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命运回环
五阶，在被信息化催动世界化的现代中，一般被灵能者们称之为“飞升”。
晋升五阶的灵能者，往往被认为是完成了魂与肉的大业，乃是超越了自身躯壳所限，灵魂比肩神明的“飞升者”。
在上世纪，在灵子潮汐到来的前夕，源地大陆的大不列颠国里，曾有一里程碑式的神秘学结社出现——黄金黎明。它由一些自然觉醒、且充满求知欲的灵能者组成（彼时的“时钟塔”人手不够，无法做到收纳并管控全国的灵能者），共同探究世界的里侧与灵能的本质。
结合当代已有的一些神秘学知识，再加上成员们作为灵能者的自身印证，最后以卡巴拉生命之树为基准，黄金黎明对灵能者追逐自我过程中的几个阶段有了定义——
物质界，人的世界。尚未觉醒的灵能者，即蒙昧的普通人，黄金黎明的学者感知到了灵子潮汐的到来，认为全体人类都有着同样的可能性，故把尚未觉醒的普通人也归纳到了灵能者的阶层当中。
形成界，小天使的世界，亦是踏入了人类灵魂的领域。元素的形成正是灵能力量的展现，对应如今的一阶“唯识”和二阶“照我”。
创造界，灵与魂的领域，思想和观念被赋予了形态。灵能者的“权能”正如同神之心脏，乃是其存在的绝对证明，对应如今的三阶“登临”和四阶“极点”。
最后，即被认为是“最完美的”、“位阶最高的”——
神性界，又称原形界。
纯洁的灵魂，神明的意志，所有世界的原初。对应如今的五阶“飞升”。
是的，黄金黎明最后认为原形界就是灵能者的终点，但这个定论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同时期的“远武帝”一拳车翻。
不过抛开有关信息全部出自于“远武帝”本人的“六阶”先不谈，其实黄金黎明最后得出的定论是“够用的”，甚至是“更加合理的”。
飞升，都叫“飞升”了，自然是完成了根本意义上的“超脱”，理论上达成这种境界，便是一个充满开放性的结束。
不该再有更往上的了。
哪怕是现在，哪怕是亲眼见识过“远武帝”之能的从龙后裔，在更多的事实与现实面前，还是更愿意去相信——
飞升者，就是灵能者所能抵达的极致。
而“有些人”，也确实是按照着这个想法，去这么做、这么追求的。
按他们的观念，飞升者的存在就是不可动摇的功绩本身。只要培育出一个五阶，那么只要其仍存活一天，权力就自然而然地会降临至他们的手中。
也不怪他们这么盲信。
毕竟只要一个灵能者晋升到了五阶，就算他是头猪，随便拱一拱都能让整个国家震三震。
飞升者的能力下限，其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如此恐怖。
但饶是在灵子潮汐到达的二十一世纪，超过百年的洗礼，全世界的飞升者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位数。
这么说还有点偏颇，毕竟才五十个不到也能说是“不超过三位数”。
可见晋升五阶一事，并非灵能者们付出时间就一定能抵达的，常规意义上的终点。不然现代也没必要把四阶称作“极点”了，五阶的那道坎——“灵肉合一”的真正完成，其最后的“那一点点儿”，正是卡死无数四阶灵能者的，位阶称呼来源。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人为地去提高灵能者晋升五阶的可能呢？
有。
晋升五阶是“无法通过努力来完成”的，那么如此倒推——“只有依靠天赋才能完成”便是晋升五阶的捷径。
那对于灵能者来说，什么才是超凡意义上的“天赋”？
当然是“权能”，或者说，是内含的“概念”。
这里又和黄金黎明所整合而出的定论有关。他们以四大世界来命名灵能者向内追逐自我的几大重要阶段，自然有着其道理。
从物质界到神性界，无疑是从“人”出发，最后接近“神”的过程。
黄金黎明认为，灵能者的晋升就是“登神”，通过灵魂不断升华，来一步步地获取属于自己的“神之心智（TheMind）”、“神之心（TheHeart）”以及“神之意志（TheWill）”的过程。
而黄金黎明口中的“神”是什么，是北欧或希腊的那种人神吗？
不，他们的“神（Deity）”是上帝，是主，是“全知全能”。
而放在今天，模糊的“全知全能”又被拆成了三份殊途同归的东西——
“界限”。
那么完整的答案这就来了。
只要“权能”所持有的“概念”位格够高，足够靠近“界限”，那么灵能者晋升五阶就越“轻松”。
所以，几乎所有的超凡家族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获取高位格“概念”的固定方法。
但百年来，成功者几乎寥寥。
其中最成功的，估计就是“紫王”家族，他们成功掌控了“概念·重力”，但也只不过是T2位阶，唯一出过的一位五阶飞升者也死在了“天命局”的纷争当中，没有后续。
不是没有家族试着去追求T1级别的抽象概念，但那几乎不可能。
恐怕目前这个时代里只有艾妲拉姆和将问我心里清楚——T1级别的“概念”，其实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正常持有的。
T1的概念有一个算一个地，全是特殊中的特殊。
按将问我的感觉，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在极度扭曲的情况下才能获取。另外百分之二十，则是需要在觉醒时存在外力干预而达成某种极端或特殊的环境条件。
最后的这百分之十里，一半是绝对天赋者，或者说“天命者”才能自然而然地拥有。
而另一半，则是绝对的禁区，理论上不可能有任何人类能持有。
拿姜问我在生命的最后所赠予的“概念·切断”作例，其实它就是那百分之七十里的“扭曲”之一，甚至是非兽化者不可能觉醒。
将问我能以正常姿态持有它算是卡了“界限”的BUG。
所以可以下定论了——
一切试图主动获得T1位格“概念”的行为，皆是徒劳。
但，尝试的人不可能认知到这点。
于是，隐藏在世界表里间隙当中的悲剧总是反复。
海外之岛上，曾有一个家族叫作“里见”，在被来自大陆的绝强帝皇击溃前，它也是一个正统的超凡家族。但在群岛地区不被允许存在“诸王”之后，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远离超凡。
不甘心的里见家主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就此影响数代人的罪恶决定。
他们想要找到“死亡”。
以无辜者的生命为代价，即使需要献出上万人的全部人生也在所不惜。
一句临终前的狂言，最终导致四个山中隐村沦为蟹脚根源地长达百年，上万人，加起来超过十万年的人生....就此为了一场“徒劳”而作了空耗。
而最最最可悲的是——
“里见”从一开始就失败了，但却认为自己是成功的。这十多万年的“人生”，最终连哪怕一丝丝愧疚的念想都没能讨到。
是的。
里见月夜并非“成果”，她之所以能拥有“死亡”，纯碎是因为那意外中的必然。
是的。
“月读”能掌控“概念·死亡”，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有掌控“概念·生命”的灵能者。
是的。
里见月夜的觉醒存在环境因素的升格，这个“环境因素”，正是凌海桃的存在。
那问题又来了。
假设T1位格的“生命”与“死亡”必须对方存在时才能满足被持有的条件，那么凌海桃又是怎么先一步获得“概念·生命”的呢？
难道她也是“天命者”？
有可能是。但从概念本身的角度出发，她凌海桃又有什么特别之处，灵魂本质居然能是“生命”本身？
这，又得说回另一个烂俗的故事。
还记得“苍白公义”吗？这个由X先生暗中操纵，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调虎离山那么一小会儿的反抗组织。
虽然它的形成与消散很快，整个过程也处处充满了幕后者的细节。
但“苍白公义”唯有一点是真的不能再真。
那就是它的初衷，即“帝枢院”的议员们有在收集刚觉醒的青少年用作“灵能血包”续命，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渴望复仇与伸张正义，这才是“苍白公义”的核心凝聚力。
两年前的“苍白公义”事件，以其首脑源阙罗及其残部被将问我所尽数斩杀而结束。
但这并不能说是一个好结果。
真正寻求公义的人们早就死伤在了围剿当中，被挟持操控的源阙罗也不过是一个早已魔怔的母亲，追逐着已逝女儿的幻影，成为了可怜而可鄙的帮凶。
一切悲惨，一切的恶，早已发生并结束。
是的，不要忘了。
尽管“苍白公义”事件闹出的风声令议员们不得不收敛了恶行，其中大部分更是不日便被姜述所一齐击杀，后续将问我也有使用财能力安抚终于得到解放的孩子们与其家庭。
但不要忘了！
“苍白公义”仅仅只是一个契机，这件事的确是终结一系列罪恶的关键节点，但在它发生之前，这份罪恶早已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
需知，姜述确实是在与X先生的合作之下，靠着提供灵能血液续命的灰色技术迅速往上爬，但那些老得快死的议员的需求....可是很早很早就有了。
是的。
凌海桃曾经就是一个“灵能血包”，甚至是极为高级的那种。
什么叫“高级”？
毕竟，在X先生与姜述合作之前，这项技术的原型可是很粗糙的，而粗糙，就意味着它很挑人。
在凌海桃被禁锢至维生仓里沦为终日沉睡、不断被抽取鲜血甚至脊髓的活体血包之前，她乃是“紫王”家族中的激进派，也就是赢家所搜罗来的，用以追求至高概念“生命”的“潜力股”。
当然，既然是徒劳，那结局自然并不理想，年幼的凌海桃被诓进去后还没过多久就被“废弃”了。
再然后，或许是寻求“概念·生命”的副产物......总之，凌海桃作为活体血包的那几年，意识其实是清醒的。
直到后来的一场意外，也就是X先生刚离开源地大陆，正试着插手进神州大陆的时期，赢家被其行动波及到了。
后面的姜述与X先生搭上线，还有赢已的参与，等等变化都与这次波及所造成的影响密切相关。
而其中最不显眼的，莫过于某个偷跑出去，并怀着莫大恨意蛰伏起来的少女。
至于后续？
只能说那个少女很聪明，总是把锋芒隐藏在别人的背影下。
“魔女夜宴”事件的发生，她巧妙地先所有人一步注意到了霓虹地区，因为时效性的个中偏差，她成功追到了一些有关X先生的重要线索。
但也止步于此。
因为哪怕蛰伏得再好，再幸运地得到特定人脉的帮助，二阶的实力已限制了她能做到的上限。
但她失控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群被迷惑着追逐“死亡”上百年的可怜人，所以她不管不顾地暴走了。
在无限接近于“兽化”的边缘，她突然理解了“生命”，随后重归平静。
平静地赐予那些人解脱。
两天后，凌海桃屠杀了最后一个蟹脚村子，全过程被里见月夜所目击。
自此，该死的宿命在绕了一大圈后终于相交。
又继续延伸出去，等待着第二次交汇——
直至今日。
晋升五阶的灵能者，往往被认为是完成了魂与肉的大业，乃是超越了自身躯壳所限，灵魂比肩神明的“飞升者”。
在上世纪，在灵子潮汐到来的前夕，源地大陆的大不列颠国里，曾有一里程碑式的神秘学结社出现——黄金黎明。它由一些自然觉醒、且充满求知欲的灵能者组成（彼时的“时钟塔”人手不够，无法做到收纳并管控全国的灵能者），共同探究世界的里侧与灵能的本质。
结合当代已有的一些神秘学知识，再加上成员们作为灵能者的自身印证，最后以卡巴拉生命之树为基准，黄金黎明对灵能者追逐自我过程中的几个阶段有了定义——
物质界，人的世界。尚未觉醒的灵能者，即蒙昧的普通人，黄金黎明的学者感知到了灵子潮汐的到来，认为全体人类都有着同样的可能性，故把尚未觉醒的普通人也归纳到了灵能者的阶层当中。
形成界，小天使的世界，亦是踏入了人类灵魂的领域。元素的形成正是灵能力量的展现，对应如今的一阶“唯识”和二阶“照我”。
创造界，灵与魂的领域，思想和观念被赋予了形态。灵能者的“权能”正如同神之心脏，乃是其存在的绝对证明，对应如今的三阶“登临”和四阶“极点”。
最后，即被认为是“最完美的”、“位阶最高的”——
神性界，又称原形界。
纯洁的灵魂，神明的意志，所有世界的原初。对应如今的五阶“飞升”。
是的，黄金黎明最后认为原形界就是灵能者的终点，但这个定论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同时期的“远武帝”一拳车翻。
不过抛开有关信息全部出自于“远武帝”本人的“六阶”先不谈，其实黄金黎明最后得出的定论是“够用的”，甚至是“更加合理的”。
飞升，都叫“飞升”了，自然是完成了根本意义上的“超脱”，理论上达成这种境界，便是一个充满开放性的结束。
不该再有更往上的了。
哪怕是现在，哪怕是亲眼见识过“远武帝”之能的从龙后裔，在更多的事实与现实面前，还是更愿意去相信——
飞升者，就是灵能者所能抵达的极致。
而“有些人”，也确实是按照着这个想法，去这么做、这么追求的。
按他们的观念，飞升者的存在就是不可动摇的功绩本身。只要培育出一个五阶，那么只要其仍存活一天，权力就自然而然地会降临至他们的手中。
也不怪他们这么盲信。
毕竟只要一个灵能者晋升到了五阶，就算他是头猪，随便拱一拱都能让整个国家震三震。
飞升者的能力下限，其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如此恐怖。
但饶是在灵子潮汐到达的二十一世纪，超过百年的洗礼，全世界的飞升者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位数。
这么说还有点偏颇，毕竟才五十个不到也能说是“不超过三位数”。
可见晋升五阶一事，并非灵能者们付出时间就一定能抵达的，常规意义上的终点。不然现代也没必要把四阶称作“极点”了，五阶的那道坎——“灵肉合一”的真正完成，其最后的“那一点点儿”，正是卡死无数四阶灵能者的，位阶称呼来源。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人为地去提高灵能者晋升五阶的可能呢？
有。
晋升五阶是“无法通过努力来完成”的，那么如此倒推——“只有依靠天赋才能完成”便是晋升五阶的捷径。
那对于灵能者来说，什么才是超凡意义上的“天赋”？
当然是“权能”，或者说，是内含的“概念”。
这里又和黄金黎明所整合而出的定论有关。他们以四大世界来命名灵能者向内追逐自我的几大重要阶段，自然有着其道理。
从物质界到神性界，无疑是从“人”出发，最后接近“神”的过程。
黄金黎明认为，灵能者的晋升就是“登神”，通过灵魂不断升华，来一步步地获取属于自己的“神之心智（TheMind）”、“神之心（TheHeart）”以及“神之意志（TheWill）”的过程。
而黄金黎明口中的“神”是什么，是北欧或希腊的那种人神吗？
不，他们的“神（Deity）”是上帝，是主，是“全知全能”。
而放在今天，模糊的“全知全能”又被拆成了三份殊途同归的东西——
“界限”。
那么完整的答案这就来了。
只要“权能”所持有的“概念”位格够高，足够靠近“界限”，那么灵能者晋升五阶就越“轻松”。
所以，几乎所有的超凡家族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获取高位格“概念”的固定方法。
但百年来，成功者几乎寥寥。
其中最成功的，估计就是“紫王”家族，他们成功掌控了“概念·重力”，但也只不过是T2位阶，唯一出过的一位五阶飞升者也死在了“天命局”的纷争当中，没有后续。
不是没有家族试着去追求T1级别的抽象概念，但那几乎不可能。
恐怕目前这个时代里只有艾妲拉姆和将问我心里清楚——T1级别的“概念”，其实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正常持有的。
T1的概念有一个算一个地，全是特殊中的特殊。
按将问我的感觉，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在极度扭曲的情况下才能获取。另外百分之二十，则是需要在觉醒时存在外力干预而达成某种极端或特殊的环境条件。
最后的这百分之十里，一半是绝对天赋者，或者说“天命者”才能自然而然地拥有。
而另一半，则是绝对的禁区，理论上不可能有任何人类能持有。
拿姜问我在生命的最后所赠予的“概念·切断”作例，其实它就是那百分之七十里的“扭曲”之一，甚至是非兽化者不可能觉醒。
将问我能以正常姿态持有它算是卡了“界限”的BUG。
所以可以下定论了——
一切试图主动获得T1位格“概念”的行为，皆是徒劳。
但，尝试的人不可能认知到这点。
于是，隐藏在世界表里间隙当中的悲剧总是反复。
海外之岛上，曾有一个家族叫作“里见”，在被来自大陆的绝强帝皇击溃前，它也是一个正统的超凡家族。但在群岛地区不被允许存在“诸王”之后，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远离超凡。
不甘心的里见家主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就此影响数代人的罪恶决定。
他们想要找到“死亡”。
以无辜者的生命为代价，即使需要献出上万人的全部人生也在所不惜。
一句临终前的狂言，最终导致四个山中隐村沦为蟹脚根源地长达百年，上万人，加起来超过十万年的人生....就此为了一场“徒劳”而作了空耗。
而最最最可悲的是——
“里见”从一开始就失败了，但却认为自己是成功的。这十多万年的“人生”，最终连哪怕一丝丝愧疚的念想都没能讨到。
是的。
里见月夜并非“成果”，她之所以能拥有“死亡”，纯碎是因为那意外中的必然。
是的。
“月读”能掌控“概念·死亡”，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有掌控“概念·生命”的灵能者。
是的。
里见月夜的觉醒存在环境因素的升格，这个“环境因素”，正是凌海桃的存在。
那问题又来了。
假设T1位格的“生命”与“死亡”必须对方存在时才能满足被持有的条件，那么凌海桃又是怎么先一步获得“概念·生命”的呢？
难道她也是“天命者”？
有可能是。但从概念本身的角度出发，她凌海桃又有什么特别之处，灵魂本质居然能是“生命”本身？
这，又得说回另一个烂俗的故事。
还记得“苍白公义”吗？这个由X先生暗中操纵，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调虎离山那么一小会儿的反抗组织。
虽然它的形成与消散很快，整个过程也处处充满了幕后者的细节。
但“苍白公义”唯有一点是真的不能再真。
那就是它的初衷，即“帝枢院”的议员们有在收集刚觉醒的青少年用作“灵能血包”续命，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渴望复仇与伸张正义，这才是“苍白公义”的核心凝聚力。
两年前的“苍白公义”事件，以其首脑源阙罗及其残部被将问我所尽数斩杀而结束。
但这并不能说是一个好结果。
真正寻求公义的人们早就死伤在了围剿当中，被挟持操控的源阙罗也不过是一个早已魔怔的母亲，追逐着已逝女儿的幻影，成为了可怜而可鄙的帮凶。
一切悲惨，一切的恶，早已发生并结束。
是的，不要忘了。
尽管“苍白公义”事件闹出的风声令议员们不得不收敛了恶行，其中大部分更是不日便被姜述所一齐击杀，后续将问我也有使用财能力安抚终于得到解放的孩子们与其家庭。
但不要忘了！
“苍白公义”仅仅只是一个契机，这件事的确是终结一系列罪恶的关键节点，但在它发生之前，这份罪恶早已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
需知，姜述确实是在与X先生的合作之下，靠着提供灵能血液续命的灰色技术迅速往上爬，但那些老得快死的议员的需求....可是很早很早就有了。
是的。
凌海桃曾经就是一个“灵能血包”，甚至是极为高级的那种。
什么叫“高级”？
毕竟，在X先生与姜述合作之前，这项技术的原型可是很粗糙的，而粗糙，就意味着它很挑人。
在凌海桃被禁锢至维生仓里沦为终日沉睡、不断被抽取鲜血甚至脊髓的活体血包之前，她乃是“紫王”家族中的激进派，也就是赢家所搜罗来的，用以追求至高概念“生命”的“潜力股”。
当然，既然是徒劳，那结局自然并不理想，年幼的凌海桃被诓进去后还没过多久就被“废弃”了。
再然后，或许是寻求“概念·生命”的副产物......总之，凌海桃作为活体血包的那几年，意识其实是清醒的。
直到后来的一场意外，也就是X先生刚离开源地大陆，正试着插手进神州大陆的时期，赢家被其行动波及到了。
后面的姜述与X先生搭上线，还有赢已的参与，等等变化都与这次波及所造成的影响密切相关。
而其中最不显眼的，莫过于某个偷跑出去，并怀着莫大恨意蛰伏起来的少女。
至于后续？
只能说那个少女很聪明，总是把锋芒隐藏在别人的背影下。
“魔女夜宴”事件的发生，她巧妙地先所有人一步注意到了霓虹地区，因为时效性的个中偏差，她成功追到了一些有关X先生的重要线索。
但也止步于此。
因为哪怕蛰伏得再好，再幸运地得到特定人脉的帮助，二阶的实力已限制了她能做到的上限。
但她失控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群被迷惑着追逐“死亡”上百年的可怜人，所以她不管不顾地暴走了。
在无限接近于“兽化”的边缘，她突然理解了“生命”，随后重归平静。
平静地赐予那些人解脱。
两天后，凌海桃屠杀了最后一个蟹脚村子，全过程被里见月夜所目击。
自此，该死的宿命在绕了一大圈后终于相交。
又继续延伸出去，等待着第二次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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