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腐化之地
洛佩斯尔德东南角的贮粮小镇佩德里胜，迎来和往常分歧的一天。
侯茜，和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一起躲在地下防空洞。
“老师？”
“啊呜呜呜！”
站在哭成一团的孩子们首位发出提问的是班长——杰理客，女教师迅疾抚摸他的头顶，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你要带领这些孩子，安静的等待救援，知道吗！”
“我会保护他们的！”男孩重重点头。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让女教师不由得微笑，“嗯，你很勇敢，我相信你，你要做个好哥哥！绝对不要哭泣。”
说完后，她看向周围，眼中闪过焦虑。
她捂住小腿的伤口，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为救援工作争取最佳的时机。
女教师尽力想露出欣慰的笑，却因咬牙忍耐痛楚牵动嘴角，向下扯出苦笑。
她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防空洞，叹了口气，走到另外两个还不足五岁的女孩子身边，轻声说：“要坚持住，好好听哥哥的话，等到救援人员到达，就能够得救，明白吗！“
“嗯！“
孩子们齐声回答。
这时身上钻心的刺痛开始蔓延，回忆起同事的惨状，自己不能继续在孩子们身边逗留了。
“老师，我想去厕所......“麻花辫的四岁女孩弱弱举手，大声报告。
“嘘！“女教师赶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大家不许说话。
这时候，她才看向杰理客，语重心长地低声嘱咐道：“杰理客，看好他们，绝对不要大声说话，会引来那东西的，这里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水，让想上厕所的人在里面找个固定位置解决，用土掩埋免得中毒，这里空气不流通，必须做好处理。”
絮絮叨叨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也不管他有没有记住，快要坚持不住的女老师打开洞门翻了出去，像是打井水那样露头朝下：“听到怪声绝对不要打开这道门，救援你们的人会设法打开的。”
话说完，厚沉的铁门就重重关上。
女教师的脸一消失，大部分孩子在陷入黑暗的恐惧中都大声哭泣起来。
“老师把我们丢下了吗？”侯茜抬眼朝班长看着。
几个稍大的男孩子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是的，她走了！她把我们扔在这里！”
孩子们的情绪很激动，哭闹着吵着要出去。
班长却一言不发，他站在洞口的台阶上，看着黑乎乎的下方，神色冷峻。
“哥哥，怎么办呀！”碎花裙女孩眼含泪珠。
男孩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执着，“没事，老师说了会想办法的，我拼死也会守护大家的，所以不要害怕！“
这句话让孩子们平复下心情。
杰理客从地上站起来，蹲到麻花辫妹妹身旁，轻声问道：“妹妹，哥哥背你去上厕所！”
他两手反张，抓住女孩的小腿向上使劲儿一提溜，稳稳当当背起。
“跟上我。”
杰理客的语言似乎拥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孩子们安静下来，乖乖地跟着他朝黑黢黢的更下方走去。
别人相信他，侯茜却完全不抱希望。
和其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孩子不同，侯茜是被多次收养抛弃后辗转才来到佩德里胜的，与这群人短短二十余天的交往完全无法弥补被多次抛弃引起的信任怀疑。
但是个人没办法违抗集体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
侯茜跟在队伍最后，眼珠流转。
地面上，
女教师仰面侧躺在圆形铁门的出口，额上虚汗流进眼睛，眼里酸胀的刺痛和腿上伤口传来的腐蚀感交叠，身体颤抖着尽量蜷缩在一起抵御失血带来的体温降低。在和孩子说完那段话后就像完成遗愿一般，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身体，却开始手撑地面匍匐爬行，像接受到引蛇笛的召唤那样朝向某处地点移动。
很快！
大片的人影汇集在种植园被围住的墙边，密密麻麻全是趴着的人重叠在一起，达到两米多高后，还在继续往上扑叠。他们大都眼睛紧闭，或者是死了，或者是昏迷。
小山包很快超出约近三米的栅格围墙，他们硬扛着最上方拉起的高压电网，不顾焦黑脱皮血肉模糊的肉身，一拥而上前赴后继。
跨越种植园，外面环绕的就是宽约二百米用于接续灌溉的河道支流了，这个水量和深度让人难以想象用多少人平铺下去才能填满。
这些攀附的肢体并非无法发声。他们从喉管挤压出低闷的类似打呼噜的声音。再加上攀爬摔倒的撞击声，遭遇电击的噼里啪啦，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痛苦嚎叫，早已引起外面镇里人的注意。
种植园是半圆式占地，失智的人围聚在的圆弧那端环绕河水，孤儿院一类的居住地则在直线这边。
因失智人受到召唤离开而得以存活的人全部群缩在居住地最边缘，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向外传递消息。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
上空不断的呼叫声响起，接受到求救信号的警察坐在直升机向下放出救援悬梯。
被困的生还者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悬梯，远远看过去，像是天空中倒挂七八条蜈蚣在恣意飞舞。
几辆军绿色卡车急速奔驰过来，司机猛踩油门，直接将卡车停靠在栅栏前的河道边。
“那是什么？”
全副武装的战士依次有序的从卡车下来排好，瞪大眼睛看着乌压压的人群自杀式沉没在河流。
听到为首长官的问话，旁边端着电脑的眼镜男人快速回答：“根据收到的消息，这群人似乎受到感染，或者是寄生，据表现来看，已经丧失理智，收到致命伤害也不会停下行动，同时还具有传染性，现在救出来的伤患者也开始出现病发反应。”
“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解刨结果显示，病人的大脑遭到物理破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得到回复，长官看着围栏上倾巢而出的人群，决定动用火力。
“致命伤也不会停止行动？”
长官自语了一下，面露难色，决定先试探性采取进攻，他挥挥手：“先按计划a覆盖集火五分钟！”
战士接受到指令，迅速抬出几组通用机枪，两人一组，对准围栏上爬出的人群。
持续的爆鸣伴随枪口的闪光炸响，拥有极高射速的子弹飞速冲向失智人。一连串的弹壳喷射，组队的一人拉起长链的子弹，另一人则俯身趴住，用肩死死抵住枪托，搭配欠进地面的后座抗衡连绵的后坐力。
五分钟火力的持续打击，除了带来一地的弹壳，以及围栏上卡住的断成几截的破烂躯壳，丝毫没有阻挡成功的迹象。
听了几分钟子弹入体，肉体撕裂的声音，谁也没料到除了将河流染红外，毫无建功。
“长官，没有效果，我们的火力对他们没用。”
长官皱眉，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那么你们有什么办法吗？继续！”
命令战士继续进行无用功，长官退到一边开始对耳麦请示。
“火力压制不够，”他瞄了眼河道，暗青色的水流已经有近半变成了黑红，“很快他们就会突破河道进入城镇，请求申请更强火力的支援！”
“收到！”
令人心安的女声批准了要求，“请等待，三分钟后支援到场。”
很快，几驾直升机带来了全新的霰弹机枪，榴弹炮，自行迫击炮等热武器以及新的炮组操作人员。
炮组成员首先选择了具备良好的视野和防御条件，适合部署榴弹炮的炮位，以确保榴弹炮能够安全并有效地进行射击。
紧接着进行相关准备工作，包括检查炮弹存储、炮弹装填装置、火控系统等设备的完好性和可用性。
根据失智人移动的位置，以及试射弹药调整后的火控参数，等待开火射击的指令。
“开火！”
连续剧烈的爆炸落在黑压压的人影里，震荡空气形成冲击波在空中扩散，风压激荡水面造成紊乱的波纹，散落的肢骸以及爆炸的弹片四散掉落，水面到处是掉落物砸下的凹陷。
不时有橙红色的火球爆燃，火光向上升腾，同时还有黑烟跟随弥漫。爆炸后，大片的瓦砾、碎片和尘土飞散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半径大约近百米的白烟灰雾笼罩了河道对岸的墙壁。
“矫正角度！”压制住发射的后坐力，炮手对辅助机组大喊。
旁边的辅助人员接连报出目标距离、地形变化和气象风速，不断调整榴弹炮的俯仰角、侧倾角和瞄准方向的参数。
“霰弹组跟上！”
一阵沉重的枪声响起，霰弹机枪的枪管喷出火舌，口径较大的弹药从枪膛中迅速发射出去。枪声震耳欲聋，弹雨如雨点般散落在深水下，以及河道边缘那些榴弹炮口下的漏网之鱼。
枪声和震动充斥着空气，前方的地面被弹药疯狂地撕裂，土壤和尘土飞扬。弹片横飞，打穿了种植园围墙，撕裂周围靠近的树木和建筑物，发出刺耳的撕鸣声。每一发子弹都带着压倒性的力量，无情地穿透失智人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和死亡。
枪手紧握枪托，稳定枪口，不停地按动扳机发射。霰弹机枪发射速度极快，弹药迅速耗尽，士兵们不停地更换弹夹，确保持续的火力覆盖碾压。
“呼！呼！”近十分钟过去，众人大汗淋漓。
“战况如何？解决了吗？”
面对长官的提问，携带望远镜的瞭望手仔细辨寻，等到烟尘散落大半，露出尸横遍野的景象，堆积烤焦的黑红小山偶有蠕动。
“目标已失去行动能力，未完全消灭！”
竖立在最后方1.5公里处架设有四架迫机炮，用于对顽强个体的针对性处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还剩多少弹药？”
“报告，机枪子弹几乎耗尽了，榴弹仅剩十余枚。”
“打空后撤退吧，我们需要休整。”看到对岸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长官命令道，“回去把弹匣里的弹药全部补满。”
一切恢复平静，围绕着围墙，密集地躺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鲜血将地面浸染成红色，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
“失联了？”
“自从收到失智人病变的消息，我们就用各种办法朝总部传递，但从未收到任何反馈，一直联系不上。”
听到佩德里胜支部女联系员的话语，长官心下一沉，失智人病变，消息封锁……
“这是有预谋的袭击！”
留下必要数量的战士留守，他带领两小队向跨界线路而去。
超导磁悬电车时速接近500公里每小时，到达相邻的埃尔玛区来回也就一个半小时，就算加上发车间隔的四小时，距离上一班的电车开动已经是六个钟头过去了。
“该死，这样要花多久？”
“没有电车，直升机需要接近四小时，而全程百公里高速，开车恐怕也要超过八个小时。”
“没别的办法吗？”
“折叠传送仍在开发中，目前还没有人体实例。”
尽是些坏消息，让长官的心沉得像铅块，电车莫名延误更让人心难安，不知道这一趟跨界行程会有怎样的遭遇。
“再想想其他办法。”
长官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埃尔玛，以便尽快得到救援，灭除失智人。
“长官，有消息。”
一名士兵跑了回来，“我们接到匿名消息！”
“什么？出不去了？”
长官恨恨甩下平板，上面详细记述了跨界边缘萦绕空气墙的存在。
陷入被瓮中捉鳖的境地，后背无援，众人都生出悲凉之感。
“现在怎么办？”一边的参谋正在对接下来的决策烦恼。
“没别的办法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上面总会发现异常的！”
面对长官的定心丸，支部的大家也表示认同。
“那么先行休整，派四只队伍每隔半小时轮流对失智人残肢进行清理。”
“收到！”
整个系统重新运转起来，命令逐级传达，支部人影忙碌。长官默默站在战术台前，眼珠盯着仍在尝试对总部通讯的屏幕忙音的数字波形图，不知道想些什么。
侯茜，和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一起躲在地下防空洞。
“老师？”
“啊呜呜呜！”
站在哭成一团的孩子们首位发出提问的是班长——杰理客，女教师迅疾抚摸他的头顶，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你要带领这些孩子，安静的等待救援，知道吗！”
“我会保护他们的！”男孩重重点头。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让女教师不由得微笑，“嗯，你很勇敢，我相信你，你要做个好哥哥！绝对不要哭泣。”
说完后，她看向周围，眼中闪过焦虑。
她捂住小腿的伤口，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为救援工作争取最佳的时机。
女教师尽力想露出欣慰的笑，却因咬牙忍耐痛楚牵动嘴角，向下扯出苦笑。
她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防空洞，叹了口气，走到另外两个还不足五岁的女孩子身边，轻声说：“要坚持住，好好听哥哥的话，等到救援人员到达，就能够得救，明白吗！“
“嗯！“
孩子们齐声回答。
这时身上钻心的刺痛开始蔓延，回忆起同事的惨状，自己不能继续在孩子们身边逗留了。
“老师，我想去厕所......“麻花辫的四岁女孩弱弱举手，大声报告。
“嘘！“女教师赶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大家不许说话。
这时候，她才看向杰理客，语重心长地低声嘱咐道：“杰理客，看好他们，绝对不要大声说话，会引来那东西的，这里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水，让想上厕所的人在里面找个固定位置解决，用土掩埋免得中毒，这里空气不流通，必须做好处理。”
絮絮叨叨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也不管他有没有记住，快要坚持不住的女老师打开洞门翻了出去，像是打井水那样露头朝下：“听到怪声绝对不要打开这道门，救援你们的人会设法打开的。”
话说完，厚沉的铁门就重重关上。
女教师的脸一消失，大部分孩子在陷入黑暗的恐惧中都大声哭泣起来。
“老师把我们丢下了吗？”侯茜抬眼朝班长看着。
几个稍大的男孩子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是的，她走了！她把我们扔在这里！”
孩子们的情绪很激动，哭闹着吵着要出去。
班长却一言不发，他站在洞口的台阶上，看着黑乎乎的下方，神色冷峻。
“哥哥，怎么办呀！”碎花裙女孩眼含泪珠。
男孩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执着，“没事，老师说了会想办法的，我拼死也会守护大家的，所以不要害怕！“
这句话让孩子们平复下心情。
杰理客从地上站起来，蹲到麻花辫妹妹身旁，轻声问道：“妹妹，哥哥背你去上厕所！”
他两手反张，抓住女孩的小腿向上使劲儿一提溜，稳稳当当背起。
“跟上我。”
杰理客的语言似乎拥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孩子们安静下来，乖乖地跟着他朝黑黢黢的更下方走去。
别人相信他，侯茜却完全不抱希望。
和其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孩子不同，侯茜是被多次收养抛弃后辗转才来到佩德里胜的，与这群人短短二十余天的交往完全无法弥补被多次抛弃引起的信任怀疑。
但是个人没办法违抗集体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
侯茜跟在队伍最后，眼珠流转。
地面上，
女教师仰面侧躺在圆形铁门的出口，额上虚汗流进眼睛，眼里酸胀的刺痛和腿上伤口传来的腐蚀感交叠，身体颤抖着尽量蜷缩在一起抵御失血带来的体温降低。在和孩子说完那段话后就像完成遗愿一般，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身体，却开始手撑地面匍匐爬行，像接受到引蛇笛的召唤那样朝向某处地点移动。
很快！
大片的人影汇集在种植园被围住的墙边，密密麻麻全是趴着的人重叠在一起，达到两米多高后，还在继续往上扑叠。他们大都眼睛紧闭，或者是死了，或者是昏迷。
小山包很快超出约近三米的栅格围墙，他们硬扛着最上方拉起的高压电网，不顾焦黑脱皮血肉模糊的肉身，一拥而上前赴后继。
跨越种植园，外面环绕的就是宽约二百米用于接续灌溉的河道支流了，这个水量和深度让人难以想象用多少人平铺下去才能填满。
这些攀附的肢体并非无法发声。他们从喉管挤压出低闷的类似打呼噜的声音。再加上攀爬摔倒的撞击声，遭遇电击的噼里啪啦，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痛苦嚎叫，早已引起外面镇里人的注意。
种植园是半圆式占地，失智的人围聚在的圆弧那端环绕河水，孤儿院一类的居住地则在直线这边。
因失智人受到召唤离开而得以存活的人全部群缩在居住地最边缘，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向外传递消息。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
上空不断的呼叫声响起，接受到求救信号的警察坐在直升机向下放出救援悬梯。
被困的生还者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悬梯，远远看过去，像是天空中倒挂七八条蜈蚣在恣意飞舞。
几辆军绿色卡车急速奔驰过来，司机猛踩油门，直接将卡车停靠在栅栏前的河道边。
“那是什么？”
全副武装的战士依次有序的从卡车下来排好，瞪大眼睛看着乌压压的人群自杀式沉没在河流。
听到为首长官的问话，旁边端着电脑的眼镜男人快速回答：“根据收到的消息，这群人似乎受到感染，或者是寄生，据表现来看，已经丧失理智，收到致命伤害也不会停下行动，同时还具有传染性，现在救出来的伤患者也开始出现病发反应。”
“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解刨结果显示，病人的大脑遭到物理破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得到回复，长官看着围栏上倾巢而出的人群，决定动用火力。
“致命伤也不会停止行动？”
长官自语了一下，面露难色，决定先试探性采取进攻，他挥挥手：“先按计划a覆盖集火五分钟！”
战士接受到指令，迅速抬出几组通用机枪，两人一组，对准围栏上爬出的人群。
持续的爆鸣伴随枪口的闪光炸响，拥有极高射速的子弹飞速冲向失智人。一连串的弹壳喷射，组队的一人拉起长链的子弹，另一人则俯身趴住，用肩死死抵住枪托，搭配欠进地面的后座抗衡连绵的后坐力。
五分钟火力的持续打击，除了带来一地的弹壳，以及围栏上卡住的断成几截的破烂躯壳，丝毫没有阻挡成功的迹象。
听了几分钟子弹入体，肉体撕裂的声音，谁也没料到除了将河流染红外，毫无建功。
“长官，没有效果，我们的火力对他们没用。”
长官皱眉，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那么你们有什么办法吗？继续！”
命令战士继续进行无用功，长官退到一边开始对耳麦请示。
“火力压制不够，”他瞄了眼河道，暗青色的水流已经有近半变成了黑红，“很快他们就会突破河道进入城镇，请求申请更强火力的支援！”
“收到！”
令人心安的女声批准了要求，“请等待，三分钟后支援到场。”
很快，几驾直升机带来了全新的霰弹机枪，榴弹炮，自行迫击炮等热武器以及新的炮组操作人员。
炮组成员首先选择了具备良好的视野和防御条件，适合部署榴弹炮的炮位，以确保榴弹炮能够安全并有效地进行射击。
紧接着进行相关准备工作，包括检查炮弹存储、炮弹装填装置、火控系统等设备的完好性和可用性。
根据失智人移动的位置，以及试射弹药调整后的火控参数，等待开火射击的指令。
“开火！”
连续剧烈的爆炸落在黑压压的人影里，震荡空气形成冲击波在空中扩散，风压激荡水面造成紊乱的波纹，散落的肢骸以及爆炸的弹片四散掉落，水面到处是掉落物砸下的凹陷。
不时有橙红色的火球爆燃，火光向上升腾，同时还有黑烟跟随弥漫。爆炸后，大片的瓦砾、碎片和尘土飞散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半径大约近百米的白烟灰雾笼罩了河道对岸的墙壁。
“矫正角度！”压制住发射的后坐力，炮手对辅助机组大喊。
旁边的辅助人员接连报出目标距离、地形变化和气象风速，不断调整榴弹炮的俯仰角、侧倾角和瞄准方向的参数。
“霰弹组跟上！”
一阵沉重的枪声响起，霰弹机枪的枪管喷出火舌，口径较大的弹药从枪膛中迅速发射出去。枪声震耳欲聋，弹雨如雨点般散落在深水下，以及河道边缘那些榴弹炮口下的漏网之鱼。
枪声和震动充斥着空气，前方的地面被弹药疯狂地撕裂，土壤和尘土飞扬。弹片横飞，打穿了种植园围墙，撕裂周围靠近的树木和建筑物，发出刺耳的撕鸣声。每一发子弹都带着压倒性的力量，无情地穿透失智人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和死亡。
枪手紧握枪托，稳定枪口，不停地按动扳机发射。霰弹机枪发射速度极快，弹药迅速耗尽，士兵们不停地更换弹夹，确保持续的火力覆盖碾压。
“呼！呼！”近十分钟过去，众人大汗淋漓。
“战况如何？解决了吗？”
面对长官的提问，携带望远镜的瞭望手仔细辨寻，等到烟尘散落大半，露出尸横遍野的景象，堆积烤焦的黑红小山偶有蠕动。
“目标已失去行动能力，未完全消灭！”
竖立在最后方1.5公里处架设有四架迫机炮，用于对顽强个体的针对性处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还剩多少弹药？”
“报告，机枪子弹几乎耗尽了，榴弹仅剩十余枚。”
“打空后撤退吧，我们需要休整。”看到对岸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长官命令道，“回去把弹匣里的弹药全部补满。”
一切恢复平静，围绕着围墙，密集地躺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鲜血将地面浸染成红色，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
“失联了？”
“自从收到失智人病变的消息，我们就用各种办法朝总部传递，但从未收到任何反馈，一直联系不上。”
听到佩德里胜支部女联系员的话语，长官心下一沉，失智人病变，消息封锁……
“这是有预谋的袭击！”
留下必要数量的战士留守，他带领两小队向跨界线路而去。
超导磁悬电车时速接近500公里每小时，到达相邻的埃尔玛区来回也就一个半小时，就算加上发车间隔的四小时，距离上一班的电车开动已经是六个钟头过去了。
“该死，这样要花多久？”
“没有电车，直升机需要接近四小时，而全程百公里高速，开车恐怕也要超过八个小时。”
“没别的办法吗？”
“折叠传送仍在开发中，目前还没有人体实例。”
尽是些坏消息，让长官的心沉得像铅块，电车莫名延误更让人心难安，不知道这一趟跨界行程会有怎样的遭遇。
“再想想其他办法。”
长官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埃尔玛，以便尽快得到救援，灭除失智人。
“长官，有消息。”
一名士兵跑了回来，“我们接到匿名消息！”
“什么？出不去了？”
长官恨恨甩下平板，上面详细记述了跨界边缘萦绕空气墙的存在。
陷入被瓮中捉鳖的境地，后背无援，众人都生出悲凉之感。
“现在怎么办？”一边的参谋正在对接下来的决策烦恼。
“没别的办法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上面总会发现异常的！”
面对长官的定心丸，支部的大家也表示认同。
“那么先行休整，派四只队伍每隔半小时轮流对失智人残肢进行清理。”
“收到！”
整个系统重新运转起来，命令逐级传达，支部人影忙碌。长官默默站在战术台前，眼珠盯着仍在尝试对总部通讯的屏幕忙音的数字波形图，不知道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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