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约定
“2018年1月20日，“闪光”前往群岛地区执行任务编号QDS54002代号为“枝杈”的机密任务，于东京城内尽数击毙目标，滞留两日，返中原。”
“2018年2月24日，“闪光”独断地对宏湖集团大厦实施武力打击，经查明宏湖集团负责人确认参与严重违法的灵能者人体研究项目，立项编号ZYA16758.O。”
“2018年4月8日，“闪光”申请休假。补：2018年4月13日，审批通过。”
“2018年4月30日，“闪光”确认死亡。”
白烈近几天一直在净除所内部自己的屋子里盯着这份资料，经过对比自己的记录和记忆，最终只留下了这几条关键的信息。
一开始看到这份记载着自己师傅十数年报告的资料时他是很头大的，但又发现其中大部分资料下都有着额外的详细对应链接与分析，一下子让这份庞大的数据变得条理了许多。
这可节省了老白不少的时间，毕竟他只是小学肄业的学历，打小家破人亡就跟着师傅了，哪怕成为灵能者后思维处理能力有所上升，也不是很擅长这种数据分析整理的活。
老白很欣慰，不是因为一下子就从庞大的数据中发现了重点，而是他知道这是他的青梅竹马替他做的。
何星与自己一样，自己的复仇之路绝非独行。
把视线重新放回到资料当中，老白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着“闪光”做事的，结合被整理后的资料于自己的经历，老白发现这份数据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与自己的目的无关的。
因为师傅产生变化的开始很可能是在成了预备役清洁工之后，也就是只与2018年有关，即“魔女夜宴”发生的那一年。
净除所表面上结构简单，分工明确，保持着行事效率的同时作风又比较轻松，但净除所真正的工作其实并不是一份美差。
“保洁员”既是常驻，那么除非有调令，不然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之前老白赶去南海城水族馆搜集“魔女”线索还是因为U盘里内容和柳河城有关，在红王莫等闲这等战力已经抵达柳河城的情况下他才有机会借着柳河城相关的名义去跑一趟。
“清洁工”更是限制颇多，能力的使用，位置的移动，甚至人际关系交往都会受到监控和限制。
成为清洁工就意味着自己本身成了天朝这个帝国的超凡战略武器。
而不了解清洁工选定机制的外人会有一个误解，那就是“清洁工”听着牛逼哄哄还只有极少数人能当，那应该是个被向往着被追逐着的顶级职位。
并不是。
“清洁工”这般战略超凡武力的代表自然不是你想当就能当。
也不是你想不当就能不当。
这一点很重要。
“清洁工”这个职位在净除所设立之初就有了，但随着这个职位的设立，除了一开始就存在的前三席，后续的席位添加全部都是“被迫”的。
既然已经那么厉害了，而且也愿意为大家做贡献，为什么还要额外给自己弄一个枷锁上去?
就为了“黑箱”之后对于任务的自由决策权？
就连“闪光”何掩日那个只知道坚守正义行驶正确之事的铁直女，对成为“清洁工”也是一点兴趣没有。
预备役清洁工，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保送升官，但其实是官方对你能力评定后认为你的能力已经足够危险。
你辛苦干了那么多年，突然你的上司觉得你能力太牛了，突然给你套个枷锁，表面上还说是升职，任谁都会不爽。
“但我师傅应该不是很在意。”
老白却知道，师傅是有对应的觉悟的，成为清洁工她并不是不爽自己的能力受到限制，而是不爽自己的行动权会被限制，不能再自由的惩处罪恶拯救良善。
因为预备役清洁工而真正产生变动的应该是自己的师叔，“魔女”。
“师傅和师叔是一同被定为预备役清洁工的，于2018年开始对内视作清洁工同等。”
“2018年开始报告会如此精简就是因为这个，详细的任务报告应该在师傅的预备役专属记录员那里。”
“这是变数一，为什么师傅的预备役专属记录员不是何星？我一直以为何星会顺理成章地继续任师傅的记录员，结果却不是。”
“而2018年师傅的行动记录只有两条，之后甚至申请了一次休假，要知道我跟了师傅十年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她主动要求休息。”
““枝杈”的编号开头是QDS，意味着是群岛地区S级别保密任务，这个级别的任务需要出动师傅就说明了需要她这个级别的战斗力，我那时不被允许跟着原来是因为这个任务本身的限制。”
“但以往这种任务师傅是不会拖沓的，这次却在击毙目标后滞留了两日，是击毙并不代表任务完成，还是师傅被别的事耽搁了。‘滞留’二字，很是蹊跷。”
“2月24日，这个日子是18年年后复工的第二天，复工第一天我记得惯例有净除所的新年会议，第二天师傅就独断地清了中原区域的一个犯罪窝点。这个时间点去做意味着师傅很可能早就知道那个地方有这么回事儿，但让她决定动手的契机可能和前一天的会议有关。”
“是证据确凿，还是怒不可遏，亦或其实就是偶然发现？”
老白陷入沉思。
“不对，就是早就知道了有这么回事——“枝杈”，一定是“枝杈”与宏湖集团有所联系，且间隔时间里师傅知道了什么，不然师傅不会贸然在市区里对一座大厦直接出手。”
“之后的申请休假...”
“恐怕“枝杈”和宏湖都与师叔有关。预备役清洁工的事情通知下来后，直到那一天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师叔，而能让师傅这种把信念和理想当饭吃的人申请休假...”
“除了她的双胞胎妹妹，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最后是2018年4月30日，魔女夜宴。”
那么机密任务“枝杈”，就是找到“魔女夜宴”真相的破局点。
““枝杈”，群岛，师叔，这是变数之二。”
老白想明白了其中关系，从黑暗的隔绝室内走出，“该想办法去一趟群岛了啊。”
似乎是命运指引。
老白和将问我在不久后都注定要走一趟群岛区域。
但还不是现在，老白还需要依靠人脉获取更多的一些信息，将问我也想再多陪一会那个乖巧的女孩，哪怕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唔.....”
厚实窗帘的遮挡下房间里本该维持着黑暗，但床头放着的波奇塔夜灯却是坚实地提供着橘色的亮光，而窗帘缝隙中露出的光线亮度又盖过了这橘光，说明早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被尿憋醒的将问我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抱着自己的右臂。
“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女孩还在沉睡。
将问我前段时间费劲的给49999整理出来了一个新房间，给她配了一套小夜灯，维持一定的亮度下既不影响她睡觉又能让她不害怕黑暗。
但是那天深夜他就被来自“脊”的躁动与引起躁动的轻微声响惊醒，发现自己被子里长人了。
49999带着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有些应激进入临战姿态的将问我，蜷缩着身子抓着他的手——因为将问我习惯只穿裤衩子裸睡，没有衣角给她抓。
将问我也没说什么，换上睡衣之后拆开了前两天刚到的波奇塔夜灯，软胶的，只要狠狠地拍它的屁股就会亮起来，还挺可爱的。
然后就是49999越来越过分了，开始那几天还是隔着十几厘米抓着衣角，现在早上醒来都变成整个身子抱在右臂上了。
‘等会路上给她说一下男女有别吧。’
“唔.....”
49999小嘴嘟起，却不是在生气。
细长的勾爪在四面透明的玻璃箱里摇晃着。
“！”
小手按下大红按钮，勾爪抓住了带着墨镜的杰尼龟的大头缓缓升起，也勾起了49999心中的希望。
“啊！啊.....”
但是夹娃娃机一般是不会让你赚的，哪怕你是个具备着高超夹娃娃技巧兼深知店家黑幕的糕手，在面对根本夹不起的爪子和无法触及到的位置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放弃。
所以49999又一次葬送了两个币。
将问我这段时间试着带49999去了很多地方，但受制于49999的视力，像电影院，游泳池，动物园之类的地方女孩都很难体验到其中乐趣。
除了吃好吃的之外，反而是游戏更让49999着迷，因为她能贴的很近，就看得清楚一些，也不需要剧烈的运动。
但也仅限于一些偏静态的，过多的闪烁和需要视线跟随的游戏49999往往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感到劳累了。
再加上将问我更想带49999出去走走，一番筛选之下，电玩城成了她外出最常去的地方。
而不会太累到眼睛又有机会收获到可爱玩偶的夹娃娃机，则成了女孩最喜欢的活动。
就是比较费钱。
毕竟夹娃娃机，懂的都懂。
还好将问我财力还够，能陪着女孩一直抓到保底勾为止。将问我也刻意没让49999知道游戏币的价格，免得打破了孩子心中的美好。
谁叫49999每次抓到玩偶都是用着好听的声音说着“送给哥哥”然后塞到自己手里呢。
“お兄ちゃん，にあげる（哥哥，给你）”
49999扬起了得意的微笑，把消防员版墨镜杰尼龟塞到了将问我的怀里里，和普通的蒜头王八以及小智版带帽皮卡超挤到了一块。
同时一篮子的游戏币也见底了。
“还想再玩一会吗？”
“不了。今天，运气不是很好。”
“那就去吃饭吧，今天有惊喜哦。”
“嗯。”
将问我要来了袋子装好玩偶，49999还是抓着他的衣服后摆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有些雀跃。
今天的晚餐来的稍早，但对于49999来说确实是个惊喜。
在几对眼睛的跟随下，随着将问我推开玻璃门，一只体大膘肥的橘猫从猫爬架上跃下，光是听其落地的声音就知道是实心的。
橘猫亲切地蹭在了将问我，身后的49999的小腿上。
之前带女孩逛公园的时候将问我就发现了，49999很讨猫喜欢，只要他们停下来休息，就会有野猫大老远的跑过来对着她又是蹭又是舔的，对她黏得不行。
或许是之前去动物园的时候没能看仔细那些动物，对于猫猫们的主动贴近，看不清东西的49999也很是兴奋。
“ネコ，卡哇伊。”
neko，就是猫猫。刚进猫咖的49999很快就吸引了大部分猫咪的注意力，纷纷跑过来跟着她入座。
有只狸花还一跃而上抓着她的裙摆不放，最后如愿被女孩抱起到怀中，抢占了高地。
点的蛋包饭和蛋糕很快就上桌了，服务员小姐很费力的把几只肥猫抱走才清出足够放下食物的桌面。
将问我看着被猫猫包围笑得很开心49999，手里也撸着一只矮脚。
“我倒是蹭了49999的光呢。”
“哥哥，喜欢neko？”
“嗯，49999喜欢吗？”
“嗯，suki。”49999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是更喜欢哥哥。”
将问我心中又有些动摇，
“那49999还有哪里想去玩的地方吗？”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近一个月，要去群岛给她寻亲的话，留给玩乐的时间就不多了。
“49999还想去游乐园，但是，看不见，所以算了。”
女孩很是乖巧的摇了摇头，“哥哥带我去哪都可以。”
“为什么是游乐园呢?”
将问我有些奇怪，柳河城的游乐园早已废弃，最近带着她也没有接触到游乐园相关的内容。
是残存的记忆吗?
“好像，49999去过游乐园，那时，还看得见，所以，想去。”
看得见?可是体检报告里很明确49999的眼疾是先天的啊。
可49999不会说谎。
压下心中的疑惑，将问我沉思片刻，“可以哦，游乐园。”
“就算看不见也没关系，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们可以慢慢地一点点地去看。”
“可以吗?”女孩仅剩的眼里闪烁着光。
‘看来49999是真的很想去啊。’
将问我再次肯定:“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们拉勾!”
似乎对她来说将问我会一直陪着她更加重要，听到这句话的49999伸出了小拇指。
以往她只会点头说好，但此时却学着动漫里想要跟少年做出约定，生怕他会反悔。
“那就约定好了。”
在一众喵喵声中，少年与女孩的尾指勾起。
“2018年2月24日，“闪光”独断地对宏湖集团大厦实施武力打击，经查明宏湖集团负责人确认参与严重违法的灵能者人体研究项目，立项编号ZYA16758.O。”
“2018年4月8日，“闪光”申请休假。补：2018年4月13日，审批通过。”
“2018年4月30日，“闪光”确认死亡。”
白烈近几天一直在净除所内部自己的屋子里盯着这份资料，经过对比自己的记录和记忆，最终只留下了这几条关键的信息。
一开始看到这份记载着自己师傅十数年报告的资料时他是很头大的，但又发现其中大部分资料下都有着额外的详细对应链接与分析，一下子让这份庞大的数据变得条理了许多。
这可节省了老白不少的时间，毕竟他只是小学肄业的学历，打小家破人亡就跟着师傅了，哪怕成为灵能者后思维处理能力有所上升，也不是很擅长这种数据分析整理的活。
老白很欣慰，不是因为一下子就从庞大的数据中发现了重点，而是他知道这是他的青梅竹马替他做的。
何星与自己一样，自己的复仇之路绝非独行。
把视线重新放回到资料当中，老白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着“闪光”做事的，结合被整理后的资料于自己的经历，老白发现这份数据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与自己的目的无关的。
因为师傅产生变化的开始很可能是在成了预备役清洁工之后，也就是只与2018年有关，即“魔女夜宴”发生的那一年。
净除所表面上结构简单，分工明确，保持着行事效率的同时作风又比较轻松，但净除所真正的工作其实并不是一份美差。
“保洁员”既是常驻，那么除非有调令，不然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之前老白赶去南海城水族馆搜集“魔女”线索还是因为U盘里内容和柳河城有关，在红王莫等闲这等战力已经抵达柳河城的情况下他才有机会借着柳河城相关的名义去跑一趟。
“清洁工”更是限制颇多，能力的使用，位置的移动，甚至人际关系交往都会受到监控和限制。
成为清洁工就意味着自己本身成了天朝这个帝国的超凡战略武器。
而不了解清洁工选定机制的外人会有一个误解，那就是“清洁工”听着牛逼哄哄还只有极少数人能当，那应该是个被向往着被追逐着的顶级职位。
并不是。
“清洁工”这般战略超凡武力的代表自然不是你想当就能当。
也不是你想不当就能不当。
这一点很重要。
“清洁工”这个职位在净除所设立之初就有了，但随着这个职位的设立，除了一开始就存在的前三席，后续的席位添加全部都是“被迫”的。
既然已经那么厉害了，而且也愿意为大家做贡献，为什么还要额外给自己弄一个枷锁上去?
就为了“黑箱”之后对于任务的自由决策权？
就连“闪光”何掩日那个只知道坚守正义行驶正确之事的铁直女，对成为“清洁工”也是一点兴趣没有。
预备役清洁工，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保送升官，但其实是官方对你能力评定后认为你的能力已经足够危险。
你辛苦干了那么多年，突然你的上司觉得你能力太牛了，突然给你套个枷锁，表面上还说是升职，任谁都会不爽。
“但我师傅应该不是很在意。”
老白却知道，师傅是有对应的觉悟的，成为清洁工她并不是不爽自己的能力受到限制，而是不爽自己的行动权会被限制，不能再自由的惩处罪恶拯救良善。
因为预备役清洁工而真正产生变动的应该是自己的师叔，“魔女”。
“师傅和师叔是一同被定为预备役清洁工的，于2018年开始对内视作清洁工同等。”
“2018年开始报告会如此精简就是因为这个，详细的任务报告应该在师傅的预备役专属记录员那里。”
“这是变数一，为什么师傅的预备役专属记录员不是何星？我一直以为何星会顺理成章地继续任师傅的记录员，结果却不是。”
“而2018年师傅的行动记录只有两条，之后甚至申请了一次休假，要知道我跟了师傅十年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她主动要求休息。”
““枝杈”的编号开头是QDS，意味着是群岛地区S级别保密任务，这个级别的任务需要出动师傅就说明了需要她这个级别的战斗力，我那时不被允许跟着原来是因为这个任务本身的限制。”
“但以往这种任务师傅是不会拖沓的，这次却在击毙目标后滞留了两日，是击毙并不代表任务完成，还是师傅被别的事耽搁了。‘滞留’二字，很是蹊跷。”
“2月24日，这个日子是18年年后复工的第二天，复工第一天我记得惯例有净除所的新年会议，第二天师傅就独断地清了中原区域的一个犯罪窝点。这个时间点去做意味着师傅很可能早就知道那个地方有这么回事儿，但让她决定动手的契机可能和前一天的会议有关。”
“是证据确凿，还是怒不可遏，亦或其实就是偶然发现？”
老白陷入沉思。
“不对，就是早就知道了有这么回事——“枝杈”，一定是“枝杈”与宏湖集团有所联系，且间隔时间里师傅知道了什么，不然师傅不会贸然在市区里对一座大厦直接出手。”
“之后的申请休假...”
“恐怕“枝杈”和宏湖都与师叔有关。预备役清洁工的事情通知下来后，直到那一天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师叔，而能让师傅这种把信念和理想当饭吃的人申请休假...”
“除了她的双胞胎妹妹，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最后是2018年4月30日，魔女夜宴。”
那么机密任务“枝杈”，就是找到“魔女夜宴”真相的破局点。
““枝杈”，群岛，师叔，这是变数之二。”
老白想明白了其中关系，从黑暗的隔绝室内走出，“该想办法去一趟群岛了啊。”
似乎是命运指引。
老白和将问我在不久后都注定要走一趟群岛区域。
但还不是现在，老白还需要依靠人脉获取更多的一些信息，将问我也想再多陪一会那个乖巧的女孩，哪怕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唔.....”
厚实窗帘的遮挡下房间里本该维持着黑暗，但床头放着的波奇塔夜灯却是坚实地提供着橘色的亮光，而窗帘缝隙中露出的光线亮度又盖过了这橘光，说明早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被尿憋醒的将问我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抱着自己的右臂。
“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女孩还在沉睡。
将问我前段时间费劲的给49999整理出来了一个新房间，给她配了一套小夜灯，维持一定的亮度下既不影响她睡觉又能让她不害怕黑暗。
但是那天深夜他就被来自“脊”的躁动与引起躁动的轻微声响惊醒，发现自己被子里长人了。
49999带着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有些应激进入临战姿态的将问我，蜷缩着身子抓着他的手——因为将问我习惯只穿裤衩子裸睡，没有衣角给她抓。
将问我也没说什么，换上睡衣之后拆开了前两天刚到的波奇塔夜灯，软胶的，只要狠狠地拍它的屁股就会亮起来，还挺可爱的。
然后就是49999越来越过分了，开始那几天还是隔着十几厘米抓着衣角，现在早上醒来都变成整个身子抱在右臂上了。
‘等会路上给她说一下男女有别吧。’
“唔.....”
49999小嘴嘟起，却不是在生气。
细长的勾爪在四面透明的玻璃箱里摇晃着。
“！”
小手按下大红按钮，勾爪抓住了带着墨镜的杰尼龟的大头缓缓升起，也勾起了49999心中的希望。
“啊！啊.....”
但是夹娃娃机一般是不会让你赚的，哪怕你是个具备着高超夹娃娃技巧兼深知店家黑幕的糕手，在面对根本夹不起的爪子和无法触及到的位置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放弃。
所以49999又一次葬送了两个币。
将问我这段时间试着带49999去了很多地方，但受制于49999的视力，像电影院，游泳池，动物园之类的地方女孩都很难体验到其中乐趣。
除了吃好吃的之外，反而是游戏更让49999着迷，因为她能贴的很近，就看得清楚一些，也不需要剧烈的运动。
但也仅限于一些偏静态的，过多的闪烁和需要视线跟随的游戏49999往往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感到劳累了。
再加上将问我更想带49999出去走走，一番筛选之下，电玩城成了她外出最常去的地方。
而不会太累到眼睛又有机会收获到可爱玩偶的夹娃娃机，则成了女孩最喜欢的活动。
就是比较费钱。
毕竟夹娃娃机，懂的都懂。
还好将问我财力还够，能陪着女孩一直抓到保底勾为止。将问我也刻意没让49999知道游戏币的价格，免得打破了孩子心中的美好。
谁叫49999每次抓到玩偶都是用着好听的声音说着“送给哥哥”然后塞到自己手里呢。
“お兄ちゃん，にあげる（哥哥，给你）”
49999扬起了得意的微笑，把消防员版墨镜杰尼龟塞到了将问我的怀里里，和普通的蒜头王八以及小智版带帽皮卡超挤到了一块。
同时一篮子的游戏币也见底了。
“还想再玩一会吗？”
“不了。今天，运气不是很好。”
“那就去吃饭吧，今天有惊喜哦。”
“嗯。”
将问我要来了袋子装好玩偶，49999还是抓着他的衣服后摆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有些雀跃。
今天的晚餐来的稍早，但对于49999来说确实是个惊喜。
在几对眼睛的跟随下，随着将问我推开玻璃门，一只体大膘肥的橘猫从猫爬架上跃下，光是听其落地的声音就知道是实心的。
橘猫亲切地蹭在了将问我，身后的49999的小腿上。
之前带女孩逛公园的时候将问我就发现了，49999很讨猫喜欢，只要他们停下来休息，就会有野猫大老远的跑过来对着她又是蹭又是舔的，对她黏得不行。
或许是之前去动物园的时候没能看仔细那些动物，对于猫猫们的主动贴近，看不清东西的49999也很是兴奋。
“ネコ，卡哇伊。”
neko，就是猫猫。刚进猫咖的49999很快就吸引了大部分猫咪的注意力，纷纷跑过来跟着她入座。
有只狸花还一跃而上抓着她的裙摆不放，最后如愿被女孩抱起到怀中，抢占了高地。
点的蛋包饭和蛋糕很快就上桌了，服务员小姐很费力的把几只肥猫抱走才清出足够放下食物的桌面。
将问我看着被猫猫包围笑得很开心49999，手里也撸着一只矮脚。
“我倒是蹭了49999的光呢。”
“哥哥，喜欢neko？”
“嗯，49999喜欢吗？”
“嗯，suki。”49999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是更喜欢哥哥。”
将问我心中又有些动摇，
“那49999还有哪里想去玩的地方吗？”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近一个月，要去群岛给她寻亲的话，留给玩乐的时间就不多了。
“49999还想去游乐园，但是，看不见，所以算了。”
女孩很是乖巧的摇了摇头，“哥哥带我去哪都可以。”
“为什么是游乐园呢?”
将问我有些奇怪，柳河城的游乐园早已废弃，最近带着她也没有接触到游乐园相关的内容。
是残存的记忆吗?
“好像，49999去过游乐园，那时，还看得见，所以，想去。”
看得见?可是体检报告里很明确49999的眼疾是先天的啊。
可49999不会说谎。
压下心中的疑惑，将问我沉思片刻，“可以哦，游乐园。”
“就算看不见也没关系，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们可以慢慢地一点点地去看。”
“可以吗?”女孩仅剩的眼里闪烁着光。
‘看来49999是真的很想去啊。’
将问我再次肯定:“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们拉勾!”
似乎对她来说将问我会一直陪着她更加重要，听到这句话的49999伸出了小拇指。
以往她只会点头说好，但此时却学着动漫里想要跟少年做出约定，生怕他会反悔。
“那就约定好了。”
在一众喵喵声中，少年与女孩的尾指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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