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陆珂知道吴姝与也看过她的照片，但是此刻的莫与姝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是以他也不过是扫了两眼，却没在意。他在意的，一直是莫心怡。他以为她会愤怒，会和以前一样气冲冲的冲过来吵闹，可是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继续和身侧的人攀谈，少了当初的稚嫩，却多了成熟女人的优雅。那是他不曾认识过的莫心怡，不，这是莫怡，和他认识的那个，截然不同的人。庄淑仪没有注意到莫怡，她的一颗心都扑在自己儿子身上，见他看着那个女孩怔怔的出神下意识的就随着他皱眉看去，她起初觉得眼熟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这居然是当初那个女孩。这支舞结束，郁南初便带着莫与姝走到台上向大家表达了诚挚的谢意，这原本该是第一只开场舞就要讲的说辞，无奈被陆梓尧打断只能放在这里，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影响什么。郁南初边说话边看向陆梓尧，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陆梓尧的目光越来越阴沉，庄淑仪看的心惊肉跳。所以再一个无人的间隙，跟着莫与姝走了出来。
“莫小姐！”莫与姝一愣，诧异的看向庄淑仪，随即笑道：
“好久不见，陆夫人。”
“你……”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为什么，因为她的眼里，没有光。那是她刚才发现的，站在舞台中央和郁南初跳舞的时候，站在台上致谢词的时候，看向郁南初的眼神很温婉，却没有光，那不是一个对爱情怀揣着期待的模样。她想问一句，你过的好吗？又觉得不太合适。许是看出她想说的话，莫与姝笑了笑道：
“我过的很好。”是很好，不愁吃穿，不缺钱，有朋友，挺好的。
“你怎么会变成莫氏的人？”
“机缘巧合。”
“你和郁南初……”
“……挺好的。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就想离去，庄淑仪一急，一把拽住她的手，那突兀的一道伤口让她一愣。
“你这是？”莫与姝急急的收回手，皱了皱眉，才道：
“以前不小心划伤的。”划伤？她以前是个护士，那样的伤口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残，可是那不是一般的自残。正常人一刀一刀的划、划在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那个女孩的伤疤格外明显，那是一刀好了一刀继续，刀刀都在原来的刀疤上划的。
“你……”
“我真的没事，谢谢关心。”说完便笑了笑，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的进了她的耳朵。
“我以前是护士，我照顾过很多癌症病人，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伤口。”莫与姝的身形顿在原处再也动不了分毫。就像自己内心最隐秘的部分被人扒开了看透了。
“你是因为…阿尧吗？”莫与姝有些无奈，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她回头看向庄淑仪道：
“陆夫人，有些话，现在说并不合时宜。人不对、身份不对、感情也不对。并没有意义。”
“你…到底怎么了？”当初她见过那个女孩的，远远的，笑起来特别明亮，她偶尔会跟着她，见证过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哪怕离开时那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她全是忧伤也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包裹着自己。见她一脸关切，莫与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在意，毕竟都是我自己的事。”
“如果不是阿尧，你也……”
“陆夫人！”
“什么？”
“我想您可能还不太明白。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当年的吴姝与，我是莫与姝。你的阿尧和我没有关系，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你这样一直在我面前提起别人，真的不太合适。”
“可是……”
“没有可是。我谢谢您的关心，也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这些话我最近已经听的够多了，但是，真的不需要。”
“可是阿尧一直在等你。”莫与姝一愣，随即笑道：
“那是他的事，他等的也不是我。”
“他等的怎么不是你？他的书桌上至今还放着你们的合照，他每年都会替你去扫墓，甚至以你的名义继续着你离开前的慈善捐款，他买的新的房子，装修却和以前那个别墅一模一样，连院子都说你喜欢的样子，什么都不曾改变。那一年他疯了一样找你，找不到你就整日整夜的喝酒，喝醉了逢人就问你在哪，姑娘，疼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莫与姝沉默了很久，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人也和她一样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陆夫人，他等的人、喜欢的人，都不是我。他喜欢的是五年的吴姝与，单纯的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可是我不是。这五年，早就变了，市侩、精于算计，这就是现在的我。我站在你面前，你觉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么？”那个女孩早就死了，五年前就和那个人一起埋在了地下了。
“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说不开的。”
“阿姨。”莫与姝终于没有再喊她陆夫人，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
“我和他，没可能了。”
“为什么？明明还相爱，只要相爱就可以。”莫与姝有些看不懂，她想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是不一样的，她的眼睛里只有情爱，所以当年才会不顾一切的回到陆珂身边，而她眼里有太多的东西，所以她做不到委屈自己。
“阿姨，我已经订婚了。”
“订婚可以解除啊。”说完自己也是一愣，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居然是出自自己的口。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看的出来你是个好母亲。”庄淑仪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那时候太年轻，又是刚做母亲，又惶恐又气氛，丢下他就跑了。”
“我知道。可是你对他的好是真的，他会知道的。”
“你…真的不和他……”
“阿姨，人不能活在过去，要朝前看。”庄淑仪还想说些什么，便听陆梓尧道：
“你在做什么！”也许是以为她和陆珂是一丘之貉，他下意识的就冲到了莫与姝面前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身后。莫与姝有些怔愣，而庄淑仪却有些难过。
“我……只是和她是说说话。”
“说什么？”
“我……”莫与姝有些看不下去了，起码在她眼里，她真的是很努力的想护着自己的儿子，即便当初做错了一些事。
“陆梓尧，你会不会说话？”陆梓尧一怔，不解的看向她问道：
“什么意思？”
“那是你妈，你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的么？”见莫与姝为自己说话，又怕他们俩吵架闹得更不开心，庄淑仪急忙道：
“我没事，没事的。”
“陆梓尧，她关心你，你看不出来么？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每句话都是为你好，其实你真不用这样。很多事过去那么久了何必死拽着不放呢？别人痛苦你很快乐么？”
“就像你一样吗？”莫与姝一愣，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道：
“是啊，像我一样，朝前看，不好吗？”
“可是我偏偏喜欢向后看。”
“那你真是奇怪的爱好。你妈妈或许有些过错，可是再多的错这么多年该弥补的都弥补了，虽然人们总说有些东西无法弥补，但是起码试着放下，感受别人对你的好，让自己过的轻松些。”
“你关心我？”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你同情她？”
“我同情你。”
“我？”
“是啊。活在过去永远出不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他，如她。想着她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庄淑仪道：
“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说，有些话可能说开会更好些。”说完就祝转身离去。可是脑子里突然想起陆珂和莫怡，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句：
“你小心些。”说完便走了。陆梓尧挑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没有明说，也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他就是知道她说的是谁。莫怡么？刚才他就发现了，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在他妈和他爸身上流连，甚至偶尔扫到他身上的时候也说不出的诡异。见他看着莫与姝离开的方向发呆，庄淑仪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要不要去追？”陆梓尧回头审视的看向她，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莫与姝方才的话，皱了皱眉问道：
“你和她说了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们挺可惜的，我……”
“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我不是要管你，我就是…就是怕你难过。而去那个姑娘人挺好的，当年……”陆梓尧抓住了她的话头，皱眉道：
“你见过她？”庄淑仪一愣，咬了咬唇才道：
“五年前见过一次。”见他面色不善，又急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王婶都和我说了，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知道你们分开她去美国的那天我就去送了送她。”
“那天…你去送她？”
“嗯。她挺难过的。”
“很难过么？”
“很难过。”她至今仍记得那个表情，明明笑着，却全是悲伤的味道，和她当年那么像。见他似乎在沉思，想起莫与姝的话，她犹豫了下这才小声道：
“阿尧…我们能谈谈么？心平气和的谈谈。”陆梓尧有些诧异，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这还是第一次说要和自己谈谈。他也不再是以前的毛头小伙子，也不会真的就那么不近人情。
“好。”见他答应，她似乎很高兴，眼里都是笑意，直达眼底。陆梓尧却垂了眼眸，有些笑太沁人心脾并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攻破一个人的心房了。至于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庄淑仪进去的时候即便重新补了妆也没能遮住她有些通红的眼睛，可是嘴角却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有些违和却又好像并没有那么不合适。陆梓尧倒是有些沉默，回到宴会的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那些故事对他来说有些冲击，尤其是主角还是自己的父母。他扫了眼那头的陆珂，忽然发现他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见他一个人坐在那，林芊芊这个前任未婚妻倒是毫不避嫌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少人纷纷看了过来，倒是没有不识相的。景少禹皱眉看了她一眼，她也不在意，笑道：
“别这么看我，好歹咱们还挂了五年的未婚妻名头，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有事？”
“我听说，你想撤资？”是了，林氏和陆氏因为姻亲的关系没少从陆氏这占便宜，这几年陆梓尧懒得和他们计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既然婚约解除了又是那样的由头，自然要做的像样些，索性就打算撤资了，至于林氏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呢。
“所以？”
“我想请你高抬贵手。”漂亮的女该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看起来有些可怜。陆梓尧倒是有些诧异，他认识的林芊芊一直被捧在手心里活成了公主的模样，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看来是真的快走投无路了。
“你拿什么来和我换？总不见得指望我做亏本的买卖吧？”
“我拿莫与姝的一个秘密和你换，你换不换。”陆梓尧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她。林芊芊不避不让，任他看，天知道她的手心都被汗渍浸透了。
“可以。”林芊芊忽然呼出一口气，还好她赌赢了。虽然不到达，但是生死关头，谁还在在意那些？
“说吧。”
“她自杀过，为你。”陆梓尧瞪大眼睛看向他，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我说，她自杀过，因为你。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你不信可以去看。”
“你看见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妈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你觉得这个消息值那么多钱？”
“不值。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从医院去查。医院肯定有她的档案，就要看你有多少手段了。莫怡一定把她藏的很好。”陆梓尧挑眉看向她，这姑娘成长的很快。
“你很聪明。”
“是你们教的好。”这是真话，要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估计还是那个娇蛮人性的小姑娘，被迫成长虽然痛，但是不得不说，效果真好。
“成交。”林芊芊勾唇一笑，倒是比以往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
“那么，合作愉快，陆总。”
“合作愉快，林小姐。”
“莫小姐！”莫与姝一愣，诧异的看向庄淑仪，随即笑道：
“好久不见，陆夫人。”
“你……”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为什么，因为她的眼里，没有光。那是她刚才发现的，站在舞台中央和郁南初跳舞的时候，站在台上致谢词的时候，看向郁南初的眼神很温婉，却没有光，那不是一个对爱情怀揣着期待的模样。她想问一句，你过的好吗？又觉得不太合适。许是看出她想说的话，莫与姝笑了笑道：
“我过的很好。”是很好，不愁吃穿，不缺钱，有朋友，挺好的。
“你怎么会变成莫氏的人？”
“机缘巧合。”
“你和郁南初……”
“……挺好的。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就想离去，庄淑仪一急，一把拽住她的手，那突兀的一道伤口让她一愣。
“你这是？”莫与姝急急的收回手，皱了皱眉，才道：
“以前不小心划伤的。”划伤？她以前是个护士，那样的伤口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残，可是那不是一般的自残。正常人一刀一刀的划、划在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那个女孩的伤疤格外明显，那是一刀好了一刀继续，刀刀都在原来的刀疤上划的。
“你……”
“我真的没事，谢谢关心。”说完便笑了笑，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的进了她的耳朵。
“我以前是护士，我照顾过很多癌症病人，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伤口。”莫与姝的身形顿在原处再也动不了分毫。就像自己内心最隐秘的部分被人扒开了看透了。
“你是因为…阿尧吗？”莫与姝有些无奈，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她回头看向庄淑仪道：
“陆夫人，有些话，现在说并不合时宜。人不对、身份不对、感情也不对。并没有意义。”
“你…到底怎么了？”当初她见过那个女孩的，远远的，笑起来特别明亮，她偶尔会跟着她，见证过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哪怕离开时那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她全是忧伤也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包裹着自己。见她一脸关切，莫与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在意，毕竟都是我自己的事。”
“如果不是阿尧，你也……”
“陆夫人！”
“什么？”
“我想您可能还不太明白。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当年的吴姝与，我是莫与姝。你的阿尧和我没有关系，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你这样一直在我面前提起别人，真的不太合适。”
“可是……”
“没有可是。我谢谢您的关心，也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这些话我最近已经听的够多了，但是，真的不需要。”
“可是阿尧一直在等你。”莫与姝一愣，随即笑道：
“那是他的事，他等的也不是我。”
“他等的怎么不是你？他的书桌上至今还放着你们的合照，他每年都会替你去扫墓，甚至以你的名义继续着你离开前的慈善捐款，他买的新的房子，装修却和以前那个别墅一模一样，连院子都说你喜欢的样子，什么都不曾改变。那一年他疯了一样找你，找不到你就整日整夜的喝酒，喝醉了逢人就问你在哪，姑娘，疼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莫与姝沉默了很久，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人也和她一样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陆夫人，他等的人、喜欢的人，都不是我。他喜欢的是五年的吴姝与，单纯的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可是我不是。这五年，早就变了，市侩、精于算计，这就是现在的我。我站在你面前，你觉得，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么？”那个女孩早就死了，五年前就和那个人一起埋在了地下了。
“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说不开的。”
“阿姨。”莫与姝终于没有再喊她陆夫人，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
“我和他，没可能了。”
“为什么？明明还相爱，只要相爱就可以。”莫与姝有些看不懂，她想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是不一样的，她的眼睛里只有情爱，所以当年才会不顾一切的回到陆珂身边，而她眼里有太多的东西，所以她做不到委屈自己。
“阿姨，我已经订婚了。”
“订婚可以解除啊。”说完自己也是一愣，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居然是出自自己的口。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看的出来你是个好母亲。”庄淑仪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那时候太年轻，又是刚做母亲，又惶恐又气氛，丢下他就跑了。”
“我知道。可是你对他的好是真的，他会知道的。”
“你…真的不和他……”
“阿姨，人不能活在过去，要朝前看。”庄淑仪还想说些什么，便听陆梓尧道：
“你在做什么！”也许是以为她和陆珂是一丘之貉，他下意识的就冲到了莫与姝面前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身后。莫与姝有些怔愣，而庄淑仪却有些难过。
“我……只是和她是说说话。”
“说什么？”
“我……”莫与姝有些看不下去了，起码在她眼里，她真的是很努力的想护着自己的儿子，即便当初做错了一些事。
“陆梓尧，你会不会说话？”陆梓尧一怔，不解的看向她问道：
“什么意思？”
“那是你妈，你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的么？”见莫与姝为自己说话，又怕他们俩吵架闹得更不开心，庄淑仪急忙道：
“我没事，没事的。”
“陆梓尧，她关心你，你看不出来么？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每句话都是为你好，其实你真不用这样。很多事过去那么久了何必死拽着不放呢？别人痛苦你很快乐么？”
“就像你一样吗？”莫与姝一愣，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道：
“是啊，像我一样，朝前看，不好吗？”
“可是我偏偏喜欢向后看。”
“那你真是奇怪的爱好。你妈妈或许有些过错，可是再多的错这么多年该弥补的都弥补了，虽然人们总说有些东西无法弥补，但是起码试着放下，感受别人对你的好，让自己过的轻松些。”
“你关心我？”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你同情她？”
“我同情你。”
“我？”
“是啊。活在过去永远出不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他，如她。想着她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庄淑仪道：
“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说，有些话可能说开会更好些。”说完就祝转身离去。可是脑子里突然想起陆珂和莫怡，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句：
“你小心些。”说完便走了。陆梓尧挑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没有明说，也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他就是知道她说的是谁。莫怡么？刚才他就发现了，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在他妈和他爸身上流连，甚至偶尔扫到他身上的时候也说不出的诡异。见他看着莫与姝离开的方向发呆，庄淑仪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要不要去追？”陆梓尧回头审视的看向她，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莫与姝方才的话，皱了皱眉问道：
“你和她说了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们挺可惜的，我……”
“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我不是要管你，我就是…就是怕你难过。而去那个姑娘人挺好的，当年……”陆梓尧抓住了她的话头，皱眉道：
“你见过她？”庄淑仪一愣，咬了咬唇才道：
“五年前见过一次。”见他面色不善，又急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王婶都和我说了，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知道你们分开她去美国的那天我就去送了送她。”
“那天…你去送她？”
“嗯。她挺难过的。”
“很难过么？”
“很难过。”她至今仍记得那个表情，明明笑着，却全是悲伤的味道，和她当年那么像。见他似乎在沉思，想起莫与姝的话，她犹豫了下这才小声道：
“阿尧…我们能谈谈么？心平气和的谈谈。”陆梓尧有些诧异，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这还是第一次说要和自己谈谈。他也不再是以前的毛头小伙子，也不会真的就那么不近人情。
“好。”见他答应，她似乎很高兴，眼里都是笑意，直达眼底。陆梓尧却垂了眼眸，有些笑太沁人心脾并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攻破一个人的心房了。至于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庄淑仪进去的时候即便重新补了妆也没能遮住她有些通红的眼睛，可是嘴角却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有些违和却又好像并没有那么不合适。陆梓尧倒是有些沉默，回到宴会的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那些故事对他来说有些冲击，尤其是主角还是自己的父母。他扫了眼那头的陆珂，忽然发现他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见他一个人坐在那，林芊芊这个前任未婚妻倒是毫不避嫌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少人纷纷看了过来，倒是没有不识相的。景少禹皱眉看了她一眼，她也不在意，笑道：
“别这么看我，好歹咱们还挂了五年的未婚妻名头，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有事？”
“我听说，你想撤资？”是了，林氏和陆氏因为姻亲的关系没少从陆氏这占便宜，这几年陆梓尧懒得和他们计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既然婚约解除了又是那样的由头，自然要做的像样些，索性就打算撤资了，至于林氏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呢。
“所以？”
“我想请你高抬贵手。”漂亮的女该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看起来有些可怜。陆梓尧倒是有些诧异，他认识的林芊芊一直被捧在手心里活成了公主的模样，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看来是真的快走投无路了。
“你拿什么来和我换？总不见得指望我做亏本的买卖吧？”
“我拿莫与姝的一个秘密和你换，你换不换。”陆梓尧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她。林芊芊不避不让，任他看，天知道她的手心都被汗渍浸透了。
“可以。”林芊芊忽然呼出一口气，还好她赌赢了。虽然不到达，但是生死关头，谁还在在意那些？
“说吧。”
“她自杀过，为你。”陆梓尧瞪大眼睛看向他，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我说，她自杀过，因为你。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你不信可以去看。”
“你看见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妈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你觉得这个消息值那么多钱？”
“不值。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从医院去查。医院肯定有她的档案，就要看你有多少手段了。莫怡一定把她藏的很好。”陆梓尧挑眉看向她，这姑娘成长的很快。
“你很聪明。”
“是你们教的好。”这是真话，要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估计还是那个娇蛮人性的小姑娘，被迫成长虽然痛，但是不得不说，效果真好。
“成交。”林芊芊勾唇一笑，倒是比以往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
“那么，合作愉快，陆总。”
“合作愉快，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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