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通往终幕的方向
幽蓝的灵能划破了暗沉的夜。
“轰隆——”
山石迸裂，锥状的大坑深及山体中心，看似不可动摇的高山，此时却像是被小孩随意抠挖的泡沫板一般脆弱。
太过突然，也太过快速，可还未等残余的植被与石块溅落到地面上——
幽蓝色的、似火焰又似雷电的高能反应又再一次地自深坑之中爆发。
“轰轰隆！”这一次，发出震响的是山体的另一侧。
深坑的存在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它已变成了，彻底贯穿整座山脊的巨大空洞。
幽蓝连续闪烁，又是两座山头受了无妄之灾。
将问我丝毫不在意战斗余波对环境的破坏，他无止境地倾泻着磅礴的灵能，如无尽波涛般的攻击将面前的敌人压制得抬不起头。
少年的灵能颜色像是幽谷间燃烧着的冥焰，每一次的摇曳都是在呼唤着将死的灵魂。
又一座山峰被倒飞而出的库丘林撞断，还没从灵能冲击与物理碰撞的前后夹击下回神，他便再一次听到了将问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专心一点的话......”
少年的声音是天生的低沉，恍惚间，犹如死神的低语。
“你马上就会死的，野狗先生。”
库丘林眼中的焦距才堪堪恢复，就看到将问我的左手推着幽蓝色的球体灵能压向自己的心口。
无限旋转的力道、难以支撑的沉重、还有几欲喷发的烈性能量。
这是库丘林的第一感觉，面对幽蓝球体的压迫，他如果不能无时不刻地维持着自己的领域，那么下一秒自己便会被轻易地撕碎。
而此时的库丘林已经没有余力了，就差一点，刚才就差一点。
如果再晚回神0.01秒，那么自己就连再开一次领域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现在又一次地成功挡住将问我的攻击，库丘林剩余的灵能储备也不允许他再坚持下去。
他的精神，也不允许他再坚持下去。
库丘林很确定，战斗再起时自己已是全力应战。野兽的本能与超绝的武艺完美地融入到了自己的战斗当中，权能可攻可受，无缝穿插在每一次的攻防之间。
自己也确实在这正式的厮杀中取得了优势，敌人很明显地陷入了被动，他的动作虽然足够简洁高效，但面对全力的自己依然显得十分稚嫩。
然后，打着打着，自己就快不行了。
库丘林亲眼看着将问我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试验着对灵能的操控，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中专注地进行着看似无意义的尝试，一直到他掏出了灵能球开始反攻......自己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库丘林才认识到：不是敌人被自己压制了，而是他在思考着怎么以最快的方式击败自己。
当答案出来的时候，就该结束了。
“砰！”
大地迸裂，艰难抵抗的库丘林再一次被将问我嵌进了土里，这一次他更惨，是躺着被嵌进去的。
“砰！！”
库丘林双手虚抵着面前的幽蓝能量球，能够偏转矢量与灵能的领域堪堪维系着脆弱的平衡，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地被压进了更深处。
“这就不行了吗？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将问我看出来了，库丘林已是强弩之末。
面对这番“嘲讽”，库丘林连回话都做不到了。
但他的眼中还有着求胜欲，他还没有在这场厮杀中落败。
“行吧。”将问我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举起了右手，“只是一颗你就这么狼狈了，那么第二颗你又要怎么挡呢？”
同样的压缩灵能球在将问我的右手凝聚，幽蓝的灵能不断地旋转加速，最后因为旋转得过快而看上去进入了动态的相对静止。
库丘林双眼瞳孔微缩，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最后一颗巨石。
“辣仙根（螺旋丸）。”将问我喃喃着库丘林听不懂的话，将第二颗灵能球压下。
偏转的领域随之崩溃，高度压缩的灵能在旋转的作用下，连爆发的声势都很集中。
光芒与灰尘散去，身上衣物又变得破破烂烂的将问我一跃而出回到地面。
“死火海，三大民工漫就是潮啊，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新招式的思路。”伸了个懒腰，将问我如此感叹道。
库丘林在战斗前期确实靠着自成一套体系的战斗技艺抢占了主动权，但将问我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跟他硬碰硬。
将问我深知库丘林这种没有不死性的机制怪，蓝条基本就等同于血条，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消耗掉他的灵能储备，关键就在于他的领域。
只要能逼迫他一直开启领域，甚至是逼迫他必须同时防御来自灵能和力量的双重威胁，那么这场消耗战的持续时间就会大幅缩短。
然后将问我就想到了搓丸子。
实体碰撞加上能量压缩，齐活儿了。
以自己极致放出类灵能的特性，加上“变形”的辅助以及被动精密度的加持，想要还原动漫中的螺旋丸.....是可以做到的。
在战斗中几次尝试后就成功了，效果也是拔群得很。
正如将问我所料，对于螺旋丸的物法双伤特性，库丘林不仅必须要用领域才能防守，还必须付出更多的灵能才能守住。
不算是什么克敌制胜的关键，但绝对算得上是效率至上的取巧。
将问我还挺满意的。
又扭头张望，四下无人，山脉更是被战斗牵连而空出了大片的废墟。
“但是.....我从这场战斗中得到了什么呢？”见状，将问我自言自语着。
少年并未忘记自己回到阿瓦隆的目的，但遭遇库丘林并与其战斗.....正如这片被波及的山林，只是无妄之灾。
库丘林对阿瓦隆方与北欧方一视同仁的杀戮可以暂定为性格使然，但无差别不代表无缘由。
阿瓦隆一方不可能不知道库丘林是个什么性格，他会出现在这，还是在威廉也到场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绝非是“无缘由”的。
但库丘林拒绝交流，还非要分个生死，注定是个光留下谜团的谜语人了。
威廉也不在，刚才也来不及跟他询问些具体情况。
现在库丘林死了，还是带着阿瓦隆的人一起死了，现在连个能带路的都没有。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将问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无奈。
“如果是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答复。”
将问我本来只是对着空气抱怨一句，却没曾想能得到回应。
他转头，只见远处有一金发男人走出了树林。
“芬恩。”将问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好，将问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打招呼。”芬恩走近了，其说话的语气虽不带什么感情，但言语的内容还是散发着善意。
但将问我却不以为意：“你为什么会在这？”
将问我还记得，芬恩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漠视的态度，在战场上也有着划水的倾向。
现在各种情况不明，芬恩又恰巧在自己杀了库丘林之后出现，将问我很怀疑他的立场。
“.....”被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芬恩先是有些沉默，“我会出现在这，也是注定的。”
“有什么话，不妨说明白点。”
“我来得晚些，所以注定了出现的时机会比较地‘微妙’，但说起‘巧合’.....不只是此时此刻，你与我，对吗？”芬恩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将问我的眉头皱的更深。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迪卢木多，嗯哼？”芬恩摊了摊手。
“......”
将问我沉默以对。
“唉.....放心，我们打不起来的。我也只是个交接任务的NPC，被送到你面前给你交付下一个任务的工具人罢了。”芬恩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像是突然看开了，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然后呢？”
芬恩看了眼天空，又原地转了一圈半，才抬手指出了某个方向：“喏，这边，大概是这个方向吧。就直走，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为止，你看到那里就懂了。”
“艾妲在那里？”将问我直白地点明自己要找的人。
“一切都在那里（Everythingisthere）。”芬恩模糊地回应。
“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你已经有所猜想了不是吗？”
““塔”。”
“是的，正是“塔”之所在，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尽头’。”
“....是吗。”
将问我看向芬恩指出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之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贮立着什么。
被芬恩指出来、将问我看过去后，又莫名觉得开始觉得那个地方在呼唤着自己。
明明刚才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将问我又看了一眼芬恩，从他的身上确实感觉不到敌意。
“那么，谢谢你。”
而面对将问我的道谢，芬恩只是无言的摇头。
只不过在将问我转身之时，芬恩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你不恨她吗？”
将问我脚步一顿，但也没有再回头：“我为什么要恨她。”
“她骗了你，还可能骗了所有人。”
“......”将问我沉默了一秒，再度迈开脚步，“我会亲自去问她。”
幽蓝一闪，将问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芬恩的视线里。
芬恩又一次地摇了摇头，看向将问我消失的地方，神色复杂。
“在意的不是‘谎言（lie）’，而是‘说谎的人（liar）’吗？”
“明明你才是被她骗得最厉害的那个，却也是最不在意被她欺骗的人。”
“真是......傲慢啊。”
芬恩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
“那么，该轮到我了吗？”
加拉哈德就跟在亚瑟的身后，真正的“第三者”自林间走出。
“轰隆——”
山石迸裂，锥状的大坑深及山体中心，看似不可动摇的高山，此时却像是被小孩随意抠挖的泡沫板一般脆弱。
太过突然，也太过快速，可还未等残余的植被与石块溅落到地面上——
幽蓝色的、似火焰又似雷电的高能反应又再一次地自深坑之中爆发。
“轰轰隆！”这一次，发出震响的是山体的另一侧。
深坑的存在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它已变成了，彻底贯穿整座山脊的巨大空洞。
幽蓝连续闪烁，又是两座山头受了无妄之灾。
将问我丝毫不在意战斗余波对环境的破坏，他无止境地倾泻着磅礴的灵能，如无尽波涛般的攻击将面前的敌人压制得抬不起头。
少年的灵能颜色像是幽谷间燃烧着的冥焰，每一次的摇曳都是在呼唤着将死的灵魂。
又一座山峰被倒飞而出的库丘林撞断，还没从灵能冲击与物理碰撞的前后夹击下回神，他便再一次听到了将问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专心一点的话......”
少年的声音是天生的低沉，恍惚间，犹如死神的低语。
“你马上就会死的，野狗先生。”
库丘林眼中的焦距才堪堪恢复，就看到将问我的左手推着幽蓝色的球体灵能压向自己的心口。
无限旋转的力道、难以支撑的沉重、还有几欲喷发的烈性能量。
这是库丘林的第一感觉，面对幽蓝球体的压迫，他如果不能无时不刻地维持着自己的领域，那么下一秒自己便会被轻易地撕碎。
而此时的库丘林已经没有余力了，就差一点，刚才就差一点。
如果再晚回神0.01秒，那么自己就连再开一次领域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现在又一次地成功挡住将问我的攻击，库丘林剩余的灵能储备也不允许他再坚持下去。
他的精神，也不允许他再坚持下去。
库丘林很确定，战斗再起时自己已是全力应战。野兽的本能与超绝的武艺完美地融入到了自己的战斗当中，权能可攻可受，无缝穿插在每一次的攻防之间。
自己也确实在这正式的厮杀中取得了优势，敌人很明显地陷入了被动，他的动作虽然足够简洁高效，但面对全力的自己依然显得十分稚嫩。
然后，打着打着，自己就快不行了。
库丘林亲眼看着将问我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试验着对灵能的操控，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中专注地进行着看似无意义的尝试，一直到他掏出了灵能球开始反攻......自己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库丘林才认识到：不是敌人被自己压制了，而是他在思考着怎么以最快的方式击败自己。
当答案出来的时候，就该结束了。
“砰！”
大地迸裂，艰难抵抗的库丘林再一次被将问我嵌进了土里，这一次他更惨，是躺着被嵌进去的。
“砰！！”
库丘林双手虚抵着面前的幽蓝能量球，能够偏转矢量与灵能的领域堪堪维系着脆弱的平衡，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地被压进了更深处。
“这就不行了吗？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将问我看出来了，库丘林已是强弩之末。
面对这番“嘲讽”，库丘林连回话都做不到了。
但他的眼中还有着求胜欲，他还没有在这场厮杀中落败。
“行吧。”将问我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举起了右手，“只是一颗你就这么狼狈了，那么第二颗你又要怎么挡呢？”
同样的压缩灵能球在将问我的右手凝聚，幽蓝的灵能不断地旋转加速，最后因为旋转得过快而看上去进入了动态的相对静止。
库丘林双眼瞳孔微缩，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最后一颗巨石。
“辣仙根（螺旋丸）。”将问我喃喃着库丘林听不懂的话，将第二颗灵能球压下。
偏转的领域随之崩溃，高度压缩的灵能在旋转的作用下，连爆发的声势都很集中。
光芒与灰尘散去，身上衣物又变得破破烂烂的将问我一跃而出回到地面。
“死火海，三大民工漫就是潮啊，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新招式的思路。”伸了个懒腰，将问我如此感叹道。
库丘林在战斗前期确实靠着自成一套体系的战斗技艺抢占了主动权，但将问我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跟他硬碰硬。
将问我深知库丘林这种没有不死性的机制怪，蓝条基本就等同于血条，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消耗掉他的灵能储备，关键就在于他的领域。
只要能逼迫他一直开启领域，甚至是逼迫他必须同时防御来自灵能和力量的双重威胁，那么这场消耗战的持续时间就会大幅缩短。
然后将问我就想到了搓丸子。
实体碰撞加上能量压缩，齐活儿了。
以自己极致放出类灵能的特性，加上“变形”的辅助以及被动精密度的加持，想要还原动漫中的螺旋丸.....是可以做到的。
在战斗中几次尝试后就成功了，效果也是拔群得很。
正如将问我所料，对于螺旋丸的物法双伤特性，库丘林不仅必须要用领域才能防守，还必须付出更多的灵能才能守住。
不算是什么克敌制胜的关键，但绝对算得上是效率至上的取巧。
将问我还挺满意的。
又扭头张望，四下无人，山脉更是被战斗牵连而空出了大片的废墟。
“但是.....我从这场战斗中得到了什么呢？”见状，将问我自言自语着。
少年并未忘记自己回到阿瓦隆的目的，但遭遇库丘林并与其战斗.....正如这片被波及的山林，只是无妄之灾。
库丘林对阿瓦隆方与北欧方一视同仁的杀戮可以暂定为性格使然，但无差别不代表无缘由。
阿瓦隆一方不可能不知道库丘林是个什么性格，他会出现在这，还是在威廉也到场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绝非是“无缘由”的。
但库丘林拒绝交流，还非要分个生死，注定是个光留下谜团的谜语人了。
威廉也不在，刚才也来不及跟他询问些具体情况。
现在库丘林死了，还是带着阿瓦隆的人一起死了，现在连个能带路的都没有。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将问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无奈。
“如果是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答复。”
将问我本来只是对着空气抱怨一句，却没曾想能得到回应。
他转头，只见远处有一金发男人走出了树林。
“芬恩。”将问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好，将问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打招呼。”芬恩走近了，其说话的语气虽不带什么感情，但言语的内容还是散发着善意。
但将问我却不以为意：“你为什么会在这？”
将问我还记得，芬恩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漠视的态度，在战场上也有着划水的倾向。
现在各种情况不明，芬恩又恰巧在自己杀了库丘林之后出现，将问我很怀疑他的立场。
“.....”被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芬恩先是有些沉默，“我会出现在这，也是注定的。”
“有什么话，不妨说明白点。”
“我来得晚些，所以注定了出现的时机会比较地‘微妙’，但说起‘巧合’.....不只是此时此刻，你与我，对吗？”芬恩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将问我的眉头皱的更深。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迪卢木多，嗯哼？”芬恩摊了摊手。
“......”
将问我沉默以对。
“唉.....放心，我们打不起来的。我也只是个交接任务的NPC，被送到你面前给你交付下一个任务的工具人罢了。”芬恩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像是突然看开了，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然后呢？”
芬恩看了眼天空，又原地转了一圈半，才抬手指出了某个方向：“喏，这边，大概是这个方向吧。就直走，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为止，你看到那里就懂了。”
“艾妲在那里？”将问我直白地点明自己要找的人。
“一切都在那里（Everythingisthere）。”芬恩模糊地回应。
“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你已经有所猜想了不是吗？”
““塔”。”
“是的，正是“塔”之所在，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尽头’。”
“....是吗。”
将问我看向芬恩指出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之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贮立着什么。
被芬恩指出来、将问我看过去后，又莫名觉得开始觉得那个地方在呼唤着自己。
明明刚才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将问我又看了一眼芬恩，从他的身上确实感觉不到敌意。
“那么，谢谢你。”
而面对将问我的道谢，芬恩只是无言的摇头。
只不过在将问我转身之时，芬恩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你不恨她吗？”
将问我脚步一顿，但也没有再回头：“我为什么要恨她。”
“她骗了你，还可能骗了所有人。”
“......”将问我沉默了一秒，再度迈开脚步，“我会亲自去问她。”
幽蓝一闪，将问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芬恩的视线里。
芬恩又一次地摇了摇头，看向将问我消失的地方，神色复杂。
“在意的不是‘谎言（lie）’，而是‘说谎的人（liar）’吗？”
“明明你才是被她骗得最厉害的那个，却也是最不在意被她欺骗的人。”
“真是......傲慢啊。”
芬恩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
“那么，该轮到我了吗？”
加拉哈德就跟在亚瑟的身后，真正的“第三者”自林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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