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春节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孙之闻的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无力。看看外面越来越浓烈的新年气息，又看看自己冷清的房间，孙之闻拿起来电话。
“爸，我明天一早回去，今年陪你们老两个在家过年。”
电话那头的孙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早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孙妈妈也兴奋的说明天要起早去市场，准备他最喜欢吃的几样菜。从回国任教到现在，已经有快十年，这一家人没能一起度过这个中国人心目中最重要的节日了。
这一晚，孙之闻辗转难眠。回想近几年的种种经历，从独自求学到学成归来，从默默无名到行业权威，从青葱稚气到年近不惑，他始终跟随梦想的脚步一刻不停。这些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挫折，也遇到过林林总总的善良和喜悦；有的如同鞭笞激励着他，有的如同港湾呵护着他，有的只是相伴同行让他在求索的道路上不会孤单。这些种种，让他一点点的沉淀，也学会了放慢脚步，虽说依旧充满了渴望与激情，却也开始尝试享受生活所赋予的温馨和快乐。这种蜕变，似乎在这段时间有了爆发。
第二天一早，天依旧灰暗，孙之闻忽然从沙发上惊醒。他似乎已经忘记昨晚是何时入睡的，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就泡了一杯清茶，坐在沙发上，想试着把之前和方春年谈的那些事重新梳理一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我怎么睡着了？”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刚走过5点，“还一下子睡了6、7个小时，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孙之闻一边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边自言自语。他试着努力回想昨晚的经过，明明是沏满的茶水，如今也已经被喝完，可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昨晚喝过，仿佛记忆在刚刚端着茶水坐下的那一刻被忽然斩断了。
看着面前已经喝完的茶水，茶杯壁上还挂着几片有些干了的茶叶，好像是被一个许久没有喝水的人一口气喝净，甚至还吞下了不少茶叶。孙之闻知道自己从来不会这样，即使再渴，他总是能保持克制，更何况昨晚他昨晚沏茶只是自己思考时的一种习惯，并不是真的需要用来解渴。
突然，孙之闻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还顺手把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一边仔细听着屋内有没有动静，一边轻手轻脚的向卧室走去。
“谁在里面。”
“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助你。”
“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将来后悔终身。”
孙之闻小心的查看着每个房间，还时不时大声说话，仿佛在跟谁交谈着，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原来，当孙之闻从沙发上醒来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太过疲累忘记了昨晚的事，随后发现茶杯的异常，让他意识到自己家里可能是进来小偷了，于是才有了这有些诡异的一幕。
“现在这治安这么好，我还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孙之闻一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一边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或许真实自己这团时间有些疲累，昨晚发生的事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了。”听着窗外逐渐喧闹的车流声，孙之闻也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
有人开玩笑的说，春运是这颗星球上最大规模的生物迁徙，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似乎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一个中国人回家过春节的脚步。一到车站，孙之闻就被这浩浩荡荡的返乡大军惊住了，毕竟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了，之前不是因为忙于学业就是在研究所进行科研工作，对他而言，春运更多的只是听到的一个词，如今也是切身体会了这份中国人独有的思乡之情。
辗转一天，终于在天黑时到达了县城汽车站，孙爸爸孙妈妈早已经在这里等着，虽然今年孙之闻已经回来第三次了，这比之前四五年加起来都还多，但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两位老人还是对能阖家团圆度过春节感到十分开心。
回家的路上，孙妈妈不停说着自己准备了哪些孙之闻最爱吃的东西，孙爸爸则一直说着孙之闻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似乎新年的氛围总能让人忘却一切，无论是烦恼还是疲乏，总会在这段时间内被悄然冲散。
最是人间烟火气，莫过于除夕夜一桌热腾腾的年夜饭了。记忆中的味道总会在这一刻被唤醒，无论繁杂或是简单、无论名贵或是朴实，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都将伴随着欢乐永远刻在每一个中国人最深的回忆中。这一晚，孙之闻的父亲难得高兴，拉着孙之闻陪他一起喝几杯。也许是最近有些疲累，也可能是这难得轻松的氛围，两杯酒下肚，孙之闻便已经有了醉意。看着他两眼有些迷离，孙妈妈不禁心疼起来。
“之闻啊，忙了一年了，今晚你就早点休息吧，别守夜了。”
听到孙之闻母亲的话，孙爸爸也笑着拍了拍已经趴在餐桌上的孙之闻，笑着说道：“你看你，才两杯就醉了，你老爸已经快七十了，喝个小半斤白酒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注意锻炼，身体还比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罢，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那一晚，孙之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母亲在厨房准备着各种各样的美食，父亲在门口忙着张贴喜庆的春联，而他则不停的穿梭其间，一会到门口帮父亲看看哪边的春联贴的有些高了，一会又到厨房帮母亲尝尝新出炉的糯米丸子……
一缕阳光洒进屋内，阵阵伴随祝福的喧闹声把孙之闻从梦境中拉了回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孙之闻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反映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回到了父母家中。
“我昨晚做梦了？而且这次的梦居然跟不是那个浓雾笼罩的诡异场景，我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过除了那个以外的梦境了。”孙之闻一边揉着扔有些疼痛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自从他第一次出现那个诡异梦境开始，这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做过其他的梦，或者是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做个其他梦，没想到这次回家过年居然发生了变化。“是我最近太累了还是上次跟方春年的交谈让我发生了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改变。”孙之闻正自言自语思所见，忽然听见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之闻，起床吃早饭了，一会去你大伯家给他拜年了。”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孙之闻的父亲推门进来，看着脸上还有些茫然的孙之闻笑着催促，“怎么，就昨晚那两杯酒，到现在还没醒过劲啊，上次你那个外国朋友过来的时候，记的你喝的可不止两杯啊，怎么这次就醉这么厉害，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说到这里，孙之闻的父亲急忙走到窗前，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
“爸，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过年在家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孙之闻一边安慰着面带忧虑的父亲，一边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
母亲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几个盘子里全是他最爱吃的佳肴。吃饭前，父亲还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满脸笑容的递到他的手中。
“别说你已经快四十了，不管你多大岁数，都是我们的孩子，等你有了孩子，这个红包你想要还不给你了。”
“你爸这个红包准备了都快十年了，估计你今年再不回来过年，他就要把这个红包给你寄过去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这么多年，他每年都盼着你能回家跟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
父母玩笑式的话，却让孙之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的自己已经快四十了，父母也都年逾古稀。虽说从未给过他这方面的压力，但看着父母望向别人享受天伦之乐时艳羡的眼神，孙之闻总会觉得这些年亏欠他们太多。
然而不管什么样的烦恼，总会在大年初一这一声声拜年中烟消云散。还没等到自己一家人出门拜年，孙之闻家的房门就已经被敲响了。
“爸，我明天一早回去，今年陪你们老两个在家过年。”
电话那头的孙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早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孙妈妈也兴奋的说明天要起早去市场，准备他最喜欢吃的几样菜。从回国任教到现在，已经有快十年，这一家人没能一起度过这个中国人心目中最重要的节日了。
这一晚，孙之闻辗转难眠。回想近几年的种种经历，从独自求学到学成归来，从默默无名到行业权威，从青葱稚气到年近不惑，他始终跟随梦想的脚步一刻不停。这些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挫折，也遇到过林林总总的善良和喜悦；有的如同鞭笞激励着他，有的如同港湾呵护着他，有的只是相伴同行让他在求索的道路上不会孤单。这些种种，让他一点点的沉淀，也学会了放慢脚步，虽说依旧充满了渴望与激情，却也开始尝试享受生活所赋予的温馨和快乐。这种蜕变，似乎在这段时间有了爆发。
第二天一早，天依旧灰暗，孙之闻忽然从沙发上惊醒。他似乎已经忘记昨晚是何时入睡的，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就泡了一杯清茶，坐在沙发上，想试着把之前和方春年谈的那些事重新梳理一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我怎么睡着了？”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刚走过5点，“还一下子睡了6、7个小时，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孙之闻一边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边自言自语。他试着努力回想昨晚的经过，明明是沏满的茶水，如今也已经被喝完，可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昨晚喝过，仿佛记忆在刚刚端着茶水坐下的那一刻被忽然斩断了。
看着面前已经喝完的茶水，茶杯壁上还挂着几片有些干了的茶叶，好像是被一个许久没有喝水的人一口气喝净，甚至还吞下了不少茶叶。孙之闻知道自己从来不会这样，即使再渴，他总是能保持克制，更何况昨晚他昨晚沏茶只是自己思考时的一种习惯，并不是真的需要用来解渴。
突然，孙之闻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还顺手把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一边仔细听着屋内有没有动静，一边轻手轻脚的向卧室走去。
“谁在里面。”
“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助你。”
“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将来后悔终身。”
孙之闻小心的查看着每个房间，还时不时大声说话，仿佛在跟谁交谈着，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原来，当孙之闻从沙发上醒来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太过疲累忘记了昨晚的事，随后发现茶杯的异常，让他意识到自己家里可能是进来小偷了，于是才有了这有些诡异的一幕。
“现在这治安这么好，我还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孙之闻一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一边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或许真实自己这团时间有些疲累，昨晚发生的事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了。”听着窗外逐渐喧闹的车流声，孙之闻也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
有人开玩笑的说，春运是这颗星球上最大规模的生物迁徙，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似乎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一个中国人回家过春节的脚步。一到车站，孙之闻就被这浩浩荡荡的返乡大军惊住了，毕竟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了，之前不是因为忙于学业就是在研究所进行科研工作，对他而言，春运更多的只是听到的一个词，如今也是切身体会了这份中国人独有的思乡之情。
辗转一天，终于在天黑时到达了县城汽车站，孙爸爸孙妈妈早已经在这里等着，虽然今年孙之闻已经回来第三次了，这比之前四五年加起来都还多，但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两位老人还是对能阖家团圆度过春节感到十分开心。
回家的路上，孙妈妈不停说着自己准备了哪些孙之闻最爱吃的东西，孙爸爸则一直说着孙之闻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似乎新年的氛围总能让人忘却一切，无论是烦恼还是疲乏，总会在这段时间内被悄然冲散。
最是人间烟火气，莫过于除夕夜一桌热腾腾的年夜饭了。记忆中的味道总会在这一刻被唤醒，无论繁杂或是简单、无论名贵或是朴实，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都将伴随着欢乐永远刻在每一个中国人最深的回忆中。这一晚，孙之闻的父亲难得高兴，拉着孙之闻陪他一起喝几杯。也许是最近有些疲累，也可能是这难得轻松的氛围，两杯酒下肚，孙之闻便已经有了醉意。看着他两眼有些迷离，孙妈妈不禁心疼起来。
“之闻啊，忙了一年了，今晚你就早点休息吧，别守夜了。”
听到孙之闻母亲的话，孙爸爸也笑着拍了拍已经趴在餐桌上的孙之闻，笑着说道：“你看你，才两杯就醉了，你老爸已经快七十了，喝个小半斤白酒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注意锻炼，身体还比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罢，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那一晚，孙之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母亲在厨房准备着各种各样的美食，父亲在门口忙着张贴喜庆的春联，而他则不停的穿梭其间，一会到门口帮父亲看看哪边的春联贴的有些高了，一会又到厨房帮母亲尝尝新出炉的糯米丸子……
一缕阳光洒进屋内，阵阵伴随祝福的喧闹声把孙之闻从梦境中拉了回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孙之闻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反映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回到了父母家中。
“我昨晚做梦了？而且这次的梦居然跟不是那个浓雾笼罩的诡异场景，我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过除了那个以外的梦境了。”孙之闻一边揉着扔有些疼痛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自从他第一次出现那个诡异梦境开始，这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做过其他的梦，或者是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做个其他梦，没想到这次回家过年居然发生了变化。“是我最近太累了还是上次跟方春年的交谈让我发生了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改变。”孙之闻正自言自语思所见，忽然听见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之闻，起床吃早饭了，一会去你大伯家给他拜年了。”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孙之闻的父亲推门进来，看着脸上还有些茫然的孙之闻笑着催促，“怎么，就昨晚那两杯酒，到现在还没醒过劲啊，上次你那个外国朋友过来的时候，记的你喝的可不止两杯啊，怎么这次就醉这么厉害，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说到这里，孙之闻的父亲急忙走到窗前，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
“爸，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过年在家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孙之闻一边安慰着面带忧虑的父亲，一边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
母亲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几个盘子里全是他最爱吃的佳肴。吃饭前，父亲还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满脸笑容的递到他的手中。
“别说你已经快四十了，不管你多大岁数，都是我们的孩子，等你有了孩子，这个红包你想要还不给你了。”
“你爸这个红包准备了都快十年了，估计你今年再不回来过年，他就要把这个红包给你寄过去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这么多年，他每年都盼着你能回家跟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
父母玩笑式的话，却让孙之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的自己已经快四十了，父母也都年逾古稀。虽说从未给过他这方面的压力，但看着父母望向别人享受天伦之乐时艳羡的眼神，孙之闻总会觉得这些年亏欠他们太多。
然而不管什么样的烦恼，总会在大年初一这一声声拜年中烟消云散。还没等到自己一家人出门拜年，孙之闻家的房门就已经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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