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集齐
五街道宇拎着面前的双腿，猜测道：“既然他有能力把人体分割，说不定也有拼接人体的能力？”
白河柳不置可否，“至少我能感觉到这座医院有我身体的一部分。”
话虽如此，正在亮灯进行手术的产房有五间，病床休养的房间更是不知几何，要是一一闯进去辨认恐怕很难，而自己的感知最多也就能具体到部位大小，大致区分是什么色调的颜色，不可能像调色盘那样完全辨认。
“先排除现在进行手术的产房！”
“诶！要怎么排除，进不去的吧？”
“用不着进去，要是真的对产妇腿部调换，医生也不是瞎的吧？”
“真有你的，大侦探柳！”
“是你有够迟钝的啦！”
说的没错，那接下来的任务无非是对休养的产妇逐一审查，乔装成护理护士？还是用这双眼睛催眠？
想起某个会失去光明的诅咒，五街道宇打算按部就班。
“白河，你还记得时间吗？”
当初计时对众人播报过一连串数字，自己没太在意，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但白河直接读心知道那是自己的死亡倒计时，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最近的是多少？”
“1347。”
22个多小时？算下来是今天下午接近一点的时候。
搞什么，那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该死，根本没有提示作用啊！还是说已经有部分身体死掉了！
五街道宇接近四点才到家，而等到近六点才和教练约定分别，到现在在医院已经是夜间八点二十了。
“往好处想，红字说不定已经成功延后了。”五街道对后面兜帽露出笑脸。
还是别拖了！
他睁开猩红双眸，朝靠自己最近的那间房走去。
有两三个家属在产后护理室内，一个男的坐在床边握住孕妇的手说着话。
“让一下，随访检查！”
五街道宇披着一身风衣，后背兜帽拉出长发，但男人没有异议，听从指示松开了握住产妇的手。
从脚边掀开盖住下身的被子，翻至膝盖，“怎么样？”
“不是！”
“那我们继续！”
盖回被褥，那男人贴上来，“怎么样，我老婆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
没再理会，五街道宇推开护理室的门向下一间走去。
很顺利！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搞定。
五街道宇信心倍增的同时，推着滑轮担架的一家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离开了吗？”
“托医生的福，这两天恢复的很好，我们已经办理退院了。”
对面带着笑容地看着五街道宇掀开被子对后脑询问，“怎么样？”
得到否定回答，他看向那个笑脸中年人，“没什么问题，恢复的不错，可以走了！”
“谢谢医生！”
经过这样插曲，五街道宇意识到不妥，“说不定在我进房间挨个探查的同时，也有病人离开！”
“试试去护士总台拿住院名单。”白河柳提了一嘴。
“哦！好的！”
护士总台内，护士看了眼五街道宇，打开进出通道让出身位。
“你总算来接班了。”她升举双手舒缓了肩膀，指了指亮着人名、缴费记录、以及住院时长的屏幕，“这些已经核对过，都没问题！”
“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那你就注意注意传呼按钮，我就先走了。”
“拜！”
应付完护士，顺便把已经睡着的接班女人侧卧着放躺在身后地板。
“拷贝下来按时间倒序进房间吧！”
复制进度条缓慢增涨，五街道宇大致审视了一下数据，基本上都是三天左右的护理期。最近离开的那个就是刚刚出门时巧合遇到的，剩下的十九人里最早的一个是在明天凌晨四点到期。
来得及！
很快，拷贝完成。
五街道宇将数据加载在植入右手腕的屏幕。
别看他身边的同学大都加载了后脑接口，实际上只有点数充沛才能享有这项福利，而且必须在十二岁以前完成，年纪越大失败率越高，十二岁之前成功率都能有90％以上。
手腕辅助虽然只有后脑接口的百分之一的算力，性能应付日常生活已经远远过剩了。
……
按照时间倒序，五街道宇一连查了十二家产妇的病房，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
都是因为我不会提炼查克拉的缘故！
五街道宇无奈地闭上视线些微模糊的眼睛，“暂停一下，有点头晕。”
说是头晕，倒不如说是晕船想吐的感觉。
“休息下吧，我能感觉到它还留在医院没有离开，明早上我在叫醒你！”
“嗯。”
没有多言，五街道宇靠着看台的座椅趴着睡下。
半夜十二点半，一个女人独自一人起夜，走廊的照灯此刻亮度调的很低，暗黄的光影像是经过电扇旋转造成的频闪那样，一下下地暗淡模糊，就连过道尽头的垃圾桶灰影在视觉上都出现了位移重影。
女人经过最中心的护士看台，向电梯边楼道口相隔几米的女厕走去。
白河柳睡懵懵地，在梦中感受到心脏猛地悸动，一下子回过神。
“五街道~五街道！”
先是小声呼唤，等女人身影完全进入厕所后就正常音量喊道。
五街道宇依然趴着，只是颤抖了肩膀，左右摇晃了下胸口，有些难受的嘟囔几声。
“五街道！快醒醒。”白河柳的头是仰面放置在兜帽里，随重力嵌住后脑，没有受力点无法靠自己转身，就连想咬他一口也做不到。
“都怪我！”五街道宇眯着眼睛，眼角还是泪珠流淌，“我不该一个人出去的！”
“是我太吊儿郎当，没把正事放心上，自顾自的玩着冒险游戏！”
他竟然开始自述罪行。
“五街道！快醒醒，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白河柳的话穿进耳朵，五街道却茫然无知，不愿醒来。
“对不起，白河，我看见你只剩一个头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他还在不断回忆。
“因为我的疏忽，就因为我自以为让空有力气的老池就能守护，一个才见两天的活生生人就因我而死。”
“这不是你的错…”白河柳想说也许本来就是冲她来的，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说实话，看见你的头摆在床头，我没有伤心，因为我们只见了两天，也没什么美好回忆。我也没有怨恨凶手，因为这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我只是像打游戏那样在反思经验，期待下一次任务能做得更好。”
“可是！”他的眼泪又流出来，
“我看到你张开眼睛，还活着的时候，我才切实的体悟到，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去是什么感觉。巨大的愧疚和后悔差点把我碾碎。”
“五街道……”白河柳只是呢喃。
“结果你拖着那样的身体，竟然还试图反过来安慰我。”五街道宇深吐了一口气，“对不起，竟然厚着脸皮让受害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应该是那时候吧，我才下定决心，不是什么下一次任务，不是什么以后会面对的失败。这一次，是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会保护。”他攥紧拳头，但即使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他还是没有醒来。
怎么回事，出问题了！有什么异样！
白河柳终于感受到，五街道宇借着被调动的情绪表露心意实则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有其他能力者存在！
别人或许无法知道要传达梦中的信息该怎么办，但五街道宇相信白河。
读心！
面对暗藏的危机，透过强烈的信念，
往常只能听见心声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浮现完整的画面。
整个意识空间构造出教练三楼的卧室，五街道宇单膝跪地，正头抵床上白河柳额头许下约定。
“你来了！”
五街道宇转身面对出现在门口拥有完整身体，不，残缺左臂的白河柳。
白河柳看着自己消失的左手，满不在乎地轻笑：“谁让你一副痛哭流涕的狼狈样！”
“抱歉，”五街道宇坦诚地回应，“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虽然意识到了这是梦境，但只靠自己醒不过来。”
“我刚刚看到有个女人起夜，我能感受到双腿应该就在她身上，我想叫醒你才发现你已经陷入梦魇。”
“是那个女人做的吗？”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不过要真是她做的，应该是发现我们有问题，那我们也不会安安稳稳躺着了。”白河否定了这条可能性。
“这下不妙了，我出不去，你也没行动能力。”
一筹莫展之际，门口又多出一个人影。
“小玉？”白河柳面容严肃，表达出明显的拒绝。
“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人转化出一副熟女形象，“听说是方复带着的新人，一不小心调戏了一下，哈哈。”
“代号“梦魇”，咱们下次在玩哟~~嘻嘻嘻！”自我介绍完，身体就像橡皮擦抹过，一块块消失。
虽然有点无语，总好过于危机，五街道宇不再计较。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去厕所料理那个女人吧！”
说完，这片梦境也快速崩塌。
女厕，
打开的隔间，女人被催眠，坐在盖好的马桶盖上。
“是我的腿！”
五街道宇看着桥接的部位，“真没想到她能控制你的腿，现在是怎么办？”
他拿出自己得到的双腿，和面前的女人比了比，“我动手了？”
稍微求得白河的同意，五街道宇伸手触摸了一下桥接粘连的部分。
说的好像粘在一起，但和脖子的接口一样，有一层类似于空气薄膜的东西。
即插即拔！
像我的眼睛一样！
五街道宇默默想到这双眼的某个奇怪功能，轻轻吐槽。
交换双腿，放任女人熟睡在厕所，五街道宇打道回城。
奇怪，我都探索完医院了，教练还没有发条消息，就算是什么都没找到也该回个话吧？
现在是深夜一点，
“你想去哪？去教练那，还是回家？”
五街道宇背负着缠绕绷带的两条腿，腰间悬着一条手臂，兜帽带着一颗脑袋，活脱脱一个变态分尸狂。
“去教练那吧，说不定有所收获。”
到了木房，还是空无一人。
抱着脑袋，两人睡在客厅沙发。直到清晨五点多，教练终于姗姗来迟。
他铁青脸，眉毛挂着冰碴，脖子红成一片，没有解释这样的原因：“我找到了身体！”
“我这边差不多四肢全齐了！”
至于左手的踪迹，白河柳和五街道宇心照不宣。
“接下来怎么做？能恢复吗？”
教练看着摆开的尸块，不确定地问。
白河脸上挂着潮红，“教练麻烦你出去一下！”
他依言走到阳台边上，五街道宇捧着碎尸进入浴室。
“反了！”
“插这边！”
“哦哦。”
顶住白河柳羞恼的口舌，好不容易对准扶正，完善了拼图，五街道宇站在一边，瞪大眼睛注视“空气保鲜膜”的消失。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再看还是好神奇！
两人一起走出浴室，教练也对这拼图啧啧称奇。
“肢体缺失会反馈在灵魂，同时容量也会因此减少！”
复盘时，两人提到梦中手臂的丢失，教练结合过往经验解释道。
“但是现在我感觉能力强化了？”
“之前只能听到心声，现在连心中所想的画面都能呈现了，”白河表示疑问，“虽然不知道怎么进去梦中谈话的，但是毫无疑问能力进化了！？”
“我不清楚。”教练遗憾地说，“能力强化的秘密是什么，认识的人里，只有过去的死咒才有答案。”
“还有一个疑问！”
五街道宇终于提出从一开始就持有的困惑。
“既然分尸，何不毁尸？反而像这样留下地点让我们四处收集？”
“方复之前说可能是炫耀能力，羞辱我们，我一开始也认同这个观点。”他说，“可在找寻途中我就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是信息，方复也说过任何异常的地方就是信息，”他中二病又犯了，“这是一场试炼！这是考验我们的能力，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这几个地点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等我们发现暗地里的关联，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五街道宇有点兴奋，语速越来越快。
“他？”教练提问。
“奥斯诺维德！”五街道宇喊出了白河柳记录的某个名字。
白河柳不置可否，“至少我能感觉到这座医院有我身体的一部分。”
话虽如此，正在亮灯进行手术的产房有五间，病床休养的房间更是不知几何，要是一一闯进去辨认恐怕很难，而自己的感知最多也就能具体到部位大小，大致区分是什么色调的颜色，不可能像调色盘那样完全辨认。
“先排除现在进行手术的产房！”
“诶！要怎么排除，进不去的吧？”
“用不着进去，要是真的对产妇腿部调换，医生也不是瞎的吧？”
“真有你的，大侦探柳！”
“是你有够迟钝的啦！”
说的没错，那接下来的任务无非是对休养的产妇逐一审查，乔装成护理护士？还是用这双眼睛催眠？
想起某个会失去光明的诅咒，五街道宇打算按部就班。
“白河，你还记得时间吗？”
当初计时对众人播报过一连串数字，自己没太在意，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但白河直接读心知道那是自己的死亡倒计时，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最近的是多少？”
“1347。”
22个多小时？算下来是今天下午接近一点的时候。
搞什么，那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该死，根本没有提示作用啊！还是说已经有部分身体死掉了！
五街道宇接近四点才到家，而等到近六点才和教练约定分别，到现在在医院已经是夜间八点二十了。
“往好处想，红字说不定已经成功延后了。”五街道对后面兜帽露出笑脸。
还是别拖了！
他睁开猩红双眸，朝靠自己最近的那间房走去。
有两三个家属在产后护理室内，一个男的坐在床边握住孕妇的手说着话。
“让一下，随访检查！”
五街道宇披着一身风衣，后背兜帽拉出长发，但男人没有异议，听从指示松开了握住产妇的手。
从脚边掀开盖住下身的被子，翻至膝盖，“怎么样？”
“不是！”
“那我们继续！”
盖回被褥，那男人贴上来，“怎么样，我老婆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
没再理会，五街道宇推开护理室的门向下一间走去。
很顺利！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搞定。
五街道宇信心倍增的同时，推着滑轮担架的一家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离开了吗？”
“托医生的福，这两天恢复的很好，我们已经办理退院了。”
对面带着笑容地看着五街道宇掀开被子对后脑询问，“怎么样？”
得到否定回答，他看向那个笑脸中年人，“没什么问题，恢复的不错，可以走了！”
“谢谢医生！”
经过这样插曲，五街道宇意识到不妥，“说不定在我进房间挨个探查的同时，也有病人离开！”
“试试去护士总台拿住院名单。”白河柳提了一嘴。
“哦！好的！”
护士总台内，护士看了眼五街道宇，打开进出通道让出身位。
“你总算来接班了。”她升举双手舒缓了肩膀，指了指亮着人名、缴费记录、以及住院时长的屏幕，“这些已经核对过，都没问题！”
“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那你就注意注意传呼按钮，我就先走了。”
“拜！”
应付完护士，顺便把已经睡着的接班女人侧卧着放躺在身后地板。
“拷贝下来按时间倒序进房间吧！”
复制进度条缓慢增涨，五街道宇大致审视了一下数据，基本上都是三天左右的护理期。最近离开的那个就是刚刚出门时巧合遇到的，剩下的十九人里最早的一个是在明天凌晨四点到期。
来得及！
很快，拷贝完成。
五街道宇将数据加载在植入右手腕的屏幕。
别看他身边的同学大都加载了后脑接口，实际上只有点数充沛才能享有这项福利，而且必须在十二岁以前完成，年纪越大失败率越高，十二岁之前成功率都能有90％以上。
手腕辅助虽然只有后脑接口的百分之一的算力，性能应付日常生活已经远远过剩了。
……
按照时间倒序，五街道宇一连查了十二家产妇的病房，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
都是因为我不会提炼查克拉的缘故！
五街道宇无奈地闭上视线些微模糊的眼睛，“暂停一下，有点头晕。”
说是头晕，倒不如说是晕船想吐的感觉。
“休息下吧，我能感觉到它还留在医院没有离开，明早上我在叫醒你！”
“嗯。”
没有多言，五街道宇靠着看台的座椅趴着睡下。
半夜十二点半，一个女人独自一人起夜，走廊的照灯此刻亮度调的很低，暗黄的光影像是经过电扇旋转造成的频闪那样，一下下地暗淡模糊，就连过道尽头的垃圾桶灰影在视觉上都出现了位移重影。
女人经过最中心的护士看台，向电梯边楼道口相隔几米的女厕走去。
白河柳睡懵懵地，在梦中感受到心脏猛地悸动，一下子回过神。
“五街道~五街道！”
先是小声呼唤，等女人身影完全进入厕所后就正常音量喊道。
五街道宇依然趴着，只是颤抖了肩膀，左右摇晃了下胸口，有些难受的嘟囔几声。
“五街道！快醒醒。”白河柳的头是仰面放置在兜帽里，随重力嵌住后脑，没有受力点无法靠自己转身，就连想咬他一口也做不到。
“都怪我！”五街道宇眯着眼睛，眼角还是泪珠流淌，“我不该一个人出去的！”
“是我太吊儿郎当，没把正事放心上，自顾自的玩着冒险游戏！”
他竟然开始自述罪行。
“五街道！快醒醒，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白河柳的话穿进耳朵，五街道却茫然无知，不愿醒来。
“对不起，白河，我看见你只剩一个头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他还在不断回忆。
“因为我的疏忽，就因为我自以为让空有力气的老池就能守护，一个才见两天的活生生人就因我而死。”
“这不是你的错…”白河柳想说也许本来就是冲她来的，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说实话，看见你的头摆在床头，我没有伤心，因为我们只见了两天，也没什么美好回忆。我也没有怨恨凶手，因为这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我只是像打游戏那样在反思经验，期待下一次任务能做得更好。”
“可是！”他的眼泪又流出来，
“我看到你张开眼睛，还活着的时候，我才切实的体悟到，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去是什么感觉。巨大的愧疚和后悔差点把我碾碎。”
“五街道……”白河柳只是呢喃。
“结果你拖着那样的身体，竟然还试图反过来安慰我。”五街道宇深吐了一口气，“对不起，竟然厚着脸皮让受害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应该是那时候吧，我才下定决心，不是什么下一次任务，不是什么以后会面对的失败。这一次，是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会保护。”他攥紧拳头，但即使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他还是没有醒来。
怎么回事，出问题了！有什么异样！
白河柳终于感受到，五街道宇借着被调动的情绪表露心意实则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有其他能力者存在！
别人或许无法知道要传达梦中的信息该怎么办，但五街道宇相信白河。
读心！
面对暗藏的危机，透过强烈的信念，
往常只能听见心声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浮现完整的画面。
整个意识空间构造出教练三楼的卧室，五街道宇单膝跪地，正头抵床上白河柳额头许下约定。
“你来了！”
五街道宇转身面对出现在门口拥有完整身体，不，残缺左臂的白河柳。
白河柳看着自己消失的左手，满不在乎地轻笑：“谁让你一副痛哭流涕的狼狈样！”
“抱歉，”五街道宇坦诚地回应，“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虽然意识到了这是梦境，但只靠自己醒不过来。”
“我刚刚看到有个女人起夜，我能感受到双腿应该就在她身上，我想叫醒你才发现你已经陷入梦魇。”
“是那个女人做的吗？”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不过要真是她做的，应该是发现我们有问题，那我们也不会安安稳稳躺着了。”白河否定了这条可能性。
“这下不妙了，我出不去，你也没行动能力。”
一筹莫展之际，门口又多出一个人影。
“小玉？”白河柳面容严肃，表达出明显的拒绝。
“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人转化出一副熟女形象，“听说是方复带着的新人，一不小心调戏了一下，哈哈。”
“代号“梦魇”，咱们下次在玩哟~~嘻嘻嘻！”自我介绍完，身体就像橡皮擦抹过，一块块消失。
虽然有点无语，总好过于危机，五街道宇不再计较。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去厕所料理那个女人吧！”
说完，这片梦境也快速崩塌。
女厕，
打开的隔间，女人被催眠，坐在盖好的马桶盖上。
“是我的腿！”
五街道宇看着桥接的部位，“真没想到她能控制你的腿，现在是怎么办？”
他拿出自己得到的双腿，和面前的女人比了比，“我动手了？”
稍微求得白河的同意，五街道宇伸手触摸了一下桥接粘连的部分。
说的好像粘在一起，但和脖子的接口一样，有一层类似于空气薄膜的东西。
即插即拔！
像我的眼睛一样！
五街道宇默默想到这双眼的某个奇怪功能，轻轻吐槽。
交换双腿，放任女人熟睡在厕所，五街道宇打道回城。
奇怪，我都探索完医院了，教练还没有发条消息，就算是什么都没找到也该回个话吧？
现在是深夜一点，
“你想去哪？去教练那，还是回家？”
五街道宇背负着缠绕绷带的两条腿，腰间悬着一条手臂，兜帽带着一颗脑袋，活脱脱一个变态分尸狂。
“去教练那吧，说不定有所收获。”
到了木房，还是空无一人。
抱着脑袋，两人睡在客厅沙发。直到清晨五点多，教练终于姗姗来迟。
他铁青脸，眉毛挂着冰碴，脖子红成一片，没有解释这样的原因：“我找到了身体！”
“我这边差不多四肢全齐了！”
至于左手的踪迹，白河柳和五街道宇心照不宣。
“接下来怎么做？能恢复吗？”
教练看着摆开的尸块，不确定地问。
白河脸上挂着潮红，“教练麻烦你出去一下！”
他依言走到阳台边上，五街道宇捧着碎尸进入浴室。
“反了！”
“插这边！”
“哦哦。”
顶住白河柳羞恼的口舌，好不容易对准扶正，完善了拼图，五街道宇站在一边，瞪大眼睛注视“空气保鲜膜”的消失。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再看还是好神奇！
两人一起走出浴室，教练也对这拼图啧啧称奇。
“肢体缺失会反馈在灵魂，同时容量也会因此减少！”
复盘时，两人提到梦中手臂的丢失，教练结合过往经验解释道。
“但是现在我感觉能力强化了？”
“之前只能听到心声，现在连心中所想的画面都能呈现了，”白河表示疑问，“虽然不知道怎么进去梦中谈话的，但是毫无疑问能力进化了！？”
“我不清楚。”教练遗憾地说，“能力强化的秘密是什么，认识的人里，只有过去的死咒才有答案。”
“还有一个疑问！”
五街道宇终于提出从一开始就持有的困惑。
“既然分尸，何不毁尸？反而像这样留下地点让我们四处收集？”
“方复之前说可能是炫耀能力，羞辱我们，我一开始也认同这个观点。”他说，“可在找寻途中我就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是信息，方复也说过任何异常的地方就是信息，”他中二病又犯了，“这是一场试炼！这是考验我们的能力，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这几个地点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等我们发现暗地里的关联，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五街道宇有点兴奋，语速越来越快。
“他？”教练提问。
“奥斯诺维德！”五街道宇喊出了白河柳记录的某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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