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错误进化
不良女的动作很突然也很利落，这让将问我来不及想出什么迂回的办法。
不过，如果是三阶灵能者的身体强度，就算是行驶中的高速列车，像这样跳下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不，只见那不良少女落地后顺着惯性滚了几圈，稍加缓和，便又站起身来朝着轨道旁的山野奔跑。
虽然有些瘸拐，但速度不慢。
也是这个原因，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渣青年竟因为一时犹豫是否要跟着跳车，而在追逐中落下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将问我心感无奈。
这女人跳得这么果断，多半是真的不愿回去。而少了她，那个单独回去的人渣青年估计还没和背后的指使者接头，就已经被察觉到了不对。
这么一来，将计就计的打算肯定是泡汤了。
但还是得跟上去，万一对方在情绪激动之下，还能泄露出一些剩余价值呢？
于是数分钟后，将问我一行人藏在树林的阴影中，一同观察着不远处的男女。
‘应该会是一场好戏。’他们想着。
因为这场追逐并不是以谁追上了谁而结束，那不良女一路跑着一路哭，最后在一条废弃的隧道入口前主动停下了脚步。
她似乎是想明白了，或者说坚定了某个决心，要和身后纠缠不休的男人做个了断。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人渣青年看着终于停下的、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先声夺人，“快跟我回去！”
果然，不良少女的回答中已生出一份坚决：“我不要。”
而青年追了那么久，早就彻底没了耐性。见得不到顺从，便干脆走上去扯住对方的手腕，想要强行带走她。
少女的心中侥幸仍存，一时间又被拽出去好几米，同时也失了平衡，半个身子拖到地上。
不知是因为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还是因为飘进口鼻中的尘土呛人，不良少女脑内维持着理智的单弦终于崩断——
狂暴的火焰也自手心喷发而出。
“呃——啊啊啊！！！”痛苦的呼嚎自然而然地回响在一旁的隧道中，青年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残酷的扭曲。
大半的手臂被烧作炭黑色，皮肤和肌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燃抹去，血液与脂肪更是在一瞬间就被高热所蒸干。不及时截肢清创的话，就算是三阶灵能者的身体素质，也是足以致死的严重伤势。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语气狠戾更加，但痛苦，以及那注定要废弃掉一只手臂的现实，又使得青年的话语在脱口后显得如此孱弱。
而与之对应的，是同样陷入癫狂的不良少女。
背对着隧道的入口，斜阳的最后一抹残光将她的背影与深邃所连接，渐渐地，光亮从她的眼中悄悄流逝....
不得不说，单纯地在杀伤力的方面，这个不良少女实在是很有天赋。即使是心神失控时的无意倾泄，攻击力度也保持在了极高的水准。
这次将问我看得很清楚，他也知晓了为什么这个本性胆怯的少女会被选作袭击者——
她持有的概念应该是T4位格的某种化学元素。附带权能的放出类灵能本身并不能发火，但内含概念所具有的特性，又能使其在与空气接触时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进而达成高能爆燃的效果。
优点是高效。
杀伤力全部来自于权能对现实的间接影响，极高的温度与爆炸级别的剧烈反应因为不与灵能直接挂钩，消耗是肉眼可见的小，付出和回报的转化比极高。
所以即使是没怎么输出灵能，即使是没有瞄准、甚至打歪了的情况，青年依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烧掉了大半条手臂。
而这堪称“会心一击”的结果，也对攻击者本人的内心造成了暴击。
她终于认识了到了一个事实——
眼前男人的弱小，即，所持力量大小的差距。
才被更强大者支配的恐惧成了引爆内心黑暗的燃料，所有的卑躬屈膝，此刻在“能轻易杀死对方”的当下现实面前倒转，取而代之的是能凌驾于对方生命之上的，那属于上位者的扭曲爽快。
天黑了，黑暗将所有事物吞没。
“呵呵.....”阴影中的不良少女笑得诡异。
对恋人造成不可逆伤害的后怕，在短短数秒间，便因为对方脸上难以掩饰的畏惧而转变为了解脱重担的轻松。
“到底是为什么...”她喃喃着，她盯着对方的瞳孔，注视内里满溢的怨恨，好像想要再从中挑剔出一丝爱意。
但现在的她知道的，这只是无用功的自欺欺人。
所以，一边像是坏掉了的磁带机一般重复着“为什么”三个字，一边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了手，对准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我明明那么爱你，我明明没有骗你——”
空气中的灵子开始躁动，不良少女的眼神已和空洞无异。
而就在火光即将再次闪现的前一秒，她又像是被突然拔掉了电源，立刻失去支撑全身的力气跪倒而下，凝聚在手中的灵能也消失无踪。
人渣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生死间的回转所引发的本能激情让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kuso！你这碧池还想杀我，给我去死吧！”他狂叫着想要扑上去，还健全的另一只手上是刚掏出来的短匕。
同样是灵子躁动，即使权能能力尚不涉及攻杀，但他还是为这搏命的一刀倾注上了所有的灵能。
但还是“同样地”，持刀的手才刚抬起，他整个人便定在了原地。
随后一道细长的黑影闪过，跟痛觉一同到来的，是血液中灵能被遏制的无力感。
“真令人伤脑筋。”
略显不快的低沉声音从林中传出，制止了这场闹剧继续的将问我走出幕后。
“结果到头来，只有这种毫无营养的戏码。令人失望，就不能老老实实地给我带路吗？”
被定住的男女无力地垂着头，只能听着这不满的话语逐渐接近无法反抗的自己。
脚步声踏破尘土中的碎石，将问我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烦躁极了。
‘计划有变就算了，还搞得这么烂俗的一出，简直是恶心。’将问我此时认为自己是把宝贵的时间错误地浪费在了无意义的事情上，不说零收益，已经是负收益了。
这让注重效率的他难以忍受。
越想越气——
“你们是不是傻*啊。”
灰发的少年叉着腰，发泄式地抱怨着。
“踏马的！她脖子上那么一大块带血的纱布，一路上你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吗，这都没看见？”说着的同时还一脚踹倒了无法动弹的人渣青年，将问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又补了一脚，才继续骂：“这明显是被反杀了，你个当男朋友的不关心一下伤势就算了，作为后勤辅助居然还无视这种关键的细节，都给你踏马地蠢完了！”
回过头，看着黑化版的不良少女，将问我也有得骂：“还有你！我光是知道霓虹有叫作‘恋爱脑’的低智人种，但没想到今天能碰上你这个超级典型，真给哥们恶心坏了。”
气急了，却又不习惯在女性身上施加带虐待性质的暴力，灰发少年只能踢开脚边的石头聊表愤怒。
“呼~”
深呼吸一口气，联想起近日的种种，正被环境推动着的少年似乎想要接受这份改变了。
闭上眼，捂着眉头，他终于承认：“是我太软弱了。”
身后，林梓兮看着大发雷霆又突然陷入平静的弟弟，心中感到了不妙。而这一刻，她也认清了自己之于对方的肘制。
是的，能让将问我退让的并不是里见月夜看似合情合理的帮助与建议。
而是其为了重要的“姐姐”的考虑。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这样做就能更加顺利、更加安稳、更加两全其美地完成林梓兮的愿望，将问我是会忍耐的，是会去接受那些可能脱离自己掌控的不定因素的。
即使这也可能是敌人阴谋的一部分，也无所谓。
而这不愿接受改变的犹豫也不止是坏处，至少，它真的留出了一片能容纳更多思考的空间。
这片空间，会在时间与交流中逐渐被确切地填满，使得最后的结果更加圆润、具体、自然，将会是超越happyend的truehappyend，所有人都能得到无缺的幸福。
但可惜。
就像人与人之间注定难以达成真正的“理解”，所谓的“现实（现在）”啊，就是这般无奈的东西。
将问我眼前这对困于自身狭隘眼界的男女，这场滑稽而丑陋的戏码，似乎有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趋势。
林梓兮迈出一步，想要靠近即将重新开始前进的弟弟，她张口，像是要追赶些什么。
像是要留住些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又打断了她。
将问我接起电话：“喂，老白。”
沉默片刻，电话的那头已说完了来自远方的坏消息。
“....是吗。”将问我的语气有些平淡，“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挂断，熄屏。
将问我回过头，先林梓兮一步地问道——
“姐姐，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阴暗中，将问我的蓝色瞳孔格外明亮，犹如夜空上的星点。
但那星点似乎是对应着死兆，自幽夜中反射而出的光，乃是毁灭意味的冷光。
林梓兮下意识地感到抗拒，就连灵魂深处都在述说着否认，那股来自弟弟心中的不详意志，甚至即将压断那才建立起不久的心灵链接雏形。
‘这样是不对的。’
她想着。
‘如果在这里答应的话，一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另一个意思。
“嗯，我会的。”
就这么简单地，完全逆着心中所想，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林梓兮微笑着说出了肯定的话语。
是被“支配”的力量影响了吗？
不，将问我永远不会对林梓兮作出这般恶劣的行为。
因为她是最重要的姐姐。
是了。
就是这个原因。
林梓兮又怎么能拒绝呢，谁叫她是姐姐啊！面对最重要的弟弟，不论是怎样的任性，最终都会选择接纳与包容的吧。
这一瞬间，即使后悔，即使迷茫，林梓兮也没有再收回自己交出的肯定。
因为她看到了将问我脸上的满足，因自己的支持而诞生的那份喜悦。
到底是对是错什么的，在直视终局到来前都无处知晓。现在的林梓兮只知道——
‘我大抵是坏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梓兮最后还是跟着踏入到了“门”中。
自此，东京城走向沉没的倒计时。
不过，如果是三阶灵能者的身体强度，就算是行驶中的高速列车，像这样跳下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不，只见那不良少女落地后顺着惯性滚了几圈，稍加缓和，便又站起身来朝着轨道旁的山野奔跑。
虽然有些瘸拐，但速度不慢。
也是这个原因，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渣青年竟因为一时犹豫是否要跟着跳车，而在追逐中落下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将问我心感无奈。
这女人跳得这么果断，多半是真的不愿回去。而少了她，那个单独回去的人渣青年估计还没和背后的指使者接头，就已经被察觉到了不对。
这么一来，将计就计的打算肯定是泡汤了。
但还是得跟上去，万一对方在情绪激动之下，还能泄露出一些剩余价值呢？
于是数分钟后，将问我一行人藏在树林的阴影中，一同观察着不远处的男女。
‘应该会是一场好戏。’他们想着。
因为这场追逐并不是以谁追上了谁而结束，那不良女一路跑着一路哭，最后在一条废弃的隧道入口前主动停下了脚步。
她似乎是想明白了，或者说坚定了某个决心，要和身后纠缠不休的男人做个了断。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人渣青年看着终于停下的、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先声夺人，“快跟我回去！”
果然，不良少女的回答中已生出一份坚决：“我不要。”
而青年追了那么久，早就彻底没了耐性。见得不到顺从，便干脆走上去扯住对方的手腕，想要强行带走她。
少女的心中侥幸仍存，一时间又被拽出去好几米，同时也失了平衡，半个身子拖到地上。
不知是因为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还是因为飘进口鼻中的尘土呛人，不良少女脑内维持着理智的单弦终于崩断——
狂暴的火焰也自手心喷发而出。
“呃——啊啊啊！！！”痛苦的呼嚎自然而然地回响在一旁的隧道中，青年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残酷的扭曲。
大半的手臂被烧作炭黑色，皮肤和肌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燃抹去，血液与脂肪更是在一瞬间就被高热所蒸干。不及时截肢清创的话，就算是三阶灵能者的身体素质，也是足以致死的严重伤势。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语气狠戾更加，但痛苦，以及那注定要废弃掉一只手臂的现实，又使得青年的话语在脱口后显得如此孱弱。
而与之对应的，是同样陷入癫狂的不良少女。
背对着隧道的入口，斜阳的最后一抹残光将她的背影与深邃所连接，渐渐地，光亮从她的眼中悄悄流逝....
不得不说，单纯地在杀伤力的方面，这个不良少女实在是很有天赋。即使是心神失控时的无意倾泄，攻击力度也保持在了极高的水准。
这次将问我看得很清楚，他也知晓了为什么这个本性胆怯的少女会被选作袭击者——
她持有的概念应该是T4位格的某种化学元素。附带权能的放出类灵能本身并不能发火，但内含概念所具有的特性，又能使其在与空气接触时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进而达成高能爆燃的效果。
优点是高效。
杀伤力全部来自于权能对现实的间接影响，极高的温度与爆炸级别的剧烈反应因为不与灵能直接挂钩，消耗是肉眼可见的小，付出和回报的转化比极高。
所以即使是没怎么输出灵能，即使是没有瞄准、甚至打歪了的情况，青年依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烧掉了大半条手臂。
而这堪称“会心一击”的结果，也对攻击者本人的内心造成了暴击。
她终于认识了到了一个事实——
眼前男人的弱小，即，所持力量大小的差距。
才被更强大者支配的恐惧成了引爆内心黑暗的燃料，所有的卑躬屈膝，此刻在“能轻易杀死对方”的当下现实面前倒转，取而代之的是能凌驾于对方生命之上的，那属于上位者的扭曲爽快。
天黑了，黑暗将所有事物吞没。
“呵呵.....”阴影中的不良少女笑得诡异。
对恋人造成不可逆伤害的后怕，在短短数秒间，便因为对方脸上难以掩饰的畏惧而转变为了解脱重担的轻松。
“到底是为什么...”她喃喃着，她盯着对方的瞳孔，注视内里满溢的怨恨，好像想要再从中挑剔出一丝爱意。
但现在的她知道的，这只是无用功的自欺欺人。
所以，一边像是坏掉了的磁带机一般重复着“为什么”三个字，一边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了手，对准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我明明那么爱你，我明明没有骗你——”
空气中的灵子开始躁动，不良少女的眼神已和空洞无异。
而就在火光即将再次闪现的前一秒，她又像是被突然拔掉了电源，立刻失去支撑全身的力气跪倒而下，凝聚在手中的灵能也消失无踪。
人渣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生死间的回转所引发的本能激情让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kuso！你这碧池还想杀我，给我去死吧！”他狂叫着想要扑上去，还健全的另一只手上是刚掏出来的短匕。
同样是灵子躁动，即使权能能力尚不涉及攻杀，但他还是为这搏命的一刀倾注上了所有的灵能。
但还是“同样地”，持刀的手才刚抬起，他整个人便定在了原地。
随后一道细长的黑影闪过，跟痛觉一同到来的，是血液中灵能被遏制的无力感。
“真令人伤脑筋。”
略显不快的低沉声音从林中传出，制止了这场闹剧继续的将问我走出幕后。
“结果到头来，只有这种毫无营养的戏码。令人失望，就不能老老实实地给我带路吗？”
被定住的男女无力地垂着头，只能听着这不满的话语逐渐接近无法反抗的自己。
脚步声踏破尘土中的碎石，将问我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烦躁极了。
‘计划有变就算了，还搞得这么烂俗的一出，简直是恶心。’将问我此时认为自己是把宝贵的时间错误地浪费在了无意义的事情上，不说零收益，已经是负收益了。
这让注重效率的他难以忍受。
越想越气——
“你们是不是傻*啊。”
灰发的少年叉着腰，发泄式地抱怨着。
“踏马的！她脖子上那么一大块带血的纱布，一路上你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吗，这都没看见？”说着的同时还一脚踹倒了无法动弹的人渣青年，将问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又补了一脚，才继续骂：“这明显是被反杀了，你个当男朋友的不关心一下伤势就算了，作为后勤辅助居然还无视这种关键的细节，都给你踏马地蠢完了！”
回过头，看着黑化版的不良少女，将问我也有得骂：“还有你！我光是知道霓虹有叫作‘恋爱脑’的低智人种，但没想到今天能碰上你这个超级典型，真给哥们恶心坏了。”
气急了，却又不习惯在女性身上施加带虐待性质的暴力，灰发少年只能踢开脚边的石头聊表愤怒。
“呼~”
深呼吸一口气，联想起近日的种种，正被环境推动着的少年似乎想要接受这份改变了。
闭上眼，捂着眉头，他终于承认：“是我太软弱了。”
身后，林梓兮看着大发雷霆又突然陷入平静的弟弟，心中感到了不妙。而这一刻，她也认清了自己之于对方的肘制。
是的，能让将问我退让的并不是里见月夜看似合情合理的帮助与建议。
而是其为了重要的“姐姐”的考虑。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这样做就能更加顺利、更加安稳、更加两全其美地完成林梓兮的愿望，将问我是会忍耐的，是会去接受那些可能脱离自己掌控的不定因素的。
即使这也可能是敌人阴谋的一部分，也无所谓。
而这不愿接受改变的犹豫也不止是坏处，至少，它真的留出了一片能容纳更多思考的空间。
这片空间，会在时间与交流中逐渐被确切地填满，使得最后的结果更加圆润、具体、自然，将会是超越happyend的truehappyend，所有人都能得到无缺的幸福。
但可惜。
就像人与人之间注定难以达成真正的“理解”，所谓的“现实（现在）”啊，就是这般无奈的东西。
将问我眼前这对困于自身狭隘眼界的男女，这场滑稽而丑陋的戏码，似乎有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趋势。
林梓兮迈出一步，想要靠近即将重新开始前进的弟弟，她张口，像是要追赶些什么。
像是要留住些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又打断了她。
将问我接起电话：“喂，老白。”
沉默片刻，电话的那头已说完了来自远方的坏消息。
“....是吗。”将问我的语气有些平淡，“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挂断，熄屏。
将问我回过头，先林梓兮一步地问道——
“姐姐，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阴暗中，将问我的蓝色瞳孔格外明亮，犹如夜空上的星点。
但那星点似乎是对应着死兆，自幽夜中反射而出的光，乃是毁灭意味的冷光。
林梓兮下意识地感到抗拒，就连灵魂深处都在述说着否认，那股来自弟弟心中的不详意志，甚至即将压断那才建立起不久的心灵链接雏形。
‘这样是不对的。’
她想着。
‘如果在这里答应的话，一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另一个意思。
“嗯，我会的。”
就这么简单地，完全逆着心中所想，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林梓兮微笑着说出了肯定的话语。
是被“支配”的力量影响了吗？
不，将问我永远不会对林梓兮作出这般恶劣的行为。
因为她是最重要的姐姐。
是了。
就是这个原因。
林梓兮又怎么能拒绝呢，谁叫她是姐姐啊！面对最重要的弟弟，不论是怎样的任性，最终都会选择接纳与包容的吧。
这一瞬间，即使后悔，即使迷茫，林梓兮也没有再收回自己交出的肯定。
因为她看到了将问我脸上的满足，因自己的支持而诞生的那份喜悦。
到底是对是错什么的，在直视终局到来前都无处知晓。现在的林梓兮只知道——
‘我大抵是坏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梓兮最后还是跟着踏入到了“门”中。
自此，东京城走向沉没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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