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莫与姝作为半个女主人自然少不了应酬，但是陆梓尧那道过分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定在自己身上。察觉到她的不适，郁南初体贴的问道:
“是不是不舒服？”
“没，就是有些累。”
“累了的话那就去那边坐着，我来。”
“没事。”
偶尔看向她的，除了陆梓尧还有庄淑仪。她见他看的目不转睛，又见郁南初温柔体贴，莫名的就觉得难过。
“是不是很般配。”突兀的声音出现自己身后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一个陌生女人有些诧异。
“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灯光下的莫与姝和郁南初的确很相配。
“是啊，挺般配。”
“你说缘分是不是很奇妙，饶了这么一圈，这陆珂和你的儿子居然喜欢我女儿。还真是缘分啊。”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的，说话的语气也格外诡异。
“你到底是谁？”莫怡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道:
“你认不出我的了？”庄淑仪一愣，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见过？”
“自然见过。庄小姐。”庄淑仪一愣，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自己了，他们都叫她陆夫人，庄小姐？这个词怎么这么熟，当年那个女的似乎也是格外生疏、客套的对她说：庄小姐。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前这张脸和以前那张脸莫名的重合在一起。
“莫心怡？”
“庄小姐，好久不见。”啪嗒一声，庄淑仪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被子破裂的声音在这个场地里格外的刺耳，陆珂注意到了，急忙走过来挡在了庄淑仪的身前。
“你做什么！”莫怡没理会他，只是点头看着周围的人抱歉的笑了笑，很是端庄。之后才淡淡的看向陆珂，笑道: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和庄小姐聊聊天。毕竟我们也很多年没见了。”
“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比如你儿子和我女人？”
“你开什么玩笑？”
“我开玩笑？”正说着话，陆梓尧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他虽然不待见他的父母，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莫董。”莫怡见陆梓尧走了过来，索性笑道：
“说曹操曹操到。陆总，久仰大名。”
“我也是久仰陆董的大名，今日才是得见真人。”
“真会说话，和你爸一样会说话。”陆梓尧皱了皱眉，扫了眼三人诡异的表情，寒暄到：
“倒是不知道莫董和我爸也有交情？”
“交情还不浅。”
“莫心怡！”莫怡一愣，随即笑着看向他道:
“差点忘了这个名字，我都快不记得了。”说完又看向陆梓尧，笑道:
“我就说很有缘分吧，和阿姝一样，我和她都改了名字，都遇到了陆家的男人。你也果然是陆珂的儿子，做的事情也都如出一辙。”
“莫心怡，你够了！”
“陆董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随意聊聊天而以，别这么紧张。”
“你到底想干嘛？”
“我女儿的订婚典礼我出现在有什么好奇怪的么？倒是你们，出现在这儿，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你什么意思？”
“咦？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会都不知道我那女儿是你儿子什么人吧？”陆珂一愣，皱眉看向陆梓尧问道：
“她什么意思？你和莫与姝还是莫橘颂？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看来陆董果然是老了，眼神都不好，这都认不出来。当年她回国找你儿子的时候，不还是你让人带进主会场去看你儿子订婚的么？这才五年你就不记得了？”陆梓尧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珂，又看向莫怡，嘴里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说，什，么？”
“哎？你也不知道？没见到么？那可真是可惜啊，我那傻姑娘当时怀着孕孤零零的一个人回来，大概就站在那看着你们订婚吧。”庄淑仪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轻呼道：
“怀孕？”
“是啊，三个月了，你儿子的，如果生下来，现在该上幼儿园了。是个男孩。”
“孩…孩子呢？”
“死了。”
“死了？”
“是啊，死了。陆珂，你说她是不是注定要做我女人，你看她是不是和我那时候很像，被抛弃了，怀孕了，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缘分？连遇到的男人都一个姓，哎，人生呐。”
“莫怡！”陆珂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话，让他难堪，却不得不压抑。陆梓尧眸子沉了沉，握拳的手臂上青筋都暴起了，他看了陆珂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陆珂看着莫怡道：
“你到底想干嘛！”
“自然是看着你们家鸡飞狗跳了。是不是很精彩？”陆珂还想说些什么，庄淑仪却一把拽住他，朝四周看了看。陆珂压了压火气，没错，他陆家丢不起这个人。他愤愤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不远处正看着这边的莫与姝，没想到啊，这个厉害的小姑娘居然就是当初那个女人，真是红颜祸水！他懒得多呆，转身便也走了。庄淑仪刚要追出去就被莫怡叫住了。
“庄小姐。”
“莫…莫董。”
“这么急着走？不和我多聊聊？”庄淑仪的脚步像是被生生定在的原地，动弹不得。忽然一双柔柔的手虚扶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那边的莫与姝皱眉看着这边的动静，见两人都走了就剩下庄淑仪，想着她温柔地样子，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
“陆夫人当心。”
“谢谢。”说完又想起刚才说的孩子，目光下意识的便看向了她的肚子。想起她手上的疤，是不是那时候孩子没有了才造成的？
“你倒是好人。”
“妈~”
“怎么。怕我在你订婚礼上出篓子。”
“你哪里的话。”说完便笑着看向庄淑仪道:
“陆夫人快去吧，我件陆董和陆总都在门外等你呢。”见她发愣还轻轻推了她一下，庄淑仪这才回神，急忙道:
“抱歉，那我先行一步。”说完就急急的往外走，好像身后有人追她一样。待人走没影儿了，莫怡才道：
“怎么，觉得她可怜？”
“她也算是受害者。”
“呵，所以你就是觉得她可怜。因为她看着柔柔弱弱，而我看着百毒不侵？”
“她过的也并不开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必呢。”
“我以为经历那些，你会和我感同身受。”莫与姝叹了口气道：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我知道你有恨。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莫怡嗤笑一声，笑的嘲讽。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怕我对你的旧情人下手。怎么，现在连他妈都要护着？”
“我只是觉得她并不坏。”
“所以是我活该？我莫家活该？”
“谁说不是呢？”
“你！”她的潜台词莫怡清楚的很，不就是说她当年眼瞎么!她爸妈不同意的时候是她死乞白赖的要嫁，也是她求着她爸让陆珂进的公司，门路、人脉都是她主动给她找的，倒贴倒的倾家荡产，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知道，但是用不着她来说！
“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来和我说教？”
“我只是劝你。”
“用不着！我清楚的很！”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事你不用管。好好管莫氏就是了。”忽然似乎是想起什么，瞥了她一眼道：
“刚才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什么？”
“说了孩子的事情。”莫与姝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眸，声音有些低哑。
“没事。”
“我以为你会很介意。”
“我是挺介意的，但我介意的不是陆梓尧知不知道这件事，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问题。”
“你不怪陆梓尧？”
“怪，我能理解，能释怀，但是不原谅。但是这和我怪不怪没关系，那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如果他没有抛弃你……”
“路都是自己选的。”
“呵，你到是看的开。”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更难看。”
“就是不知道你这么处处为陆家着想，你那未婚夫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说完便笑意浓浓的看向她身后。莫与姝一愣，一回头才发现郁南初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你们聊吧。”说完莫怡就聘聘婷婷的走了。倒是林子凡的目光一直远远追随着她，哪里有痴迷、有向往，还有愤怒。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受，莫怡下意识的循着那目光看去，便对上了林子凡深情的目光，她皱了皱眉，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即离去。她利用他多些，愧疚也多些，而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让她的厌恶也多了些，人，大概就是这样了。
“阿姝。”
“嗯？”
“我们订婚了。”
“我知道。”
“我不高兴。”
“嗯？”
“我不喜欢陆梓尧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你和他跳舞，不喜欢你管他的事，更不喜欢你为陆家出头。莫董才是你的妈，你不应该这么和她说话。”看来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不少。
“南初，我们当初说好的。”
“是，我们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们家不得我不和我订婚，但是我还是开心的像个傻子。陆梓尧他到底有什么好？”莫与姝苦笑，想了想才道：
“也许，只是那时候的他，出现的刚刚好。”说完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
“太闷了，我出去散散步。”郁南初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了沉，他得想个办法，把陆家一步到位。也许和莫怡合作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边的莫橘颂和景少禹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两人甚至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聊着剧情。
“像不像一出年终大戏？”
“你猜谁会赢？”
“你希望谁会赢？”
“我自然是希望陆家赢。”
“为什么？”
“因为我和陆梓尧是发小啊。那么多利益和情感绑在一起，你以为呢？”
“唔，理由很充分。”
“那你呢？希望莫怡赢？”
“自然。”
“为什么？”
“因为我要莫氏啊。”
”呵，你还真是直白。”
“谢谢夸奖。”
“那么直白的姑娘，真的不考虑下告诉我她到底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么？”莫橘颂原本品酒的动作一动，斜眼瞥了他一眼道：
“在这等着我呢？帮陆梓尧问的？”
“我就是好奇。”
“得了吧，别想在我这套话。那是她自己的事，我不参与。”
“你不觉得你也挺奇怪的么？”
“怎么奇怪了？”
“一边想坑她想独占莫氏，一边又护她跟护犊子似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那是两码事。”
“那你说郁南初和莫与姝，他们有可能么？”莫橘颂想了想，还是答道：
“没可能。”
“你怎么知道？”
“他们认识有4年多了，追了3年多，要多好有好多，郁南初这个人吧，温柔、上进，都挺好的，要喜欢早喜欢了，不会拖到现在。”
“可是他们都订婚了。”
“订婚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不还成了你女朋友呢么？”
“也是。哎？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莫橘颂笑着看他一眼，笑的眉眼弯弯。
”字面的意思。”笑完又道：
“你也行了，别在我这打探军情，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就算是郁南初没戏，别人都没戏，他陆梓尧也没戏。”
“为什么啊！总归有个理由吧？”
“覆水难收算不算理由？”
“那人家还有破镜重圆的呢。”莫橘颂一愣，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意，说出来的话景少禹也没听懂。
“那一定是那个镜子碎的还不够彻底。阿姝那块，已经碎的只剩下粉末了，回不去了。”
“其实陆哥他……还是很在意小嫂子的。”
“打住，那可不是你嫂子，我再说一次，那成不了你嫂子。我也不打算跟她变成妯娌。”
“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你回去告诉陆梓尧，与其在我们这下功夫，不如换个人吧。”
“要是能换不早换了，还在这儿折腾个什么劲儿。”
“那你应该回去好好问问他。”
“问他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那不是年纪还小，不禁事儿么，那时候灯红酒绿的又心气儿重，不懂。”
“那就不要清醒就好，又清醒过来做什么呢？”说完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看向景少禹道：
“你自个儿折腾吧，我困了。”
“是不是不舒服？”
“没，就是有些累。”
“累了的话那就去那边坐着，我来。”
“没事。”
偶尔看向她的，除了陆梓尧还有庄淑仪。她见他看的目不转睛，又见郁南初温柔体贴，莫名的就觉得难过。
“是不是很般配。”突兀的声音出现自己身后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一个陌生女人有些诧异。
“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灯光下的莫与姝和郁南初的确很相配。
“是啊，挺般配。”
“你说缘分是不是很奇妙，饶了这么一圈，这陆珂和你的儿子居然喜欢我女儿。还真是缘分啊。”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的，说话的语气也格外诡异。
“你到底是谁？”莫怡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道:
“你认不出我的了？”庄淑仪一愣，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见过？”
“自然见过。庄小姐。”庄淑仪一愣，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自己了，他们都叫她陆夫人，庄小姐？这个词怎么这么熟，当年那个女的似乎也是格外生疏、客套的对她说：庄小姐。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前这张脸和以前那张脸莫名的重合在一起。
“莫心怡？”
“庄小姐，好久不见。”啪嗒一声，庄淑仪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被子破裂的声音在这个场地里格外的刺耳，陆珂注意到了，急忙走过来挡在了庄淑仪的身前。
“你做什么！”莫怡没理会他，只是点头看着周围的人抱歉的笑了笑，很是端庄。之后才淡淡的看向陆珂，笑道: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和庄小姐聊聊天。毕竟我们也很多年没见了。”
“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比如你儿子和我女人？”
“你开什么玩笑？”
“我开玩笑？”正说着话，陆梓尧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他虽然不待见他的父母，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莫董。”莫怡见陆梓尧走了过来，索性笑道：
“说曹操曹操到。陆总，久仰大名。”
“我也是久仰陆董的大名，今日才是得见真人。”
“真会说话，和你爸一样会说话。”陆梓尧皱了皱眉，扫了眼三人诡异的表情，寒暄到：
“倒是不知道莫董和我爸也有交情？”
“交情还不浅。”
“莫心怡！”莫怡一愣，随即笑着看向他道:
“差点忘了这个名字，我都快不记得了。”说完又看向陆梓尧，笑道:
“我就说很有缘分吧，和阿姝一样，我和她都改了名字，都遇到了陆家的男人。你也果然是陆珂的儿子，做的事情也都如出一辙。”
“莫心怡，你够了！”
“陆董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随意聊聊天而以，别这么紧张。”
“你到底想干嘛？”
“我女儿的订婚典礼我出现在有什么好奇怪的么？倒是你们，出现在这儿，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你什么意思？”
“咦？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会都不知道我那女儿是你儿子什么人吧？”陆珂一愣，皱眉看向陆梓尧问道：
“她什么意思？你和莫与姝还是莫橘颂？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看来陆董果然是老了，眼神都不好，这都认不出来。当年她回国找你儿子的时候，不还是你让人带进主会场去看你儿子订婚的么？这才五年你就不记得了？”陆梓尧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珂，又看向莫怡，嘴里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说，什，么？”
“哎？你也不知道？没见到么？那可真是可惜啊，我那傻姑娘当时怀着孕孤零零的一个人回来，大概就站在那看着你们订婚吧。”庄淑仪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轻呼道：
“怀孕？”
“是啊，三个月了，你儿子的，如果生下来，现在该上幼儿园了。是个男孩。”
“孩…孩子呢？”
“死了。”
“死了？”
“是啊，死了。陆珂，你说她是不是注定要做我女人，你看她是不是和我那时候很像，被抛弃了，怀孕了，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缘分？连遇到的男人都一个姓，哎，人生呐。”
“莫怡！”陆珂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话，让他难堪，却不得不压抑。陆梓尧眸子沉了沉，握拳的手臂上青筋都暴起了，他看了陆珂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陆珂看着莫怡道：
“你到底想干嘛！”
“自然是看着你们家鸡飞狗跳了。是不是很精彩？”陆珂还想说些什么，庄淑仪却一把拽住他，朝四周看了看。陆珂压了压火气，没错，他陆家丢不起这个人。他愤愤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不远处正看着这边的莫与姝，没想到啊，这个厉害的小姑娘居然就是当初那个女人，真是红颜祸水！他懒得多呆，转身便也走了。庄淑仪刚要追出去就被莫怡叫住了。
“庄小姐。”
“莫…莫董。”
“这么急着走？不和我多聊聊？”庄淑仪的脚步像是被生生定在的原地，动弹不得。忽然一双柔柔的手虚扶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那边的莫与姝皱眉看着这边的动静，见两人都走了就剩下庄淑仪，想着她温柔地样子，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
“陆夫人当心。”
“谢谢。”说完又想起刚才说的孩子，目光下意识的便看向了她的肚子。想起她手上的疤，是不是那时候孩子没有了才造成的？
“你倒是好人。”
“妈~”
“怎么。怕我在你订婚礼上出篓子。”
“你哪里的话。”说完便笑着看向庄淑仪道:
“陆夫人快去吧，我件陆董和陆总都在门外等你呢。”见她发愣还轻轻推了她一下，庄淑仪这才回神，急忙道:
“抱歉，那我先行一步。”说完就急急的往外走，好像身后有人追她一样。待人走没影儿了，莫怡才道：
“怎么，觉得她可怜？”
“她也算是受害者。”
“呵，所以你就是觉得她可怜。因为她看着柔柔弱弱，而我看着百毒不侵？”
“她过的也并不开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必呢。”
“我以为经历那些，你会和我感同身受。”莫与姝叹了口气道：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我知道你有恨。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莫怡嗤笑一声，笑的嘲讽。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怕我对你的旧情人下手。怎么，现在连他妈都要护着？”
“我只是觉得她并不坏。”
“所以是我活该？我莫家活该？”
“谁说不是呢？”
“你！”她的潜台词莫怡清楚的很，不就是说她当年眼瞎么!她爸妈不同意的时候是她死乞白赖的要嫁，也是她求着她爸让陆珂进的公司，门路、人脉都是她主动给她找的，倒贴倒的倾家荡产，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知道，但是用不着她来说！
“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来和我说教？”
“我只是劝你。”
“用不着！我清楚的很！”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事你不用管。好好管莫氏就是了。”忽然似乎是想起什么，瞥了她一眼道：
“刚才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什么？”
“说了孩子的事情。”莫与姝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眸，声音有些低哑。
“没事。”
“我以为你会很介意。”
“我是挺介意的，但我介意的不是陆梓尧知不知道这件事，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问题。”
“你不怪陆梓尧？”
“怪，我能理解，能释怀，但是不原谅。但是这和我怪不怪没关系，那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如果他没有抛弃你……”
“路都是自己选的。”
“呵，你到是看的开。”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更难看。”
“就是不知道你这么处处为陆家着想，你那未婚夫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说完便笑意浓浓的看向她身后。莫与姝一愣，一回头才发现郁南初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你们聊吧。”说完莫怡就聘聘婷婷的走了。倒是林子凡的目光一直远远追随着她，哪里有痴迷、有向往，还有愤怒。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受，莫怡下意识的循着那目光看去，便对上了林子凡深情的目光，她皱了皱眉，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即离去。她利用他多些，愧疚也多些，而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让她的厌恶也多了些，人，大概就是这样了。
“阿姝。”
“嗯？”
“我们订婚了。”
“我知道。”
“我不高兴。”
“嗯？”
“我不喜欢陆梓尧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你和他跳舞，不喜欢你管他的事，更不喜欢你为陆家出头。莫董才是你的妈，你不应该这么和她说话。”看来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不少。
“南初，我们当初说好的。”
“是，我们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们家不得我不和我订婚，但是我还是开心的像个傻子。陆梓尧他到底有什么好？”莫与姝苦笑，想了想才道：
“也许，只是那时候的他，出现的刚刚好。”说完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
“太闷了，我出去散散步。”郁南初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了沉，他得想个办法，把陆家一步到位。也许和莫怡合作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边的莫橘颂和景少禹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两人甚至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聊着剧情。
“像不像一出年终大戏？”
“你猜谁会赢？”
“你希望谁会赢？”
“我自然是希望陆家赢。”
“为什么？”
“因为我和陆梓尧是发小啊。那么多利益和情感绑在一起，你以为呢？”
“唔，理由很充分。”
“那你呢？希望莫怡赢？”
“自然。”
“为什么？”
“因为我要莫氏啊。”
”呵，你还真是直白。”
“谢谢夸奖。”
“那么直白的姑娘，真的不考虑下告诉我她到底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么？”莫橘颂原本品酒的动作一动，斜眼瞥了他一眼道：
“在这等着我呢？帮陆梓尧问的？”
“我就是好奇。”
“得了吧，别想在我这套话。那是她自己的事，我不参与。”
“你不觉得你也挺奇怪的么？”
“怎么奇怪了？”
“一边想坑她想独占莫氏，一边又护她跟护犊子似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那是两码事。”
“那你说郁南初和莫与姝，他们有可能么？”莫橘颂想了想，还是答道：
“没可能。”
“你怎么知道？”
“他们认识有4年多了，追了3年多，要多好有好多，郁南初这个人吧，温柔、上进，都挺好的，要喜欢早喜欢了，不会拖到现在。”
“可是他们都订婚了。”
“订婚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不还成了你女朋友呢么？”
“也是。哎？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莫橘颂笑着看他一眼，笑的眉眼弯弯。
”字面的意思。”笑完又道：
“你也行了，别在我这打探军情，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就算是郁南初没戏，别人都没戏，他陆梓尧也没戏。”
“为什么啊！总归有个理由吧？”
“覆水难收算不算理由？”
“那人家还有破镜重圆的呢。”莫橘颂一愣，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意，说出来的话景少禹也没听懂。
“那一定是那个镜子碎的还不够彻底。阿姝那块，已经碎的只剩下粉末了，回不去了。”
“其实陆哥他……还是很在意小嫂子的。”
“打住，那可不是你嫂子，我再说一次，那成不了你嫂子。我也不打算跟她变成妯娌。”
“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你回去告诉陆梓尧，与其在我们这下功夫，不如换个人吧。”
“要是能换不早换了，还在这儿折腾个什么劲儿。”
“那你应该回去好好问问他。”
“问他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那不是年纪还小，不禁事儿么，那时候灯红酒绿的又心气儿重，不懂。”
“那就不要清醒就好，又清醒过来做什么呢？”说完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看向景少禹道：
“你自个儿折腾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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