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工作？我选择去抛尸
红棕色皮肤的学生们刷啦啦地起身，司契混杂在人群中出门。
之前坐着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他不敢左顾右盼，因此只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学生的概况。
这会儿他趁机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排的学生同样年龄高矮不一，有人高马大的青年，也有才到司契腰间的小孩，这座位排的可以说是十分随便。
司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红色。
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忽然出现这样鲜亮的颜色，着实令人在意。
司契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在灰黑色的人群中穿行。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司契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在目光接触到的那一刹那，小女孩竟然凭空消失，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的那样。
“幻觉？”司契不由皱了皱眉。
副本里的幻觉不会是无故产生，很有可能预示着什么，或是有什么提示。
是线索么？还是和主线任务有关？
司契一恍神就落在了最后，他出神间，忽然感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男孩低声说：“快走吧，去晚了会被罚的……”
看上去是个可交流的NPC，也许能问出一些重要信息。
司契微微挑眉，问道：“惩罚是什么？”
“会被关进黑屋子里……”男孩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好像想到了可怕的经历。
司契回握住男孩的手，又问：“什么情况会受到惩罚呢？”他发现男孩的手像冰块一样冷，根本不是活人可以达到的温度。
男孩是鬼怪。
司契推断，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是类似的状态。
看上去没什么危险的学生如此，那么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的贝拉女士自然不可能是活人。
‘看来我是掉鬼群里了啊。’司契略感有趣地想。
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司契的试探。他沉默了两秒，用极轻的声音说：“不要惹贝拉女士生气，任何让她生气的事都会受罚，任何。”他说完，甩开司契的手，快步跑进人群。
司契抬了抬手，终究没有去拉男孩。
现在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时候，既然确定了男孩对他存有善意，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询问。
司契走出教室，进入一条狭窄的走廊。
贝拉女士走在最前面，学生们跟在她身后一米处，挤挤挨挨。
走廊装修简洁，粉刷得白森森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铁黑色的门洞，一样的外观，应该都是教室。
司契试着转动了一下一扇门的门把手，没有拉开。与此同时，系统界面上弹出一行提示：
【这扇门无法打开】
左右无聊，司契一扇扇门拉过去，得到一串【无法打开】的提示。
看来这层楼中，只有他们刚才所在的那个教室是可以交互的场景，其他的都是摆设。
这无疑缩小了探索的范围，至少司契不用一个个房间搜过去了。
走廊尽头就是楼梯口。光线昏暗，没有任何照明，楼梯直通到一片黑暗中，看不到尽头。
在场的都是鬼怪，不需要照明。司契作为唯一的活人，不着痕迹地挪到队伍边沿，扶住楼梯的把手。
下了半层后，司契看到了惨白的阳光。
原来教学楼不是全封闭构造，正中间是一个透光的天井，虽然不大，但到底能够提供些许光明。
司契注意到，教学楼的格局很奇怪，很多地方的处理有空间错位的感觉。有的地方远看分明是实心的墙壁，走近却会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应该不是现实的空间，而是一个类似于梦境或是鬼域的异度时空。”司契在心中猜测。
劳动室就在教室所在楼层的下面一层。整层楼连成一片，都是劳动室的地界。一排排织布机整齐地摆放在楼层当中，一眼看过去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个学校，而非工厂。
织布机上挂着黑色的丝线，光滑反光的材质勾起了司契些许不好的回忆。《灵魂容器》副本中，梅千岁的攻击方式令他印象深刻，他现在看到黑色的线就会想到头发。
学生们都没动，司契也不急着上前。
贝拉女士提着鞭子，走到劳动室中央站定，微笑着说：“只有擅长劳动的人才能融入先进的社会，你们一定要积极地投入工作，做一个有用的人。现在，开始工作吧。”
她话音刚落，学生们就飞奔向织布机。司契早在刚进来时就计划好了路线，他几步就跑到一台织布机前。
司契当然不会织布，但这不妨碍他表现得积极上进。至于之后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司契在织布机前坐下后，纺轮上的丝线无风自动，可以看到其中夹杂着些许白色的碎屑。丝线的末端挂着暗红色的皮肉，一伸一缩地蠕动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真的是头发啊……是谁的头发呢？”
司契伸出手指戳了戳织布机上的黑发，那头发如同有生命般勾住了他的手指。动作很轻，就像是打招呼一样。
所有学生都在织布机前坐下了，司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不安的情绪。
只见贝拉女士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径直走向一台织布机。那台织布机后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正不停地颤抖。
贝拉女士拽住女孩的胳膊，将她从织布机后拖了出来，冷笑着说：“我看到你是最后一个坐下的，像你这样好吃懒做的残次品没有改造的必要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女孩用变了调的声音哀求着，去没能得到分毫怜悯。
贝拉女士扬起手中的鞭子，将女孩抽倒在地，血肉飞溅。
“她是第三次了……”司契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地说。
贝拉女士将鞭子一下下地抽在女孩身上，女孩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地上躺着的人形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司契大概明白了，学生前两次犯错会被关进黑屋子里，等到第三次就会被活活打死。
可是，犯错的判定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鬼怪也会死吗？
司契望着不远处的满地鲜血，神情漠然。
贝拉女士收了鞭子，说：“你们的同伴因为懒惰而死，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她虽然不可救药，但也应该得到妥善的安置，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将她带去墓园安葬？”
没有人应答，所有学生都噤若寒蝉。
一片寂静中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愿意去。”
司契说完，站起身走向贝拉女士。
织布是不可能织布的，司契相信贝拉女士不会好心地教他怎么织布。
与其等到工作中出现问题受罚，不如想办法脱身。
某种意义上，那个倒霉的女孩死得很是时候，给司契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脱身机会。
其他学生看向司契的目光透着震惊，显然主动要求去安葬女孩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
“看来安葬的活计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有难以想象的危险。”司契冷静地做出判断。
事已至此，无论有什么危险，他都得迎面而上。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贝拉女士似乎对司契的主动请缨十分满意，她的脸上再度挂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很好。还需要一个人，就由我来选吧。”
之前坐着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他不敢左顾右盼，因此只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学生的概况。
这会儿他趁机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排的学生同样年龄高矮不一，有人高马大的青年，也有才到司契腰间的小孩，这座位排的可以说是十分随便。
司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红色。
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忽然出现这样鲜亮的颜色，着实令人在意。
司契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在灰黑色的人群中穿行。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司契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在目光接触到的那一刹那，小女孩竟然凭空消失，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的那样。
“幻觉？”司契不由皱了皱眉。
副本里的幻觉不会是无故产生，很有可能预示着什么，或是有什么提示。
是线索么？还是和主线任务有关？
司契一恍神就落在了最后，他出神间，忽然感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男孩低声说：“快走吧，去晚了会被罚的……”
看上去是个可交流的NPC，也许能问出一些重要信息。
司契微微挑眉，问道：“惩罚是什么？”
“会被关进黑屋子里……”男孩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好像想到了可怕的经历。
司契回握住男孩的手，又问：“什么情况会受到惩罚呢？”他发现男孩的手像冰块一样冷，根本不是活人可以达到的温度。
男孩是鬼怪。
司契推断，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是类似的状态。
看上去没什么危险的学生如此，那么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的贝拉女士自然不可能是活人。
‘看来我是掉鬼群里了啊。’司契略感有趣地想。
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司契的试探。他沉默了两秒，用极轻的声音说：“不要惹贝拉女士生气，任何让她生气的事都会受罚，任何。”他说完，甩开司契的手，快步跑进人群。
司契抬了抬手，终究没有去拉男孩。
现在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时候，既然确定了男孩对他存有善意，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询问。
司契走出教室，进入一条狭窄的走廊。
贝拉女士走在最前面，学生们跟在她身后一米处，挤挤挨挨。
走廊装修简洁，粉刷得白森森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铁黑色的门洞，一样的外观，应该都是教室。
司契试着转动了一下一扇门的门把手，没有拉开。与此同时，系统界面上弹出一行提示：
【这扇门无法打开】
左右无聊，司契一扇扇门拉过去，得到一串【无法打开】的提示。
看来这层楼中，只有他们刚才所在的那个教室是可以交互的场景，其他的都是摆设。
这无疑缩小了探索的范围，至少司契不用一个个房间搜过去了。
走廊尽头就是楼梯口。光线昏暗，没有任何照明，楼梯直通到一片黑暗中，看不到尽头。
在场的都是鬼怪，不需要照明。司契作为唯一的活人，不着痕迹地挪到队伍边沿，扶住楼梯的把手。
下了半层后，司契看到了惨白的阳光。
原来教学楼不是全封闭构造，正中间是一个透光的天井，虽然不大，但到底能够提供些许光明。
司契注意到，教学楼的格局很奇怪，很多地方的处理有空间错位的感觉。有的地方远看分明是实心的墙壁，走近却会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应该不是现实的空间，而是一个类似于梦境或是鬼域的异度时空。”司契在心中猜测。
劳动室就在教室所在楼层的下面一层。整层楼连成一片，都是劳动室的地界。一排排织布机整齐地摆放在楼层当中，一眼看过去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个学校，而非工厂。
织布机上挂着黑色的丝线，光滑反光的材质勾起了司契些许不好的回忆。《灵魂容器》副本中，梅千岁的攻击方式令他印象深刻，他现在看到黑色的线就会想到头发。
学生们都没动，司契也不急着上前。
贝拉女士提着鞭子，走到劳动室中央站定，微笑着说：“只有擅长劳动的人才能融入先进的社会，你们一定要积极地投入工作，做一个有用的人。现在，开始工作吧。”
她话音刚落，学生们就飞奔向织布机。司契早在刚进来时就计划好了路线，他几步就跑到一台织布机前。
司契当然不会织布，但这不妨碍他表现得积极上进。至于之后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司契在织布机前坐下后，纺轮上的丝线无风自动，可以看到其中夹杂着些许白色的碎屑。丝线的末端挂着暗红色的皮肉，一伸一缩地蠕动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真的是头发啊……是谁的头发呢？”
司契伸出手指戳了戳织布机上的黑发，那头发如同有生命般勾住了他的手指。动作很轻，就像是打招呼一样。
所有学生都在织布机前坐下了，司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不安的情绪。
只见贝拉女士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径直走向一台织布机。那台织布机后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正不停地颤抖。
贝拉女士拽住女孩的胳膊，将她从织布机后拖了出来，冷笑着说：“我看到你是最后一个坐下的，像你这样好吃懒做的残次品没有改造的必要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女孩用变了调的声音哀求着，去没能得到分毫怜悯。
贝拉女士扬起手中的鞭子，将女孩抽倒在地，血肉飞溅。
“她是第三次了……”司契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地说。
贝拉女士将鞭子一下下地抽在女孩身上，女孩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地上躺着的人形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司契大概明白了，学生前两次犯错会被关进黑屋子里，等到第三次就会被活活打死。
可是，犯错的判定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鬼怪也会死吗？
司契望着不远处的满地鲜血，神情漠然。
贝拉女士收了鞭子，说：“你们的同伴因为懒惰而死，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她虽然不可救药，但也应该得到妥善的安置，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将她带去墓园安葬？”
没有人应答，所有学生都噤若寒蝉。
一片寂静中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愿意去。”
司契说完，站起身走向贝拉女士。
织布是不可能织布的，司契相信贝拉女士不会好心地教他怎么织布。
与其等到工作中出现问题受罚，不如想办法脱身。
某种意义上，那个倒霉的女孩死得很是时候，给司契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脱身机会。
其他学生看向司契的目光透着震惊，显然主动要求去安葬女孩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
“看来安葬的活计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有难以想象的危险。”司契冷静地做出判断。
事已至此，无论有什么危险，他都得迎面而上。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贝拉女士似乎对司契的主动请缨十分满意，她的脸上再度挂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很好。还需要一个人，就由我来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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