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郭女士的应急方案
19
陈秋嗖地一下从床上跳下去，紧紧抓住郭菲鸿的手，郭菲鸿没有任何反应。
大壮兄弟也傻眼了，低声喊了几声。
“郭总？”
郭总嘴唇发紫。
“郭总有心脏病。”二壮在大壮耳朵边嘟囔了一句。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大壮跳起来。
大壮兄弟也算是郭菲鸿的亲信，专门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只是脑袋也不太灵光。
陈秋的爷爷也有心脏病，因此口袋里常年放着速效救心丸。陈秋立刻去翻郭菲鸿的手提包，果然，里面有一个小瓶子，写着外文，她看不懂。
郭菲鸿的电话响起来，来电姓名是“代微微”。
陈秋一点儿都没迟疑，接听了电话。
代助理显然很意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陈秋只说：“奶奶晕倒了，她手提包里有一瓶药，需要给她吃吗？”
她喊的是奶奶。
郭菲鸿有心脏病，接到韩升维死讯的时候发作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那瓶药是代助理按医生吩咐特意放在她包里的，定期更换。
“取三粒，放在她嘴里。我马上联系鲍医生，你守着她，只有鲍医生可以带她走。”
代助理匆匆挂了电话，仿佛完全忘了对面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
陈秋一点儿也没耽搁，手脚麻利地把药塞进郭菲鸿的嘴里。她回想着连夏教她的急救常识，试探地用双手去按压郭菲鸿的胸口。在夏天的江滩上，偶尔会有溺水的人被拖上岸，经验老道的渔民会给溺水者做同样的急救措施。只是，她到底是个小孩儿，她哪里有能够救人的力道。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陈秋的心跳得很快。
楼下有急救车的声音，楼道里很快响起脚步声。
大壮带着救护人员进来。
“你姓鲍吗？”陈秋问医生。
医生显然不想理会她，径直走向躺在地板上的郭菲鸿。
“我找鲍医生。”陈秋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二壮推了推她：“一边呆着去。”
他们想把郭菲鸿抬上担架。
“让我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来人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身后跟着两名穿护士服的女人。
“你是鲍医生吗？”陈秋问。
那人有些诧异地看看她，随手摸摸她的头：“我是。”
鲍医生只见那小女孩仿佛松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好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安慰她，低声说了句：“没事的。”
他俯下身听了一下郭菲鸿的脉搏，却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反而回身和急救人员说了几句话。
急救人员离开了。
他看了看陈秋，眼睛又扫过大壮二壮。然后，关上了门。
陈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想，那个鲍医生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吧。
大壮二壮同时看向她，她惴惴地低下头。
大壮眼底满是担忧，他没好气地问陈秋：“小孩，你到底姓不姓韩？”
陈秋愣了几秒钟，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之前被吓得尿了裤子，此刻，裤子虽然干了，却发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有些窘迫。
但是，她抬起头，看着大壮说：“我如果不姓韩，你们就没有活路了。”
大壮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瘫坐在地上。
二壮永远慢一拍，二壮被大壮的怂样逗笑了，二壮说：“怕啥，那就当作她姓韩好了，反正那孩子也死了。肯定死了，那么深的海，活不下来的。”
是啊，活不下来的。陈秋心里附和着。
大壮踹了二壮一脚，压低声音骂道：“你傻啊，说姓韩就姓韩吗？你以为谁都能当韩家的孙女吗？那得需要DNA检测，DNA懂不懂？”
二壮明白过来，又好奇地看着陈秋：“小孩儿，你为什么要冒充别人。”
“我没有。”陈秋说。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叫韩冬冬。
“你没家吗？你没妈吗？你被拐到别人家，你不害怕吗？你不想跑吗？”二壮盯着她。
大壮冷笑了一声。
陈秋眼圈红了，她又低下头，她不想说话。
她觉得脑袋里有些混乱，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抓住了重点——DNA。
她只要证明自己是韩冬冬就可以。
她捏了捏手心里的荷包。
房间里，鲍清行低低地喊了一声：“姐？”
郭菲鸿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郭菲鸿没有晕过去，她一直很清醒，她只是一时乏力而已。她能感觉到大壮二壮的慌张，也能感觉到小女孩的冷静。那个小丫头啊，她和代助理沟通的时候，思维敏捷口齿清晰；她给自己喂药，做急救，果决又勇敢；她分辨医护人员的身份，警惕又冷静。
她真是个好苗子。
鲍清行让人将郭菲鸿移到床上，给她打了一针。
“好在没什么大碍，也不知道代微微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讲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鲍清行声音有些冷。
郭菲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鲍清行暗自诧异。
郭菲鸿是个美人，即使迟暮也是个美人，只是，世人都晓得，这是个冷美人。在人前，她即使有笑意，也笑得得体而僵硬。哪似现在，那笑意分明从眼底荡出来。
“清行啊，那小丫头救了我。”郭菲鸿低低地说道。
鲍清行斟酌着，一时没有开口。
“我想，让她做我的孙女。”郭菲鸿抬眼看了看鲍清行。
陈秋嗖地一下从床上跳下去，紧紧抓住郭菲鸿的手，郭菲鸿没有任何反应。
大壮兄弟也傻眼了，低声喊了几声。
“郭总？”
郭总嘴唇发紫。
“郭总有心脏病。”二壮在大壮耳朵边嘟囔了一句。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大壮跳起来。
大壮兄弟也算是郭菲鸿的亲信，专门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只是脑袋也不太灵光。
陈秋的爷爷也有心脏病，因此口袋里常年放着速效救心丸。陈秋立刻去翻郭菲鸿的手提包，果然，里面有一个小瓶子，写着外文，她看不懂。
郭菲鸿的电话响起来，来电姓名是“代微微”。
陈秋一点儿都没迟疑，接听了电话。
代助理显然很意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陈秋只说：“奶奶晕倒了，她手提包里有一瓶药，需要给她吃吗？”
她喊的是奶奶。
郭菲鸿有心脏病，接到韩升维死讯的时候发作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那瓶药是代助理按医生吩咐特意放在她包里的，定期更换。
“取三粒，放在她嘴里。我马上联系鲍医生，你守着她，只有鲍医生可以带她走。”
代助理匆匆挂了电话，仿佛完全忘了对面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
陈秋一点儿也没耽搁，手脚麻利地把药塞进郭菲鸿的嘴里。她回想着连夏教她的急救常识，试探地用双手去按压郭菲鸿的胸口。在夏天的江滩上，偶尔会有溺水的人被拖上岸，经验老道的渔民会给溺水者做同样的急救措施。只是，她到底是个小孩儿，她哪里有能够救人的力道。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陈秋的心跳得很快。
楼下有急救车的声音，楼道里很快响起脚步声。
大壮带着救护人员进来。
“你姓鲍吗？”陈秋问医生。
医生显然不想理会她，径直走向躺在地板上的郭菲鸿。
“我找鲍医生。”陈秋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二壮推了推她：“一边呆着去。”
他们想把郭菲鸿抬上担架。
“让我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来人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身后跟着两名穿护士服的女人。
“你是鲍医生吗？”陈秋问。
那人有些诧异地看看她，随手摸摸她的头：“我是。”
鲍医生只见那小女孩仿佛松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好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安慰她，低声说了句：“没事的。”
他俯下身听了一下郭菲鸿的脉搏，却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反而回身和急救人员说了几句话。
急救人员离开了。
他看了看陈秋，眼睛又扫过大壮二壮。然后，关上了门。
陈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想，那个鲍医生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吧。
大壮二壮同时看向她，她惴惴地低下头。
大壮眼底满是担忧，他没好气地问陈秋：“小孩，你到底姓不姓韩？”
陈秋愣了几秒钟，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之前被吓得尿了裤子，此刻，裤子虽然干了，却发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有些窘迫。
但是，她抬起头，看着大壮说：“我如果不姓韩，你们就没有活路了。”
大壮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瘫坐在地上。
二壮永远慢一拍，二壮被大壮的怂样逗笑了，二壮说：“怕啥，那就当作她姓韩好了，反正那孩子也死了。肯定死了，那么深的海，活不下来的。”
是啊，活不下来的。陈秋心里附和着。
大壮踹了二壮一脚，压低声音骂道：“你傻啊，说姓韩就姓韩吗？你以为谁都能当韩家的孙女吗？那得需要DNA检测，DNA懂不懂？”
二壮明白过来，又好奇地看着陈秋：“小孩儿，你为什么要冒充别人。”
“我没有。”陈秋说。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叫韩冬冬。
“你没家吗？你没妈吗？你被拐到别人家，你不害怕吗？你不想跑吗？”二壮盯着她。
大壮冷笑了一声。
陈秋眼圈红了，她又低下头，她不想说话。
她觉得脑袋里有些混乱，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抓住了重点——DNA。
她只要证明自己是韩冬冬就可以。
她捏了捏手心里的荷包。
房间里，鲍清行低低地喊了一声：“姐？”
郭菲鸿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郭菲鸿没有晕过去，她一直很清醒，她只是一时乏力而已。她能感觉到大壮二壮的慌张，也能感觉到小女孩的冷静。那个小丫头啊，她和代助理沟通的时候，思维敏捷口齿清晰；她给自己喂药，做急救，果决又勇敢；她分辨医护人员的身份，警惕又冷静。
她真是个好苗子。
鲍清行让人将郭菲鸿移到床上，给她打了一针。
“好在没什么大碍，也不知道代微微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讲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鲍清行声音有些冷。
郭菲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鲍清行暗自诧异。
郭菲鸿是个美人，即使迟暮也是个美人，只是，世人都晓得，这是个冷美人。在人前，她即使有笑意，也笑得得体而僵硬。哪似现在，那笑意分明从眼底荡出来。
“清行啊，那小丫头救了我。”郭菲鸿低低地说道。
鲍清行斟酌着，一时没有开口。
“我想，让她做我的孙女。”郭菲鸿抬眼看了看鲍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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