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返回书院门口的路上，思及心中的疑惑，清晏还是开口询问道：
“二哥，为何你同娘亲之前并没有与我说第二项考核的事？你可知今日我差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说罢，她小嘴微撇，显然对此有些不满。
笑着摇了摇头，李逸辰无奈道：“只怕此事提前说了，便会对你造成影响。”
听此，清晏侧头疑惑地看向了他。
“第二项考核的存在，但凡是参加过一次的人都能知道，世家之人更是稍作打听便能得知，看似不过寥寥数问，给自家子女提前准备拟好答案，则考核之事简直信手掂来。然而这种做法，无一例外都会导致考核失败。”
清晏有些忍俊不禁：“他们莫不是把书院当成了傻子？考核前我曾遇到了二皇子殿下，他同我说过，书院此项考核只为求一份态度，那么这种做法下必然无法合格。”若七岁的孩子站在眼前，长篇大论、口若悬河地谈及胸怀抱负、人生理想，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场面定会十分违和。
“二皇子洛少倾？”闻言，李逸辰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小妹刚进书院就碰到了这位。“若是在考前这般提示，倒也无甚影响，算得上是帮了你。正如殿下所言，家中提示极易导致失败，而自己作答则会传递出自身的态度，这便是书院设考的目的。因此我与母亲并未提前告知你，便是希望你能依着自己的想法独自面对。”
但他轻轻扫过一旁的清晏，心底依旧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讶异。虽然自觉小妹定是聪慧伶俐远超他人，可这不过是自家人的看法，且自己当年同样的经历让他明白书院的考核难度并不低，不少孩童皆是两次参加才过，最后一次还往往压着八岁前才来尝试。李逸辰面上虽从未说过，可内心还是以鼓励为主，并不是百分百认为有机会。
只是，小妹最终做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他隐隐有一些预感，往后，兴许能看到清儿惊才绝艳的一面。
“母亲！”小女孩清脆又欢欣的娇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望去便看到自家小妹难得丢了仪姿，飞快地跃向了母亲的怀中。他只得加快脚步往前赶去，跟着温声提醒道：“小妹慢些，莫要摔着了。”
看着黏在王氏怀中的清晏，他失笑地摇了摇头，清儿现在依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还需要他小心护着。
倒也不对。
无论往后何时，她变成了何般模样，也永远会是他李逸辰一直护着的妹妹。
看着小女儿万分雀跃地同自己分享了成功入学的消息，王氏却只有满心的欣慰与喜悦。
她就知道，若是自己的清儿，必是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
笑着等清晏说完，王氏这才牵起女儿的手，柔声说道：“事不宜迟，待我们寻一处地方吃过午饭，下午便为你准备入学吧。今日我早有准备，家中所需的物品已经给你带来了大半，若是还有什么缺的，晚些就让人给你取来。要是不急，几天之后你自己回家拿来便是。”
过了考核，鹿鸿书院会给八岁以下的新生两日时间准备入学事宜，然而比起明后日兴师动众来回奔波，王氏本就打算今日妥善处理好各种事情。若是没能过考，便可带着清晏直接回家；倘若如眼下这般，则刚好送清晏入学，让她能早些适应院中生活。
清晏并无异议，对于自己即将就读的这所书院，她早已是满心好奇。此前进去时，她还尚是一名受试者，如同来他人家中做客般有些拘谨；然而眼下，她赫然已经成为了其中一员。
往后，她就要在这个“新家”度过一段不短的岁月了。
能否遇见如娘亲那般的挚友？书院中可有她感兴趣的藏书？更重要的是，伙食可有家里小厨房所制的好吃？
想到自家二哥也在书院，许多事都可以拿去麻烦亲哥，清晏不由得打起了日日找他蹭饭的主意。
此时李逸辰还在考虑要带眼前的母亲和小妹去哪家酒楼用餐，可没想过自己尚未入学的宝贝妹妹已经开始琢磨起要如何在书院中充分发挥哥哥的作用。
等王氏迅速敲定下午的各项安排后，清晏向一旁的书荷轻声道谢：“今日多谢书荷姐姐带路。”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书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愈发恭敬地向这位已成为院中学生的小女孩行礼道：“书荷今日乃是大门处负责考核以及入学事宜的书僮，小姐午后若是回来书院前往寝舍，书荷到时可为您带路。”
“如此，便提前谢过书荷姐姐了。”
去往由二哥带路的酒楼途中，清晏微微侧头，同王氏问起：“母亲刚刚为何没有同往常一般给书荷打赏呢？”
满意于小女儿细致的观察力，王氏缓声替她解起惑：“鹿鸿书院中的书僮除了少数一部分，大多都并未签下卖身契，有些是平民百姓家中的子女，也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书院择了其中天赋、品性较好的培养成书僮在院中担杂务，每个月也有月例。”
“书院中的风气使然，一方面并不将他们当成那等随意打杀、毫无尊严的奴婢，但另一方面也对他们有严格的规定和管理，其中便有一条是不得收受来自院外任何人的打赏或馈赠，如有违反将被逐出书院。”
“只是院外之人？”清晏有些不解。
王氏笑了笑：“是的，院中先生、学生与书僮之间有所联系互动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打赏与馈赠在一定规则的管控下也并非绝不允许；但外人若是这般行径，便有插手书院事务的嫌疑，这是书院中最大的忌讳之一。”
“清儿，你要记住，但凡有打赏与人情所在的地方，便极易出现行事不规、不遵法理的状况，更会被有心人利用。你如今还小，在书院中可要用心学习、遵守院中规章，不懂则问，莫要擅自妄为。”
清晏虽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番话，但却不妨碍她暗自记下娘亲的教导。只是，从今日书僮的言行便能隐隐看出书院的管理细致有佳，连如此小的细节都有规范，倘若是自己来做这项任务，大概三日之内书院就该关门倒闭吧......
想起二哥曾提及瑾家是书院的主要管理者之一，清晏不仅有些好奇，该是何等出色有能之辈才能将鹿鸿书院妥善发展至今？
心中怀着种种想法，直到下午再次踏进书院时，清晏终于有种期待即将被满足的欢欣感。
因着王氏不再是书院中的人，并不能一同入内，想到娘亲已陪伴了自己大半天必是十分疲累了，清晏心疼之下便万分坚定地将娘亲劝回了家中，只让自家二哥和青月提了家中所带物品下车前往书院寝舍。
思及自己准备良多，鹿鸿书院寝舍内自带的设施用具还较为完善，且二儿子逸辰也是一同陪在此处，应是不会再有什么缺少的，王氏便也微微放了心。
再想到自家那个莽汉，今日回去若是得知清儿已经入学，还不知道得闹什么脾气。万般无奈之下，王氏只得随了女儿的劝，目送她进入学院后便启程回府，想着晚些再遣人来一趟，若是有什么岔子，她必定是要立刻赶过来的。
替自己的侍女青月登记好姓名与归属人后，在哥哥的陪同下，她终于第一次以本院学生的身份踏进了这所古老的鹿鸿书院。
这次带路的书僮并不是原定的书荷，她因着有带路的新任务不得不离去，便找了另一位名为书琴的书僮为她带路。
跟随眼前面容和善的圆脸书僮走上了另一个方向的白石路，清晏终于开始细细打量起她眼中书院的每一景。
初入院门不远处，一池清秀的湖泊便建在正中央，应是有人经常打理，水下并未有过多青苔，反而有不少锦鲤泛游其中，轻轻甩尾间几滴水花便荡在了湖面。此刻初秋刚至，湖心处却还能看到寥寥几朵诱人的粉嫩荷花浮在叶间，那只可远观的模样简直愈发勾人想去摘碰。
下一次的簪饰，不若就买荷花样式的吧。清晏颇有些垂涎地看着那几朵荷花，脑中不禁闪过这番念头。
随着深入院中，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些双层乃至三层的阁楼，支柱上雕着些雅致古典的花纹，其中木匾悬在正上方，名字各有不同。
“这些阁楼无一例外皆是学堂，平日里不同的时间段，授课内容与其中学子也是不同，小妹此后若是有了安排的课业，便需要去特定的学堂上课。”
清晏点点头，记下了二哥的话。
行至约莫一盏茶后，眼前便出现了一排白色瓦墙，皆是有些雅致的双层阁楼。
“这里便是寒梅苑，鹿鸿书院中的女子寝院，小妹往后所住之处就在这里了。”
寒梅苑附近明显比之前清晏一行人走过的地方多了不少生气，其中传来了不少交谈声，而书院今日因为考核之事并未开课，因此下午大多数学堂都是空着。
李逸辰在离寒梅苑不远处站定，看向清晏笑着说道：“再往前二哥就不便踏入了，稍后小妹记得让青月来将东西带上去，若有缺的就让她转告，二哥自会去书院外买给你。”说罢，轻轻抚了抚自家小妹的头，低声道：
“遇事莫怕，院中有二哥在，有何麻烦之处便来找我。”
家中一贯是由父母照顾小妹，到了这里，便是他这个当兄长的责任。
清晏显然听懂了二哥话中的意思，小脸上的双眼笑弯成两只月牙儿，仿佛一只小狐狸般：“清儿明白的，毕竟长兄如父！”
说完这句话，清晏便娇笑着往寒梅苑行去，显然是作了怪怕被自家哥哥教训。
他这才多大年纪就被自家小妹叫了爹？更何况长兄也该指大哥李墨言吧？
一脸凌乱的白衣少年站在寒梅苑前，满是深深的思索与迷茫。
“二哥，为何你同娘亲之前并没有与我说第二项考核的事？你可知今日我差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说罢，她小嘴微撇，显然对此有些不满。
笑着摇了摇头，李逸辰无奈道：“只怕此事提前说了，便会对你造成影响。”
听此，清晏侧头疑惑地看向了他。
“第二项考核的存在，但凡是参加过一次的人都能知道，世家之人更是稍作打听便能得知，看似不过寥寥数问，给自家子女提前准备拟好答案，则考核之事简直信手掂来。然而这种做法，无一例外都会导致考核失败。”
清晏有些忍俊不禁：“他们莫不是把书院当成了傻子？考核前我曾遇到了二皇子殿下，他同我说过，书院此项考核只为求一份态度，那么这种做法下必然无法合格。”若七岁的孩子站在眼前，长篇大论、口若悬河地谈及胸怀抱负、人生理想，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场面定会十分违和。
“二皇子洛少倾？”闻言，李逸辰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小妹刚进书院就碰到了这位。“若是在考前这般提示，倒也无甚影响，算得上是帮了你。正如殿下所言，家中提示极易导致失败，而自己作答则会传递出自身的态度，这便是书院设考的目的。因此我与母亲并未提前告知你，便是希望你能依着自己的想法独自面对。”
但他轻轻扫过一旁的清晏，心底依旧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讶异。虽然自觉小妹定是聪慧伶俐远超他人，可这不过是自家人的看法，且自己当年同样的经历让他明白书院的考核难度并不低，不少孩童皆是两次参加才过，最后一次还往往压着八岁前才来尝试。李逸辰面上虽从未说过，可内心还是以鼓励为主，并不是百分百认为有机会。
只是，小妹最终做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他隐隐有一些预感，往后，兴许能看到清儿惊才绝艳的一面。
“母亲！”小女孩清脆又欢欣的娇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望去便看到自家小妹难得丢了仪姿，飞快地跃向了母亲的怀中。他只得加快脚步往前赶去，跟着温声提醒道：“小妹慢些，莫要摔着了。”
看着黏在王氏怀中的清晏，他失笑地摇了摇头，清儿现在依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还需要他小心护着。
倒也不对。
无论往后何时，她变成了何般模样，也永远会是他李逸辰一直护着的妹妹。
看着小女儿万分雀跃地同自己分享了成功入学的消息，王氏却只有满心的欣慰与喜悦。
她就知道，若是自己的清儿，必是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
笑着等清晏说完，王氏这才牵起女儿的手，柔声说道：“事不宜迟，待我们寻一处地方吃过午饭，下午便为你准备入学吧。今日我早有准备，家中所需的物品已经给你带来了大半，若是还有什么缺的，晚些就让人给你取来。要是不急，几天之后你自己回家拿来便是。”
过了考核，鹿鸿书院会给八岁以下的新生两日时间准备入学事宜，然而比起明后日兴师动众来回奔波，王氏本就打算今日妥善处理好各种事情。若是没能过考，便可带着清晏直接回家；倘若如眼下这般，则刚好送清晏入学，让她能早些适应院中生活。
清晏并无异议，对于自己即将就读的这所书院，她早已是满心好奇。此前进去时，她还尚是一名受试者，如同来他人家中做客般有些拘谨；然而眼下，她赫然已经成为了其中一员。
往后，她就要在这个“新家”度过一段不短的岁月了。
能否遇见如娘亲那般的挚友？书院中可有她感兴趣的藏书？更重要的是，伙食可有家里小厨房所制的好吃？
想到自家二哥也在书院，许多事都可以拿去麻烦亲哥，清晏不由得打起了日日找他蹭饭的主意。
此时李逸辰还在考虑要带眼前的母亲和小妹去哪家酒楼用餐，可没想过自己尚未入学的宝贝妹妹已经开始琢磨起要如何在书院中充分发挥哥哥的作用。
等王氏迅速敲定下午的各项安排后，清晏向一旁的书荷轻声道谢：“今日多谢书荷姐姐带路。”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书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愈发恭敬地向这位已成为院中学生的小女孩行礼道：“书荷今日乃是大门处负责考核以及入学事宜的书僮，小姐午后若是回来书院前往寝舍，书荷到时可为您带路。”
“如此，便提前谢过书荷姐姐了。”
去往由二哥带路的酒楼途中，清晏微微侧头，同王氏问起：“母亲刚刚为何没有同往常一般给书荷打赏呢？”
满意于小女儿细致的观察力，王氏缓声替她解起惑：“鹿鸿书院中的书僮除了少数一部分，大多都并未签下卖身契，有些是平民百姓家中的子女，也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书院择了其中天赋、品性较好的培养成书僮在院中担杂务，每个月也有月例。”
“书院中的风气使然，一方面并不将他们当成那等随意打杀、毫无尊严的奴婢，但另一方面也对他们有严格的规定和管理，其中便有一条是不得收受来自院外任何人的打赏或馈赠，如有违反将被逐出书院。”
“只是院外之人？”清晏有些不解。
王氏笑了笑：“是的，院中先生、学生与书僮之间有所联系互动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打赏与馈赠在一定规则的管控下也并非绝不允许；但外人若是这般行径，便有插手书院事务的嫌疑，这是书院中最大的忌讳之一。”
“清儿，你要记住，但凡有打赏与人情所在的地方，便极易出现行事不规、不遵法理的状况，更会被有心人利用。你如今还小，在书院中可要用心学习、遵守院中规章，不懂则问，莫要擅自妄为。”
清晏虽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番话，但却不妨碍她暗自记下娘亲的教导。只是，从今日书僮的言行便能隐隐看出书院的管理细致有佳，连如此小的细节都有规范，倘若是自己来做这项任务，大概三日之内书院就该关门倒闭吧......
想起二哥曾提及瑾家是书院的主要管理者之一，清晏不仅有些好奇，该是何等出色有能之辈才能将鹿鸿书院妥善发展至今？
心中怀着种种想法，直到下午再次踏进书院时，清晏终于有种期待即将被满足的欢欣感。
因着王氏不再是书院中的人，并不能一同入内，想到娘亲已陪伴了自己大半天必是十分疲累了，清晏心疼之下便万分坚定地将娘亲劝回了家中，只让自家二哥和青月提了家中所带物品下车前往书院寝舍。
思及自己准备良多，鹿鸿书院寝舍内自带的设施用具还较为完善，且二儿子逸辰也是一同陪在此处，应是不会再有什么缺少的，王氏便也微微放了心。
再想到自家那个莽汉，今日回去若是得知清儿已经入学，还不知道得闹什么脾气。万般无奈之下，王氏只得随了女儿的劝，目送她进入学院后便启程回府，想着晚些再遣人来一趟，若是有什么岔子，她必定是要立刻赶过来的。
替自己的侍女青月登记好姓名与归属人后，在哥哥的陪同下，她终于第一次以本院学生的身份踏进了这所古老的鹿鸿书院。
这次带路的书僮并不是原定的书荷，她因着有带路的新任务不得不离去，便找了另一位名为书琴的书僮为她带路。
跟随眼前面容和善的圆脸书僮走上了另一个方向的白石路，清晏终于开始细细打量起她眼中书院的每一景。
初入院门不远处，一池清秀的湖泊便建在正中央，应是有人经常打理，水下并未有过多青苔，反而有不少锦鲤泛游其中，轻轻甩尾间几滴水花便荡在了湖面。此刻初秋刚至，湖心处却还能看到寥寥几朵诱人的粉嫩荷花浮在叶间，那只可远观的模样简直愈发勾人想去摘碰。
下一次的簪饰，不若就买荷花样式的吧。清晏颇有些垂涎地看着那几朵荷花，脑中不禁闪过这番念头。
随着深入院中，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些双层乃至三层的阁楼，支柱上雕着些雅致古典的花纹，其中木匾悬在正上方，名字各有不同。
“这些阁楼无一例外皆是学堂，平日里不同的时间段，授课内容与其中学子也是不同，小妹此后若是有了安排的课业，便需要去特定的学堂上课。”
清晏点点头，记下了二哥的话。
行至约莫一盏茶后，眼前便出现了一排白色瓦墙，皆是有些雅致的双层阁楼。
“这里便是寒梅苑，鹿鸿书院中的女子寝院，小妹往后所住之处就在这里了。”
寒梅苑附近明显比之前清晏一行人走过的地方多了不少生气，其中传来了不少交谈声，而书院今日因为考核之事并未开课，因此下午大多数学堂都是空着。
李逸辰在离寒梅苑不远处站定，看向清晏笑着说道：“再往前二哥就不便踏入了，稍后小妹记得让青月来将东西带上去，若有缺的就让她转告，二哥自会去书院外买给你。”说罢，轻轻抚了抚自家小妹的头，低声道：
“遇事莫怕，院中有二哥在，有何麻烦之处便来找我。”
家中一贯是由父母照顾小妹，到了这里，便是他这个当兄长的责任。
清晏显然听懂了二哥话中的意思，小脸上的双眼笑弯成两只月牙儿，仿佛一只小狐狸般：“清儿明白的，毕竟长兄如父！”
说完这句话，清晏便娇笑着往寒梅苑行去，显然是作了怪怕被自家哥哥教训。
他这才多大年纪就被自家小妹叫了爹？更何况长兄也该指大哥李墨言吧？
一脸凌乱的白衣少年站在寒梅苑前，满是深深的思索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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