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软肋
苏凌有点无奈。
再好的主意没法实施，又有什么用？
苏凌问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平国盛两手一摊，“没有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我给你搞到进口指标，你没有外汇，也无法支付。”
苏宁起身在房间来回走动，大脑里快速思索着解决办法。
......
苏凌从广大商厦刚走，孙来旺就也来到了这里。
他在一楼商场闲逛一阵，趁人不注意，闪身进入负一层苏氏超市的装修现场。
负一层面积很大，装修工程已经完成一大半。
孙来旺仔细观察现场，心里一阵阵发凉。
这么大规模的超市，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超市一旦开业，必将吸引八方来客，苏凌做大，根本就不可阻止。
孙来旺转了一圈准备上楼，他仰望高高的阶梯，心中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
这么高的台阶，刚开业顾客图个新鲜，可能会来这里逛逛，日子久了，谁愿爬这么多节楼梯来卖东西。
孙来旺心想，谢大华果然是老江湖，一眼看出开发负一层是个陷阱。
他啃哧啃哧爬楼梯走上一楼，身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来广大商厦，观察负一层的装修情况，是想通过装修的蛛丝马迹，判断苏凌是否已经陷入危机。
孙来旺出了广大商厦，进到街上一个公用电话亭，给谢文采家打了一个电话。
“谢兄弟，我才从广大商厦负一层出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嗯，你来家里细谈。”谢文采简短答道。
孙来旺心中一阵狂喜。
谢文采邀他去私宅商议事情，说明谢家有接纳他的意思了。
出来混，头顶总得有人罩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孙来旺返回广大商厦，买了一份礼品，兴冲冲直奔谢家。
谢文采见到孙来旺，客客气气让座、沏茶，很像是结交多年的老朋友。
“你看了装修现场，感觉怎么样？”谢文采问道。
孙来旺说：“这个超市规模很大，全市没有比这个超市更大的超市了。这个超市营业额绝对不低。”
谢文采一惊，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据父亲谢大华判断，苏凌的超市要支出租金、装修费、进货费等费用，资金压力足以拖垮苏凌。
加之顾客出入不便，客流量受限，苏氏超市可能会在两个月后就关门大吉。
孙来旺为什么会有相反看法？
谢文采脸上浮出轻蔑神色，说道：
“孙经理只怕是光看到表面吧，苏凌前期投资这么大，资金很快就会跟不上，而且，没人愿意爬楼梯去购物，对不对？”
孙来旺一眼看出谢家少爷的轻浅。
这位少东家还真是嫩了点！
孙来旺不想和谢文争辩，毕竟这是他以后要依靠的少东家。
“我估计资金不是大问题。”孙来旺轻声说。
“苏凌手里没有多少资金，他办超市没多长时间，就算积累了一些资金，也还没有能力开发这么大的超市。”谢文采自以为是说道。
孙来旺从谢文采话里，看出这位少爷对经商很外行。
“苏凌没有这么的资金，他可以借鸡下蛋。”孙来旺觉得是时候显示自己的价值了。
“你是说苏凌会贷款？孙经理，你要知道，像苏凌这样的个体户，在银行是贷不到多少钱的。”
孙来旺镇静说道：
“银行贷不到款，苏凌可以找个人借款，据我掌握的消息，宁礼庚借给苏凌200万。”
“嘶——”谢文采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吗？”
“千真万确，200万已经到了苏凌账上。”
谢文采眼神黯然失色，眼中的倨傲，一下消失殆尽。
如果苏凌拿到200万借款，苏凌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孙来旺淡定一笑，“苏凌的软肋，不是资金问题，而是地下楼层，顾客上下不方便。”他直击要害。
谢文采回过神来，“你是说，新超市客流量会受到影响？”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提高。
客流量是动态的，很难说了。
如果苏凌把规模搞上去，以低价吸引顾客，至少还能存活下去。
谢文采一直渴望看到苏凌资金链断裂，搞出一个烂尾工程，直接亏个底朝天。
孙来旺以自己多年从商经验，一眼看穿谢文采内心。
“谢兄弟，苏凌的超市规模很大，可以说是全市第一，摊子大了，经营管理费用肯定不会低，进货成本也会加大，这种情况下，用低价格刺激消费，肯定会赔本。”孙来旺用内行口气说：
“实行低价促销，前提是具有庞大的客流量，让顾客爬楼梯购物，绝对提高不了客流量。”
谢文采听了孙来旺一番话，精神大振。
“你说得有道理，我父亲也认为，很多商厦的负一层闲置，多年没有开发的原因，就在于购物便利性障碍，一直得不到解决。”
谢文采不失时机拽拽文，以示自己水平不一般。
孙来旺谄笑道：
“谢总高明啊，一眼就看到问题关键，我刚才在现场仔细观察，得出的结论与谢总完全一致。”
谢文采自负地哈哈大笑，好像对方是在夸他。
孙来旺也陪着大笑，有种融入谢家势力圈子的快感。
......
平国盛认为进口坡式扶手电梯，基本无望。
苏凌却并不气馁。
他在平国盛办公室来回踱步。
“走来走去，不累吗？”平国盛看得有些眼花，“能不能安静坐下来，认真想想对策？”
苏凌继续来回踱步。
他需要用踱步减压。
这是苏凌多年养成的习惯。
苏凌突然停住脚步，“姐夫，那家企业手里有外汇额度？”他想打换汇的主意。
平国盛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反问道：
“你想干什么？”
“我想购买他们不用的外汇额度。”
平国盛脸色骤然严峻起来。
“这事绝不能干，是要判刑的。”
苏凌吁口气，读懂了姐夫脸上的惊惶。
“那就算了，我再想其它办法。”他不想连累姐姐一家人。
苏凌继续在办公室踱步。
平国盛只能视而不见，低头看报表。
苏凌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深圳那边，姐夫有没有做外贸的朋友。”他转身问。
平国盛恍然开窍，“多亏你提醒，我认识一位黄先生，自己开了一家外贸公司。我可以帮你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忙。”他从抽屉找出一个名片盒。
平国盛埋头稀里哗啦翻一阵，找出了一张金属做成的名片。
名片上面镌刻着黄先生的行业信息。
平国盛拿起电话听筒，直接给黄先生拨了电话。
苏凌暗自祈祷。
但愿黄先生在做扶手电梯的生意。
再好的主意没法实施，又有什么用？
苏凌问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平国盛两手一摊，“没有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我给你搞到进口指标，你没有外汇，也无法支付。”
苏宁起身在房间来回走动，大脑里快速思索着解决办法。
......
苏凌从广大商厦刚走，孙来旺就也来到了这里。
他在一楼商场闲逛一阵，趁人不注意，闪身进入负一层苏氏超市的装修现场。
负一层面积很大，装修工程已经完成一大半。
孙来旺仔细观察现场，心里一阵阵发凉。
这么大规模的超市，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超市一旦开业，必将吸引八方来客，苏凌做大，根本就不可阻止。
孙来旺转了一圈准备上楼，他仰望高高的阶梯，心中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
这么高的台阶，刚开业顾客图个新鲜，可能会来这里逛逛，日子久了，谁愿爬这么多节楼梯来卖东西。
孙来旺心想，谢大华果然是老江湖，一眼看出开发负一层是个陷阱。
他啃哧啃哧爬楼梯走上一楼，身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来广大商厦，观察负一层的装修情况，是想通过装修的蛛丝马迹，判断苏凌是否已经陷入危机。
孙来旺出了广大商厦，进到街上一个公用电话亭，给谢文采家打了一个电话。
“谢兄弟，我才从广大商厦负一层出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嗯，你来家里细谈。”谢文采简短答道。
孙来旺心中一阵狂喜。
谢文采邀他去私宅商议事情，说明谢家有接纳他的意思了。
出来混，头顶总得有人罩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孙来旺返回广大商厦，买了一份礼品，兴冲冲直奔谢家。
谢文采见到孙来旺，客客气气让座、沏茶，很像是结交多年的老朋友。
“你看了装修现场，感觉怎么样？”谢文采问道。
孙来旺说：“这个超市规模很大，全市没有比这个超市更大的超市了。这个超市营业额绝对不低。”
谢文采一惊，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据父亲谢大华判断，苏凌的超市要支出租金、装修费、进货费等费用，资金压力足以拖垮苏凌。
加之顾客出入不便，客流量受限，苏氏超市可能会在两个月后就关门大吉。
孙来旺为什么会有相反看法？
谢文采脸上浮出轻蔑神色，说道：
“孙经理只怕是光看到表面吧，苏凌前期投资这么大，资金很快就会跟不上，而且，没人愿意爬楼梯去购物，对不对？”
孙来旺一眼看出谢家少爷的轻浅。
这位少东家还真是嫩了点！
孙来旺不想和谢文争辩，毕竟这是他以后要依靠的少东家。
“我估计资金不是大问题。”孙来旺轻声说。
“苏凌手里没有多少资金，他办超市没多长时间，就算积累了一些资金，也还没有能力开发这么大的超市。”谢文采自以为是说道。
孙来旺从谢文采话里，看出这位少爷对经商很外行。
“苏凌没有这么的资金，他可以借鸡下蛋。”孙来旺觉得是时候显示自己的价值了。
“你是说苏凌会贷款？孙经理，你要知道，像苏凌这样的个体户，在银行是贷不到多少钱的。”
孙来旺镇静说道：
“银行贷不到款，苏凌可以找个人借款，据我掌握的消息，宁礼庚借给苏凌200万。”
“嘶——”谢文采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吗？”
“千真万确，200万已经到了苏凌账上。”
谢文采眼神黯然失色，眼中的倨傲，一下消失殆尽。
如果苏凌拿到200万借款，苏凌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孙来旺淡定一笑，“苏凌的软肋，不是资金问题，而是地下楼层，顾客上下不方便。”他直击要害。
谢文采回过神来，“你是说，新超市客流量会受到影响？”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提高。
客流量是动态的，很难说了。
如果苏凌把规模搞上去，以低价吸引顾客，至少还能存活下去。
谢文采一直渴望看到苏凌资金链断裂，搞出一个烂尾工程，直接亏个底朝天。
孙来旺以自己多年从商经验，一眼看穿谢文采内心。
“谢兄弟，苏凌的超市规模很大，可以说是全市第一，摊子大了，经营管理费用肯定不会低，进货成本也会加大，这种情况下，用低价格刺激消费，肯定会赔本。”孙来旺用内行口气说：
“实行低价促销，前提是具有庞大的客流量，让顾客爬楼梯购物，绝对提高不了客流量。”
谢文采听了孙来旺一番话，精神大振。
“你说得有道理，我父亲也认为，很多商厦的负一层闲置，多年没有开发的原因，就在于购物便利性障碍，一直得不到解决。”
谢文采不失时机拽拽文，以示自己水平不一般。
孙来旺谄笑道：
“谢总高明啊，一眼就看到问题关键，我刚才在现场仔细观察，得出的结论与谢总完全一致。”
谢文采自负地哈哈大笑，好像对方是在夸他。
孙来旺也陪着大笑，有种融入谢家势力圈子的快感。
......
平国盛认为进口坡式扶手电梯，基本无望。
苏凌却并不气馁。
他在平国盛办公室来回踱步。
“走来走去，不累吗？”平国盛看得有些眼花，“能不能安静坐下来，认真想想对策？”
苏凌继续来回踱步。
他需要用踱步减压。
这是苏凌多年养成的习惯。
苏凌突然停住脚步，“姐夫，那家企业手里有外汇额度？”他想打换汇的主意。
平国盛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反问道：
“你想干什么？”
“我想购买他们不用的外汇额度。”
平国盛脸色骤然严峻起来。
“这事绝不能干，是要判刑的。”
苏凌吁口气，读懂了姐夫脸上的惊惶。
“那就算了，我再想其它办法。”他不想连累姐姐一家人。
苏凌继续在办公室踱步。
平国盛只能视而不见，低头看报表。
苏凌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深圳那边，姐夫有没有做外贸的朋友。”他转身问。
平国盛恍然开窍，“多亏你提醒，我认识一位黄先生，自己开了一家外贸公司。我可以帮你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忙。”他从抽屉找出一个名片盒。
平国盛埋头稀里哗啦翻一阵，找出了一张金属做成的名片。
名片上面镌刻着黄先生的行业信息。
平国盛拿起电话听筒，直接给黄先生拨了电话。
苏凌暗自祈祷。
但愿黄先生在做扶手电梯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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