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成王
“我且问你，这些天我被拦在沈府外头是不是你的杰作?”
沈青琼倒是大方点头，“这不是我四妹妹被蜱虫给咬了嘛，为了旁人的安危，府里头一直在烧艾去虫，祖母又病着，可不敢再放人进来。”
“免得又带了虫起府，让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
孟凝看她一脸得意，才明白沈青琼是在暗喻她是蜱虫，孟凝火冒三丈，“你得意什么?真的以为如今你管家就升了天不成?这沈府主母到底是我姑姑，我劝你不要太张扬。”
沈青琼顺了顺发上闪闪的流苏，“可我行事向来张扬改不掉，孟姑娘看不惯，就扭头别看好了。”
“我也奉劝你一句，就算家中主母是你姑姑，这府邸到底是姓沈的，你一个孟家的姑娘，若是实在不知分寸，可要叫人看笑话了。”
“我也不管你在孟家怎么作威作福，在沈府，哪怕我一个庶女也容不得你放肆。”
孟心媛差点冲上前去撕了她的皮，“贱婢，我早晚收拾了你！”
“哼哼哼，”沈青琼极其不屑，“我府上死了一个丫鬟，叫...瓶儿。”
孟心媛一顿。
沈青琼直视她的眼睛，威严冷冽，“孟心媛，有些事是我家里人不计较，并不是我拿你没办法。”她轻步凑到她面前，“单凭孟家的姑娘杀了沈家的下人，就够盛京的人用唾沫星子把你盐死。”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会怕吗？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孟心媛，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孟心媛气的胸膛大起大浮，她还在消化着沈青琼的话，沈青琼就用肩膀把她撞了个踉跄。孟心媛瞪过去，对方挑衅而不屑，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表情看她！
“啊啊啊啊——”孟心媛气的跳脚，她恨不得把沈青琼的背影盯出一个洞来，“贱人！”
这场宴会自然也请了江家人。江起淮救了沈誉，如今是沈家的恩人，他又与沈飞华拜了兄弟，如今在这场宴上倒是受了不少夸赞，完全不同往日那样被人明嘲暗讽。
自然也请了张家。张水俪与江起淮定了亲，不久的将来，两家人也是一家人了，沈思思这样考虑着，就也送了帖子。
张水俪倒没与江起淮走一块，与几个小姐妹形影不离的，笑颜淡淡。
赵冉一脸懵逼，她说旁边的沈青琼:“我记得上次在伯爵府，表姐，你不是说张姑娘与江大哥这门亲事成不了吗？”
沈青琼说:“谁知道呢，或许你江大哥很喜欢她吧。”
那边热闹起来，原来是沈思思扶着钱氏出来了。各家夫人领着家中孩童上前说话，好不融洽。
沈誉看见了江起淮，跑到他脚边，“江叔叔！”
“哎。”江起淮顺势抱起他来，“有没有想我啊？”
“嗯！”沈誉点点头。
江起淮说:“上次过年你说喜欢吃我那儿的小鱼酥，我都给你带来了。”
沈誉欢呼，“好耶！”
“哈哈哈，”彭氏笑着过来，“有了叔叔，就不要姑姑了?誉哥儿以往都是缠着你三姑姑的。”
江起淮看向彭氏身后的沈青琼，几息后，他笑了笑，对沈誉说:“你三姑姑那儿没有誉哥儿最爱的小鱼酥是不是?”
沈誉嘻嘻一笑，红着脸点头，“...嗯。”
沈青琼忍俊不禁，“小没良心的。”她不禁与江起淮看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抿抿唇，移开了视线。
要说张水俪，此时被人拉到了角落。江合竹死死盯着她，“你说断了就断了?我不同意!”
张水俪如今十分冷静，“我与你兄长的亲事定在五月，我们以后别往来了。”
江合竹道:“你是想等他中第，好做进士夫人是不是?”
张水俪说:“我有什么办法?你总说等等等，可这亲事已经定下，我家都已经开始绣喜被了，我再也不信你了，如今我是安心待嫁，你别再来找我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江合竹把她抱住，“你休想！”
“你放开我！”张水俪挣扎着，“我喊人了!”
江合竹说:“那你喊吧，让人都看见，这样你就只能嫁给我。”
张水俪气恼地推开他，再给了江合竹一个耳光，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愤然离去。
江合竹愣在原地，眼看张水俪消失在拐角。他咬咬牙关，手握成拳。
将将要用膳的时候，府上门迎高喊:“成王到—”
一院子的欢声笑语瞬间静了下去。众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沈让沈既，惶恐不安。
在人愣神间，一身黑氅，——的男子领着三两个太监护卫，并不是很张扬的入了席。
在场的众人跪迎，“见过成王殿下。”
裴浩淡笑，“不必多礼。”
沈让与沈既上前，弯腰作揖。沈既道:“不知殿下来此，下官多有不周，还请殿下见谅。”
裴浩不甚在意，挥挥手，“原是本王贸然拜访。本王路过，见贵府张灯结彩的就想来凑个热闹。沈大人，不怪本王唐突吧？”
“不不不。”
虽然沈既不想跟任何一个王爷扯上关系，但是人家都上门了他也不能再把人赶出去。“王爷能来，寒舍蓬荜生辉。下官母亲大病初愈，便办了这场宴席冲喜，您也来的巧，如今要开席了，王爷请上座?”
裴浩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本王来的意外，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他吩咐旁边的小太监，“快去五芳斋和千星楼替本王置办些礼物送来。”
“哪里劳烦王爷！”沈既大惊。
裴浩让这小太监快走，他勾唇笑了笑，“既然来蹭了饭席，自然是要带些东西的。”
沈既擦擦头上冷汗，腰弯点头哈腰，“王爷请。”
裴浩这才上座。
周围人小声，交头接耳。
“成王爷竟然也会来吗?”“虽然说是路过，但这也太赏脸了些。”“没听说沈家与成王来往啊?”
有人放低声音，“我觉得成王爷这次来，应该是为了沈大爷。”
虽然沈让只是从三品，但是官位已经很高了，况且还有圣上重用。几位皇子都想拉拢他，奈何沈家两个兄弟都没有站队的想法，也不与哪家皇亲国戚走的近。这次成王屈尊降贵来次，不是沈家暗中示好，就是成王爷自己想来拉拢……
她们都是宅院妇人，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如今成王在此，她们更不敢议论，只得把这事揣在心里，就等着回家与老爷分说。
胡氏双腿都在打颤，她不可置信的拉着沈哲哲，“这、这是真的?成王爷竟然到咱家来了?”
沈哲哲同样惊喜。想她才与伯爵府定亲，成王爷就到她家来吃席，说出去可够她风光好一阵子了。
“哼！”钱氏冷眼看这对母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叮嘱她们说:“别太忘行。”
胡氏母女一愣，她们对视一眼，闷闷应道:“是。”
钱氏看她们这样就知道她们是没懂其中利弊，摇摇头。她儿子怎么娶了这么个蠢妇！罢了，她亲自盯着她们。
钱氏对身边的妈妈说:“去好好叮嘱二爷府上的几个公子，叫他们规矩些，别见了什么好东西就往上凑，一定要看两位爷的眼色行事。”
那妈妈知道她的意思，“是。”
胡氏不解，“母亲这是做什么?成王爷好不容易来一次，或许他能帮帮哥儿几个的前程...”
“住嘴！”钱氏谨慎的看看四周，最后才说:“我们沈家向来不参与皇子之争，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上赶着挑火，仔细你的皮。”
胡氏一吓，“母、母亲何至于此?儿媳...记得就好了。”
钱氏撇她一眼，“去席上坐吧。”
“...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氏也不敢再说，只能灰溜溜的拉着沈哲哲上席。
死老太婆……
男席那边，沈家男子陪着裴浩吃酒。这次办的是小宴会，也没准备什么山珍海味。成王突然造访，沈既只能心痛的把陈酿了二十多年的好酒拿出来撑场子。
好在裴浩十分给面子，同他们说说笑笑了好久。几杯酒水下肚，裴浩果然是向他们示了好，沈让临危不惧平静的与他说了几句，四两拨千斤的把话推了回去。
裴浩挑挑眉，“怪道父皇喜爱沈大人。”他端起酒杯，“本王敬两位大人。”
沈让沈既起身迎酒，“王爷多礼了！”
裴浩身边的小太监回来，还带着好几盒礼物，分给沈家的儿女，他这一举动更是惹人猜疑，这、这是成王爷主动示好吧？
想必明日全盛京的人都得知道了。沈让叹了口气，明天上朝圣上定要留他说话了。
沈既惶恐不安，他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骂着胡氏，好端端的非要办什么宴席，可好，惹了一个大麻烦。
女席那边的沈青琼慢慢皱了眉头。
想前世里，成王裴浩并没有什么对沈家示好的举动，怎么这会儿会突然造访?
要说裴浩，沈青琼对他的了解不多。但是经过前世，沈青琼很明白沈家与他扯上关系是祸事，她必须找个找父亲说一说。
宴席散的时候，江起淮还是没能单独的同沈青琼说上一句话。沈青琼带着赵冉找姑娘们投壶，沈飞凌与赵安把江起淮带亭里吃酒。
钱氏慢慢来找他们。江起淮等人起身，“祖母。”“老夫人安。”
钱氏点点头，让他们坐下。她笑的慈祥，柔声对江起淮说:“老身困于病榻，一直没有好好谢谢江公子。”
江起淮微微弯腰，“老夫人说哪里的话?事情已经过去，如今一切安好，贵府也待我很好，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钱氏笑着:“我是最疼誉哥儿的，若不是江公子，老身余生怕是要日夜愧疚。”她身后的妈妈递出一个拜帖，钱氏说:“知道江公子今年要参加春闱，这是白鹿书院的拜帖，看在老身娘家人的面子上，东方老先生想必会留下公子读书。”
江起淮受宠若惊，“晚辈哪值如此！”
白鹿书院，全大楚最好的学院，里面的东方老先生更是三朝太傅，手底下的学生考的最差的也是二甲。沈让与沈飞华就是他的学生。
这是看在钱氏父亲的面子上的。
钱氏说:“也是公子为人正直。当初你在意书坊据理力争，老先生就觉得你不一样，是可造之材，如今你带着帖子上山，也是老先生所期待的。”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江大公子运气也太好了些，不仅跟沈家攀了亲，还被东方老先生注意到，这后生前途无量啊！
可惜发迹太晚，早早定了人家。在场的妇人惋惜，要是早几年如此，她们就与他说亲了。
不过也有看热闹的。江起淮向来平凡，就算如今得了人家的青睐，也不见得会平步青云。春闱在即，就听了三个月的学就能中第?要是早两年还有机会。
等道春闱结束，她们就知道他是神话还是笑话了。
那边的沈青琼听此，由心的为他高兴。
张水俪脸上微微一笑，看在江合竹眼里却十分扎眼。
他一定要想办法……
夜里头，沈思思才服饲完钱氏，正要离开，躺在床上钱氏叫住她。她眼神探究，“今日成王爷来，实际是因为你吧?”
沈思思面色惶恐，“成王爷人中龙风，孙女何能令王爷屈尊来此。”
钱氏静静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即使洗去粉黛，也是最能让男人魂牵梦绕的模样。
沈乐渝与沈哲哲身份正经，奈何不够聪明;沈青琼容姿心智最好，可惜不受控制;唯有沈思思，太适合为家族‘出征’了。
如果她能当上侧妃，将来入宫，沈家儿郎何愁没有前路。
钱氏冷哼一声。“沈家一向只忠皇帝，不给任何一个皇子站队。”
“虽说成王身分高贵，最有机会荣登大典。但是不是十全的把握，我们不做有风险的事。你知道我还不让你相看人家是为何?”
沈思思垂眸，“孙女明白。”
钱氏与她分析:“贴上去的女人，男人很过就不会珍惜，你是个聪明的，就算成王爷身份高贵，你也不要对他过于热情。”
沈思思说:“孙女不敢想这些。”
沈青琼倒是大方点头，“这不是我四妹妹被蜱虫给咬了嘛，为了旁人的安危，府里头一直在烧艾去虫，祖母又病着，可不敢再放人进来。”
“免得又带了虫起府，让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
孟凝看她一脸得意，才明白沈青琼是在暗喻她是蜱虫，孟凝火冒三丈，“你得意什么?真的以为如今你管家就升了天不成?这沈府主母到底是我姑姑，我劝你不要太张扬。”
沈青琼顺了顺发上闪闪的流苏，“可我行事向来张扬改不掉，孟姑娘看不惯，就扭头别看好了。”
“我也奉劝你一句，就算家中主母是你姑姑，这府邸到底是姓沈的，你一个孟家的姑娘，若是实在不知分寸，可要叫人看笑话了。”
“我也不管你在孟家怎么作威作福，在沈府，哪怕我一个庶女也容不得你放肆。”
孟心媛差点冲上前去撕了她的皮，“贱婢，我早晚收拾了你！”
“哼哼哼，”沈青琼极其不屑，“我府上死了一个丫鬟，叫...瓶儿。”
孟心媛一顿。
沈青琼直视她的眼睛，威严冷冽，“孟心媛，有些事是我家里人不计较，并不是我拿你没办法。”她轻步凑到她面前，“单凭孟家的姑娘杀了沈家的下人，就够盛京的人用唾沫星子把你盐死。”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会怕吗？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孟心媛，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孟心媛气的胸膛大起大浮，她还在消化着沈青琼的话，沈青琼就用肩膀把她撞了个踉跄。孟心媛瞪过去，对方挑衅而不屑，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表情看她！
“啊啊啊啊——”孟心媛气的跳脚，她恨不得把沈青琼的背影盯出一个洞来，“贱人！”
这场宴会自然也请了江家人。江起淮救了沈誉，如今是沈家的恩人，他又与沈飞华拜了兄弟，如今在这场宴上倒是受了不少夸赞，完全不同往日那样被人明嘲暗讽。
自然也请了张家。张水俪与江起淮定了亲，不久的将来，两家人也是一家人了，沈思思这样考虑着，就也送了帖子。
张水俪倒没与江起淮走一块，与几个小姐妹形影不离的，笑颜淡淡。
赵冉一脸懵逼，她说旁边的沈青琼:“我记得上次在伯爵府，表姐，你不是说张姑娘与江大哥这门亲事成不了吗？”
沈青琼说:“谁知道呢，或许你江大哥很喜欢她吧。”
那边热闹起来，原来是沈思思扶着钱氏出来了。各家夫人领着家中孩童上前说话，好不融洽。
沈誉看见了江起淮，跑到他脚边，“江叔叔！”
“哎。”江起淮顺势抱起他来，“有没有想我啊？”
“嗯！”沈誉点点头。
江起淮说:“上次过年你说喜欢吃我那儿的小鱼酥，我都给你带来了。”
沈誉欢呼，“好耶！”
“哈哈哈，”彭氏笑着过来，“有了叔叔，就不要姑姑了?誉哥儿以往都是缠着你三姑姑的。”
江起淮看向彭氏身后的沈青琼，几息后，他笑了笑，对沈誉说:“你三姑姑那儿没有誉哥儿最爱的小鱼酥是不是?”
沈誉嘻嘻一笑，红着脸点头，“...嗯。”
沈青琼忍俊不禁，“小没良心的。”她不禁与江起淮看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抿抿唇，移开了视线。
要说张水俪，此时被人拉到了角落。江合竹死死盯着她，“你说断了就断了?我不同意!”
张水俪如今十分冷静，“我与你兄长的亲事定在五月，我们以后别往来了。”
江合竹道:“你是想等他中第，好做进士夫人是不是?”
张水俪说:“我有什么办法?你总说等等等，可这亲事已经定下，我家都已经开始绣喜被了，我再也不信你了，如今我是安心待嫁，你别再来找我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江合竹把她抱住，“你休想！”
“你放开我！”张水俪挣扎着，“我喊人了!”
江合竹说:“那你喊吧，让人都看见，这样你就只能嫁给我。”
张水俪气恼地推开他，再给了江合竹一个耳光，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愤然离去。
江合竹愣在原地，眼看张水俪消失在拐角。他咬咬牙关，手握成拳。
将将要用膳的时候，府上门迎高喊:“成王到—”
一院子的欢声笑语瞬间静了下去。众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沈让沈既，惶恐不安。
在人愣神间，一身黑氅，——的男子领着三两个太监护卫，并不是很张扬的入了席。
在场的众人跪迎，“见过成王殿下。”
裴浩淡笑，“不必多礼。”
沈让与沈既上前，弯腰作揖。沈既道:“不知殿下来此，下官多有不周，还请殿下见谅。”
裴浩不甚在意，挥挥手，“原是本王贸然拜访。本王路过，见贵府张灯结彩的就想来凑个热闹。沈大人，不怪本王唐突吧？”
“不不不。”
虽然沈既不想跟任何一个王爷扯上关系，但是人家都上门了他也不能再把人赶出去。“王爷能来，寒舍蓬荜生辉。下官母亲大病初愈，便办了这场宴席冲喜，您也来的巧，如今要开席了，王爷请上座?”
裴浩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本王来的意外，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他吩咐旁边的小太监，“快去五芳斋和千星楼替本王置办些礼物送来。”
“哪里劳烦王爷！”沈既大惊。
裴浩让这小太监快走，他勾唇笑了笑，“既然来蹭了饭席，自然是要带些东西的。”
沈既擦擦头上冷汗，腰弯点头哈腰，“王爷请。”
裴浩这才上座。
周围人小声，交头接耳。
“成王爷竟然也会来吗?”“虽然说是路过，但这也太赏脸了些。”“没听说沈家与成王来往啊?”
有人放低声音，“我觉得成王爷这次来，应该是为了沈大爷。”
虽然沈让只是从三品，但是官位已经很高了，况且还有圣上重用。几位皇子都想拉拢他，奈何沈家两个兄弟都没有站队的想法，也不与哪家皇亲国戚走的近。这次成王屈尊降贵来次，不是沈家暗中示好，就是成王爷自己想来拉拢……
她们都是宅院妇人，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如今成王在此，她们更不敢议论，只得把这事揣在心里，就等着回家与老爷分说。
胡氏双腿都在打颤，她不可置信的拉着沈哲哲，“这、这是真的?成王爷竟然到咱家来了?”
沈哲哲同样惊喜。想她才与伯爵府定亲，成王爷就到她家来吃席，说出去可够她风光好一阵子了。
“哼！”钱氏冷眼看这对母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叮嘱她们说:“别太忘行。”
胡氏母女一愣，她们对视一眼，闷闷应道:“是。”
钱氏看她们这样就知道她们是没懂其中利弊，摇摇头。她儿子怎么娶了这么个蠢妇！罢了，她亲自盯着她们。
钱氏对身边的妈妈说:“去好好叮嘱二爷府上的几个公子，叫他们规矩些，别见了什么好东西就往上凑，一定要看两位爷的眼色行事。”
那妈妈知道她的意思，“是。”
胡氏不解，“母亲这是做什么?成王爷好不容易来一次，或许他能帮帮哥儿几个的前程...”
“住嘴！”钱氏谨慎的看看四周，最后才说:“我们沈家向来不参与皇子之争，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上赶着挑火，仔细你的皮。”
胡氏一吓，“母、母亲何至于此?儿媳...记得就好了。”
钱氏撇她一眼，“去席上坐吧。”
“...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氏也不敢再说，只能灰溜溜的拉着沈哲哲上席。
死老太婆……
男席那边，沈家男子陪着裴浩吃酒。这次办的是小宴会，也没准备什么山珍海味。成王突然造访，沈既只能心痛的把陈酿了二十多年的好酒拿出来撑场子。
好在裴浩十分给面子，同他们说说笑笑了好久。几杯酒水下肚，裴浩果然是向他们示了好，沈让临危不惧平静的与他说了几句，四两拨千斤的把话推了回去。
裴浩挑挑眉，“怪道父皇喜爱沈大人。”他端起酒杯，“本王敬两位大人。”
沈让沈既起身迎酒，“王爷多礼了！”
裴浩身边的小太监回来，还带着好几盒礼物，分给沈家的儿女，他这一举动更是惹人猜疑，这、这是成王爷主动示好吧？
想必明日全盛京的人都得知道了。沈让叹了口气，明天上朝圣上定要留他说话了。
沈既惶恐不安，他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骂着胡氏，好端端的非要办什么宴席，可好，惹了一个大麻烦。
女席那边的沈青琼慢慢皱了眉头。
想前世里，成王裴浩并没有什么对沈家示好的举动，怎么这会儿会突然造访?
要说裴浩，沈青琼对他的了解不多。但是经过前世，沈青琼很明白沈家与他扯上关系是祸事，她必须找个找父亲说一说。
宴席散的时候，江起淮还是没能单独的同沈青琼说上一句话。沈青琼带着赵冉找姑娘们投壶，沈飞凌与赵安把江起淮带亭里吃酒。
钱氏慢慢来找他们。江起淮等人起身，“祖母。”“老夫人安。”
钱氏点点头，让他们坐下。她笑的慈祥，柔声对江起淮说:“老身困于病榻，一直没有好好谢谢江公子。”
江起淮微微弯腰，“老夫人说哪里的话?事情已经过去，如今一切安好，贵府也待我很好，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钱氏笑着:“我是最疼誉哥儿的，若不是江公子，老身余生怕是要日夜愧疚。”她身后的妈妈递出一个拜帖，钱氏说:“知道江公子今年要参加春闱，这是白鹿书院的拜帖，看在老身娘家人的面子上，东方老先生想必会留下公子读书。”
江起淮受宠若惊，“晚辈哪值如此！”
白鹿书院，全大楚最好的学院，里面的东方老先生更是三朝太傅，手底下的学生考的最差的也是二甲。沈让与沈飞华就是他的学生。
这是看在钱氏父亲的面子上的。
钱氏说:“也是公子为人正直。当初你在意书坊据理力争，老先生就觉得你不一样，是可造之材，如今你带着帖子上山，也是老先生所期待的。”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江大公子运气也太好了些，不仅跟沈家攀了亲，还被东方老先生注意到，这后生前途无量啊！
可惜发迹太晚，早早定了人家。在场的妇人惋惜，要是早几年如此，她们就与他说亲了。
不过也有看热闹的。江起淮向来平凡，就算如今得了人家的青睐，也不见得会平步青云。春闱在即，就听了三个月的学就能中第?要是早两年还有机会。
等道春闱结束，她们就知道他是神话还是笑话了。
那边的沈青琼听此，由心的为他高兴。
张水俪脸上微微一笑，看在江合竹眼里却十分扎眼。
他一定要想办法……
夜里头，沈思思才服饲完钱氏，正要离开，躺在床上钱氏叫住她。她眼神探究，“今日成王爷来，实际是因为你吧?”
沈思思面色惶恐，“成王爷人中龙风，孙女何能令王爷屈尊来此。”
钱氏静静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即使洗去粉黛，也是最能让男人魂牵梦绕的模样。
沈乐渝与沈哲哲身份正经，奈何不够聪明;沈青琼容姿心智最好，可惜不受控制;唯有沈思思，太适合为家族‘出征’了。
如果她能当上侧妃，将来入宫，沈家儿郎何愁没有前路。
钱氏冷哼一声。“沈家一向只忠皇帝，不给任何一个皇子站队。”
“虽说成王身分高贵，最有机会荣登大典。但是不是十全的把握，我们不做有风险的事。你知道我还不让你相看人家是为何?”
沈思思垂眸，“孙女明白。”
钱氏与她分析:“贴上去的女人，男人很过就不会珍惜，你是个聪明的，就算成王爷身份高贵，你也不要对他过于热情。”
沈思思说:“孙女不敢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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