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抛尸地点
司契出了浴室，李晓燕看着他一身华丽的挂金链西装，啧啧称奇：“你穿这么一身简直比有钱人还像有钱人。”
“有废话的时间，不如收拾一下东西。”
司契说完，带上手机下到一楼，黑了别墅的智能控制装置。
他修改了人脸识别信息，顺手按下“自动清洁”按钮，算是利用高科技把别墅又打扫了一遍。
虽然依旧清除不了血红蛋白残留，但将毛发之类的含DNA的物质处理掉还是可以做到的。
清洁完毕，他通过一系列技术手段，清除了智能控制装置的使用记录。
期间，李晓燕将毛巾、抹布和衣服等沾了血的垃圾打包塞进装尸体的蛇皮袋，一同被装进去的还有陈庆恒的炖锅——为了制造陈庆恒完事后提包离开的假象。
托盘里的刀具司契也打包带上了。康采恩公司管制极严，想弄到正经的刀具和枪支并不容易，这些鸡肋的武器他只能凑合着用了。
【6天21小时41分】
司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李晓燕一人背一个蛇皮袋、拎一个大袋子，进入停满豪车的地下车库。他十分不理解，陈庆恒一个人要这么多的车有什么用。
不过感谢先进的科技，车钥匙自带引路系统，司契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手中的钥匙所对应的豪车的位置。
这是一辆悬浮车，悬浮在距离地面一分米的空中，据说可以有效减少行程的颠簸。
司契打开车后备箱，把蛇皮袋放进去，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将装着刀具的大袋子放在车后座。李晓燕依葫芦画瓢，照做。
“我们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李晓燕问。
“我刚刚看了眼小区的监控，西北面有一个大型人工湖，面积比我们那儿整个集装箱群加起来都大。”司契坐进驾驶座，开了自动驾驶，“我们把尸体扔湖里。”
“为什么不送到加工厂？”李晓燕坐进副驾驶座，提出异议，“我之前做过相关调查，很多豪宅区到加工厂的路上都没有监控。”
城西的尸体加工厂最早就是为了满足政府、富豪和黑恶势力的灭口需要建立的，那些人间蒸发的倒霉鬼的尸体，八成能在加工厂的原料池里找到。
后来大概是发现尸体沤肥有利可图，康采恩公司便开始宣扬“火葬污染环境”论，要求公民将尸体送去加工厂，回归自然母亲的怀抱，温馨至极。
司契的脑海中浮现出相关信息，他垂眼道：“维序局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存在一个大家公认的抛尸地点时，在有人失踪后，人们第一时间肯定会去这个地方找尸体。
把尸体扔加工厂，是嫌维序局介入得不够早，专门给他们降低调查难度吗？
李晓燕讪讪地“哦”了一声，无比熟稔地打开车载屏幕，调出最近很火的一个狗血末世恋爱剧播放起来。司契记得这部片子叫《黑暗时代》，讲的是男女主在丧尸狂潮中互相救助、最终相爱的故事。【注1】
“你干什么？”司契皱着眉问。
“闲得无聊，看会儿电视怎么了？”李晓燕说着，调大了音量，“我妈妈说，电视剧有助于调节情绪。”
主题曲《逐光》跌跌撞撞、着急忙慌地在车内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歌词被伴奏切割得支离破碎。李晓燕随着狂乱的歌曲摇头晃脑。
司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善：“我想把你扔下去。”
“不，你不想。”李晓燕说，“我学过散打哦。”
司契额角青筋狂跳，他在导航上将目的地设定为人工湖，同时以车主权限将车载屏幕调成静音。
“喂喂喂，你难道不觉得逃亡过程中搭配《逐光》很应景吗？”李晓燕充满怨念地盯着车载屏幕上的哑剧，语气不满。
司契：“不觉得。”
他觉得，如果不是一个人处理三具尸体比两个人处理两具尸体麻烦很多的话，他绝对会把自己的队友一起处理掉。
……
豪车开出地下车库，司契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角的状貌。不是记忆里冷冰冰的描述性语言，而是沉浸式的体验。
天上缀满人造星辰，在艺术家和心理学家共同的才华下设计成令人舒适的排布方式——不会太空也不会引发密集恐惧症。这些新型合金和集成电路造物投下冰冷的光，混合地面照明装置营造炫目的舞台质感。
现代人没有黑夜，辨不清真假的全息影像在道路上来往，车前方斜对面不远处的水上剧院正在表演旧时代的歌舞，只要有钱有想法，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一场晨昏颠倒的狂欢。
“我简直不想离开这里。”李晓燕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变幻的彩灯，感慨道。
哪怕此时《黑暗时代》中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接吻，也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司契留意着道路，恶意满满地回应：“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聒噪的队友掐死在这里。
李晓燕吐了吐舌头，没有答话。
汽车开出一段路，未曾引人注意。寂静中，司契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被骗到陈庆恒这儿的？”
既然选择留下李晓燕当队友，他自然得把她的情况纳入计划。但之前太过匆忙，他一直没来得及问太细节的问题。
现在问刚刚好。
李晓燕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我和约翰森本来就认识，前不久贷款超标了，我就去找他帮忙了。”
“约翰森？”司契挑眉，“是不是一个鹰钩鼻的光头？”
听到司契的描述，李晓燕“扑哧”一声笑了，点头表示肯定：“我以前叫他布莱克警长。”
“很好，看来我们的线人是同一个，到时候只用杀两个人就行了。”司契脸上笑容灿烂，语气自然到好像只是在说“今天我们出去旅游吧”之类的话语。
李晓燕：“哈？”
“把所有知道我们和陈庆恒的联系的人都杀掉，”司契解释说，“这样维序局就查不到我们了。”
为有钱人买人命的黑色产业链存在至今，必然在保密方面做得很好。司契相信，对于产业链背后的人来说，知道他和李晓燕的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由线人直接对接交易双方。
大概率，现在还活着的这场交易的知情者，就只有林洪全和约翰森两人了。
………………
【注1】《黑暗时代》在本书中为作者虚构的末世丧尸题材恋爱电视剧，主题曲为《逐光》（同为作者虚构）。
“有废话的时间，不如收拾一下东西。”
司契说完，带上手机下到一楼，黑了别墅的智能控制装置。
他修改了人脸识别信息，顺手按下“自动清洁”按钮，算是利用高科技把别墅又打扫了一遍。
虽然依旧清除不了血红蛋白残留，但将毛发之类的含DNA的物质处理掉还是可以做到的。
清洁完毕，他通过一系列技术手段，清除了智能控制装置的使用记录。
期间，李晓燕将毛巾、抹布和衣服等沾了血的垃圾打包塞进装尸体的蛇皮袋，一同被装进去的还有陈庆恒的炖锅——为了制造陈庆恒完事后提包离开的假象。
托盘里的刀具司契也打包带上了。康采恩公司管制极严，想弄到正经的刀具和枪支并不容易，这些鸡肋的武器他只能凑合着用了。
【6天21小时41分】
司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李晓燕一人背一个蛇皮袋、拎一个大袋子，进入停满豪车的地下车库。他十分不理解，陈庆恒一个人要这么多的车有什么用。
不过感谢先进的科技，车钥匙自带引路系统，司契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手中的钥匙所对应的豪车的位置。
这是一辆悬浮车，悬浮在距离地面一分米的空中，据说可以有效减少行程的颠簸。
司契打开车后备箱，把蛇皮袋放进去，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将装着刀具的大袋子放在车后座。李晓燕依葫芦画瓢，照做。
“我们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李晓燕问。
“我刚刚看了眼小区的监控，西北面有一个大型人工湖，面积比我们那儿整个集装箱群加起来都大。”司契坐进驾驶座，开了自动驾驶，“我们把尸体扔湖里。”
“为什么不送到加工厂？”李晓燕坐进副驾驶座，提出异议，“我之前做过相关调查，很多豪宅区到加工厂的路上都没有监控。”
城西的尸体加工厂最早就是为了满足政府、富豪和黑恶势力的灭口需要建立的，那些人间蒸发的倒霉鬼的尸体，八成能在加工厂的原料池里找到。
后来大概是发现尸体沤肥有利可图，康采恩公司便开始宣扬“火葬污染环境”论，要求公民将尸体送去加工厂，回归自然母亲的怀抱，温馨至极。
司契的脑海中浮现出相关信息，他垂眼道：“维序局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存在一个大家公认的抛尸地点时，在有人失踪后，人们第一时间肯定会去这个地方找尸体。
把尸体扔加工厂，是嫌维序局介入得不够早，专门给他们降低调查难度吗？
李晓燕讪讪地“哦”了一声，无比熟稔地打开车载屏幕，调出最近很火的一个狗血末世恋爱剧播放起来。司契记得这部片子叫《黑暗时代》，讲的是男女主在丧尸狂潮中互相救助、最终相爱的故事。【注1】
“你干什么？”司契皱着眉问。
“闲得无聊，看会儿电视怎么了？”李晓燕说着，调大了音量，“我妈妈说，电视剧有助于调节情绪。”
主题曲《逐光》跌跌撞撞、着急忙慌地在车内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歌词被伴奏切割得支离破碎。李晓燕随着狂乱的歌曲摇头晃脑。
司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善：“我想把你扔下去。”
“不，你不想。”李晓燕说，“我学过散打哦。”
司契额角青筋狂跳，他在导航上将目的地设定为人工湖，同时以车主权限将车载屏幕调成静音。
“喂喂喂，你难道不觉得逃亡过程中搭配《逐光》很应景吗？”李晓燕充满怨念地盯着车载屏幕上的哑剧，语气不满。
司契：“不觉得。”
他觉得，如果不是一个人处理三具尸体比两个人处理两具尸体麻烦很多的话，他绝对会把自己的队友一起处理掉。
……
豪车开出地下车库，司契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角的状貌。不是记忆里冷冰冰的描述性语言，而是沉浸式的体验。
天上缀满人造星辰，在艺术家和心理学家共同的才华下设计成令人舒适的排布方式——不会太空也不会引发密集恐惧症。这些新型合金和集成电路造物投下冰冷的光，混合地面照明装置营造炫目的舞台质感。
现代人没有黑夜，辨不清真假的全息影像在道路上来往，车前方斜对面不远处的水上剧院正在表演旧时代的歌舞，只要有钱有想法，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一场晨昏颠倒的狂欢。
“我简直不想离开这里。”李晓燕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变幻的彩灯，感慨道。
哪怕此时《黑暗时代》中的男女主人公正在接吻，也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司契留意着道路，恶意满满地回应：“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聒噪的队友掐死在这里。
李晓燕吐了吐舌头，没有答话。
汽车开出一段路，未曾引人注意。寂静中，司契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被骗到陈庆恒这儿的？”
既然选择留下李晓燕当队友，他自然得把她的情况纳入计划。但之前太过匆忙，他一直没来得及问太细节的问题。
现在问刚刚好。
李晓燕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我和约翰森本来就认识，前不久贷款超标了，我就去找他帮忙了。”
“约翰森？”司契挑眉，“是不是一个鹰钩鼻的光头？”
听到司契的描述，李晓燕“扑哧”一声笑了，点头表示肯定：“我以前叫他布莱克警长。”
“很好，看来我们的线人是同一个，到时候只用杀两个人就行了。”司契脸上笑容灿烂，语气自然到好像只是在说“今天我们出去旅游吧”之类的话语。
李晓燕：“哈？”
“把所有知道我们和陈庆恒的联系的人都杀掉，”司契解释说，“这样维序局就查不到我们了。”
为有钱人买人命的黑色产业链存在至今，必然在保密方面做得很好。司契相信，对于产业链背后的人来说，知道他和李晓燕的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由线人直接对接交易双方。
大概率，现在还活着的这场交易的知情者，就只有林洪全和约翰森两人了。
………………
【注1】《黑暗时代》在本书中为作者虚构的末世丧尸题材恋爱电视剧，主题曲为《逐光》（同为作者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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