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解法
“你要阻拦我吗，姐姐？”
将灰的语气平淡，没有因为出现的人是源梨花就产生动摇。
而随着“恐鱼”装甲的二段变形，冰冷的钢铁彻底地将她娇小的身形包裹住，也唯有这样，才能进一步缓解来自脑中的剧痛。
“嗯~居然叫我‘姐姐’？”源梨花歪着头，微笑的幅度骤然增大，“有意思，不过...你不觉得疼吗？再这么坚持下去，你的灵魂会和脑袋一块儿烧掉哦。”
嘴角大幅度咧开，源梨花此时的笑容变得极其惊悚，或者说疯狂。
而她所说的话也引起了林梓兮和莫九九的注意，在两人的眼里，装甲的静默表现变成了不妙的象征。
“喂，丫头，你还好吗？！”林梓兮询问的同时又想要上前，“可恶，不管你和灰是什么关系，现在可不是能被你拦住的时候，就乖乖地倒....”
刚想出手，抬起的钢铁肢足再一次拦住了林梓兮。
“....你们，先..走。”将灰的话很不连续，音调也极不平稳，一听就知道是在逞强。
见状，林梓兮自是不愿先行的：“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抛下你啊！”
这时，莫九九又拽了一下林梓兮：“她说得对，你要带着你妈妈先走。”
林梓兮经此提醒也是意识到，且不谈北素心能不能承受战斗的余波，光是她这个状态，只要处于战场中就会成为敌人牵制的手段。
“我留下照应，你先走。”莫九九的提议是无比合理的。
但没等林梓兮再说什么，源梨花开口打断了她们。
“喂，别忽视我啊。”她夸张的笑容搭配上矛盾的柔和眼神，让面部表情显得格外诡异，“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们谁都走不掉呢？”
此言一出，林梓兮和莫九九皆是如临大敌。敌人如此自信，一般是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或特别的手段傍身。
“欸~别这样凶凶地看着我嘛，我最怕别人凶我了。”源梨花抱着胸，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脸颊，一副很苦恼的做作表情，“我可打不过你们哦，再说了，我一个特质系都亲自现身了，已经很有诚意了吧？”
林梓兮一时没反应过来“特质系”和“亲自现身”有什么必然联系，莫九九却是马上反应过来。
一年半前的霓虹城事件，莫九九也是在的。随着情报共享与事件推进，她自然也知道了，几年前群岛地区闹得挺大的叛乱组织——“枝杈”的首领和将灰的原体有关。
而在“诸王”家族的内部消息里，那个神秘的叛乱头子是个至少三阶的特质系灵能者。
也就是说，眼前的敌人如果是为了发起袭击，那来的就应该是能使用她权能能力的“使魔”。
“你是来威胁我们的？”莫九九大致猜到了对方拦路的目的。
源梨花两手一摊，又是很刻意的无辜样子：“威胁？不，我只是来给你们几个建议的。”
“不需要。”将灰直接拒绝。
“欸，至少先听了再说嘛！或许，能直接治好你们背着的那位母亲也说不定哦？”但源梨花给出了她们不得不听下去的理由。
“....”
这其实已经是在威胁了，三女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
只是，源梨花似乎对这种看自己不爽又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感到愉悦，当即笑得更加充满挑衅意味，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
林梓兮心里有些意外。
她已经理清楚、猜到源梨花的身份了，但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雌大鬼的性格。将灰平常表现得那么安静，她还以为克隆人的基因原体也会是差不多的感觉呢！
结果，作为灵脉意识的“枝杈”反倒更像是源梨花的克隆人吗？
杂念间，源梨花也笑够了，改为稍严肃一些的语气说出来意——
“你们应该看到那个只能用虚影出现的小女孩了吧，她很危险哦，不过，她也是治好病人的关键就是了。”
“嗯....现在才想着走捷径，那就是试过了吧？常规方法无法解除北素心的困境，对吗？”
“但看她的样子，多半你们还没真的做什么。哼哼，这是对的哦！”
源梨花看了一眼在林梓兮背上被裹得严实的北素心，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
“她和“枝杈”的强行绑定确实是一种权能在生效，但那个能力一旦作用在灵魂层面，那就是完全不可逆的了。就算是“芬恩”的事象逆转，只要那个能力已经起效，那他也无法通过倒转断开绑定。”
“这样说来，想着找将问我确实是正解呢。”
“如果‘我’没猜错，将问我的能力确实能强行‘断开’绑定。”
听到这，林梓兮算是懂了：“豁，所以你们就急了，在这跳出来想拦住我们？”
“哎，不能这么说嘛！”源梨花装作无辜，“我只是觉得，什么事情都指望将问我可不好，要是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要求“英雄”出马，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呢？”
“你这只是歪理吧！”这种理由，即使是林梓兮都觉得太牵强。
拿将问我没办法就来赌她们，还找借口说是为了她们好，这反而显得你很拉胯。
“可这是事实啊！”源梨花再次歪着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越是依赖和憧憬“英雄”，越是想要把自己难以应对的困难全部丢给“英雄”，那“英雄”只会离你们越来越远。毕竟，现实中的“英雄”从不会属于任何人，如果你想要独占他，他就会逐渐....”
“逐渐什么？”
“逐渐变得...不再是“英雄”。”源梨花意味深长。
而林梓兮已经忍不了了：“你到底在搅些什么？我听不懂！”
“哼嗯~你们很快就会懂的。不过，现在的你们只能听得进去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吧？”源梨花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眼天空，
“那就这样吧，简单地来说——将问我能救下北素心，但他的手段应该也不太完美，你们不一定能接受。”
莫九九当即怒了，觉得对方就是一直在说废话拖时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伙伴，转而去信任你这个来路不明、甚至生死也不明的敌人？别开玩笑了！”
“不信，那你要不要问问那个一直不肯说话的灵脉意识？”源梨花抬了抬下巴。
这时，莫九九才发现“枝杈”突然又显形了，狂躁不息的雨水穿过她的投影，使其身形变得恍惚。
“你....”小女孩欲言又止，干脆再转过头，“不能听她的，她是假的源梨花，真正的源梨花早就死了！这个假货是在动摇你们，你们不都是将问我的女人吗，要相信将问我！”
“喂，乱说什么，我不是...”莫九九下意识地想反驳。
但源梨花又开口了：“可你已经反应过来了吧，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对吗？将问我持有的概念大概率名为“切断”，以他的精细度，应该可以强行抹掉北素心体内的外来权能而免除后续影响。”
“....”“枝杈”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犹豫和不安被看穿了。
源梨花继续说着，戳破了她的幻想；“但如果是‘现在的将问我’，他绝对会做的很绝，绝到什么程度呢.....北素心活，而代价是，你的彻底消散！”
说到这，林梓兮马上联想到了之前白掛女的所说。
即如果“枝杈”这个灵脉意识消散，会连带着整片群岛地区的“始源之地”一齐产生动摇，进而造成的死伤，至少也是数千万甚至上亿级别的。
那样的话，群岛也就完了。
（PS.这里是双方都因为关键情报缺失而产生了误判，其实用斩击魔剑抹掉“枝杈”不会有任何后续影响，和咸阳城始源之地被切离同理。）
看着“枝杈”眼中出现的动摇，源梨花便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成功了一半：“欸？我又想了想，或许那样会更好也不说定？”
“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一整片地区的人...”莫九九面色阴沉。
“但你们真的知道眼前这个投影的本质吗？放着她不管，就算能熬过今天，再过个十年八年地，估计群岛地区也会被她整没吧？”
源梨花的这话又戳到了“枝杈”的死穴。
但她仍是不依不饶地追击道：“现在的“枝杈”可是真正具有自我的整合意识哦，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就是她的唯一本体！而现在这片大地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主观想法...你觉得，这个继承了我的任性性格的‘小女孩’，能保持安稳多久？”
“什么！！！”林梓兮和莫九九感到震惊，而投影小女孩的缄默又意味着源梨花所言不虚。
源梨花抱着胸，不屑地看着“枝杈”：“她真的很特殊，也极其危险。要知道正常来说，根本不会有哪个“始源之地”会选择让自己的整合意识发展完全，最多也就是捏个特殊的自然精灵，把已衍生的那部分灵智下放。”
目光汇聚向了小女孩。
许久，“枝杈”抬起了头。奇怪地是，明明她只是投影，雨水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是的，我的存在是个意外，也是个错误。但是，但是啊.....”
原来是她哭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有什么错！！！”
“枝杈”意识的诞生，根本原因是龙脉的松动，导火索是49999回归群岛引起的源梨花大脑的波动，而她意识的形成，则是因为读取了49999的记忆。
49999的渴望，将灰的奇迹，正是如今“枝杈”所艳羡和渴求的东西。
但这份渴求，注定无法实现。
“哈哈，我这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读取记忆把自己读傻了吗？都说是“整合意识”了，你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个体”？你的这份渴求是偷来的别人的东西啊，是假的！”源梨花捧腹大笑，动作夸张。
她说的是真的，这便是“始源之地”本身的局限。本身就是“人”在“集体”一面的所现，自然不可能成为全新的“个体”。
这份现实，其实“枝杈”比谁都清楚。
只是....因模仿而生的泡沫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错的，为什么一定是假的！”
“恐鱼”机甲攀起身躯，将灰的话语难掩虚弱和痛苦，但那份倔强的意志已完全地被呈现。
“那时，哥哥没有答应，现在，我也不会答应。”被机甲彻底包住的将灰只有声音传出，但“枝杈”却觉得她是在与自己对视，“喂！你是在我后面诞生的，对吗？”
“欸，应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有些愣，她本来已经准备认命了。
毕竟她现在意识被锁死在北素心身体里，跑也跑不掉，想着死了还能多救一个无辜的人，也多少算是慰籍。
但将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那，我也是“姐姐”了！”
“欸？X4”
即使脑中的剧痛令视界摇晃，意识也摇摇欲坠，但将灰却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哥哥说过，如果一个人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就去把它夺回来！”
“豁？”这倒是出乎了源梨花的预料，但她还是选择将打算要说的话交代出去，
“我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想完美地拯救这一切的话还有一条路——去破坏“试炼”吧，只要将问我的游戏失败，你的母亲，还有这个虚影，都能活下来....”
她摊开双臂，张狂地俯视着眼前的人：“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们受苦，选吧！是臣服于现实，还是死在这里！”
将灰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选择。
她举剑向前：“我要和哥哥一起，开创未来！”
将灰的语气平淡，没有因为出现的人是源梨花就产生动摇。
而随着“恐鱼”装甲的二段变形，冰冷的钢铁彻底地将她娇小的身形包裹住，也唯有这样，才能进一步缓解来自脑中的剧痛。
“嗯~居然叫我‘姐姐’？”源梨花歪着头，微笑的幅度骤然增大，“有意思，不过...你不觉得疼吗？再这么坚持下去，你的灵魂会和脑袋一块儿烧掉哦。”
嘴角大幅度咧开，源梨花此时的笑容变得极其惊悚，或者说疯狂。
而她所说的话也引起了林梓兮和莫九九的注意，在两人的眼里，装甲的静默表现变成了不妙的象征。
“喂，丫头，你还好吗？！”林梓兮询问的同时又想要上前，“可恶，不管你和灰是什么关系，现在可不是能被你拦住的时候，就乖乖地倒....”
刚想出手，抬起的钢铁肢足再一次拦住了林梓兮。
“....你们，先..走。”将灰的话很不连续，音调也极不平稳，一听就知道是在逞强。
见状，林梓兮自是不愿先行的：“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抛下你啊！”
这时，莫九九又拽了一下林梓兮：“她说得对，你要带着你妈妈先走。”
林梓兮经此提醒也是意识到，且不谈北素心能不能承受战斗的余波，光是她这个状态，只要处于战场中就会成为敌人牵制的手段。
“我留下照应，你先走。”莫九九的提议是无比合理的。
但没等林梓兮再说什么，源梨花开口打断了她们。
“喂，别忽视我啊。”她夸张的笑容搭配上矛盾的柔和眼神，让面部表情显得格外诡异，“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们谁都走不掉呢？”
此言一出，林梓兮和莫九九皆是如临大敌。敌人如此自信，一般是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或特别的手段傍身。
“欸~别这样凶凶地看着我嘛，我最怕别人凶我了。”源梨花抱着胸，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脸颊，一副很苦恼的做作表情，“我可打不过你们哦，再说了，我一个特质系都亲自现身了，已经很有诚意了吧？”
林梓兮一时没反应过来“特质系”和“亲自现身”有什么必然联系，莫九九却是马上反应过来。
一年半前的霓虹城事件，莫九九也是在的。随着情报共享与事件推进，她自然也知道了，几年前群岛地区闹得挺大的叛乱组织——“枝杈”的首领和将灰的原体有关。
而在“诸王”家族的内部消息里，那个神秘的叛乱头子是个至少三阶的特质系灵能者。
也就是说，眼前的敌人如果是为了发起袭击，那来的就应该是能使用她权能能力的“使魔”。
“你是来威胁我们的？”莫九九大致猜到了对方拦路的目的。
源梨花两手一摊，又是很刻意的无辜样子：“威胁？不，我只是来给你们几个建议的。”
“不需要。”将灰直接拒绝。
“欸，至少先听了再说嘛！或许，能直接治好你们背着的那位母亲也说不定哦？”但源梨花给出了她们不得不听下去的理由。
“....”
这其实已经是在威胁了，三女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
只是，源梨花似乎对这种看自己不爽又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感到愉悦，当即笑得更加充满挑衅意味，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
林梓兮心里有些意外。
她已经理清楚、猜到源梨花的身份了，但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雌大鬼的性格。将灰平常表现得那么安静，她还以为克隆人的基因原体也会是差不多的感觉呢！
结果，作为灵脉意识的“枝杈”反倒更像是源梨花的克隆人吗？
杂念间，源梨花也笑够了，改为稍严肃一些的语气说出来意——
“你们应该看到那个只能用虚影出现的小女孩了吧，她很危险哦，不过，她也是治好病人的关键就是了。”
“嗯....现在才想着走捷径，那就是试过了吧？常规方法无法解除北素心的困境，对吗？”
“但看她的样子，多半你们还没真的做什么。哼哼，这是对的哦！”
源梨花看了一眼在林梓兮背上被裹得严实的北素心，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
“她和“枝杈”的强行绑定确实是一种权能在生效，但那个能力一旦作用在灵魂层面，那就是完全不可逆的了。就算是“芬恩”的事象逆转，只要那个能力已经起效，那他也无法通过倒转断开绑定。”
“这样说来，想着找将问我确实是正解呢。”
“如果‘我’没猜错，将问我的能力确实能强行‘断开’绑定。”
听到这，林梓兮算是懂了：“豁，所以你们就急了，在这跳出来想拦住我们？”
“哎，不能这么说嘛！”源梨花装作无辜，“我只是觉得，什么事情都指望将问我可不好，要是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要求“英雄”出马，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呢？”
“你这只是歪理吧！”这种理由，即使是林梓兮都觉得太牵强。
拿将问我没办法就来赌她们，还找借口说是为了她们好，这反而显得你很拉胯。
“可这是事实啊！”源梨花再次歪着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越是依赖和憧憬“英雄”，越是想要把自己难以应对的困难全部丢给“英雄”，那“英雄”只会离你们越来越远。毕竟，现实中的“英雄”从不会属于任何人，如果你想要独占他，他就会逐渐....”
“逐渐什么？”
“逐渐变得...不再是“英雄”。”源梨花意味深长。
而林梓兮已经忍不了了：“你到底在搅些什么？我听不懂！”
“哼嗯~你们很快就会懂的。不过，现在的你们只能听得进去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吧？”源梨花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眼天空，
“那就这样吧，简单地来说——将问我能救下北素心，但他的手段应该也不太完美，你们不一定能接受。”
莫九九当即怒了，觉得对方就是一直在说废话拖时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伙伴，转而去信任你这个来路不明、甚至生死也不明的敌人？别开玩笑了！”
“不信，那你要不要问问那个一直不肯说话的灵脉意识？”源梨花抬了抬下巴。
这时，莫九九才发现“枝杈”突然又显形了，狂躁不息的雨水穿过她的投影，使其身形变得恍惚。
“你....”小女孩欲言又止，干脆再转过头，“不能听她的，她是假的源梨花，真正的源梨花早就死了！这个假货是在动摇你们，你们不都是将问我的女人吗，要相信将问我！”
“喂，乱说什么，我不是...”莫九九下意识地想反驳。
但源梨花又开口了：“可你已经反应过来了吧，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对吗？将问我持有的概念大概率名为“切断”，以他的精细度，应该可以强行抹掉北素心体内的外来权能而免除后续影响。”
“....”“枝杈”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犹豫和不安被看穿了。
源梨花继续说着，戳破了她的幻想；“但如果是‘现在的将问我’，他绝对会做的很绝，绝到什么程度呢.....北素心活，而代价是，你的彻底消散！”
说到这，林梓兮马上联想到了之前白掛女的所说。
即如果“枝杈”这个灵脉意识消散，会连带着整片群岛地区的“始源之地”一齐产生动摇，进而造成的死伤，至少也是数千万甚至上亿级别的。
那样的话，群岛也就完了。
（PS.这里是双方都因为关键情报缺失而产生了误判，其实用斩击魔剑抹掉“枝杈”不会有任何后续影响，和咸阳城始源之地被切离同理。）
看着“枝杈”眼中出现的动摇，源梨花便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成功了一半：“欸？我又想了想，或许那样会更好也不说定？”
“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一整片地区的人...”莫九九面色阴沉。
“但你们真的知道眼前这个投影的本质吗？放着她不管，就算能熬过今天，再过个十年八年地，估计群岛地区也会被她整没吧？”
源梨花的这话又戳到了“枝杈”的死穴。
但她仍是不依不饶地追击道：“现在的“枝杈”可是真正具有自我的整合意识哦，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就是她的唯一本体！而现在这片大地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主观想法...你觉得，这个继承了我的任性性格的‘小女孩’，能保持安稳多久？”
“什么！！！”林梓兮和莫九九感到震惊，而投影小女孩的缄默又意味着源梨花所言不虚。
源梨花抱着胸，不屑地看着“枝杈”：“她真的很特殊，也极其危险。要知道正常来说，根本不会有哪个“始源之地”会选择让自己的整合意识发展完全，最多也就是捏个特殊的自然精灵，把已衍生的那部分灵智下放。”
目光汇聚向了小女孩。
许久，“枝杈”抬起了头。奇怪地是，明明她只是投影，雨水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是的，我的存在是个意外，也是个错误。但是，但是啊.....”
原来是她哭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有什么错！！！”
“枝杈”意识的诞生，根本原因是龙脉的松动，导火索是49999回归群岛引起的源梨花大脑的波动，而她意识的形成，则是因为读取了49999的记忆。
49999的渴望，将灰的奇迹，正是如今“枝杈”所艳羡和渴求的东西。
但这份渴求，注定无法实现。
“哈哈，我这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读取记忆把自己读傻了吗？都说是“整合意识”了，你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个体”？你的这份渴求是偷来的别人的东西啊，是假的！”源梨花捧腹大笑，动作夸张。
她说的是真的，这便是“始源之地”本身的局限。本身就是“人”在“集体”一面的所现，自然不可能成为全新的“个体”。
这份现实，其实“枝杈”比谁都清楚。
只是....因模仿而生的泡沫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错的，为什么一定是假的！”
“恐鱼”机甲攀起身躯，将灰的话语难掩虚弱和痛苦，但那份倔强的意志已完全地被呈现。
“那时，哥哥没有答应，现在，我也不会答应。”被机甲彻底包住的将灰只有声音传出，但“枝杈”却觉得她是在与自己对视，“喂！你是在我后面诞生的，对吗？”
“欸，应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有些愣，她本来已经准备认命了。
毕竟她现在意识被锁死在北素心身体里，跑也跑不掉，想着死了还能多救一个无辜的人，也多少算是慰籍。
但将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那，我也是“姐姐”了！”
“欸？X4”
即使脑中的剧痛令视界摇晃，意识也摇摇欲坠，但将灰却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哥哥说过，如果一个人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就去把它夺回来！”
“豁？”这倒是出乎了源梨花的预料，但她还是选择将打算要说的话交代出去，
“我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想完美地拯救这一切的话还有一条路——去破坏“试炼”吧，只要将问我的游戏失败，你的母亲，还有这个虚影，都能活下来....”
她摊开双臂，张狂地俯视着眼前的人：“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们受苦，选吧！是臣服于现实，还是死在这里！”
将灰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选择。
她举剑向前：“我要和哥哥一起，开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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