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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党相争-第三章 仇恨,刺王杀驾!

    乾清宫外,早朝威仪的钟声依旧回荡在汉白玉广场上。天盛皇帝赵光义坐在龙椅上,听着太子陈述着难民一事,眉头紧皱,双拳不自觉握紧了座椅上的龙头。底下的大臣也都是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张居岳和皇帝都知道有大量难民涌入京城,然而有的事情不放在明面上说就和没有发生一样,放在了明面上便是有一千斤重,谁也担不起着流民惨死第责任,叶蓟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王濛是哪根筋搭错了,将这件事捅到了太子那里。但下一秒又理了理衣袖,眼中示意张居岳大胆去说便事。

    张居岳见此,便也率先出班,将昨日早已经私下向皇帝禀告过第内容再一次当着文武百官第面说了一遍:“禀告圣上,户部的钱粮早已系数发往山西,甘肃,陕西三省,相关奏本也已经递交内阁。”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丞相叶蓟。

    叶蓟有恃无恐的出班说:“户部的奏疏内阁早已收到,同时山西,陕西二省也均已上报地方情况,妥善处理。臣实不知为何甘肃却发生流民千里的惨状,且因北蛮战事,甘肃总督的奏本多直接报往兵部,而后才递交内阁,军情入火,内阁也莫敢言。甘肃之事恐怕只有兵部知道。”

    一旁的兵部尚书刘敖听这话中话里有话,分明直指自己越权内阁,结党营私,心中对内阁和户部积蓄已久的怒气喷涌而出,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兵部前不久收到甘肃的折子,甘肃的赈灾款项分明都发了,你们却到这来栽赃。内阁和户部这帮酸腐书生,贪污枉法,处处克扣边军粮饷,老子的将士们以稻草裹衣,冻死的人不计其数,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翰林书院祭酒王濛听罢这话,愤然不平:“大胆!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朝的将士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将士。况且谁不知道那孙承宗本就是个刺面囚徒,拥兵自重,难说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奸人指示,上下勾结,徇私枉法。”

    刘敖本也是当年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建立了如今大乾第基业,先帝在时本就赐他配刀入朝,赞拜不名,想当年先帝在时何等殊荣,这帮文臣屁都不敢放一个,然而先帝暴毙军中,新君登基明里暗里削他军权,这帮文官也像狗一样追着他不放,此时听罢这话,这些年来第怨气一起涌上心头,如果保不住孙承宗,也就保不住北方边关,保不住北府军,更保不住他风雨飘摇中的刘家,他竟怒拔剑指着那小官:“你这不入流的小官,又是什么东西。蝇营狗苟,自恃清高。我们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没有当年平定中原五省,哪有你这不入流的小官今天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资格!”

    王濛将身子凑向刘敖的宝剑:“刘将军今天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知道刘将军说的是孙承宗,还是谁。刘将军要杀便杀,你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把刀都拔了出来,眼中还有皇上嘛,你杀的了我,你杀第了这满朝第忠义之士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易鸿毛。”言罢,更是将脖子高高昂起,刘敖也是怒气便要用刀砍去

    皇帝放下内阁送上来的奏折,冷冷的看着朝廷下的一幕,怒斥道:“住手!你们你心中还有朕在吗!”

    就在这时,殿外也传来了老妇人阴阳怪气的笑声:“就是,吵什么吵。不是给你们的仁君圣主蒙羞吗?”,下一秒两个将士被从殿外扔了进来,皆是拧断脖子,手段阴毒残忍。

    皇帝看着那老妇人披头散发,一步步走向殿内,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老妇人眼如枯井,撇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太子叹气道:“倒是有几分仁君的样子,只可惜当不得大用,也是天要亡你这负恩的一朝。皇上可还记得用不加赦这句话。”

    老妇人走到王濛身边,用拐杖轻轻碰了他的腿,笑着示意让路,王濛读了半辈子书,此时却也绝不愿做个贪生怕死第小人,大义凛然的拦住了那老妇人,老妇人见状也不客气只是一拐将其震退数步,却那王濛倒地之时怒骂:“你这妖人,胆敢作祟,休要伤害皇上。”再打算爬起来时,已经感觉静脉苏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老妇人继续望着皇帝:“想来过去我从这宫中走进来,又从这宫中走出去。我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不要说皇帝不记得,这么多年连我都记不清了。但你只要记住,今天就是找你报仇的时候!”

    大殿外乌云密布,大雪裹挟着雨水再次冲刷着这个世界,宫外无数的禁军也已经围了进来,铠甲上的雨水嘀嗒嘀嗒的落在了大殿地面第金龙之上。老妇人将拐杖向皇帝扔去,那拐杖瞬间裹挟住阴风,荡起文臣的长袍,骇人无比。刘敖见此,不假思索向那老妇砍去,宝刀出窍,虎啸乍起,刘敖翻身砍去,猛虎成型,扑向那阴风,刀光火石间,那拐杖被砍的打碎。刘敖也是后腿数步,气喘吁吁,踩在御阶上道:“有点本事”。刘敖继续挥刀向那老妇砍去,刀刀刚猛有力,如猛虎出山。老妇人见状双手做爪状打出真气,颗颗骷髅扑向那刀。刘敖表面威风不减,双手却被震的微颤,一个闪身间便中了一爪,身上便剧痛无比,如白蚁蚀心,心中暗想好阴毒的武功。

    刘敖捂了捂胸口,调动自身的天罡正气于刀身,如猛虎般向前扑去。皇帝见状,也挥手示意,殿外围着的披甲军扔出飞爪,砸向那老妇身后,老妇正专心和刘敖缠斗,挥动真气想要抵挡住刘敖的天罡正气,躲闪不及,被震的一口鲜血喷出。刘敖见正是机会,一招虎啸山林,真气涌动,扑向老妇。人刀相撞时,老妇口含鲜血冷笑道:“天意啊,天意,人人都说刘将军意欲谋反,想不到今天出起手来,我看倒是忠心如狗,不减当年,只是刘将军以为你能有好下场吗?我们都是一样的,都一样,都一样……”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刘敖耗尽气力,瘫坐在地,吓破了胆的群臣也都重拾衣帽,站在了原位,刚刚的难民一事,无人再提,一时殿内鸦雀无声,大内侍卫撕开那老妇人的衣服,内壁中狼纹赫然在目,此乃北朝图腾,朝臣无不悚然侧目。

    皇帝坐回座位,冷冷的看向太子:“他就是你带进宫佐证的难民?”

    太子一时间诚惶诚恐,跪倒在地碰命第磕头:“儿臣实不知此人是乱党,儿臣万死,请父王责罚。”皇帝看着朝堂下第这个儿子笑了:“倒是连反贼都知道太子党仁义之名。”

    此时燕王赵载基出班怒道:“北朝小儿这般无礼,在边关掳掠我百姓,现在竟然行刺到了朝堂之上,儿臣请求父皇发兵与北朝一站。”言罢,兵部的堂官和不少楚王党之人尽数下跪请战,王濛等翰林学士也引前朝旧事支持开战,一时间压力全到了以叶蓟为首的清流党这边。

    张居岳此时一改平日沉默不语的态度并未等叶蓟说话,却已经率先奏报到:“此时断不可冒然开战,内库粮饷之事不说,且现在野有饿殍,若冒然开战之恐于国有变。”

    这话一说完,王濛怒斥道:“现在人心战,从我们这些读书人到边关将士都有为国一死之心,而你们苟且求和,为小利而不顾大害,为私欲而不顾边关苍生,这样丧权辱国是要做千古罪人吗!”

    大皇子楚王赵载钦见状可以为舅舅刘敖和孙承宗开脱也说到:“先帝在位时四方为定,然而敢于北蛮一战,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才保得中原平安,现如今李承宪练兵有方,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愿往边关和李将军共同领兵,分兵两路直逼北朝大营。”这李承宗本是刘敖旧部,而楚王赵载钦之母云妃又是刘敖之女,朝臣无人不知此为一党,现在大皇子说出这样的话,既是想借此替李承宪开脱,也是希望染指北府军权。

    王濛听了这话又转身面向楚王一党继续开喷:“李承宗难民一事有罪当罚,臣认为他断不可继续在任甘肃总督一职。此等刺面之人安可领甘肃军政大权。”

    一时间朝堂之上七嘴八舌吵开了锅。

    大太监李德全悄悄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下去,而后自己站了起来。他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些臣子,想起来自己少时于史书中看遍的历代君主,有雄才伟略,文治武功者如圣祖,光武,也难逃毁誉参半;有矜矜业业,国中无事者如中宗,仁宗,却终落得个籍籍无名;有治国无方,国亡身死者如炀帝,思宗者,骂名中也有几分美誉。他看着这龙椅,自从当年登基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未必名满天下,可闹剧一幕接着一幕,后世之人又将如何议论呢。

    天盛帝清了清嗓子:“万方有罪,罪在朕恭。又内阁拟旨从内库拨款到甘肃赈灾,四境流民各地州县务必妥善安排。撤去太子开府仪同三司一职,甘肃总督李承宗治境无方,命其于乾元节前返京述职,由楚王任甘肃总督,北府军由游骑将军狄云统领。”此话一出,丞相叶蓟瞬间觉得头猛的一声炸了,没有开府仪同三司一职无异于太子被废,李承宗虽然被罢免了甘肃总督一职,可是大皇子担任甘肃总督,终究还是李家人罢了,看来今天刘敖不仅救了皇帝,也救了他自己,到头来倒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他更恨,恨王濛那条疯狗乱咬,让这件事把太子给牵扯了进来,什么孤植之臣,叶蓟心中怕坏国家百年大事的人到头来就是他罢了。

    皇帝言罢,在李德全的陪同下向内宫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胆怯的眼神之中“太子去崇文门看看你的那些拥护者吧,替朕告诉他们,朕已经把孙承宗给罢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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