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午夜猎场
司契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趣，想不到还有别人也把尸体扔湖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来看看。”他说着，和李晓燕调了个位置，趴到李晓燕那边的船舷上向下看去。
船边是一具已经被泡得肿胀的腐尸，五官处都覆盖了一层黏液，脸上凸起的血管正一抽一抽地蠕动。
身后，李晓燕用极不安定的语气说：“他……他好像还在呼吸……”
腐尸脸上渗出的黏液一伸一缩地抽动着，乍一看确实像在呼吸。不过，还会呼吸的玩意儿能叫尸体吗？
“你看错了。”司契面不改色地说。他定定地看了水中正在抽动的尸体两秒，在上面看到了系统提示。
【名称：疑似人类的尸体】
【类型：线索】
【描述：它看上去还有部分活性生物的特征，但它确实已经死了。它生前真的是人类吗？】
【备注：没让你在这儿断案】
司契忽然想到，之前被他杀死的那个保镖，死后的肢体好像也在蠕动。
那么陈庆恒呢？
司契这么想着，回身打开了蛇皮袋，露出陈庆恒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死后三小时，尸体的脸部凸出粗大的血管，同样一抽一抽，就像正在呼吸一样。
司契摸着下巴想：看来人死后保留部分生命特征是正常现象。
他无比心安理得地将陈庆恒的尸体推到皮划艇边沿，对着水中的尸体砸了下去。
两具尸体一同沉底，司契觉得自己做了个好事，算是帮上一位抛尸湖中的仁兄处理了一下首尾，也让两具尸体得以安息。
司契回头，只见李晓燕双目呆滞地看着自己。他挑眉问：“还愣着干什么？一人处理一袋尸体，你不扔难道还打算带回家腌起来吃吗？”
李晓燕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将保镖的尸体也推入湖中，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光晕，落在脸上是冰凉的触感。
司契被水花溅了一身，考虑到这湖水里泡过尸体，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的洁癖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
李晓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停喃喃念着：“我真的感觉那具尸体很奇怪，就像还活着一样……而且给我的感觉和陈庆恒很像，好像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
不是同一个物种，难道是外星人吗？哪怕是外星人，死都死了，有什么好怕？
司契听着李晓燕的絮絮叨叨，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得不出声打断她：“在我看来，能遇到尸体是一件好事。”
李晓燕：“啊？”
“至少说明这片湖水不常有人来打扫，我们抛尸也不会太早被发现。”司契说。
皮划艇靠岸，司契熟稔地坐进副驾驶座。
他再度看向不远处的湖水，粼粼波光中似乎漂浮着几簇灰扑扑的影子，正在有节律地翕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休眠中的两栖动物。
这一联想带给司契的恶心感多过恐惧，他硬生生掐断自己的想象，开始在手中的电脑上搜索。
他调出城市地图，总算找到了一个未被监控覆盖到的地方——一个叫作“午夜猎场”的夜总会。
没有监控，显而易见，里面会发生一些不那么合法的事。但在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司契挑三拣四。
毕竟，司契不认为凭借自己并不严密的计划，能够完全逃脱维序局的调查。他能做的只有拖延和设置迷障，推迟被维序局注意到的时间。
李晓燕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悬浮车。
“开车去一个叫作‘午夜猎场’的地方。”司契敲着座椅，对李晓燕说。
李晓燕“嗯”了一声，悬浮车缓缓开动。
十分钟后，李晓燕开着车，载着司契出了豪宅区。谢天谢地，考虑到富豪们的活动隐秘性，这个小区进出不需要刷脸——刷车就行了。
悬浮车在错综复杂的立体道路上行驶，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直冲云霄的高楼大厦间摇曳生辉，真正的人类混杂在人形全息影像中来往，营造出熙熙攘攘的虚假繁荣。
各种各样的视频在大楼表层拥挤不堪地放映，“娱乐就是一切”之类的标语随处可见。
司契是土生土长的外城人，并不太能适应内城的繁华。他抱着电脑缩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恹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喧嚣震碎了。
好在，三十五分钟后，悬浮车载着两人到了午夜猎场所在的街道。
被光线撕碎黑夜的城市总有那么几个复古的地方，午夜猎场就是其中之一。这里的光线偏向于昏暗黄晕，连噪声都少了许多。
悬浮车在外围转了几圈，终于不着痕迹地停入一个监控盲区。
“我们需要把车丟在这儿。”司契说，“脱身后再去想办法黑一辆。”
李晓燕似乎有些不舍，她迟疑了两秒才说：“好吧，这辆车目标确实有点大。”
司契下了车，把电脑留在车上，将【普通的匕首】握在手中。武器在手，他稍稍坦然了一些。
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夜总会通常会供应一些叫作“狂欢剂”的合法毒品，吸食了这种东西的人会有强烈的攻击欲望。
既然打算从这儿过路，就得做好械斗的准备。
李晓燕有样学样，也拿了一把刀。
司契在前面打头，李晓燕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走。
“砰！砰砰！”
越走越近，可以听到后巷传来零散的枪声。
这是在干什么？枪战？好好一个夜总会为什么会延伸出这种剧情啊？这不对吧？
司契陷入了沉思。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李晓燕脸色白了白，她一把拉住司契的袖子，小声道：“你确定要过去？他们好像在进行一个小型大逃杀……我以前主持过大逃杀节目，杀红了眼，他们才不会管你是谁……”
司契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了。
这个年代的上层阶级喜欢各种和血腥挂钩的娱乐，他们将罪犯投入大逃杀节目，并将胜利者捧为耀眼的明星。他们崇拜暴力，一个杀人狂魔可能因为多了一群上等人拥趸而免除死刑。
当这种畸形的崇拜达到一定程度时，那些有钱有闲情的家伙自然而然地开始亲自下场，就像他们以往追求极限运动一样。
司契想了想，说：“我们换条路。”
“我来看看。”他说着，和李晓燕调了个位置，趴到李晓燕那边的船舷上向下看去。
船边是一具已经被泡得肿胀的腐尸，五官处都覆盖了一层黏液，脸上凸起的血管正一抽一抽地蠕动。
身后，李晓燕用极不安定的语气说：“他……他好像还在呼吸……”
腐尸脸上渗出的黏液一伸一缩地抽动着，乍一看确实像在呼吸。不过，还会呼吸的玩意儿能叫尸体吗？
“你看错了。”司契面不改色地说。他定定地看了水中正在抽动的尸体两秒，在上面看到了系统提示。
【名称：疑似人类的尸体】
【类型：线索】
【描述：它看上去还有部分活性生物的特征，但它确实已经死了。它生前真的是人类吗？】
【备注：没让你在这儿断案】
司契忽然想到，之前被他杀死的那个保镖，死后的肢体好像也在蠕动。
那么陈庆恒呢？
司契这么想着，回身打开了蛇皮袋，露出陈庆恒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死后三小时，尸体的脸部凸出粗大的血管，同样一抽一抽，就像正在呼吸一样。
司契摸着下巴想：看来人死后保留部分生命特征是正常现象。
他无比心安理得地将陈庆恒的尸体推到皮划艇边沿，对着水中的尸体砸了下去。
两具尸体一同沉底，司契觉得自己做了个好事，算是帮上一位抛尸湖中的仁兄处理了一下首尾，也让两具尸体得以安息。
司契回头，只见李晓燕双目呆滞地看着自己。他挑眉问：“还愣着干什么？一人处理一袋尸体，你不扔难道还打算带回家腌起来吃吗？”
李晓燕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将保镖的尸体也推入湖中，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光晕，落在脸上是冰凉的触感。
司契被水花溅了一身，考虑到这湖水里泡过尸体，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的洁癖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
李晓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停喃喃念着：“我真的感觉那具尸体很奇怪，就像还活着一样……而且给我的感觉和陈庆恒很像，好像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
不是同一个物种，难道是外星人吗？哪怕是外星人，死都死了，有什么好怕？
司契听着李晓燕的絮絮叨叨，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得不出声打断她：“在我看来，能遇到尸体是一件好事。”
李晓燕：“啊？”
“至少说明这片湖水不常有人来打扫，我们抛尸也不会太早被发现。”司契说。
皮划艇靠岸，司契熟稔地坐进副驾驶座。
他再度看向不远处的湖水，粼粼波光中似乎漂浮着几簇灰扑扑的影子，正在有节律地翕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休眠中的两栖动物。
这一联想带给司契的恶心感多过恐惧，他硬生生掐断自己的想象，开始在手中的电脑上搜索。
他调出城市地图，总算找到了一个未被监控覆盖到的地方——一个叫作“午夜猎场”的夜总会。
没有监控，显而易见，里面会发生一些不那么合法的事。但在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司契挑三拣四。
毕竟，司契不认为凭借自己并不严密的计划，能够完全逃脱维序局的调查。他能做的只有拖延和设置迷障，推迟被维序局注意到的时间。
李晓燕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悬浮车。
“开车去一个叫作‘午夜猎场’的地方。”司契敲着座椅，对李晓燕说。
李晓燕“嗯”了一声，悬浮车缓缓开动。
十分钟后，李晓燕开着车，载着司契出了豪宅区。谢天谢地，考虑到富豪们的活动隐秘性，这个小区进出不需要刷脸——刷车就行了。
悬浮车在错综复杂的立体道路上行驶，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直冲云霄的高楼大厦间摇曳生辉，真正的人类混杂在人形全息影像中来往，营造出熙熙攘攘的虚假繁荣。
各种各样的视频在大楼表层拥挤不堪地放映，“娱乐就是一切”之类的标语随处可见。
司契是土生土长的外城人，并不太能适应内城的繁华。他抱着电脑缩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恹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喧嚣震碎了。
好在，三十五分钟后，悬浮车载着两人到了午夜猎场所在的街道。
被光线撕碎黑夜的城市总有那么几个复古的地方，午夜猎场就是其中之一。这里的光线偏向于昏暗黄晕，连噪声都少了许多。
悬浮车在外围转了几圈，终于不着痕迹地停入一个监控盲区。
“我们需要把车丟在这儿。”司契说，“脱身后再去想办法黑一辆。”
李晓燕似乎有些不舍，她迟疑了两秒才说：“好吧，这辆车目标确实有点大。”
司契下了车，把电脑留在车上，将【普通的匕首】握在手中。武器在手，他稍稍坦然了一些。
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夜总会通常会供应一些叫作“狂欢剂”的合法毒品，吸食了这种东西的人会有强烈的攻击欲望。
既然打算从这儿过路，就得做好械斗的准备。
李晓燕有样学样，也拿了一把刀。
司契在前面打头，李晓燕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走。
“砰！砰砰！”
越走越近，可以听到后巷传来零散的枪声。
这是在干什么？枪战？好好一个夜总会为什么会延伸出这种剧情啊？这不对吧？
司契陷入了沉思。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李晓燕脸色白了白，她一把拉住司契的袖子，小声道：“你确定要过去？他们好像在进行一个小型大逃杀……我以前主持过大逃杀节目，杀红了眼，他们才不会管你是谁……”
司契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了。
这个年代的上层阶级喜欢各种和血腥挂钩的娱乐，他们将罪犯投入大逃杀节目，并将胜利者捧为耀眼的明星。他们崇拜暴力，一个杀人狂魔可能因为多了一群上等人拥趸而免除死刑。
当这种畸形的崇拜达到一定程度时，那些有钱有闲情的家伙自然而然地开始亲自下场，就像他们以往追求极限运动一样。
司契想了想，说：“我们换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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