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轻时谁没有梦想？
苏凌不由笑道：
“俞老师有点重文轻商，商人子弟也有积极向上，勤奋好学的孩子嘛。”
俞立克摆摆手，“我不是说不收商人子弟，我是怕这种人娇生惯养，好逸恶劳，学业不精考不出高分，砸我的牌子不说，你朋友也会埋怨你，这会对你以后发展不利。”他其实也在为苏凌考虑。
苏凌说：“俞老师不必担心，学习是自主的事情，这个道理宁老板自然很清楚。”
俞立克想了想，说道：
“那好，你让他孩子来见我吧。”
苏凌坏笑道：
“学费你可以上浮百分之二十，学生肉疼了，才有动力学习。”
“好主意，就这么敲定了。”俞立克转移话题，“你不参加毕业分配，父母都同意吗？”
苏凌点点头，“他们总算同意了，不过内心还是希望我有个单位，这样安稳一些。”
“你这样性格的人，去社会上闯一闯，也许真能闯出一条路来。”俞立克说，“我要是年轻十岁，也不会这样安于现状的。”
他叹口气，眼神似有无限遗憾。
苏凌深知这位中年人的感叹发自内心，决不是无病呻吟。
谁年轻时没有梦想？
谁年轻时没有杀出一条血路的激情？
俞立克自然也不例外。
苏凌庆幸自己19岁就得到了实现自我的机会。
俞立克眼神复杂看着苏凌，说道：
“学校本来要把你毕业分配的事，作为典型在全校通报批评，我找教育局一个同学说情，才拦下这事。毕业前，你尽量低调一些，不要过多谈论经商细节，免得树大招风，节外生枝。”
苏凌没想到自谋职业，减轻国家负担，反而会遭到学校批评。
学校的做法，实在有点令人啼笑皆非。
在九十年代，国家彻底改革大学生分配制度，实行双向选择、自主择业政策。
我苏凌自主择业，其实是先行一步，值得表扬才是啊。
苏凌从俞立克办公室出来，去学校公用电话亭给姐夫平国盛打了电话。
在没有手机的年代，玻璃搭建的公用电话亭，成为大学生对外联络的首选之地。
拨通平国盛办公室的电话，苏凌讲了自己通过艰辛努力，才说服俞立克答应辅导宁礼庚儿子的事。
“苏凌，你效率真高，这么快就办成了。这样吧，下午他请你在明月楼吃饭，到时候你直接告诉他，让他记着你的人情。”平国盛人情练达说道：
“下午四点半，宁礼庚派巴依尔（宝马）车在校门口接你，咱们下午再会。”
苏凌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他转身正要走出电话亭，透过电话亭茶色玻璃，看见两女一男走过来。
面容白皙靓丽，长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是陈楠兮，另一个身段高挑，五官棱角分明，长相有点欧化的女孩，名叫刘晓玉。
她俩是全班男生眼中评分九份以上的女生。
男生谢文采，长得浓眉大眼，文质彬彬，看起来很有涵养的样子。
他们都本地人，也是苏凌的高中同学，同时考进这所著名高校。
按常人的说法，他们四人算是缘分不浅的老同学了。
这三人走到电话亭边上，停下脚步。
阳光照射在电话亭茶色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电话亭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电话亭里的人。
苏凌却能很清楚电话亭外面的所有人。
苏凌刚要走出电话亭，忽听谢文采说：
“谁知道苏凌在不在宿舍，你们和他联系过吗？”
刘晓玉说：“上周我打电话约他，说好今天在学校见面的。”
“苏凌这小子狡猾的很，他说得十句话，有三句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了。”谢文采撇着嘴说：
“不如我们给他宿舍打个电话，如果他在，就让他下楼来这里会合，免得我们大老远去宿舍找他，人家又出门潇洒去了。”
苏凌撇嘴冷笑。
高中毕业都四年了，谢文采还不屈不挠保持着他小肚鸡肠的尿性，也是醉了。
陈楠兮不太赞同，“苏凌说他在学校，肯定不会出门。”她柔声说。
苏凌隔着茶色玻璃，盯着电话亭外的陈楠兮，心脏怦怦直跳。
女大十八变。
陈楠兮现在姿色，绝对更胜高中一筹。
她眼睛还是那样清澈明亮，皮肤更是白皙细嫩，水灵的像瓷娃娃一样。
苏凌眼中一热，陈楠兮的身段，明显有了凹凸曲线，不再是中学那个娇弱的小姑娘了。
她初中就占据了校花榜头名位置，一直到高中毕业，无人撼动。
高中时，苏凌就对陈楠兮心向往之，每次上学路上，都期待能与陈楠兮偶遇。
他最喜欢的偶遇，是走在陈楠兮身后，欣赏着陈楠兮袅娜的背影，然后......想入非非。
可惜苏凌屡次勾引未果，直到后来两人考到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苏凌孜孜以求，陈楠兮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两人的恋情似有似无。
八十年代初年轻人谈恋爱，远比现在要保守的多。
1979年5月，《大众电影》在第5期封底刊登法国影片《水晶鞋与玫瑰花》中王子与灰姑娘接吻剧照。
一个读者给编辑部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愤怒。
《大众电影》全文刊登这封信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收到来信来稿11200余封，这场大讨论变成了“思想解放”的大讨论。
所以八十年代初，男女恋爱极具隐私性，街上根本看不到年轻男女搂抱互啃的画面。
年轻人互诉衷肠的主要方式，是写封情书装在信封，贴上邮票寄给对方。
苏凌大一时，不屈不挠对陈楠兮发动攻势。
他用比较欧化的文艺腔，给陈楠兮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情书，声称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吃饭睡眠上课，请她务必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施以援手，将自己从茶饭不思、失眠翘课的危险中拯救出来。
陈楠兮把苏凌的情书装在一个更大信封里寄还给苏凌，并在情书最后一页背面写道：
“请专心学习，本人大学期间不谈恋爱。”
陈楠兮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家教极严。
八十年代，很多家长反对孩子在大学谈恋爱。
大学毕业分配很残酷，恋爱双方一旦工作分配到异地，恋爱之花很快就会枯萎。
所以，陈楠兮大学四年一直坚持不谈恋爱。
陈楠兮像个冰美人一样，与苏凌保持着距离。
苏凌和陈楠兮的近距离交往，也就仅限于每年三、四次的同学聚会。
时间久了，苏凌的热情像长夜余火，逐渐消褪。
他以为自己与陈楠兮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刻，近距离观察陈楠兮，苏凌怦然心动，心中涌起一股大面积的温暖，陈楠兮的存在，让他陶醉不已。
原来自己一直贼心不死啊。
苏凌嘴角一翘，露出惯有的坏笑。
陈楠兮，你大学就要毕业了，还有什么借口不谈恋爱？
苏凌决定不能放任陈楠兮任人采摘了。
“我是她唯一的保护人，她只能属于我！”苏凌霸道地想。
电话亭外面三个同学商议片刻，两个女孩同意了谢文采的意见，决定给苏凌宿舍楼层打电话。
谢文采从裤兜潇洒地抽出一张电话卡。
“我来打电话吧。”谢文采说，“我爸才送我100元零花钱。”
苏凌轻轻推开电话亭的玻璃门。
“哎呦，你们刚过来吧？”苏凌故作意外，“不好意思，我刚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才看见你们过来。”
陈楠兮瞟一眼苏凌，脸色骤冷，撩一下额头的刘海，挪开眼光朝对面教学楼望去，装作没有听见苏凌的话。
苏凌看着谢文采手里拿着的钢镚儿，说道：
“你这手里零钱蛮多呀，拿来哥借用一下，我跟女朋友还没聊够呢。”
“俞老师有点重文轻商，商人子弟也有积极向上，勤奋好学的孩子嘛。”
俞立克摆摆手，“我不是说不收商人子弟，我是怕这种人娇生惯养，好逸恶劳，学业不精考不出高分，砸我的牌子不说，你朋友也会埋怨你，这会对你以后发展不利。”他其实也在为苏凌考虑。
苏凌说：“俞老师不必担心，学习是自主的事情，这个道理宁老板自然很清楚。”
俞立克想了想，说道：
“那好，你让他孩子来见我吧。”
苏凌坏笑道：
“学费你可以上浮百分之二十，学生肉疼了，才有动力学习。”
“好主意，就这么敲定了。”俞立克转移话题，“你不参加毕业分配，父母都同意吗？”
苏凌点点头，“他们总算同意了，不过内心还是希望我有个单位，这样安稳一些。”
“你这样性格的人，去社会上闯一闯，也许真能闯出一条路来。”俞立克说，“我要是年轻十岁，也不会这样安于现状的。”
他叹口气，眼神似有无限遗憾。
苏凌深知这位中年人的感叹发自内心，决不是无病呻吟。
谁年轻时没有梦想？
谁年轻时没有杀出一条血路的激情？
俞立克自然也不例外。
苏凌庆幸自己19岁就得到了实现自我的机会。
俞立克眼神复杂看着苏凌，说道：
“学校本来要把你毕业分配的事，作为典型在全校通报批评，我找教育局一个同学说情，才拦下这事。毕业前，你尽量低调一些，不要过多谈论经商细节，免得树大招风，节外生枝。”
苏凌没想到自谋职业，减轻国家负担，反而会遭到学校批评。
学校的做法，实在有点令人啼笑皆非。
在九十年代，国家彻底改革大学生分配制度，实行双向选择、自主择业政策。
我苏凌自主择业，其实是先行一步，值得表扬才是啊。
苏凌从俞立克办公室出来，去学校公用电话亭给姐夫平国盛打了电话。
在没有手机的年代，玻璃搭建的公用电话亭，成为大学生对外联络的首选之地。
拨通平国盛办公室的电话，苏凌讲了自己通过艰辛努力，才说服俞立克答应辅导宁礼庚儿子的事。
“苏凌，你效率真高，这么快就办成了。这样吧，下午他请你在明月楼吃饭，到时候你直接告诉他，让他记着你的人情。”平国盛人情练达说道：
“下午四点半，宁礼庚派巴依尔（宝马）车在校门口接你，咱们下午再会。”
苏凌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他转身正要走出电话亭，透过电话亭茶色玻璃，看见两女一男走过来。
面容白皙靓丽，长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是陈楠兮，另一个身段高挑，五官棱角分明，长相有点欧化的女孩，名叫刘晓玉。
她俩是全班男生眼中评分九份以上的女生。
男生谢文采，长得浓眉大眼，文质彬彬，看起来很有涵养的样子。
他们都本地人，也是苏凌的高中同学，同时考进这所著名高校。
按常人的说法，他们四人算是缘分不浅的老同学了。
这三人走到电话亭边上，停下脚步。
阳光照射在电话亭茶色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电话亭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电话亭里的人。
苏凌却能很清楚电话亭外面的所有人。
苏凌刚要走出电话亭，忽听谢文采说：
“谁知道苏凌在不在宿舍，你们和他联系过吗？”
刘晓玉说：“上周我打电话约他，说好今天在学校见面的。”
“苏凌这小子狡猾的很，他说得十句话，有三句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了。”谢文采撇着嘴说：
“不如我们给他宿舍打个电话，如果他在，就让他下楼来这里会合，免得我们大老远去宿舍找他，人家又出门潇洒去了。”
苏凌撇嘴冷笑。
高中毕业都四年了，谢文采还不屈不挠保持着他小肚鸡肠的尿性，也是醉了。
陈楠兮不太赞同，“苏凌说他在学校，肯定不会出门。”她柔声说。
苏凌隔着茶色玻璃，盯着电话亭外的陈楠兮，心脏怦怦直跳。
女大十八变。
陈楠兮现在姿色，绝对更胜高中一筹。
她眼睛还是那样清澈明亮，皮肤更是白皙细嫩，水灵的像瓷娃娃一样。
苏凌眼中一热，陈楠兮的身段，明显有了凹凸曲线，不再是中学那个娇弱的小姑娘了。
她初中就占据了校花榜头名位置，一直到高中毕业，无人撼动。
高中时，苏凌就对陈楠兮心向往之，每次上学路上，都期待能与陈楠兮偶遇。
他最喜欢的偶遇，是走在陈楠兮身后，欣赏着陈楠兮袅娜的背影，然后......想入非非。
可惜苏凌屡次勾引未果，直到后来两人考到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苏凌孜孜以求，陈楠兮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两人的恋情似有似无。
八十年代初年轻人谈恋爱，远比现在要保守的多。
1979年5月，《大众电影》在第5期封底刊登法国影片《水晶鞋与玫瑰花》中王子与灰姑娘接吻剧照。
一个读者给编辑部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愤怒。
《大众电影》全文刊登这封信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收到来信来稿11200余封，这场大讨论变成了“思想解放”的大讨论。
所以八十年代初，男女恋爱极具隐私性，街上根本看不到年轻男女搂抱互啃的画面。
年轻人互诉衷肠的主要方式，是写封情书装在信封，贴上邮票寄给对方。
苏凌大一时，不屈不挠对陈楠兮发动攻势。
他用比较欧化的文艺腔，给陈楠兮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情书，声称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吃饭睡眠上课，请她务必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施以援手，将自己从茶饭不思、失眠翘课的危险中拯救出来。
陈楠兮把苏凌的情书装在一个更大信封里寄还给苏凌，并在情书最后一页背面写道：
“请专心学习，本人大学期间不谈恋爱。”
陈楠兮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家教极严。
八十年代，很多家长反对孩子在大学谈恋爱。
大学毕业分配很残酷，恋爱双方一旦工作分配到异地，恋爱之花很快就会枯萎。
所以，陈楠兮大学四年一直坚持不谈恋爱。
陈楠兮像个冰美人一样，与苏凌保持着距离。
苏凌和陈楠兮的近距离交往，也就仅限于每年三、四次的同学聚会。
时间久了，苏凌的热情像长夜余火，逐渐消褪。
他以为自己与陈楠兮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刻，近距离观察陈楠兮，苏凌怦然心动，心中涌起一股大面积的温暖，陈楠兮的存在，让他陶醉不已。
原来自己一直贼心不死啊。
苏凌嘴角一翘，露出惯有的坏笑。
陈楠兮，你大学就要毕业了，还有什么借口不谈恋爱？
苏凌决定不能放任陈楠兮任人采摘了。
“我是她唯一的保护人，她只能属于我！”苏凌霸道地想。
电话亭外面三个同学商议片刻，两个女孩同意了谢文采的意见，决定给苏凌宿舍楼层打电话。
谢文采从裤兜潇洒地抽出一张电话卡。
“我来打电话吧。”谢文采说，“我爸才送我100元零花钱。”
苏凌轻轻推开电话亭的玻璃门。
“哎呦，你们刚过来吧？”苏凌故作意外，“不好意思，我刚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才看见你们过来。”
陈楠兮瞟一眼苏凌，脸色骤冷，撩一下额头的刘海，挪开眼光朝对面教学楼望去，装作没有听见苏凌的话。
苏凌看着谢文采手里拿着的钢镚儿，说道：
“你这手里零钱蛮多呀，拿来哥借用一下，我跟女朋友还没聊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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