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被摔落，陆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里。陆珂心烦意乱的将佣人们都轰走了，此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怎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非得把人都轰走？”
“陆梓尧！我是你爸！”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听你说话？我吃饱了撑的？”
“行行行！你是陆大少，陆总，你了不起！”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陆珂气的心肝肺都疼。见他似乎快要喘不上气，庄淑仪急忙扶着他坐了下来，帮他顺着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急赤白脸的。”
“我倒是想好好说，可是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你肯听我的话么！我会害他不成？”
“你凭什么觉得你不会害我？凭你觉得林芊芊好？”
“芊芊哪里不好了？要家世有家世，要学问有学问，要脸蛋有脸蛋的。”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陆氏。”
“陆氏怎么了！没有陆氏哪里来的你！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如直接说都是为了你自己来的好看些。”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是不是欠了你了！”
“呵，你以为我乐意？要是能回炉重造我早投胎去了！”
“你…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明明五年前你……”
“别提五年前！”是的，别提五年前，那曾经是他的美梦，现在却变成了噩梦。五年前有人给了他温暖，可是他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了，这里面他到现在才发觉，居然有陆珂的手笔。
“知道这几年我为什么不回来了么？因为五年前，五年前的那几年有个女孩，她对家很向往，提起家的时候眉间都是笑意，温柔的令人心醉。她说起父母的时候总是满怀期待，所以连带着另我居然对这个空空荡荡冷冷冰冰的家居然有了稍许的期待。她总劝我要回家看看，我也如她的意，可是后来这个女孩没有了，没有了令人觉得温暖的笑容，这个家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了。”
“你放肆！你的一切都是陆家给的！你居然敢和我说我们比不上一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野丫头？你要是什么都没有！她会要你么！”
“呵，这就是你的想法？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有了，所以我才把她弄丢了。那么我的好爸爸，你来和我说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什么做了些什么。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她回来过你为什么没说？她去找我你凭什么拦着！你甚至带她去了我订婚的地方？你想做什么？你说啊！”庄淑仪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疯狂的陆梓尧？以前他冷淡，甚至可以说不近人情，可是何曾这么激烈过。
“阿尧，你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告诉我怎么好好说！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我知道她回来过…我知道的话……”
“你知道会怎样？丢下订婚典礼就跑？陆梓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当初就让答应了你就别后悔！”
“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陆珂皱眉没说话，他是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了结果也是一样，一个野种也想进我陆家的门？做梦！”砰，陆梓尧直接掀翻了茶几，陆珂和庄淑仪被吓了一跳。
“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特么早就疯了！”是的，他从知道她有过孩子开始就疯了，他压抑道现在终于再也压不住，那满身的暴戾之气急需一个出口。
“野种？你也配！”
“你放肆！”
“你在意陆氏我不在意，至于陆氏，你现在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你混蛋！没有我，哪里来的你！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那你问过我要不要了么！你还真当我稀罕！”说完一脚踹开了一旁的椅子，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陆梓尧却头也不回的l离开，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看看你生的好儿子！”陆珂说完就愣了，在他的印象里庄淑仪一直是那种小家碧玉、温柔如水的人，可是此刻，这样的人却愣愣的看着她。
“淑仪？”
“陆珂…你还做了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做的一定不止这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目光实在太冷静，莫名的让他觉得心虚。
“他们分手，有没有你的影子？”
“你胡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
“陆珂。我太了解你了。”陆珂见她固执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好好好，就算我是做了些什么，我也是为了他好。他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合适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个女孩你不知道，没爹没妈的，什么都没有。拿什么配我的儿子？我儿子可是天之骄子，那是要掌管陆氏的，怎么可能娶她！别说娶她了，做情妇我都嫌她不够格。”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不过是放大了他和她的差异而已。”
“你怎么放大的？”
“他那时候还小，不定性，圈子里那些个人给点钱点就能收买。”
“所以？”
“他们聚会的时候带的都是名媛，说话多些敌意，日积月累的，他自然就察觉到了。”
“察觉到什么？察觉到他们的不同？可是他们到底有哪里不同？一般大的年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你有必要吗？”
“怎么没必要！我说了，我的儿媳妇我自己选，她，不够格！”
“不够格？你以什么来定义够不够格？钱？地位？权势？还是学识？”
“淑仪，你怎么了？”
“你凭什么说人家不够格？我以为两个人只要有喜欢就可以了。”
“喜欢能当饭吃？就像之前陆家出了事，如果订婚的对象是那个女人，林家会出手吗？旁人会帮忙吗？别天真了！”
“对你来说，真心不重要么？”
“淑仪，真心能值多少钱？你跌落尘埃的时候你倒是真心，可是别人在意吗？那时候我们怎么过来的你忘记了么？我知道这事儿我做的确实不地道，那也是我儿子我会不心疼？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过来人，我是为他好，他以后自然会感激我。”
“感激你？你看不到她的痛苦？也看不到你儿子的难过么？”
“过阵子也就好了。再说，当初我顶多就是引诱，做决定的都是他自己。”是，没错，是陆梓尧，所以她才更觉得难过。为什么去引诱他犯错的居然是他爸呢？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时候一句不小心就会把人引入深渊，即便那是你以为的天堂。
“他现在难过，以后就会体谅我的苦心。再说了，她不是回来了么？孩子以后也还会再有，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庄淑仪觉得心惊。
“他们不是想在一起么？现在也还可以。”
“她都订婚了啊。”
“订婚有什么关心，陆梓尧当时不也订婚来了，还不是不听我的话给退了？不过现在看来也算是聪明。林家这几年已经越来越不行了，老林这个人啊眼光不够长远，所以走不远。芊芊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有点小心机但是没什么商业头脑，我原是想着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果嫁给了我们家阿尧，那就算把林家也带了过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找余韵也还在，阿尧有本事，脑子又聪明，做生意很有一套，有了林氏的资金加上人脉，想吞掉林氏扩大陆氏没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莫氏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莫氏现在的两位继承人，一个莫橘颂，一个莫与姝。莫橘颂现在搭上了景家，莫与姝就会很被动。如果现在陆梓尧和她复合，她的砝码就更大了，如果景少禹能站过来那就更好了。虽然林氏看着比莫氏好，但是谁都知道，莫氏是新兴的，在美国才是大头，我们家一直想打开国外市场，小打小闹的试探了几次都并不算太理想。莫氏帮了郁家一把，人家现在在美国几乎都能站稳脚跟了，如果拉陆家一把，那就是强强联合，不过莫怡回来了，莫氏怎么会是莫怡的呢？这样的话因为我们的关系，她可能就不会答应嫁女儿了，我得再想些办法。”庄淑仪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凯凯而谈，他的居然还是她儿子的以后，太可怕了。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好半天庄淑仪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垂下眼眸掩盖了严重那泛滥的失望。
“你觉得莫与姝…会和阿尧和好？”陆珂似乎对这个问题赶到诧异，随即自信道：
“那当然。”
“为什么？”
“我是男人，自然知道。她看向郁南初的目光里没有欢喜。”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认为她会回头呢？”
“女人么总归是念念不忘的，她和阿尧在一起五年，正是最单纯的时候，也是最深情的时候，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过孩子么！那羁绊就更深了，只要陆梓尧努力些她自然会回到他的怀里。这不就好了，他也省的和我吵闹，大家皆大欢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你看，连你都懂我的良苦用心，就那臭小子屁事不懂，还上纲上线的！”
“可是陆珂……”
“嗯？”
“你让我觉得恶心。”
“是吧。等下，你说…什么？”陆珂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看向自己的庄淑仪，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没有笑意，有的好像只有悲凉。
“你错了。”
“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蠢。”
“淑仪？”
“陆珂，我知道你一心想事业，我以前觉得你上进，可是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种病态。”
“你说我有病？”
“你还病的不轻。我一直以为你当心是因为愧疚，是因为莫心怡的爸爸当年资助了你，你感激他，所以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你帮他们，甚至娶她，当初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不，你甚至没有这么说过，你只是摆在脸上让我这么以为。我那时候还怀着阿尧。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居然不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
“淑仪你胡说什么，我们当初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的儿子那么恨我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当年太蠢，蠢的被你瞒的好好的，直到莫心怡出现在我面前我居然猜知道你们结婚了！野种？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没错，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曾经因为我被人叫做私生子！你知道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么！你凭什么这么义正言辞的说我孙子！那是我孙子！”
“淑仪你冷静些，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你别激动！”啪！陆珂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有些错愕，这么尖锐的庄淑仪她没见过。
“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心怡对我小三的指责，我不懂，我和你谈了六年的恋爱一夜之间怎么就成了小三，你怎么就成了别人的老公！我接受不了，所以我逃跑了！我不是故意留下他一个人的，我只是觉得跟着你也许会比我好，就像你说的，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你怎么对他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儿子！”
“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陈年旧事？我告诉你陆珂，你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重要，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更爱我的儿子！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因为爱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当初回来和你结婚有多少人看我笑话戳我脊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个老朋友怎么说我的？你以为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像你说的，真心是最廉价的东西，我是喜欢你，但是那远远不够！我是为了我儿子！我想见他！我要见他！”
“我知道他恨我！怪我！可是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心头肉，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谁都不行！”
“好好好，别激动别激动，谁能碰那狼崽子！”
“陆珂！我说认真的！你再敢动我儿子一下，我就和你拼了！”陆珂怔怔的看着凶狠的庄淑仪，一时间无言以对，气氛似乎就这样陷入了僵持，谁也没注意到门边那个去而复返的人。陆梓尧要是没拿折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那段对话，莫心怡？是谁？
“怎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非得把人都轰走？”
“陆梓尧！我是你爸！”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听你说话？我吃饱了撑的？”
“行行行！你是陆大少，陆总，你了不起！”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陆珂气的心肝肺都疼。见他似乎快要喘不上气，庄淑仪急忙扶着他坐了下来，帮他顺着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急赤白脸的。”
“我倒是想好好说，可是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你肯听我的话么！我会害他不成？”
“你凭什么觉得你不会害我？凭你觉得林芊芊好？”
“芊芊哪里不好了？要家世有家世，要学问有学问，要脸蛋有脸蛋的。”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陆氏。”
“陆氏怎么了！没有陆氏哪里来的你！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如直接说都是为了你自己来的好看些。”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是不是欠了你了！”
“呵，你以为我乐意？要是能回炉重造我早投胎去了！”
“你…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明明五年前你……”
“别提五年前！”是的，别提五年前，那曾经是他的美梦，现在却变成了噩梦。五年前有人给了他温暖，可是他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了，这里面他到现在才发觉，居然有陆珂的手笔。
“知道这几年我为什么不回来了么？因为五年前，五年前的那几年有个女孩，她对家很向往，提起家的时候眉间都是笑意，温柔的令人心醉。她说起父母的时候总是满怀期待，所以连带着另我居然对这个空空荡荡冷冷冰冰的家居然有了稍许的期待。她总劝我要回家看看，我也如她的意，可是后来这个女孩没有了，没有了令人觉得温暖的笑容，这个家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了。”
“你放肆！你的一切都是陆家给的！你居然敢和我说我们比不上一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野丫头？你要是什么都没有！她会要你么！”
“呵，这就是你的想法？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有了，所以我才把她弄丢了。那么我的好爸爸，你来和我说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什么做了些什么。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她回来过你为什么没说？她去找我你凭什么拦着！你甚至带她去了我订婚的地方？你想做什么？你说啊！”庄淑仪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疯狂的陆梓尧？以前他冷淡，甚至可以说不近人情，可是何曾这么激烈过。
“阿尧，你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告诉我怎么好好说！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我知道她回来过…我知道的话……”
“你知道会怎样？丢下订婚典礼就跑？陆梓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当初就让答应了你就别后悔！”
“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陆珂皱眉没说话，他是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了结果也是一样，一个野种也想进我陆家的门？做梦！”砰，陆梓尧直接掀翻了茶几，陆珂和庄淑仪被吓了一跳。
“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特么早就疯了！”是的，他从知道她有过孩子开始就疯了，他压抑道现在终于再也压不住，那满身的暴戾之气急需一个出口。
“野种？你也配！”
“你放肆！”
“你在意陆氏我不在意，至于陆氏，你现在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你混蛋！没有我，哪里来的你！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那你问过我要不要了么！你还真当我稀罕！”说完一脚踹开了一旁的椅子，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陆梓尧却头也不回的l离开，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看看你生的好儿子！”陆珂说完就愣了，在他的印象里庄淑仪一直是那种小家碧玉、温柔如水的人，可是此刻，这样的人却愣愣的看着她。
“淑仪？”
“陆珂…你还做了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做的一定不止这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目光实在太冷静，莫名的让他觉得心虚。
“他们分手，有没有你的影子？”
“你胡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
“陆珂。我太了解你了。”陆珂见她固执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好好好，就算我是做了些什么，我也是为了他好。他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合适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个女孩你不知道，没爹没妈的，什么都没有。拿什么配我的儿子？我儿子可是天之骄子，那是要掌管陆氏的，怎么可能娶她！别说娶她了，做情妇我都嫌她不够格。”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不过是放大了他和她的差异而已。”
“你怎么放大的？”
“他那时候还小，不定性，圈子里那些个人给点钱点就能收买。”
“所以？”
“他们聚会的时候带的都是名媛，说话多些敌意，日积月累的，他自然就察觉到了。”
“察觉到什么？察觉到他们的不同？可是他们到底有哪里不同？一般大的年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你有必要吗？”
“怎么没必要！我说了，我的儿媳妇我自己选，她，不够格！”
“不够格？你以什么来定义够不够格？钱？地位？权势？还是学识？”
“淑仪，你怎么了？”
“你凭什么说人家不够格？我以为两个人只要有喜欢就可以了。”
“喜欢能当饭吃？就像之前陆家出了事，如果订婚的对象是那个女人，林家会出手吗？旁人会帮忙吗？别天真了！”
“对你来说，真心不重要么？”
“淑仪，真心能值多少钱？你跌落尘埃的时候你倒是真心，可是别人在意吗？那时候我们怎么过来的你忘记了么？我知道这事儿我做的确实不地道，那也是我儿子我会不心疼？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过来人，我是为他好，他以后自然会感激我。”
“感激你？你看不到她的痛苦？也看不到你儿子的难过么？”
“过阵子也就好了。再说，当初我顶多就是引诱，做决定的都是他自己。”是，没错，是陆梓尧，所以她才更觉得难过。为什么去引诱他犯错的居然是他爸呢？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时候一句不小心就会把人引入深渊，即便那是你以为的天堂。
“他现在难过，以后就会体谅我的苦心。再说了，她不是回来了么？孩子以后也还会再有，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庄淑仪觉得心惊。
“他们不是想在一起么？现在也还可以。”
“她都订婚了啊。”
“订婚有什么关心，陆梓尧当时不也订婚来了，还不是不听我的话给退了？不过现在看来也算是聪明。林家这几年已经越来越不行了，老林这个人啊眼光不够长远，所以走不远。芊芊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有点小心机但是没什么商业头脑，我原是想着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果嫁给了我们家阿尧，那就算把林家也带了过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找余韵也还在，阿尧有本事，脑子又聪明，做生意很有一套，有了林氏的资金加上人脉，想吞掉林氏扩大陆氏没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莫氏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莫氏现在的两位继承人，一个莫橘颂，一个莫与姝。莫橘颂现在搭上了景家，莫与姝就会很被动。如果现在陆梓尧和她复合，她的砝码就更大了，如果景少禹能站过来那就更好了。虽然林氏看着比莫氏好，但是谁都知道，莫氏是新兴的，在美国才是大头，我们家一直想打开国外市场，小打小闹的试探了几次都并不算太理想。莫氏帮了郁家一把，人家现在在美国几乎都能站稳脚跟了，如果拉陆家一把，那就是强强联合，不过莫怡回来了，莫氏怎么会是莫怡的呢？这样的话因为我们的关系，她可能就不会答应嫁女儿了，我得再想些办法。”庄淑仪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凯凯而谈，他的居然还是她儿子的以后，太可怕了。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好半天庄淑仪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垂下眼眸掩盖了严重那泛滥的失望。
“你觉得莫与姝…会和阿尧和好？”陆珂似乎对这个问题赶到诧异，随即自信道：
“那当然。”
“为什么？”
“我是男人，自然知道。她看向郁南初的目光里没有欢喜。”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认为她会回头呢？”
“女人么总归是念念不忘的，她和阿尧在一起五年，正是最单纯的时候，也是最深情的时候，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过孩子么！那羁绊就更深了，只要陆梓尧努力些她自然会回到他的怀里。这不就好了，他也省的和我吵闹，大家皆大欢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你看，连你都懂我的良苦用心，就那臭小子屁事不懂，还上纲上线的！”
“可是陆珂……”
“嗯？”
“你让我觉得恶心。”
“是吧。等下，你说…什么？”陆珂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看向自己的庄淑仪，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没有笑意，有的好像只有悲凉。
“你错了。”
“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蠢。”
“淑仪？”
“陆珂，我知道你一心想事业，我以前觉得你上进，可是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种病态。”
“你说我有病？”
“你还病的不轻。我一直以为你当心是因为愧疚，是因为莫心怡的爸爸当年资助了你，你感激他，所以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你帮他们，甚至娶她，当初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不，你甚至没有这么说过，你只是摆在脸上让我这么以为。我那时候还怀着阿尧。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居然不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
“淑仪你胡说什么，我们当初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的儿子那么恨我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当年太蠢，蠢的被你瞒的好好的，直到莫心怡出现在我面前我居然猜知道你们结婚了！野种？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没错，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曾经因为我被人叫做私生子！你知道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么！你凭什么这么义正言辞的说我孙子！那是我孙子！”
“淑仪你冷静些，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你别激动！”啪！陆珂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有些错愕，这么尖锐的庄淑仪她没见过。
“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心怡对我小三的指责，我不懂，我和你谈了六年的恋爱一夜之间怎么就成了小三，你怎么就成了别人的老公！我接受不了，所以我逃跑了！我不是故意留下他一个人的，我只是觉得跟着你也许会比我好，就像你说的，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你怎么对他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儿子！”
“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陈年旧事？我告诉你陆珂，你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重要，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更爱我的儿子！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因为爱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当初回来和你结婚有多少人看我笑话戳我脊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个老朋友怎么说我的？你以为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像你说的，真心是最廉价的东西，我是喜欢你，但是那远远不够！我是为了我儿子！我想见他！我要见他！”
“我知道他恨我！怪我！可是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心头肉，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谁都不行！”
“好好好，别激动别激动，谁能碰那狼崽子！”
“陆珂！我说认真的！你再敢动我儿子一下，我就和你拼了！”陆珂怔怔的看着凶狠的庄淑仪，一时间无言以对，气氛似乎就这样陷入了僵持，谁也没注意到门边那个去而复返的人。陆梓尧要是没拿折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那段对话，莫心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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