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不战而胜
宋宪为人刚毅，性喜杀戮，其征调船只时只会使用强硬手段，稍有不从者便被宋宪满门屠杀殆尽，以至于一家遭难，九室逃离。
吕布对此并不知情，对宋宪一顿训斥后，又打发他走了。
高顺在吕布身旁，几次欲言又止。
吕布看出端倪，问道：“建平所欲何言？”
思虑片刻后，高顺还是将宋宪在征调船只之际滥杀无辜的事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完后咬牙切齿，青筋暴露，却并未说什么。
田丰劝诫道：“如此草芥人命、祸乱乡里之将，只会令大将军名声受损，必须严惩，当依军法处理。。”
吕布却说：“彼与我征战多年，不忍也。”
众人一时无语。
没过多久，将士来报：“对岸有战船过来。”
“几何？”
“仅一艘。”
吕布便率领诸将亲自来到岸边查看，果然只有一只中型战船飘荡而来。于是吕布令高顺领步兵沿岸一字排开，以防万一。
当船只渐渐靠近的时候，吕布隐隐约约看见船头旗帜下站着三个人，为首之人乃身着官袍，吕布还以为是韩馥，可等船再靠近一些时，才发现那人所穿的官袍并非赤红色。
汉承秦制，秦朝崇尚黑色，官服一律都是黑色。汉朝之处，也是如此。然而武帝时期的董仲舒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及“阴阳五行”理论，认为每个王朝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并推测秦朝五行属水，所以尚黑，而汉朝属火，应该尚赤。但这理论在当时并未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直到东汉时期才被慢慢接受，所以东汉高级官员的官服都是统一的红色，只有所带的佩环来辨别职位高低；而其他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官服基本上还是主要是黑色为主。
来者所穿的官袍正是青黑色。
吕布让高顺摇旗，让对方立马停下，可对方却不为所动，继续推进。
吕布见状，制止了高顺，自己拈弓搭箭，瞄准了船头旗杆，轻喊一声“中”，箭矢嗖地一声就飞射出去了，从那官员耳旁略过，不偏不倚，正中旗杆。
其身后两人被吓得侧身一躲，心惊肉战。
唯有那名官员纹丝未动，冷静地看着吕布，露出了丝丝微笑。
有如此胆魄，也令吕布极为惊讶和欣赏，收起了弓箭，静待对方船只靠岸。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广陵射阳人陈琳，韩冀州主簿也。”
“所为何事而来？”
“特为见大将军而来。”
吕布与陈琳一个人在岸上、一个人在船上自问自答着，听了陈琳的话，吕布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了，于是自己起身先回到了营帐，让高顺将陈琳带到营帐内来。
到了营帐大门之外，陈琳一个人亲手托着一个精致木盒而进。
吕布高坐中央，笑问道：“久闻陈孔璋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君怀治世良策，为何委身贼寇，意欲谋反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琳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不惊不慌，反而从容问道：“韩冀州之冀州，乃朝廷所命，何谓贼寇？”
吕布拍案而起：“韩馥出任冀州牧，乃董卓所命，与朝廷何关？”
陈琳反而上前一步，说道：“大将军今日又与昔日董卓何异？”
高顺起身喝道：“放肆！”
吕布与陈琳彼此怒目而视，仿佛仇人见面，两眼猩红。
可令谁也没想到，吕布忽然笑了起来，并安排陈琳坐下，缓缓说道：“久闻冀州民风彪悍，特此一试，名不虚传，我信之矣。然而，王师临门、大军压境，韩文节不思排兵布阵以相迎，反而令你孤身而来，正不知是何深意？还望孔璋为我解惑。”
陈琳坐着回答吕布说：“大将军与韩冀州，皆为天子之臣，自是一家，岂有客来而示以兵戈？”
吕布哈哈大笑。
“此处再无外人，既是一家，请孔璋直言不讳。”
陈琳这才起身行礼道：“韩冀州确为董卓所命，然韩冀州只知朝廷而不认董卓，故昔日诸侯会盟，共讨董卓之际，韩冀州出力最多。董卓败亡以后，袁绍私心暗起，自恃为诸侯盟主而藐视朝廷，乃至于兵败身死。世人皆以为韩冀州乃袁氏门生，必为袁氏私仆，此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若论恩情，袁氏不及董卓，然而韩冀州不敢以私乱公，所以先讨董卓后弃袁绍，只因自己乃国家之臣也。今天下皆已误会韩冀州，正所谓众口铄金，百口莫辩，以致于天子有所不明，遂使大将军及此。韩冀州欲自证清白，不敢与大将军为敌，特令在下奉上冀州大印以献大将军，请将冀州收归朝廷，再任他人。”
说罢，陈琳将自己带来的精致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一方印玺献上。
吕布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冀州牧大印。
“韩文节何不自来？”
陈琳闻言，竟悲从中来，掩面而泣，看得吕布一愣一愣的。
“孔璋，此是何故？”
陈琳擦拭了眼泪，哽咽而道：“非韩冀州不欲来，实因中郎将张燕反对，于临行之际埋伏于城门之外，刺杀了韩冀州。韩冀州临死之际，嘱咐我一定将大印奉于大将军，否则死不瞑目也。”
张燕？
吕布愤然问道：“可是黑山贼降将张燕？”
陈琳一愣：“何处黑山贼？”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此张燕非彼张燕？
在吕布原来的时空，吕布曾经投靠过袁绍一段时间，并且为袁绍出兵攻打了令袁绍头痛已久的黑山军，其首领便是张燕。那一战，吕布与魏越等人仅率领了几十骑兵多次冲杀在黑山军阵中，消灭了黑山军无数，直接将张燕给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了。
终其吕布一生，所听过叫张燕的也仅此一人。
张燕之名，在兖州、冀州、青州乃至于司隶一带都是赫赫有名的，陈琳不可能不知道。
吕布正要询问之时，他忽然又想到陈琳似乎根本就没听过黑山军的存在，这又让吕布多了一个疑惑：难道这就是苏由所谓的平行宇宙？每个宇宙里都有一个自己，但每个自己在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命运？
那么曹操和刘备呢？
这着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但吕布接着并没有继续追究张燕反对身份，反而问起了他的下场。
陈琳说：“张燕刺杀韩冀州，犯了众怒，当场被擒，直接被斩了首。”
吕布一阵唏嘘。
吕布对此并不知情，对宋宪一顿训斥后，又打发他走了。
高顺在吕布身旁，几次欲言又止。
吕布看出端倪，问道：“建平所欲何言？”
思虑片刻后，高顺还是将宋宪在征调船只之际滥杀无辜的事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完后咬牙切齿，青筋暴露，却并未说什么。
田丰劝诫道：“如此草芥人命、祸乱乡里之将，只会令大将军名声受损，必须严惩，当依军法处理。。”
吕布却说：“彼与我征战多年，不忍也。”
众人一时无语。
没过多久，将士来报：“对岸有战船过来。”
“几何？”
“仅一艘。”
吕布便率领诸将亲自来到岸边查看，果然只有一只中型战船飘荡而来。于是吕布令高顺领步兵沿岸一字排开，以防万一。
当船只渐渐靠近的时候，吕布隐隐约约看见船头旗帜下站着三个人，为首之人乃身着官袍，吕布还以为是韩馥，可等船再靠近一些时，才发现那人所穿的官袍并非赤红色。
汉承秦制，秦朝崇尚黑色，官服一律都是黑色。汉朝之处，也是如此。然而武帝时期的董仲舒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及“阴阳五行”理论，认为每个王朝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并推测秦朝五行属水，所以尚黑，而汉朝属火，应该尚赤。但这理论在当时并未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直到东汉时期才被慢慢接受，所以东汉高级官员的官服都是统一的红色，只有所带的佩环来辨别职位高低；而其他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官服基本上还是主要是黑色为主。
来者所穿的官袍正是青黑色。
吕布让高顺摇旗，让对方立马停下，可对方却不为所动，继续推进。
吕布见状，制止了高顺，自己拈弓搭箭，瞄准了船头旗杆，轻喊一声“中”，箭矢嗖地一声就飞射出去了，从那官员耳旁略过，不偏不倚，正中旗杆。
其身后两人被吓得侧身一躲，心惊肉战。
唯有那名官员纹丝未动，冷静地看着吕布，露出了丝丝微笑。
有如此胆魄，也令吕布极为惊讶和欣赏，收起了弓箭，静待对方船只靠岸。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广陵射阳人陈琳，韩冀州主簿也。”
“所为何事而来？”
“特为见大将军而来。”
吕布与陈琳一个人在岸上、一个人在船上自问自答着，听了陈琳的话，吕布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了，于是自己起身先回到了营帐，让高顺将陈琳带到营帐内来。
到了营帐大门之外，陈琳一个人亲手托着一个精致木盒而进。
吕布高坐中央，笑问道：“久闻陈孔璋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君怀治世良策，为何委身贼寇，意欲谋反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琳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不惊不慌，反而从容问道：“韩冀州之冀州，乃朝廷所命，何谓贼寇？”
吕布拍案而起：“韩馥出任冀州牧，乃董卓所命，与朝廷何关？”
陈琳反而上前一步，说道：“大将军今日又与昔日董卓何异？”
高顺起身喝道：“放肆！”
吕布与陈琳彼此怒目而视，仿佛仇人见面，两眼猩红。
可令谁也没想到，吕布忽然笑了起来，并安排陈琳坐下，缓缓说道：“久闻冀州民风彪悍，特此一试，名不虚传，我信之矣。然而，王师临门、大军压境，韩文节不思排兵布阵以相迎，反而令你孤身而来，正不知是何深意？还望孔璋为我解惑。”
陈琳坐着回答吕布说：“大将军与韩冀州，皆为天子之臣，自是一家，岂有客来而示以兵戈？”
吕布哈哈大笑。
“此处再无外人，既是一家，请孔璋直言不讳。”
陈琳这才起身行礼道：“韩冀州确为董卓所命，然韩冀州只知朝廷而不认董卓，故昔日诸侯会盟，共讨董卓之际，韩冀州出力最多。董卓败亡以后，袁绍私心暗起，自恃为诸侯盟主而藐视朝廷，乃至于兵败身死。世人皆以为韩冀州乃袁氏门生，必为袁氏私仆，此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若论恩情，袁氏不及董卓，然而韩冀州不敢以私乱公，所以先讨董卓后弃袁绍，只因自己乃国家之臣也。今天下皆已误会韩冀州，正所谓众口铄金，百口莫辩，以致于天子有所不明，遂使大将军及此。韩冀州欲自证清白，不敢与大将军为敌，特令在下奉上冀州大印以献大将军，请将冀州收归朝廷，再任他人。”
说罢，陈琳将自己带来的精致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一方印玺献上。
吕布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冀州牧大印。
“韩文节何不自来？”
陈琳闻言，竟悲从中来，掩面而泣，看得吕布一愣一愣的。
“孔璋，此是何故？”
陈琳擦拭了眼泪，哽咽而道：“非韩冀州不欲来，实因中郎将张燕反对，于临行之际埋伏于城门之外，刺杀了韩冀州。韩冀州临死之际，嘱咐我一定将大印奉于大将军，否则死不瞑目也。”
张燕？
吕布愤然问道：“可是黑山贼降将张燕？”
陈琳一愣：“何处黑山贼？”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此张燕非彼张燕？
在吕布原来的时空，吕布曾经投靠过袁绍一段时间，并且为袁绍出兵攻打了令袁绍头痛已久的黑山军，其首领便是张燕。那一战，吕布与魏越等人仅率领了几十骑兵多次冲杀在黑山军阵中，消灭了黑山军无数，直接将张燕给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了。
终其吕布一生，所听过叫张燕的也仅此一人。
张燕之名，在兖州、冀州、青州乃至于司隶一带都是赫赫有名的，陈琳不可能不知道。
吕布正要询问之时，他忽然又想到陈琳似乎根本就没听过黑山军的存在，这又让吕布多了一个疑惑：难道这就是苏由所谓的平行宇宙？每个宇宙里都有一个自己，但每个自己在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命运？
那么曹操和刘备呢？
这着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但吕布接着并没有继续追究张燕反对身份，反而问起了他的下场。
陈琳说：“张燕刺杀韩冀州，犯了众怒，当场被擒，直接被斩了首。”
吕布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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