，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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