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赋

    伯利收起了戒备的武器，女德鲁伊没有诈尸。卡拉丝的亡魂，激活他还没搞明白的新能力，将他的视觉切换到能力视角，才看到尸体上的青光。

    右手的白色光圈扩散到手掌边缘，会进入梦境世界。在梦境中死掉，会精神衰弱大病一场。这种现象出现时，母亲已经战死，前身很害怕。经历几次后，他怀疑觉醒了巫师之力，告诉拉纳、老福就算了，还傻傻地向伯爵夫人寻求帮助。

    伯爵夫人大张旗鼓地找来主教。主教亲自给前身做巫师测试全套餐，结果没在他身上测出半点巫师的属性。因为在梦境世界中死过，灵魂之力比普通人还弱，最终结论是连觉醒巫师之力的资格都没有。

    前身是非常幸运的，伯爵夫人没有借机把巫师的帽子扣他头上，只是让他当众丢人，把他训斥一顿就赶走了。很快整个尹恩顿领都知道，伯利少爷被恶梦吓得大病一场，还以为觉得醒了巫师天赋--生病，请主教做检测。结果他非常不幸，没有觉醒生病巫师天赋。前身成了尹恩顿乃至帝国贵族界的笑柄。巫师伯利，生病的伯利的外号就此传开。后来伯利穿越，称号才换成光荣的贵族之耻。

    觉醒巫师天赋的条件是灵魂之力强大。灵魂之力越强的人，觉得的机会越大。觉醒巫师天赋时，获得特殊个人天赋技能可能性越高。

    觉醒天赋技能在这个世界非常普遍。骑士血脉觉醒和巫师天赋觉醒是人类的两种天赋技能觉醒。和其它智慧种族相比，人类的天赋技能觉醒率非常低。比如德鲁伊觉醒率几乎百分之百，他们一成年就会获得天赋技能。追杀伯利的三个德鲁伊，伯贝鲁的天赋是大地操纵，尼瓦里是御鸟，卡拉丝是藤蔓。

    穿越梦境到底是不是巫师天赋，伯利穿越后有想过，但没有去研究过。是什么不重要，能用好用才重要。伯利把它当成一种天赋技能，一种很危险，但又能获得力量的天赋技能。在梦境世界里杀怪能增强灵魂之力，灵魂之力能让他在现实世界增强力量。他还在梦境世界里学会了侦查、偷袭、危险感应...许多的新技能。是个痛苦与快乐并存在的实打实技能。

    砍掉红色魔灵魂之力蜕变后，他有了第二个天赋技能。只是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用。卡拉丝亡魂将伯利的第二个能力唤醒，看来是个被动技能。

    伯利在技能感应下，伸出右手，心念一动发动技能。卡拉丝身上的青光化作点点流萤，在他右手前方汇聚出泛着青光的人形灵体。一开始会被风吹乱的灵体慢慢地稳定下来，人形的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伯利皱起眉头，犹豫起要不要中断技能发动。青光汇聚出的灵体赫然是躺在地上的卡拉丝，这个结果不意外，却并不安全。

    伯利最终没有中断技能，他没有感应到危险，这是他的技能应该不会害他吧。他很好奇这个白板技能是干嘛的。不过他握剑的右手习惯性地换成攻击剑势。

    一刻钟后，技能完成。灵体卡拉丝站在伯利前，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伯利那刻，灵体卡拉丝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本能地想往后退，眼前这人不久前才扭断她的脖子。但她的身子只是扭动几下，却没有后退半步，或者说根本动不了。

    这时，灵体卡拉丝才想起她好像被拧断了脖子，要死了，一脸茫然，就差问出人生三连问题。还好，她只问了一个：“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没想明白，就发现拧断她脖子的男人，正用令人厌恶的玩味眼神打量着她。接着她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站在对方面前！

    “你对我做了什么？”卡拉丝尖叫道，急忙用手挡住敏感部位，弓着身子连连后退，这回她能动了。

    伯利玩味的东西跟灵体卡拉多想的不一样。一开始，伯利当然补脑过有属于男人的福利。穿越到处于“送人”状态的可怜虫身上，他已经禁欲三年了。

    但现实不能说骨感，只能说不是很理想。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灵体典线优美，表面光滑，没有一丝粗糙，没有任何、一丝细节！或者说，全身上上下下套着层贴皮的，百分百不透明的青色发光膜，活脱脱的外星科技即视线。吸引眼球吗？当然。可在阅片NT的老司机伯利眼里，也就那样子。

    伯利对灵体本身更感兴趣，或者说这个卡拉丝底是什么？卡拉丝的灵魂体？他能正经地让她做什么，或者用她做什么，比如替他战斗？到底有没有战斗力，能带到梦境里当打手？...未知总是充满无限可能，他在认真思考技能的开发和利用。

    好吧，了解要从沟通开始。可是还没开口，伯利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开口前，故意逗弄地瞟了瞟中蹲着抱成一团的灵体卡拉丝：“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过伟大的光明吾主可以证明，我到目前为止除了拧断你的脖子，没有对你做过别的事情。不信话，你可以回头看看。”

    听到伯利的提醒，卡拉丝很想马上转身看看。她很害怕，心里好像有了答案，但是她不愿意接受。这太超乎她的认识了，她有种预感，转身就能得到答案：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很不可思议，她明明好好的，但脑子却是要死了的想法。她很害怕，但她不是逃避现实的人，不管结果是什么，她必知道答案。但在此之前，那个该死的危险家伙，正盯着自己看，她叫道：“你先转过！”

    “这我可办不到。虽然我是位绅士，但是不能把后背交给敌人。哪怕这个敌人死过一次了。”伯利拒绝道。

    伯利的话，让她心头一沉重。对方的敌人不正是自己吗？自己死过一次？灵体卡拉丝更加不想知道答案，却又更急切地想转身看看。

    眼前男人的注视已经不重要了。在内心挣扎一番后，她缓缓地转过头向后看去。结果她头诡异地转过180度，后脑勺和身体正面对着伯利，灵体卡拉丝却没有丝毫察觉。伯利见状，心头不羡慕地赞道：“魂体还真是方便呢”。

    灵体卡拉丝静静地盯着地上无比熟悉的人。那个人的每一个细节，她都非常清楚非常熟悉。但她又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见到她。她躺在地上，头发粘着泥土，身上脏亏亏的。粘在脸上泥已经干了，两眼睛翻白外凸，面色苍白得吓人，脖子不自然地歪着。身体微侧地扭曲，双手随意落在地上，左手母指上缠着一小段新催发的青藤。双腿弯曲摊开在地上，脚尖下的泥土上有蹬过的痕迹，两腿之间还有片暗色的未干的湿土。她一定走得很痛苦，很难受。灵体卡拉丝感觉眼眶湿了，尽管她的眼睛也膜着青色光膜，根本没有眼泪。

    “我真的死了？”卡拉丝的灵体失神地喃喃道，见到尸体的那一刻，她想起临死前所有的细节。包括生命最后一刻不能和奥格尔长相厮守的心痛和遗憾，对中计被杀的懊悔与不甘，对身后男人的强烈仇恨。

    她很快明白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转过头来对着伯利尖啸道：“是你，是你杀我了，你卑鄙地算计我！你偷袭我，你杀害了我，我要杀了你！”灵体卡拉丝好像大哭起来，可青色光滑的脸依旧没有一点泪痕。她猛地站起，双手作利爪状要和伯利同归于尽。结果刚站起来就动不了了，还把先前遮挡的部位露出来。

    “这个技能真方便，想开就开，想停就停”灵体卡拉丝动弹不得，是伯利技能操控的结果。可是技能真的很一般，灵体根本不受控制。伯利给新技能下了初步结论：“召魂技能，从对女人有反应这点看，福利勉勉强强。还没碰过，不知道是不是实体。实际用处好像没有发现。召来做灵魂拷问，套情报？”可问题是，他对灵魂拷问经验为零。而且德鲁伊和巫师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更没兴趣。这只灵体没有拷问的价值。

    伯利还在思考着。灵体卡拉丝却越发激动。她发现动不了了，马上猜到是伯利搞的鬼。再联想她明明死了，却又重新出现，很快就想到亡灵召唤术。让亡者不得安息，亡灵巫师最邪恶的巫术。一想到未来可怕命运，灵体卡拉丝更加激动：“邪恶的巫师！你休想亵渎我的灵魂，休想奴役我！邪恶的巫师，森林议会不会放过你的！森林之神不会放过你的！”好吧，德鲁伊信奉森林之神，对光明神和教会不感冒。

    如果只是这样，这个技能好像没啥用处。灵体卡拉丝的叫骂，让觉得没劲的伯利心情有点烦躁，他抬起头幽幽道：“你再叫个不停，我不介意真对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